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
乌利尔魔法学院的招生就在城中心的广场进行，广场中间摆着一长排的桌子，也不分什么魔武士还是魔法师，只要上去交钱就能报名。来这里的大多数人也不是为了花那份钱，而是看热闹的人数居多，因此周围还有着不少卫兵在维持秩序，避免人群中出现什么事故。
桑妮这时候已经挤进了人群，凭借着一张叭叭叭特别能说的嘴，成功地挤进了报名的最前排。
她掏出一枚金币放在桌上，又往前推了推：“我要报名！”
负责的老师抬头看了她一眼：“报名费50银币，附赠免费的属性检测一次，检测不出魔法资质的，报名费不退。”
咦？穆恩不是告诉她，报名费是一枚金币吗？
桑妮心里对于报名费有些疑惑，但她更关心的却是另一个问题：“一定要现在检测吗？”
她比较想在炼金专业的老师面前展示资质，而不是招生的老师面前。
她面前的老师笑了：“你现在不检测资质，老师不知道你擅长的属性，怎么教授适合你的魔法？”
桑妮道：“可我是来学习炼金术的啊。”
她这话一出，负责登记的几个老师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纷纷看了过来。
老师们的目光逐渐集中在桑妮的身边。
桑妮这时候也发现了气氛有些不太对劲，她顿了顿道：“我是来找赛丽娜老师……”
拜师的……
隔壁，坐在另一名登记老师的身后，一直在闭目养神的老教师也睁开眼睛看了过来，开口道：“孩子，乌利尔学院已经不再开设炼金专业。”
说罢，她偏头吩咐了身后的学生些什么，起身，朝着桑妮招了招手。
桑妮犹豫了一瞬，然后捞起桌上自己的金币就跟了上去。
原本接待她的老师摇了摇头，心里知道老教师自然会处理好这件事，于是看向人群，继续自己的工作。
“下一个，报名费50银币……”
桑妮跟在老教师身后来到了广场的角落里，和蔼的老教师问道：“孩子，你从哪里来？找赛丽娜有什么事吗？”
桑妮如实答道：“我是从图雅夏村来的，我的朋友告诉我乌利尔城的塞丽娜老师在炼金术上极有天赋，所以我就来了。”
她是打算先入学，等到赛丽娜老师看到了她的资质，拜师自然也就顺理成章。
就职于魔法学院的教师，其弟子必然是这所学院的学生，教师的弟子也可以在学院中领取一定的补贴。
这种师徒的关系比起学院的师生关系要更加稳固，也更加亲密，师傅在徒弟年幼时教导谋生的本领，给予丰厚的资源；徒弟则在师傅年老后继承师傅的衣钵。
要不是穆恩和赛丽娜老师仅有一面之缘，她就腆着脸带着桑妮直接登门拜师了，还能省下一个金币的报名费——炼金专业报名是需要一枚金币的。
老教师摇了摇头：“你们来晚了，赛丽娜在五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桑妮有些失落：“这样啊。”
老教师不由得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孩子，乌利尔魔法学院现在已经不开设炼金术这门专业了，如果你想要在魔法学院中学习炼金术这门专业，我可以为你写一封介绍信，到西边的贝斯克城去，那里的炼金教师也非常优秀。”
“那乌利尔学院，以后就没有炼金专业了吗？”
老教师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是学院的事情，不是你一个孩子应该考虑的。”
桑妮执着道：“老师，您也知道，乌利尔城不能没有炼金术士。”
老教师沉默了。
她当然明白桑妮的意思——
乌利尔城地处胡苏山脉与绝望海之间，往南去就是时刻面临着魔物威胁的东南要塞。
西边的贝斯克城虽然能提供一定的帮助，但胡苏山脉上强大的魔兽众多，空路难走，使用传送阵又过于繁琐，贝斯克城的炼金术士也不一定能负担得起两座要塞的物资。
贝斯克城南侧是西南要塞，与东南要塞统称为胡苏要塞，是帝国南部抵挡魔物进攻的第一道防线。
一旦碰上魔物潮，那里的士兵们所需要的治疗药剂、附魔武器、盔甲都不是短时间内可以从帝国中心运来的。
乌利尔城必须有着源源不断的炼金术士后补才可以，即使是最普通的，只会炼制止血药剂的炼金学徒，有也比没有要好很多。
这样的道理老教师当然明白。
她只是拍了拍桑妮的肩膀：“孩子，这不是你应该考虑的问题。”
桑妮抿了抿唇，低下头：“刚才……”
她以近乎是质问的语气对老教师说了那样的话，在冷静下来之后，她也认识到了方才自己情绪的失控。
老教师温和道：“你没有错，孩子。”
无论如何，乌利尔魔法学院的现状都与这个孩子无关。
“那……塞丽娜老师是出什么意外了吗？”
就她从穆恩那里所得知的信息，赛丽娜是一名非常年轻的炼金术士，
十二年前，塞丽娜27岁，五年前，她才34岁，这绝不是一名身为中级魔法师的炼金术士会自然去世的年龄。
听到这个问题，老教师眸中也弥漫出了一丝悲伤：“她是和弟子一同去胡苏山脉采药时出的意外，等学校的老师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桑妮闻言低头深深鞠了一躬：“我知道了，谢谢您。”
老教师又从随身的小包中取出一封用牛皮纸包裹的信件，递给了她：“我刚才说，如果你想去贝斯克城的魔法学院，我会为你写一封推荐信。”
“拿着吧孩子，那里的老师也同样优秀。”
桑妮却是摇了摇头。
她来找赛丽娜作为自己炼金术的启蒙老师自然是有她的理由的，并非是因为穆恩的一家之言。
“塞丽娜老师与其他的炼金术士不一样，我想学习的是她的炼金术。”
“她将炼金术三个方向所结合的教学方法是其他老师做不到的。”
“但还是谢谢您告诉我塞丽娜老师的事。”
她再次鞠了一躬。
而听到她的话，老教师突然抓住了她的肩膀：“你说的是真的？”
桑妮险些没反应过来：“嗯？”
老教师一字一句道：“你说，你想学习的，是赛丽娜药剂、附魔、锻造三门结合的秘术是吗。”
桑妮却摇了摇头：“那不是秘术，在我看来，那才是真正的炼金术。”
老教授突然笑了：“那你也认为，火属性的魔法师，在学徒时需要学习水属性的法术吗？”
桑妮答道：“那是他没有水属性的资质，而并非是他不需要学习水属性的魔法。”
她反问道：“那水火双系的魔法师，难道可以只精修一种属性而将另一种天赋荒废吗？”
“药剂、附魔、锻造，本质上都是炼金，而炼金术与魔法最大的区别就是……”
“它比魔法更加看重资质。”
老教师继续问道：“难道你不知道，赛丽娜曾说，炼金术不需要天赋，人人皆可学习吗？”
“我当然知道。”桑妮道，“但我所说的，与赛丽娜老师所说的并不冲突。”
“天赋决定的是下限，而资质决定了上限。”
她看着老教师，下结论道：“所以学习炼金术不需要多高的天赋，但成为一名炼金大师，需要极强的资质。”
“即使是无法沟通魔力的普通人，在知晓将地之蔓和水灵花的花蕊在磨成粉末后以1：2的比例混合便能制成止血药剂，依葫芦画瓢也能制造出类似的效果，无非是药效会稍微降低一些罢了。”
但没有资质的人，就是无法感知到地之蔓与水之花之中所流动的魔力，无法在研磨的过程中完整发挥它们的药性。
附魔和锻造也是如此——最基础的附魔是什么，是将一瓶防御药水倒在盔甲上！最基础的锻造是什么，是用四元素草药制造出空白的魔法卷轴！
所以炼金完全不需要天赋，但需要资质。
这才是赛丽娜思想的核心。
赛丽娜自己，就是一个天赋极高，但却只是中级资质的人。
因为她的资质，她终其一生的顶点，只能停留在中级炼金术士，但她与生俱来的天赋，却可以让她在身为一名中级魔法师的同时，在炼金的药剂、附魔、锻造三个方面均有成就。
桑妮很想与这样一个人成为朋友，想从她那里学习炼金术的相关知识，因为这样的一位老师，可以贯穿三种炼金门类，真正地理解炼金。
老教师看着她认真的表情，收回了手中的介绍信。
“你能认识到这一点，已经比那些所谓的炼金大师强太多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
桑妮对于老教师对自己的夸奖全盘接受，但看着老教师离去的背影，她略微有些不解。
老教师走了两步，见身后没有动静，转过半个身子看她：“愣着做什么，跟我来。”
桑妮抬脚跟上，还未等她问出心中的疑惑，老教师已经缓缓开了口——
“说起来，你这孩子不知道我是谁是吧。”
“我叫凯伊，凯伊·朱莉。赛丽娜·朱莉……是我的女儿。”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