《问尘不凌》金秋颂夏

11、自断手指

　　傅凌烟扶着嘴硬的某人，往边上靠。
　　老婆婆虽然没了眼睛，但似乎看得见路，自己摸索到了棺材边上。
　　“越儿啊？睡了没啊？婆婆给你送吃的来喽。”
　　老婆婆站在最右边的棺材前，自顾自的说话。
　　“嗯？不饿啊？那婆婆给你放这儿，饿了就来拿”说完就把自己干枯的手指掰了下来，摆在了棺材上。
　　那手指带着方向指着藏言真，叶卿尘听到他悄悄骂了一句脏话。
　　接着一段时间，五个人都静静的看着老婆婆在棺材前停留，寒酸几句后掰下来根手指。
　　中途小桃醒过一次，见第二个棺材上的手指正对着自己，又翻白眼躺了下去。
　　叶卿尘看她自顾自的掰手指，还掰的挺开心，悬着的心才放下来。直到——
　　有没有搞错啊！
　　叶卿尘看到指着自己的手指下，棺材流着血浆。
　　刚站稳脚跟，人又瘫了下去。
　　“嗯，要不还是抱着吧。”傅凌烟看着被吓到脸色苍白的小徒弟，心里有些心疼。
　　老婆婆掰断五根手指后停住了，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
　　“唉？沈小姐呢？回来吃饭喽。”
　　众人看她那些手指，嘴里念叨着一些听不见的话。
　　叶卿尘看她逐渐淡下去的背影，提着一口气问道：“这是走了？”
　　得到肯定后整个人直接瘫坐在地上。脖子上的银丝长度刚刚好能让人坐下来休息会。
　　“还算这施法者有点良心！吓死小爷了！”
　　“那小爷，我可告诉你这线的长度是根据傀儡故事定制的，你觉得他好，但他可能要了你的命！”柳符宴装神弄鬼的摸到他身后。
　　叶卿尘被吓的一个弹起，拍了拍屁股强装镇定的笑了几声说：“现在怎么办？”
　　傅凌烟指了指老婆婆消失的门口，走了过去。
　　门外什么都没有，唯独有一条小路在黑暗中蜿蜒的向前延伸。他抬脚走了上去，脖子上的银线一动不动的。
　　看来是找对了。众人见他没事，就跟了上去。只有藏铃燕站在原地不动，还把怀里的小桃塞给他弟弟。
　　柳符宴回头想把她拉过去，结果被傅凌烟拦住了。
　　温柔的嗓音响起：“我就不去了。这手指貌似没有一个指着我。各位好运”
　　傅凌烟站在门口，等叶卿尘过来后牵着就往里面走。
　　门外很是神奇，周围乌黑一片却能清楚的看清眼前的路。
　　五个人挤在窄窄的小路上，一个不留神就可能摔进黑暗中。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出现了一个小白点，随着众人越来越大。
　　走进后发现是另一扇门。门后面正对着一个碑，仔细看后发现和雪山幻境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沈家坟？还不用我们自己去找，直接送过来了？”叶卿尘不理的看着门后的坟墓，试探性的把脚伸了出去，眼看没事就走了出去。
　　坟墓周围覆盖着一层薄土，好几个坟包都被挖开了，尸体腐烂后的脓水将底层的泥土浸湿，粘在了一起。
　　虽然说阵法是人为的，但腐臭的味道却很真实，叶卿尘差点吐了出来。
　　那消失的老婆婆在坟前转悠，用手摸着碑上刻着的字，时不时跌进坑里，粘一身腐水后再爬起来继续摸着。
　　“她刚刚不是看的见吗？这会怎么瞎了？”叶卿尘问道。
　　傅凌烟带着他绕过土堆往前走：“非寻常人世，正常。别动。”
　　前方的老婆婆背着众人定住身子，头却转了一百八十度，睁着空洞的眼睛望着众人。
　　“都来了……都来了……找越儿……越儿”
　　叶卿尘从一开始就觉得这婆婆声音不对劲，现在才发现她脖子被人扭断过，声带估计早就破损了。
　　颤颤巍巍的问道：“她是不是让我们找越儿？”
　　“嗯。”傅凌烟点了点头，观察着周围。
　　刚才进来没仔细看，这一大片坟墓里有五个是被人刨开的，而他们正好五个人，一人对应一个。
　　如果第六个棺材里要装的是“越儿”，那她八成是在这里埋着了。
　　这下好了，雪山上刚指责过别人刨坟，现在自己要挖别人的坟，打脸来的太突然了。
　　叶卿尘跟着傅凌烟观察坟前立着的碑。碑上本来应该清晰的字迹被烟雾遮挡，完全看不见，抬手扇还扇不走。难怪那婆婆要用手摸。
　　没有办法，想出去只能挖，想挖只能摸。谁都不知道烟雾后面是什么东西在等着他们。
　　叶卿尘伸了根手指试探性的探进雾里，指间传来的触感让他怀疑。
　　“滑滑的？软软的？触感怎么这么熟悉？像是……”像人皮！
　　他条件反射的把手抽了出来，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手。旁边的傅凌烟看他魂不守舍的样子，伸手摸了摸。
　　“猜对了，人皮”说完抬起袖子把叶卿尘碰过碑的手指擦了擦“很聪明。”
　　……
　　叶卿尘快要哭了，从小锦衣玉食的他连尸体都没见过，如今碰了这东西像是被榨干了一样
　　“我宁可没有猜到！”

　　神女姐姐怎么就看上了柳符宴这个显眼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