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塔【足球同人】》深海潜水王

2、第 2 章

　　凯作为一个低年级的哨兵，比尤利安小了三岁。他第一次见到尤利安是在三年前塔爆发动乱时刻，那个时候他才十四岁，看着四处燃烧升腾而起的烟雾不知所措，嘈杂的声响简直可以把他逼疯。
　　他的同期们有的已经崩溃，各种控制不住的精神力接连暴动，凯竭尽全力控制自己，捂着耳朵缩在训练场的角落里。奔走的人群，不断响起的玻璃破碎声响，一切的混乱都是逼疯尚且不能完美控制自己的哨兵的屠宰场。
　　没有人知道这场动乱的由来。凯和往常一样前往训练场进行日常的体能训练，大多数人刚刚进入专注状态，幽暗的训练场中忽然响起尖锐刺耳的爆鸣声，首先遭殃的是给他们上课的老师，一个A级的哨兵直接暴毙，然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捂着耳朵下腰，那一瞬间他们感受到的冲击力不亚于用一根钢筋往头上狠抽。
　　凯头晕眼花，直接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对着视线中不断晃动的地面呕吐。接踵而来的是各种痛感，凯能感受到混乱的声音和精神力造成的皮肤高温，下一秒他伸手摸了摸鼻子下面，红色的血绵绵不断，很快就染红了一大片。
　　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凯挣扎着站了起来，身边的人横七竖八倒了一片，很多人都在地上翻滚嚎叫，最弱的一批已经失去气息了，他竭尽全力走到墙角，捂着耳朵把自己蜷缩成一个球形，忍着剧烈的灼烧感调动自己的精神力保护自己。他甚至没有办法思考下一步应该怎么做，只剩下那少得可怜的最后一点自我保护手段。
　　第二层的学员同样受到了这种冲击，只不过相较于稚嫩的初级哨兵和向导，他们受到的影响小得多，反应也迅速得多。有人已经锤爆保护系统的保险装置强行开启了庇护模式，现场指挥官简单清理整合现场之后就开始向下救援。尤利安作为一名评估潜力为S级的向导和他的搭档哨兵莱昂·格雷茨卡直接被打包扔进了下一层的学员区开始定向搜查，塔里面的高级哨兵已经开始反追踪，向导的精神力直接大幅反推，像是一支离弦的箭直扑黑手。
　　尤利安被这股精神力无差别扫射得差点腿软跪下，刚刚塔外的袭击都没有让他反应这么大。格雷茨卡眼疾手快扶住了他，挑挑眉毛表示疑问。
　　“是罗伊斯。”尤利安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格雷茨卡也就没有多问，其实如果不是懒得控制自己的精神力，尤利安是受不到这种影响的，关键在于他不想收回围绕在自己周身的高敏锐度的精神力触手。他的精神体，蜂鸟，已经探头，站在他的肩膀上警惕着四周，灰狼同样警戒着周围，作为精神体他们感受到的冲击力更加直观也更加强大，如果说尤利安他们只是感受到了痛感，那么它们则是真真切切“看到了”敌人，只不过那个时候的尤利安和格雷茨卡乃至经历过现场的绝大多数人都无法感知到这种微妙的区别，只是以为这是一次精神力攻击而已。
　　电梯来了，尤利安和格雷茨卡对视一眼，默契的等到其他人都进去之后再登上电梯。
　　电梯门在他们面前缓缓关上，下行的电梯中异常安静，空气里面都弥漫着凝重的味道。进入轨道的机械设备运行得悄无声息，最后停下。整座塔分为三层，但是实际层数并不止三层，只是由于划分标准习惯性称为三层。每一层有四到五个实际层，每一实际层划为四区，分别是学员区、导师区、储备区和生活区，占地面积巨大，和人们想象中的“塔”并不完全相同，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没有什么相似之处。
　　这次的袭击是面向整座塔的无差别攻击，处于第一层的人员受到了极大的冲击，第二层的指挥官已经和第一层失去了联络，而在处处有限制精神力探知的塔内失去了机械联络之后只能采取原始的人力沟通方法，这也是为什么尤利安他们会被扔下来的原因。
　　滴答---电梯门开了。
　　嘈杂的声响伴随着汹涌的热潮扑面而来，各种程度的精神力攻击往前推一瞬间塞满了整个电梯，尤利安直接耳鸣了霎那，没等自己的大脑反应过来，身体已经下意识做出了反推的行为，蜂鸟忽然腾空，高速的翅膀扇动下整个鸟身看起来没有在动，而尖锐的反击直接横扫，不了解尤利安的人或许会为这只小蜂鸟带来的杀伤力感到惊讶。
　　第一轮的精神力扫荡去除了最凶猛的一波精神力混乱，格雷茨卡迅速走出电梯，灰狼直接窜了出去，叼着镇定剂的药物跟在格雷茨卡的后面，配合他看到发狂的哨兵就是一针的行为。尤利安也迅速加入了这一行列，一心二用，可控且细微的精神力安抚着不同的哨兵。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尤利安找到了缩在墙角的14岁的凯。
　　见到用精神力包裹全身的凯尤利安是有些惊讶的，这个年轻人看着瘦瘦小小的凯犹豫了一下，没有用镇定剂，反而是试着用不太熟练的精神力单独触摸他的精神触手。凯在一片混乱中闻到了一种奇怪的味道，他忍着灼烧感抬头，看到了一双蓝眼睛。
　　“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想发疯的冲动？”
　　这些话刚说出口尤利安就后悔了，听上去有些不着调啊老天！
　　不过凯好像已经无法理解尤利安在说什么了，他忽然伸手紧紧抓住尤利安的手腕。蜂鸟停留在他身前，就像三年后他在餐厅里吃着不爱吃的蔬菜时，在他眼前忽然出现一样。
　　那个时候他就记住了尤利安，还有那一双蓝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