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迷途》胖云

3、调查

　　阳城市刑侦局
　　孟州正在调查覃家的事情，这个时候程伊走过来将文件夹放到了孟州的桌子上说：“覃家的主要产业的报告。”
　　程伊随手拿起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喝了几口说：“这覃家85年开始就进入内地，如今三十五年了，他们家的产业遍布了十几个行业，纺织服装、医药制药、冶金、房地产等等等等。”
　　孟州翻看着资料说：“覃书同是中国国籍？”
　　程伊拿着水瓶说：“覃芳正的大老婆张悦之是英籍华裔，覃寄阳和覃妘都是英国籍，就连覃芳正的二老婆曲意澜生的覃千仞都是英国籍，可张悦之生的覃书同却是中国国籍。
　　这个家里姓覃的人里，只有覃芳正和覃书同是中国籍。”
　　孟州说：“而且这个覃书同是独立出来经营自己的公司，这点就更奇怪了。”
　　程伊对孟州说：“你不是去调查覃书同了么？”
　　孟州揉着太阳穴疲累的说：“可是报警的人只是举报层跃非法走私珠宝，到现在我们还是没有切实证据，层跃的财务部能够提供出所有的珠宝详细来源的资料，连发票都一张不差。”
　　程伊说：“难道不查了？那个聂云峰已经失踪十几天了，他可是走私犯而且跟覃书同关系密切。”
　　孟州看着程伊说：“聂云峰的案子破了，或许覃家的事情也会有突破，当务之急是要知道聂云峰的踪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程伊和孟州选择下午的时候再次登门来到层跃公司的办公大楼。
　　覃书同此时正在开会，秘书过来跟他说：“市刑侦局的孟警官又来了，这次还带了一个没来过的警官。”
　　结束会议之后覃书同来到办公室，孟州和程伊已经等着了。
　　这是程伊第一次见到覃书同，他走进来的时候脚步声很轻，似乎是与生俱来的谨慎。
　　消瘦的脸庞上戴着一副黑色细框眼镜，眼睛生的大而有神藏着深不见底的笑意。
　　五官清秀俊朗，眉骨和鼻梁高挺，大约是遗传了他爷爷土生葡人的基因。
　　覃书同走进来脸上堆满了笑容说：“孟警官来了，这位是？”
　　孟州介绍程伊说：“这位是程伊。”
　　覃书同主动和程伊握手说：“你好！”
　　程伊回应说：“你好！”
　　三个人坐下之后，覃书同让秘书去冲咖啡。
　　孟州对覃书同说：“很抱歉一次又一次地打搅覃总。”
　　覃书同轻松的说：“没关系，毕竟这个聂云峰还欠了我不少的钱，人要是彻底不见了我总不好找他老婆孩子要钱不是？”
　　孟州询问说：“聂云峰欠了覃总多少钱？”
　　覃书同想了想起身来到办公桌旁拨通座机电话说：“查一下跟荣辉珠宝代理的合同，让财务部查出来立刻送过来。”
　　覃书同挂了电话之后走过来坐到沙发上说：“稍等一下。”
　　孟州说：“覃总跟聂云峰关系这么好，你们的欠款都是走对公账户没有个人欠款么？”
　　覃书同笑着说：“公司生意上的往来当然都是要签订合同走银行对公账户，个人的借款我压根就没想过让他还，毕竟多年朋友，应应急的钱不算欠款。”
　　孟州拿出一些复印件摆到桌面上说：“覃总，我们调查到聂云峰曾经在八月份到达澳门的赌场，一口气输了四百多万美元，而且我们查到当时他的账户里当天有二百万美元的进账，打款的户头是贵公司的财务经理兼公司合伙人宋明哲的个人户头。
　　这不是太巧了么？”
　　覃书同推了推眼镜说：“啊，是这事。”
　　说着覃书同将自己的手机拿出来说：“当天晚上聂云峰给我打电话时我用的手机，你们可以拿去复原一下听一听我们的通话。
　　当时大概是晚上十一点多，他突然打电话跟我说自己在澳门赌场输了钱，但是自己的钱不够想让我借给他一些钱。
　　但是我作为一个已婚男人你也知道，家里的钱都是老婆管着，这我老婆要是知道我给一个赌徒二百多万美元打过去我还不得被扒一层皮？”
　　说到这里同样已婚的孟州会心一笑说：“我理解，我老婆也是东北人，东北女人收拾老公谁不害怕？”
　　覃书同苦笑着说：“但是自己兄弟遇到这种情况我又不能不管，我就只能恳求宋明哲给聂云峰打钱，我给他写欠条，年底用公司分红还他钱。
　　我到现在都不敢叫我老婆知道这事，她还是专业的会计师，这让她知道我把公司分红拿去给赌徒还债，这个年我都过不去。”
　　孟州看着覃书同手上的婚戒，忽然想起那天去覃书同的别墅的时候李令望的手上戴的并不是婚戒而是一枚蓝宝石戒指。
　　孟州对覃书同说：“看得出来你和你老婆很恩爱，怕老婆的男人都很爱老婆。”
　　覃书同不好意思的说：“我们夫妻的感情非常好，作为公司的经营者也要给员工做出榜样。”
　　孟州茶几上的手机拿起来说：“得罪了！”
　　覃书同笑着说：“配合警方办案是我应尽的职责，我也很希望警方能够早点找到他，毕竟我们是多年的朋友。”
　　孟州看了看时间说：“我们就不继续打扰了。”
　　覃书同和孟州程伊一同站起来，覃书同亲自送别了孟州和程伊二人离开。
　　二人走后覃书同拨通了家里的电话，此时正在做饭的郑姐接通了电话说：“先生！”
　　覃书同问：“这几天家里有谁来过？”
　　郑姐说：“有一个姓孟的警官来过，是太太接见的。”
　　覃书同说：“我知道了。”

　　傍晚
　　李令望正在家里读书，覃书同早早的回到了家。
　　覃书同走进客厅看到浇花的保姆徐姐问：“太太呢？”
　　徐姐说：“太太在三楼的书房读书。”
　　覃书同说：“一直没出去？”
　　徐姐说：“今天一直在家里没出去。”
　　覃书同上了楼梯，徐姐有一些紧张的看着覃书同的背影心里祈祷着千万别出事。
　　来到三楼书房覃书同推开门，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书的李令望已经习惯了覃书同在家里进房间不敲门的行为，头也不抬地说：“回来了。”
　　覃书同走过去将她手里的书一把抽出来说：“那个孟州找过你了？”
　　李令望看着他说:“是！找过我了！”
　　李令望起身看着他的眼睛说：“我本来想要把我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说出来的。”
　　覃书同嗤笑说：“所以我应该谢谢你！”
　　李令望反问道：“不然呢？你应该很清楚那个聂云峰的下落不是么？”
　　李令望从他的手里将书给抢了回来准备离开，覃书同抓住了她的胳膊给拖了回来盯着她的眼睛问：“他问了你什么？”
　　比起覃书同的激动李令望却冷静的出奇，她反而笑的灿烂反问说：“我真是越来越好奇你这次究竟闯了多大的祸，能让你这么惊慌。”
　　说要用力甩开了他的手离开了书房，覃书同深呼吸平静自己的情绪努力说服自己眼下要冷静下来。
　　他拿出了另一个手机拨通电话说：“喂，明天在加工厂见一面。”

　　第二天
　　孟州从市公安局出来的时候发现公安局对面的商服楼停了一辆白色大奔，车前窗上面挂着阳城财经大学通行证。
　　孟州心下了然，他走过去敲了敲车窗。
　　车窗拉下，果然驾驶位是李令望。
　　孟州笑着说：“李老师今天下班的好早啊！”
　　李令望侧过头看着他说：“上车。”
　　孟州点着头说：“好！”

　　开车去茶楼的路上孟州说：“李老师不担心覃先生派人跟踪你么？”
　　李令望开着车说：“他今天去了城郊的饰品加工厂，因为最近他自顾不暇对我的监控放松了许多。”
　　孟州揶揄说：“这算不算是祸起萧墙呢？”
　　李令望没有回答只是开车。

　　来到茶楼之后
　　李令望点了一个包间，她和孟州面对面坐着。
　　在封闭的茶楼里李令望对孟州说：“如果我帮助你调查覃家的事情，你能帮我摆脱覃书同么？”
　　孟州愣了一下随即说：“如果他犯了法接受正义的制裁，法律会帮你摆脱他。”
　　李令望犹豫了一下，而后下定决心看着孟州的眼睛说：“好！我会配合警方的行动。”
　　孟州敬李令望一杯茶说：“这一杯敬你即将到来的自由。”
　　李令望端起自己的茶盏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