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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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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第三周，霍格沃茨列车开车回伦敦，西里斯歪靠着车窗看自己手中一朵蓝色的福禄考。
“你说莉莉看到我出现在她的生日派对上会开心吗？”
“你比我更清楚这个答案。”
“麻瓜小姐有向你透露过莉莉喜欢什么花吗？”
“百合。”
“那我猜麻瓜小姐更喜欢矮牵牛。”
“好吧，事实上佩妮从未跟我透露过莉莉喜欢的花。”
“我或许应该直接去问莉莉。”
“那你的惊喜又在哪里呢？”
“别这么直白，莱姆斯。”
纠结了一整趟回程路的詹姆最终也没有鼓起勇气去找伊万斯，西里斯懒洋洋地倚靠着窗户，有一搭没一搭地接着莱姆斯的话给詹姆提供一些不会被采纳的建议，他时不时地伸出书看看那朵仍旧开得很好的，带着清晨离开霍格沃茨时莱姆斯喷上的水雾的浓郁蓝色花朵，列车疾驰带起的压强化为热烈的风从西里斯耳畔刮过，他在福禄考的轻轻颤动中听到詹姆的叹息。
“我真的喜欢她。”
细碎的水雾被西里斯用指腹擦去了，他看着詹姆极其少见的落寞表情嗤笑，指与指的接触传来微弱的凉，他低垂着眼睛盯着那片浓稠的蓝，脑海中却想起灿烂的黄色。
“是的，你是真的喜欢伊万斯。”
西里斯的话音刚落，彼得开门的声音伴随着雷古勒斯的说话声一起传入他的耳朵。
“我找小天狼星。”
车厢霎时间安静下来，他有些不耐烦地抓了抓长得有些长了的头发，伸手把花递给在一旁安静坐着的莱姆斯。
“我们出去说。”
“回来的时候给我买点冰镇南瓜汁！”
詹姆在他关上车厢门的最后一刻大声说道，西里斯背对着他翻了个白眼又忍不住地笑，对上雷古勒斯略带好奇的探究眼神时收敛起来。
“什么事？”
“只是来问问你今年回不回家。”
“老实说，我一点也不想回去。”
小他两岁的弟弟没说什么，他只是垂下头，与詹姆刚刚露出的那副落寞表情如出一辙。
“雷古勒斯，我想你要明确一件事情。”
“什么？”
“你的纯血拥护者母亲是不会欢迎一个格兰芬多的儿子回到斯莱特林的大家庭中去的。”
“可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西里斯打断了，比他高了一头的哥哥微微弯腰正对上他的视线，在他的记忆中这种情形仅仅存在于小的时候西里斯严肃又认真的跟他讲道理的时刻，雷古勒斯不由自主地将手背在身后，脑袋也低低垂下去一些。
“但愿我们永远不会真正站在对立面。”
胖女巫叫卖的声音很快盖过了西里斯喊他名字的声音，雷古勒斯没听见那声亲昵的呼唤，他只看见西里斯大步离开的背影与哥哥长得有些长了的黑色卷发。
以及格兰芬多标志性的红色。
“但愿我们永远不会真正站在对立面。”
雷古勒斯低低地念着，转身拉开了自己车厢的门把手。
“你的冰镇南瓜汁。”
“哦！特快列车上的冰镇南瓜汁一直是最好喝的！”
十一点的列车准时到站，火车的汽笛声呜叫着与升腾的白雾一起截停在国王十字车站，喧哗的人声与挤挤挨挨的人群瞬间将小巫师们从魔法世界拉回，无数的父母呼唤声中西里斯远远看见波特夫妇在站台上冲他们两个招手，以及站在不远处没什么情绪起伏的沃尔布加女士和克利切。
“大脚板！看呐，那是伊万斯一家！”
红发的女孩儿几乎是飞出去一般从列车上蹦到金色头发的瘦高个儿怀里，拥有同一种红色的女士上前抱住父女两人，莉莉亲亲她的脸颊将自己的行李递给她的父亲，随后一把扯过站在父亲身后一脸别扭的金发少女，一家四口拥在一起，莉莉高兴得在她姐姐脸上亲来亲去。
梅林啊，她可真可爱。
詹姆眯起眼睛笑着要对西里斯说话，转过头却看见西里斯的视线早已经粘在别扭的金发少女身上。
“你的麻瓜小姐。”
“佩妮，以及，不是我的，至少现在不是。”
终于到了两人下车的顺序，詹姆一跃而下，听到这句话时又扭过头去，被上前来接他们两个的波特夫人狠狠敲了一下脑袋。
“这种时刻是能够回头的吗？”
“你的意思是，以后会是咯。”
詹姆来不及跟波特夫人辩白，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地看向伊万斯家的方向，有些怀疑但仍旧肯定。
毕竟小天狼星决定要做的事情还从没有失败过。
“就像你和莉莉。”
西里斯轻声回答，朝波特夫妇打完招呼之后示意离开了。
站台上的人已经少了大半，巫师家庭的学生们都被父母用幻影移行带走了，这会儿只剩下还没接到孩子的家庭以及一些正在告别的小巫师们，好在西里斯在放假前特意让莉莉多在站台停留一会儿，伊万斯家现在正等着莉莉和麦克唐纳几个人告别，站在边缘倚靠着柱子的金发女孩儿有些无聊地用脚尖轻点地面，开学前尚在下巴处的短发已经长到锁骨以下，她或许有些热了，这会儿又伸出手来把头发向上圈起，却又没有能够固定的发圈之类的东西，最终只能让那些金色继续散落在锁骨上。
“嘿，我想你需要这个。”
车站上因为过多的人而闷闷的空气和夏日恹恹的烦躁在看到男孩儿伸过来的手心上缀着蓝色花朵的发圈时奇异地消散了，佩妮站直了身子向后抵着柱子，石灰的凉被她身上的热气沁满硌着她的肩胛骨，脚尖与地面的接触敲除哒哒的轻响，锁骨上细密的汗渍将她的头发黏紧了，刚刚还一片嘈杂的站台陡然没了声音，在热气争先抢后地重又向她周身拥来的刹那，佩妮盯着眼前高她许多的少年的灰色眼睛，看见无数的蝴蝶轻轻扇动了翅膀，随后在西里斯身后传来莉莉亲吻自己朋友脸颊的“啾”声，佩妮攥紧了手感到潮湿。
“西里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