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给阮姑娘压压惊 ...
-
惊堂木再度炸响，包大人威严得声音震在公堂之内：“你为何要对阮姑娘下手？她同你有何恩怨？”
连彩云抿唇不语，死死盯着展昭，眼里痴缠将他团团缚住。
包大人看向身侧展昭，不由拧眉，同公孙先生交换了眼神，陷入沉思。
这些时日展昭每日出入连府，同连彩云有所接触，他也曾耳闻连彩云对展昭似乎有别样情愫。
然而，他瞧展昭并无异常，不过每日例行过去巡视。
且说阮红玉，听公孙先生说陆瑶同她交好。两个姑娘凑在一块说些穿衣打扮的琐碎，陆瑶近来越发有姑娘家的娇俏。
他倒是听陆瑶提起过阮红玉心灵手巧，插的柳枝荷花都好看，还学着插了几枝柳条送到他书房。
至于展昭那头，根本提都没提过阮姑娘。
就这般，连彩云因爱生恨是不是太过牵强？
陆瑶气鼓鼓的，“你这人真不讲理！红玉姐哪里得罪你了？她连展大哥摘的花都全部给你了，你还想要她的命？”
“什么花？”包大人没想到展昭竟然还会摘花送姑娘。
展昭不由尴尬，本是顺手的小事，怎知会在公堂上说开。陆瑶说得没头没尾引人误会，忙将当日情形细说。
包大人心说这些微小事也能叫连彩云怀恨在心起杀念？
别说包大人他们想不通，就连看过原著的阮红玉也想不通。知道连彩云跟展昭虐恋情深，她见着她都躲着走，实在躲不过也客客气气笑脸相迎。
同展昭也不过他巡街路过时客套寒暄，演技拉满，狂浪压在心底半点不漏。除非她会读心术，不然不可能知道她想把展昭藏被窝的流氓心思。
再说了，她只是馋嘴展昭美貌，从来没有延伸到线下独占他的想法。
爱美女孩这么点幻想都不能存在吗？
面上惊惶不已：“连姑娘，我可是哪里得罪你了？”
连彩云恨透她娇弱无助的模样，忽然间明白展昭为什么眼里不再有自己。身边有这么一个迎风折腰的姑娘，自己刻意营造的楚楚动人哪里能被他看进眼里？
男人最敌不过娇滴滴会来事的女人。
这位阮姑娘可真能装软，昨夜逃命时候可不见她哪里柔弱。展昭明明也见着了，为何还心甘情愿信她？
她铺子里满是茉莉香，展昭身上亦是，甚至发丝上都缠了茉莉。
他若不同她凑近，怎会将花苞缠在发丝间？
有些事不必说不必问，懂的都懂！
她现在只恨自己太过心善，不想滥杀无辜才落得今日下场！
那日在雨中与展昭相遇时自己便该将阮红玉除去！若是那般，根本没有人会怀疑到自己头上！
偏就是为了展昭，越是想抛却前世的罪孽，越是陷更深。
如今已然这般，横竖都是一死，她要带她一起！
猛地从地上窜起直扑阮红玉，手上的镣铐虽困了行动，然而，取阮红玉的贱命绰绰有余。
谁也没料到连彩云会在公堂上行凶，皆毫无防备。
幸好陆瑶方才将阮红玉半护在身后，反应虽仓促，却也险险挡下偷袭。奈何她的拳脚功夫全是花架子，哄哄门外汉尚可，全然不是连彩云的对手。
不过两招就被推离阮红玉身旁。
连彩云双手早没了平日的纤纤之美，成爪状直冲阮红玉咽喉而去。
阮红玉一口气堵在嗓子眼，连尖叫都叫不出来，脑子一片空白愣怔在原地，眼里连彩云疯魔狰狞的面庞急速迫近。
千钧一发之际，展昭一掌击在她肩头，化了她的攻势。陆瑶急忙上前护着阮红玉后退，待阮红玉回神，展昭的巨阙已经横在连彩云的颈边。
一双星目饱含怒意。
连彩云罪证确凿，若不是在公堂上，他已一剑了结了她！
包大人怒拍惊堂木，“公堂之上公然行凶！连彩云，你眼里可还有王法？”
连彩云冷笑，公堂之上想取人性命自然不容易，她不过是想引得展昭同自己交手。若是能死在他剑下也无憾，可他的剑根本没出鞘！
对上他冷肃的眼，心底无限茫然绝望，那些刻骨铭心只是自己一个人的。
他一无所知。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在这公堂上，我把血滴在你的心头，你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展昭半点没有松懈警惕，冷眼看她变脸，上一秒凶神恶煞，下一秒楚楚可怜。
诡计多端！
阮红玉心有余悸地看着眼前一幕，连彩云不对劲！
她到底在说什么？原著的剧情都被拧成了麻花，血云幡被烧了一半，早成了一张破布，哪还能救人？又哪来的把血滴在展昭心上？
可她一字不差地说了出来，除非她知道剧情，这怎么可能？
等等！
自己都能穿书，她是不是也可以穿？
又或者，重生？！
妈呀！她瞪大眼，连彩云重生了？那展昭在她眼里妥妥的负心渣男，怪不得怨气这么大！
真是……就很难评，重生占尽优势，怎么反而把牌打得更烂？
就在这时，连昆闯了进来，见了公堂上的情形不禁老泪纵横。
“彩云，浩云……浩云他……”
连彩云大惊失色，“浩云怎么了？”
自己所作一切只是为了给浩云续命，他若是有个三长两短，自己重新走这一遭又有什么意义？
连昆摇摇欲坠，“浩云刚刚发病……没能撑住，没了……”
在场众人无不面色凝重。
血云幡杀人全因连浩云而起，他虽可怜，然而再可怜也不能拿旁人的命换他的命。
连彩云的精神气彻底被抽空，晃了两下跪坐在地。
以为自己能逆天改命，结果反而连浩云的命都没保住！
如今浩云没了，不能同澄因相认，失了展昭的心，手上沾染人命，杀人未遂证据确凿，绝无狡辩逃过的可能！
惨然一笑，“我认罪，是我带人拦截了空大师，以血引幡害了十数条性命，连累了空大师丧命。是我假装被劫持，威胁我爹交出血云幡。是我企图用阮姑娘的命换浩云的命。全是我一人所为，与旁人无关。”
“彩云！”连昆痛心不已，早知如此自己就不该让她涉险！
连彩云转身对着他重重磕头，“爹，女儿不孝，不能报答你的养育之恩，若有来世……”
若有来世……强忍着回头看展昭的冲动，若有来世自己定不会重蹈覆辙！
只是，还有来世吗？
随着包大人一声斩，人头落地！
阮红玉偏过头闭上眼不敢看，甚至捂着耳朵连声音都不敢听。
然而，就在她浑身紧绷屏住呼吸时感觉有什么东西滚到脚边，疑惑地微微睁开眼低头看去。
连彩云落地的人头不知怎么滚到脚边，正死不瞑目怨毒地瞪着自己。
“啊！！！！！”
尖叫刺破公堂，她面无血色惊惶地后退，踩到裙摆摔倒在地也不敢停，手脚并用地往后退。
“阮姑娘！”展昭疾步上前将她扶起。
阮红玉顾不上还在公堂上，一头扎进他怀里揪着他的衣襟浑身发抖，此时此刻她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声音抖得不成调，“她……她是做鬼也不放过我吗？”
展昭面沉如水，连彩云对阮姑娘的怨气未免太过诡异，再大的恩怨情仇，人死便烟消云散，她的执念为何这般深？
众人也是惊骇，开封府铡刀铡过那么多该死之人，还是第一次遇着这种情况。
包大人皱眉沉思，开封府也曾审过阴阳，连彩云处处透着古怪，甚至阴魂不散！但愿日后不会再纠缠展护卫。
再看躲在展昭怀中发抖的阮红玉，并不觉得二人有何暧昧。
阮姑娘方才吓得仪态全失，如此反应实属人之常情。她一个弱女子，遇到此番诡异，若面不改色才可疑。
阮红玉缓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止住颤抖，勉强压下心跳从展昭怀里退出来，却还是紧闭双眼不敢睁开。
“对，对不住……展大人，我……”
情绪缓和下来才发现自己不妥，可任谁睁眼就跟死人头对视都会魂飞魄散。就是包大人在这她也会一头扎进包大人怀里。
包大人一身正气，比展昭更有安全感。
陆瑶也吓得小脸煞白，过来半搂着她的肩，“红玉姐，没事了，都收拾干净了。”
她这才颤巍巍地抖动睫毛，缓缓睁开眼，水润润的眼眸里含着惊恐。眼一眨就落了下来，然后接二连三停不下来。
妈呀，吓死姐了！
什么仇什么怨，连彩云要这么缠着自己？自己连展昭的小手都没摸过就要被扣上这么冤的锅，展昭必须补偿自己！
泪眼汪汪地看向展昭，“展大人……对不住，我方才吓坏了……”
别说展昭看着不忍，连公孙先生也觉得她遭了大罪。
和声道：“阮姑娘伤成这样可看过大夫？我给你开个方子压压惊吧。”
阮红玉抹着泪，就刚刚恐怖片照进现实的情景，一个压惊的方子哪里够？
点着头道谢，发带滑落肩头晃着蹭在展昭衣袖上。
——公孙先生虽好心，可是汤汤水水怎么压得住连彩云的怨气？必须展昭才行！要是他能把展昭当药引塞进我被窝里就好了。唉……终归还是我自己扛下了一切。
展昭：“……”
都什么时候了，她脑子里还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给阮姑娘压压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