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空公司》九九合一

77、第 77 章

　　“你态度我知道了。行了，我走了。”郑馨云说到这里，转身就走。

　　“诶！云云！云云！嘿嘿，嘿嘿。”程嘉义连忙拉住郑馨云。

　　郑馨云甩肩膀：“别拉着我！放开。”

　　“嘿嘿，嘿嘿。你是不是我只要态度端正，还有机会娶你……”

　　郑馨云一听“娶你”两个字，忍不住笑了，但脸立即又板起来，“看你表现吧。”

　　“行了，我知道你厉害，这几天把我给蹂躏的，看我表现，看我表现。今晚我俩一起吃饭。”

　　“回家见我妈去。”

　　“啊？”

　　“我妈听说我要嫁给Jason，也下了个半死。”

　　“你妈她……不是，你妈不是连Jason也看不上眼吧？哈哈，原来不只是看不上我。你不早说，这我心里可舒服多了。”

　　郑馨云铁青着脸，瞪程嘉义：“你不是想死。”

　　“小欢乐一下，小欢乐一下。”

　　“我妈说洋鬼子不疼老婆，什么都AA她不喜欢。我说反正我去登记去了，她已经绝望了。你趁着她绝望，再去试试。”

　　“行，我看有戏。曾经差点死了的话，断条腿也是幸福。”

　　“讨厌。”郑馨云用手打程嘉义。

　　程嘉义连忙用手拦住，要搂郑馨云。

　　突然程嘉义和郑馨云听到赵铭泽喊声：“妍妍！妍妍！”

　　两个人都吃了一惊，连忙转身往后看，看到赵铭泽跪在地上，妍妍躺在地上，赵铭泽正在给蒋妍妍做人工呼吸，然后拼命按蒋妍妍胸口，做心肺复苏。

　　唐梓婷也在那里，站在旁边，满脸焦急。

　　医护人员这时候跑过来，蒋妍妍动了一下，赵铭泽探了一下蒋妍妍呼吸，转头对医护人员说：“她刚才心脏停跳了。”

　　一个医生拿出手电，拨开蒋妍妍眼皮，照射眼球，先看左眼，再看右眼，说：“瞳孔发散，可能有颅内出血，还有救护车吗？！”

　　“马上还有救护车过来。”

　　“肾上腺素肌注，马上送医。”又问赵铭泽，“她什么时候昏迷的？”

　　“下机后，曾经醒过来一阵，说有些困，要睡一会。说自己状态还好，没什么大事。救护车不够用，她说坐一会就好，先让更严重的乘客们去医院。我搂着她，发现她睡着不一会，呼吸停了。早知道这样……”

　　“你不要自责，谁都不想这样……脑袋出血，未必当时就有症状……我们医生也有错判的时候。”

　　“到底怎么样？”

　　“事情可大可小。”医生蹲下身子，打开急救箱，已经开始用针管抽药剂，“给她翻身，让她侧躺，防止呕吐物进气管导致窒息！”

　　赵铭泽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蒋妍妍，问：“要不然我找辆车，先去医院！”

　　“救护车上有急救设备。这个时候快到中午高峰，万一堵路上，普通车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这时候程嘉义和郑馨云也都过来了，还有其他一些乘客和空乘也都过来，看躺在地上的蒋妍妍。

　　“救护车来了！又来了三辆！”

　　“先把这个患者送去，让车过来！来大家让一让，让救护车开过来！”

　　唐梓婷拉住赵铭泽：“我和你去医院。”

　　救护车这时候开过来，那个医生把肾上腺素注射进蒋妍妍身体，然后几个医护人员一起小心的把她抬上担架。这时候蒋妍妍又醒了，眼睛并没有睁开，只是嘟囔道：“泽泽，泽泽……”

　　赵铭泽连忙过去，拉住蒋妍妍的手：“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我们去医院！”

　　“我头晕，睁不开眼睛，你陪着我，别走……我怕……我怕……”

　　“肾上腺素起作用了。”大夫一边抬着担架一边说，“这飞行员你男朋友吧！今天可厉害了，救了一飞机的乘客。他陪着，他一直陪着！你不用担心啊！”

　　“嗯……”蒋妍妍声音沉重疲惫，呼吸均匀，胸口一起一伏，一会没动静了，好像是又睡着了。

　　唐梓婷看他们两个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多余……

　　程嘉义让赵铭泽有事情随时打电话过来，赵铭泽跟着上了救护车，唐梓婷也上去了。

　　车子开起来，打开警报。赵铭泽一直拉着蒋妍妍的手，不敢放开，怕蒋妍妍再醒来后担心。赵铭泽看唐梓婷，唐梓婷不知道该说什么，突然觉得他们两个的距离好像拉的特别特别遥远。

　　赵铭泽斟酌字句，最后问道：“你不是在上海吗？你怎么回来了？”

　　“我……我家里有点事情，临时回来一趟。昨晚回来的。”

　　“那你正好现在也在机场，是准备飞回上海？”

　　唐梓婷点了点头：“拍摄那边只给我一天假期。”唐梓婷犹豫了一下，又说道，“回来时间太短，就没告诉你。”

　　“哦。没事。工作和家里的事要紧。”赵铭泽立即替唐梓婷解释。

　　但解释完后，赵铭泽和唐梓婷突然都觉得彼此很客套，很公事公办。

　　唐梓婷想要不要把自己真实回来的原因告诉赵铭泽？

　　但怎么说？在这个救护车里，在蒋妍妍更需要赵铭泽的时候，自己实话实说吗？！宣示主权吗？

　　自己不会那么做……没必要那样……也不应该那样……

　　赵铭泽心里如果喜欢自己……稍晚点自己再解释，他会理解的……

　　赵铭泽看着唐梓婷，心里有点失落，也有自责。自己本来是准备去上海和唐梓婷解释，之前几天，自己为什么会有些冷待她。

　　但她回来北京，真的时间那么紧吗？就算告诉自己一声，两个人通个电话，或者晚上见个面，或者她坐自己这趟航班。

　　她回避和自己见面，也许自己的冷待，终于出效果了，唐梓婷也心冷了。

　　自己现在解释给她听？

　　自己还拉着蒋妍妍的手，在这个救护车里，自己说这些显得有些矫情的心里话，唐梓婷不想听怎么办？

　　算了……稍晚点再说吧……先照顾好蒋妍妍，如果她喜欢自己，总会相信自己，理解自己的……

　　两个人还是互相看着，都很尴尬，居然没有什么话再能自然的说出来了！

　　“你几点的航班？”

　　“下午三点半的。”

　　“这么早？你本来打算一直在机场等五个小时？”

　　“我没……没地方去。”

　　“哦……”赵铭泽看了看表，现在不到十二点。那个航班时间还足够。

　　唐梓婷也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说：“我今天不回去了，在这陪蒋妍妍。”

　　“好。”赵铭泽没有反对。

　　半个小时后，救护车到了医院。

　　一路上蒋妍妍输着液，没有再出新的情况，一切平稳。

　　到了医院后，蒋妍妍迅速被推进急救室，不一会大夫出来了。唐梓婷和赵铭泽连忙迎上去，问大夫蒋妍妍的情况。

　　“照了个片子，虚惊一场，没有脑出血。昏迷可能是脑震荡。”

　　“那心脏停跳呢？”

　　“脑震荡有时候会影像植物神经，呼吸发生障碍。她的脑震荡还是很严重，另外她的颈椎也受到了冲击，头部还有外伤。不过精心养两天，不会有后遗症，最多是头发里留下缝合的疤痕，有头发也看不出来。”

　　“现在她人呢？”

　　“护士正在办手续，一会转干诊病房。那里条件好点。现在她还在睡眠，大脑受到伤害，需要休息。不过估计睡到最多晚上也就醒了，饿醒的，要吃的。今晚继续密切观察，过了今晚，明天肯定又活蹦乱跳了。”

　　“哦！谢谢大夫。那我们现在进去。”

　　“去吧。听说你们就是那个冲出跑道的航班的，她是空姐，你是飞行员？”

　　“哦……是。”

　　“了不起！英雄出少年啊。你们两个郎才女貌，好！好！”

　　医生笑着说完，转身走了。

　　赵铭泽立即迈步，向急救室里面走去。刚走了两步，赵铭泽发现唐梓婷没有跟上来，回头看。

　　看到唐梓婷跟在后面，但走的很慢，很迟疑。

　　赵铭泽回头，看唐梓婷。

　　唐梓婷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足勇气，说道：“妍妍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但我知道她没事了，我就放心了。我……”

　　“……你要赶飞机回去？”

　　“现在还有两个多小时，还来得及，剧组那边不好再让所有人等着……”

　　“那你自己一个人打车……”

　　“你放心吧。你就一个任务现在，照顾好妍妍，别的事情都不用操心。”

　　“也好，那我们有什么事情通电话。”

　　“好，通电话。”唐梓婷笑着，活泼的在耳边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又互相看着，站在原地，都有些欲言又止，然后还是唐梓婷先开口：“你赶快去帮着办手续吧。我走了啊！”

　　“嗯。”

　　“拜拜。”

　　“拜拜。”

　　唐梓婷摆了摆手，转身，头也不回向医院大门方向走去。

　　赵铭泽看着唐梓婷的背影，看着她走远，彻底在大厅消失不见，赵铭泽转身，进去找护士。

　　唐梓婷在门口叫了一辆出租车，上车，说去机场。

　　车子上广播在放相声节目。唐梓婷坐在后座上，头偏着，看着外面城市的景色。

　　天好蓝，天空还有小鸟飞过。

　　街上车水马龙，大都市热闹的景象。

　　路不太通畅，堵得很厉害。

　　司机师傅问唐梓婷：“姐妹，你几点的飞机？今天上午机场出事了，现在往那个方向可费劲了！”

　　“三点半。”

　　“我尽力吧。”

　　“不要紧。你开吧，晚点了我就换别的航班，今天我必须离开这里。”

　　“好嘞，我争取不让你迟到啊。不敢百分之百保证。”

　　“谢谢。”

　　“我多嘴一句，你这情绪不太对劲啊。非要今天飞走，是和男朋友吵架了，要赶去哪个城市真人哄男朋友开心吧？您这么优秀的姑娘，对方还敢闹啊？”

　　唐梓婷听到这里，扑哧一下笑了，看了一眼后视镜，和司机对视了一下。

　　司机也笑了：“我这年龄大了，就好多嘴，说错了您多包涵。我安静开车，不说了啊，不说了。”

　　唐梓婷又笑了一下，转头也不说话了，继续看着窗外。

　　就这么呆呆地看着窗外，看了三四分钟，唐梓婷幽幽的说道：“我是本来赶这个航班，是去看男朋友的。”

　　司机没想到唐梓婷隔了这么久才突然又说话，这情绪不对啊。司机抬头，从后视镜看唐梓婷。

　　看到唐梓婷，仍然呆呆歪着头，看着窗外。

　　已经泪流满面。

　　（第一季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