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迷途》胖云

11、证据

　　办公室
　　孟州收到了李令望邮寄来的包裹，打开之后发现是一个卡地亚女士腕表，孟州拿起腕表看了看。
　　这个时候旁边的萧清漪看到了说：“孟队送嫂子的礼物？”
　　孟州将手表交给萧清漪说：“你看看这手表有没有什么问题。”
　　萧清漪拿过手表称了称说：“这表怎么这么重啊？假的？”
　　孟州说：“应该不会吧。”
　　萧清漪拿起来仔细地看了看突然发现表盘的侧面竟然有一个针孔摄像头急忙说：“孟队，这手表上有摄像头。”
　　孟州闻言起身拿过手表直奔技术科。

　　来到技术科之后复原了摄像头的录像
　　孟州队技术员说：“回放到三分十七秒。”
　　技术员将录像回放到三分十七秒，孟州看过去发现竟然是公安机关通缉的在逃人员，而且是涉嫌滞留南国的电诈分子许智明。
　　孟州一拍桌子说：“竟然是他！他竟然敢回来！”

　　层跃集团
　　韩霜华驱车从园区跑到市区集团总部，这个时候覃书同正在开会而韩霜华直接冲进了会议室，会议室里的与会人员都被韩霜华的突然闯入吓了一跳，而在场的人只有覃书同认识韩霜华。
　　韩霜华佯装淡定的径直走向覃书同，她来到覃书同的身边弯腰背对着与会人员压低声音对覃书同说：“明三被抓了。”
　　覃书同震惊的看向韩霜华，韩霜华低着头不敢说话。

　　从会议室出来二人来到覃书同的办公室，覃书同将办公室反锁问韩霜华说：“怎么回事？”
　　韩霜华说：“明三是在瑞丽的一家酒店被捕的，听说是因为仙人跳报警，结果被警方发现他是公安机关通缉的在逃人员。”
　　覃书同气绝地仰头看向天花板愤恨不已地说：“我当初就说这个人不靠谱，覃寄阳还非要让他当特使。”
　　而这个时候好死不死的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覃书同火冒三丈的走过去接起电话说：“谁？”
　　覃书同压着怒火说：“连个人都拦不住，要你们有什么用？”
　　说完就挂了电话，而电话挂断没两分钟门外就响起敲门声。
　　韩霜华走过去解开门锁打开门发现是覃寄阳，覃寄阳走进屋子看到一脸冷漠眉宇间带着一丝愠怒的覃书同。
　　覃书同看到大哥被气的不打一出来的说：“你竟然还敢来！”
　　说着直接抄起桌子旁的茶杯冲着覃寄阳甩了过去，覃寄阳躲了一下青瓷茶杯被摔在地上摔的粉碎。
　　覃寄阳仍然傲慢地对弟弟说：“差不多行了，耍什么脾气？”
　　覃书同走过去对覃寄阳说：“我就耍了能怎样？你还要像小时候那样取父亲面前告状么？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覃寄阳直接伸出手来想要教训弟弟，结果被覃书同直接给挡了回去说：“覃家都快完了，你拿什么威胁我？很快我们连争都没得争了。”
　　覃寄阳一脸不屑地说：“什么叫快完了？离开这里覃家还是覃家！”
　　覃书同指了指覃寄阳嘲讽地说：“英国学校念久了，别的本事没学到，英国佬的愚蠢浅薄你是学的很精啊！
　　离开这里就没有覃家了，去英国？英国人自己弄的烂摊子都收拾不过来，通胀年年走高，落地财产就缩水。
　　你真以为你拿着英国国籍就是英国人了？英籍港人就是三等公民，你不会忘了你大学同学在英国等手术等到死的事情了吧，她缺钱么？
　　你长着这张脸，你永远也上不了桌，还在这里做春秋大梦。”
　　说到激动的时候忍不住白了覃寄阳一眼说：“一年的水硕读出来满脑壳子的水。”
　　覃寄阳被覃书同说的气急败坏的说：“你聪明，那你说怎么办？”
　　覃书同看着窗外说：“怎么办？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至于之前的辉煌，你想都不要想了。
　　日后能落得个安稳余生，那都是走了大运了。”
　　覃寄阳说：“难道就这么认输？”
　　覃书同回过头看覃寄阳定定的看着他说：“要不你也去点把火？”
　　覃寄阳知道覃书同说的是哪件事也哑了火。
　　覃书同被自己这个草包大哥弄的是无语又恼火。
　　本来覃家可以趁着公安机关还没有确凿证据的时候悄无声息的退出中国大陆，结果因为这个明三现在局势变得十分复杂，现在他想杀了覃寄阳的心都有。

　　商场
　　李令望带着覃千仞的女儿覃美盼在玩具店里逛，覃美盼拉着李令望的手说：“婶婶，奶奶呢？”
　　李令望耐心地蹲下身子对她说：“奶奶去卫生间了，马上就会回来。想要什么玩具告诉婶婶，婶婶给你买。”
　　覃美盼甜甜的笑着说：“谢谢婶婶。”
　　李令望摸了摸美盼的脸说：“挑吧！”
　　正在美盼挑玩具的时候，曲意澜走了进来说：“这孩子还没挑好呢。”
　　美盼看到奶奶跑过去抱住奶奶，曲意澜抱起孙女。
　　李令望说：“美盼刚才还在找您呢。”
　　五十几岁的曲意澜看起来比张悦之要年轻的多，不操心的人就是老得更慢一些。
　　中午曲意澜带着孙女和李令望来到自己的画廊，曲意澜是覃芳正的老婆之一，但他们至少二十几年没有住在一起。
　　听覃家的人说除了覃芳正每年定期给的赡养费之外与覃家并没有其他的金钱方面的联系，曲意澜的画廊和作品收入都是归到自己名下跟覃家没有任何关系，就连覃千仞向她借钱也是要还利息的。
　　李令望看着画廊里的画作，在其中一个画作前驻足良久。
　　画上是一个半裸的女子，她的身上爬满了玫瑰藤蔓，而藤蔓上的刺紧紧地刺进了她的皮肤中使她伤痕累累。
　　鲜红的玫瑰从她的脖颈攀爬而上环绕在她的脸庞上，被自己血肉滋养的奇葩蒙蔽了她的双眼。
　　画中女子似乎在挣扎又似乎在陶醉。
　　这是曲意澜曾经的获奖作品的复制品，真品于1989年在香港艺术展被拍卖，成为曲意澜第一部拍卖价过千万级别的画作。
　　曲意澜走过来说：“于世间女子而言最大的恶意并不是言语谩骂也不是拳脚相加，而是名为美好实为束缚的东西。
　　苦难会使人更坚强，而捧杀和蒙蔽只会让人越陷越深直到完全失去自我成为傀儡。”
　　李令望看向曲意澜说：“先生大才，我十分敬佩。”
　　曲意澜看着李令望带着微笑说：“覃家其他的孩子和配偶都叫我二姨，只有你过门之后一直叫我曲先生。”
　　李令望反问道：“那您是喜欢我叫您二姨，还是称呼您为曲先生？”
　　曲意澜背着手笑着说：“称呼不过是一种带代号罢了，你想怎么叫都可以。”
　　二人来到曲意澜的工作室，覃美盼在一旁看图画书。
　　曲意澜对李令望说：“我此生最大的败笔就是生了千仞却没教好他，我一早就知道覃芳正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就不应该让他回覃家。”
　　李令望端着咖啡杯说：“公爹用钱和人脉将事情给强压下去了，可据我所知那两个女孩子的状况十分糟糕。”
　　曲意澜看了看一旁看书看的聚精会神的孙女眼神里充满了不忍与忏悔，她看着李令望说：“你有那两个女孩子家里的联系方式么？”
　　李令望点了点头。

　　李令望开车载着曲意澜来到郊区的一个镇子上，镇子不大很快就到了郑蔚然的家里。
　　李令望走到一个破旧的小院门前按了按门铃，这个时候一个老太太打开大门露出一条缝来问：“是谁啊？”
　　李令望说：“郑奶奶，是我，蔚然的资助人。”
　　听到李令望的声音郑奶奶放下警惕打开门说：“是李老师啊！进来吧。”
　　郑奶奶看到曲意澜问：“这位是？”
　　李令望介绍说：“这是我阿姨，顺路来这里。”
　　郑奶奶说：“那请进来吧。”
　　三人经过破败的小院走进已经很旧的屋子，三个人在沙发上坐下说话。
　　李令望关切地问：“蔚然呢？”
　　郑奶奶似是有苦难言地说：“她…她被她父亲接走了。”
　　李令望问：“因为什么？”
　　郑奶奶叹了口气擦了擦眼泪说：“她受不了周围的流言蜚语，她父亲把她接到苏州去了。”
　　曲意澜问：“能方便问一下孩子现在读的是哪所学校么？”
　　郑奶奶说：“是在启华中学。”
　　曲意澜心下了然。

　　李令望何曲意澜离开郑蔚然的家之后回到车上，曲意澜问李令望说：“另一个女孩儿家在哪里？”
　　提到另一个女孩儿李令望的面色变得很沉重地说：“八天之前，那个孩子死了。”
　　曲意澜震惊不已地捂着胸口，李令望握着方向盘说：“我打听过，那个孩子是留守儿童，那个孩子常年被家里的老人虐待，饿肚子是常事。”
　　李令望看向曲意澜说：“因为家长觉得是孩子自己给家里丢人了，所以将自己在外面被议论的恼羞成怒都变成了冷暴力报复在了孩子身上。
　　那个孩子偷拿了家里三百块钱想去深圳找爸妈，最后却被人发现死在了路旁边，是喝了兑过□□的酸奶死的，死的时候还抱着没吃完的零食。
　　什么叫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偏找苦命人。”
　　李令望绘声绘色的描述令曲意澜心灰意冷，她对自己这个孩子是彻头彻尾的失望了，她想不通自己的亲生儿子怎么会堕落到这个地步。

　　殡仪馆
　　程伊跟随法医来到太平间，在解剖台上刚刚被整理好仪容仪表的那个女孩就是八天前服毒自尽的薛蘋。
　　法医说：“经过解剖验尸，可以断定这孩子是服用了□□中毒身亡。
　　验尸报告是自杀，但孩子爸妈坚称她是被人谋杀的。”
　　程伊说：“孩子的爸妈人现在在哪里？”
　　法医说：“还在招待所。”

　　程伊驱车前往招待所，在这里他见到了薛蘋的父母。
　　薛蘋父亲抽着烟说：“平时我和她妈妈在深圳打工，她和弟弟就在老家由她爷爷奶奶照看。
　　出事前一天晚上她给我打电话只说想爸妈了，可没想到这孩子…”
　　话还没说完薛蘋父亲擦了擦眼泪，程伊拿着笔记本说：“请问薛蘋和郑蔚然她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薛蘋母亲此时开口说：“她们是同学而且是一起长大的发小，两个孩子一向形影不离的。”
　　程伊问薛蘋母亲说：“你们为什么觉得女儿是被人谋杀的？”
　　薛蘋母亲情绪有一些激动的说：“一定是被仇家那小子给害死的！”
　　程伊疑惑地问：“仇家？”
　　薛蘋母亲说：“我们村东的仇卫东的儿子仇仕宽，那个人曾经几次三番的骚扰我女儿，他在阳城区市区的一家夜总会当经理，经常骚扰临近的漂亮女孩子鼓动他们去夜总会。
　　他骚扰我女儿的事情村子里都知道，而且我女儿死亡前一天的电话里就提过如果她死了就是那个仇仕宽害得。”
　　这个时候程伊拿过包里的文件袋打开之后取出了尸检报告递给了薛蘋的父母说：“验尸报告上面显示薛蘋确实是自杀，但有一件事情很蹊跷，那就是法医在薛蘋的子宫里找到了一个六周左右的胚胎，这就证明薛蘋生前是怀孕的状态。”
　　这句话一出薛蘋父亲直接跳了起来指责程伊说：“就算你是警察也不能含血喷人。”
　　程伊站起来对薛蘋父亲说：“我不是含血喷人，你应该知道这是抓出害死你女儿真凶的重要证据。”
　　薛蘋父亲缓缓坐在了床边，他知道这是很重要的证据。
　　程伊看着他说：“你难道就让你女儿这么白死了？她生前长期营养不良，你们做父母的并没有照顾好她，难道死后也要让她这么稀里糊涂地烟消云散么？”
　　薛蘋母亲看着程伊说：“那拜托警察同志了。”

　　程伊来到薛蘋父母提供的那个醉千秋的夜总会的地址，而很巧合的是这个夜总会竟然是覃家的产业。
　　程伊走进醉千秋的大厅来到前台处出示证件说：“我要找你们仇经理。”
　　前台打电话说：“仇经理，有警察找您。”
　　前台挂断电话之后让一个服务生带着程伊前往仇仕宽的办公室。
　　程伊来到仇仕宽的办公室的时候他正在打电话，仇仕宽看到程伊立马放下电话一脸阿谀奉承地走过来说：“警官好！”
　　程伊出示证件说：“我今天来是想要调查有关于薛蘋死亡的事情。”
　　仇仕宽听到这句话表情微微的颤了一下但又马上调整了表情给程伊倒茶说：“哦，她啊，我认识，跟我同村的。”
　　程伊和仇仕宽坐下之后程伊说：“我来之前调取了醉千秋的附近的监控摄像，显示2020年7月25日下午3点56分薛蘋和郑蔚然曾经来过醉千秋，晚上6点01分随后又跟着一伙人上了一辆商务车。
　　据我所知这两个孩子今年都是十五岁，读初三。
　　她们来醉千秋做什么？”
　　仇仕宽满脸堆笑地说：“两个孩子镇子里长大的，跑来城里玩又不小心钱花没了，同村认识的人里就我在这附近她们来找我想让我给她们送回去。
　　我看她们还没吃饭就让人给她们准备了饭菜，吃完了得有五点多了，我又用公司的车给她们送回家的。”
　　程伊笑了笑直接拿出了搜查证说：“我要调取你们醉千秋近一年的所有室内监控，我很好奇你那天拿的什么招待的两个同村孩子。”
　　仇仕宽这个时候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李令望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而这个时候家里的客厅却坐满了人，李令望一抬头发现覃寄阳覃千仞和覃书同三兄弟竟然都在。
　　而这三人看到李令望的表情各异，覃千仞干咳了两声掩饰尴尬，覃书同端着肩膀一脸严肃，覃寄阳挤出笑容说：“弟妹回来了。”
　　李令望说：“我上楼了，你们慢慢聊。”

　　过了很久
　　覃书同上楼来到卧室推开门，发现李令望已经躺下他悄悄地走进屋子没有打开灯坐在床边说：“我想带你去美国。”
　　李令望背对着覃书同睁开眼睛，良久之后她开口道：“把祝延卿从精神病院里放出来，我就跟你走。”
　　覃书同回头看着她说：“很奇怪，你应该不是一个恋爱至上的人，却肯出这样的要求。”
　　李令望缓缓坐起来靠在床头看着覃书同说：“人和人之前除了爱情就不能有别的么？祝延卿的父母曾经资助过我，就算是为了他们的晚年我也不能放弃祝延卿获得自由的可能。”
　　覃书同阖上眼睛叹了口气说：“好！等事情尘埃落定我就会放过他。”
　　李令望轻轻的抚摸上他的手靠在他的肩膀上，带着洗发水的清香的秀发拂过他的脸庞，覃书同的心出现了一丝悸动。
　　李令望靠着他说：“我并非铁石心肠之人，只是我不想因为自己让你伤害其他人。”
　　覃书同侧过头看着李令望抚摸上她的脸颊，随后紧紧地抱住她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很像有人能够真正的关心我。”
　　李令望抱着覃书同心里想的是你们这一家子魑魅魍魉只有地狱才是你们最终的归宿，而我要做的就是引你们掉进无底深渊，令你们永世不得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