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味情缘之爱意何起》宜晚舟

5、蘑菇鸡蛋汤与大饼

　　“乔煜”，许念喊住比自己快半步的乔煜，乔煜并没有停下脚步，只是放缓了脚步，这才回应道，“嗯，怎么了？”。
　　“那天，你……为什么要那么做？”，许念问出了纠缠自己好多天的疑问。
　　“哪天啊？我不记得了”，乔煜明知故问。
　　“不记得就算了”，许念赌气道，接着快步走到了乔煜前面。
　　乔煜吃了瘪，这才愿意好好说话，追上去问道，“那我问你，那天你开心吗？”
　　许念停下脚步，脑海里闪过回忆时，发现自己的确对此不甚抗拒，甚至还有难以言喻的欢欣，但这种感觉总要有一个归属，否则它总是虚无缥缈，乱人心弦，因此许念对这个回答并不认同。
　　许念默不作声，乔煜继续说道，“开心就足够了，你干嘛要想那么多呢？”
　　许念觉得自己的心很乱，竟也忘了反驳，转移话题道，“你和那个马文才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他老是纠缠我，我很烦他”，乔煜轻飘飘地说道。
　　“哦……”，许念轻轻说道。
　　“今天晚上去哪里吃饭？”，许念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乔煜，淡淡地问道。
　　“你跟我去就知道了”，乔煜回头，笑着说道。
　　等站在一户不起眼的农家前时，许念的疑惑达到了顶点，一脸平静地问道，“这是吃饭的地方吗？你不会……是带我来蹭饭的吧？”
　　“蹭什么饭啊？我在这既没有朋友，又没有亲戚”，乔煜指指门头上的招牌。
　　许念抬头，只见红底白字写着“大饼蘑菇汤”几个字。
　　许念点点头，和乔煜走了进去，一进去扑面而来的就是烟火气，中间夹杂着蘑菇汤热腾腾的鲜味和大饼的面香。
　　屋内的装饰还是2000年左右的样子，有新式彩电，也有充满时光印记的老式座钟，灰蒙蒙的墙上还挂着2008年的挂历。
　　屋内昏暗的光线更显示出时间的停滞感，许念一进门，就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下午三点钟的奶奶家，那时自己还小，会握着一袋巧克力豆吃上一下午。
　　“姑娘，要点什么？”，一个头发斑白的奶奶边切大饼装袋，边问乔煜。
　　“我要一碗蘑菇鸡蛋汤，再要一斤大饼”，乔煜轻车熟路地回答道。
　　“好”，奶奶点点头，朝里屋喊道，“一碗蘑菇汤”，紧接着里面传来一个大叔的声音，“好嘞！”
　　奶奶熟练地称出一斤大饼，在木菜板上切好，随后装在碟子里递给了乔煜。
　　乔煜占了位子，将碟子放好，便要扫码付钱，奶奶笑咪咪地说道，“等吃完再过来付就行，不着急”，乔煜笑着点点头。
　　再一转头，只见许念一脸不知所措，乔煜走过去，说道，“这里大饼是称斤卖的，四块五一斤，蘑菇汤五块一碗，你过去跟那个奶奶点菜就可以，我去拿点他们腌的小咸菜”。
　　“这里的东西好吃吗？”，许念仍有些不相信“酒香不怕巷子深”。
　　“过会你尝尝就知道了”，乔煜道。
　　许念点点头，紧接着上前对奶奶说道，“你好，我要两斤大饼，再要一碗蘑菇汤”。
　　“好”，奶奶停下手里的活，称好两斤大饼，仔细地切好装进碟子里，递给许念。
　　“再来一碗蘑菇汤”，奶奶声音中气十足，“好，马上就来！”，里面做汤的大叔也是充满了力量。
　　许念端着碟子坐到桌前，大饼色泽微黄，外皮看起来很有韧性，粘着点点面粉，里面厚厚的一层，则是柔软带孔的，吃起来一定口感很好。
　　想到这里，许念便夹起一块塞进了嘴里，大饼带着一股咸香的面味，嚼一嚼仿佛还能感受到小麦的香味，外层韧，里层柔软，层次十足。
　　“这样吃也好吃”，乔煜夹起一块香辣萝卜干，又掀起一层饼皮，卷了卷塞进了嘴里，小孩子似的笑着说道。
　　许念照样画葫芦，也吃了一个，两个人哈哈笑个不停。
　　不多久，两人的蘑菇汤都做好了，奶奶一起端了过来。
　　乔煜吹了吹，轻轻呷了一口。
　　许念则夹起一块蘑菇，一咬鲜嫩多汁，再品一口汤，很鲜美，又带一点微辣的胡椒香气。
　　许念吃到好吃的，也不愿意再多说话，一会就喝着汤吃掉了半碟大饼。
　　乔煜看着她，心满意足地偷笑。
　　这时一个小男孩背着书包进了门，走到许念和乔煜身后，便把书包甩在桌子上，打开电视，看起了还珠格格。
　　许念和乔煜伴着小燕子一行人跌宕起伏的故事，吃掉了大半的食物，一集放完后，小男孩可能是觉得无聊，悄悄走到了许念身后，问道，“姐姐，好吃吗？”
　　许念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笑道，“好吃……好吃！”
　　紧接着，才后知后觉地问道，“欸，你是谁家的小孩？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小男孩指指正在称饼的奶奶，说道，“那是我奶奶，你们吃的饼就是她做的”。
　　许念竖起大拇指，嘴里鼓鼓囊囊地嚼着说道，“你奶奶真的很厉害，她做的饼很好吃”，紧接着举起自己还剩一块饼的碟子笑道，“你看，我吃得就剩一块了”。
　　“那姐姐以后常来吃好不好？我奶奶下个月还会做新品呢”，小男孩俨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样，逗得许念和乔煜乐不可支。
　　“好，姐姐会来的”，许念笑眯眯地说道。
　　乔煜则看了看他鼓鼓的书包，问道，“你作业写了吗？你看外面天都快黑了”。
　　“没有，奶奶一般会让我先吃饭的，饿着肚子怎么写作业？”，小男孩人畜无害地说道。
　　乔煜忍俊不禁，“那快去拿你的饭吧，吃了好写作业”。
　　话音刚落，奶奶便端着一份蘑菇特别多，大饼特别多的饭菜走了过来，放到了小男孩面前的桌子上，摸了摸他的头，慈爱地说道，“快吃吧，吃完赶紧写作业啊”。
　　小男孩点点头，随后便跑进了后厨，奶奶问道，“你干什么去？”
　　小男孩尚显稚嫩的声音传来，“我要洗手，奶奶”。
　　奶奶发现乔煜和许念也在看，笑道，“看我都老糊涂了，我这个小孙子啊，又机灵又聪明，用不了几年，我就管不动他了”
　　乔煜笑，“奶奶，那时候他就会照顾你了，你这么大年纪，该好好歇歇了”。
　　“是啊，不过没办法啊，他爸妈在外地打工，我做点小生意贴补一下家用，要不他们在外面多累啊”，老奶奶边收碗筷，边说道。
　　许念和乔煜第一次看到美食背后的故事，有些感慨，却也无可奈何。
　　两人吃完饭回学校的路上，一致决定，以后多去那个奶奶家吃饭。
　　夕阳西下，吃饱喝足的两人十分快乐，不顾别人的眼光，哼着歌走进了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