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过去本想逆天改命没想到要被过去的自己嘎了》非主义

4、第 4 章

　　“你留短发就行，短发多好看啊，你就是不适合留长发。而且留长头发耽误学习，你这个阶段只有学习是最重要的。只有成绩好才是最重要的。”父亲不容置疑的话语响在耳边。

　　接着场景混沌起来，周围混杂着一群男孩的笑声：“她好像个男的啊，头发比我还短，你看看她……”“哈哈哈，真的哦。”

　　窒息感一阵又一阵地传来。

　　接着场景又一转，一个女生拿着试卷举在自己眼前，圈出试卷上的“双选”字样，“这题是有双选的呀，你没看到呀。”接着耳边传来小声读题的声音，周围人发出的怪声，高考考试的女音播报……

　　这些声音一次又一次攻向内心，坚固的内心防线就快要出现裂缝。

　　突然一阵清晰且现实的铃声破开了重重迷雾，李桑猛的睁开眼睛。

　　是梦。

　　李桑揉揉太阳穴，好减缓层层梦境的疲惫感和紧张感。李桑已经很久没做过这些梦了，自从穿回过去后，尘封已久的记忆好像打开了控制阀，在梦境里倾泻而出，似要吞噬掉自己。

　　李桑定了定神，冲了杯咖啡喝下，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李桑仍是如往常一样，边吃早餐边听昨天的新闻。吃完饭后给助理小张发了好几段60秒的语音，安排好她今天的任务。随后九点准时出发，前往新江公寓。

　　她今天一定要问清楚。

　　走到302房间前面，女人已经在门口站着等着自己了。

　　还没到门口，女人阴阳怪气的声音已经传来：“哟，李大律师，您来了。”

　　李桑没理她的阴阳怪气，直入主题：“今天可以回答我的其他问题了吧？”

　　女人又把玩起头发：“可以是可以，不过我也要看心情回答，让我心情不好的问题，我自然不会回答。”

　　李桑抿了抿嘴，似乎下一秒就要有不好听的话说出来了。

　　女人忙过来拉住李桑，说：“进去说吧。能回答的我自然是会回答的呀。”

　　李桑跟着女人走进屋里，坐了下来。“第一个问题：既然我回到过去的行为对现在造成了影响，那么有没有方法能够抑制住这种影响，不再回去是不是最好的方案？”

　　女人冷冷一笑：“影响是不可改变的，不再回去确实是可以抑制住这种影响。”

　　李桑接着问出了第二个问题：“捏碎叶子会具体回到过去的什么时间？是不是每片叶子都有自己对应的过去的时间？”

　　“具体什么时间我也不确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个世界的时间也在流逝，也就是说我们的世界和那个世界的时间同时在流逝，不过我们流逝的慢一点。你只能回到你上一次回到的过去的将来。每片叶子没有自己对应的过去的时间，叶子只是蕴含过去时间长度的载体，它只会决定时间的长度，并不会决定具体的时刻。”

　　“第三个问题每片叶子蕴含的时间长度怎么看出来？”

　　“大小。小叶子蕴含的时间短，大叶子蕴含的时间长。”

　　问完三个问题李桑停下来思考了很久，直觉以及女人的表现告诉她，这件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还有什么事情是没有想到的？

　　李桑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突然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过去会对现在有影响，也就是说自己不是去到了一个平行世界的过去，而是自己实实在在的过去。因此那个世界发生的一切都会对现在的自己产生影响。除此之外，那个过去世界的时间流逝速度比当今世界时间流逝的速度要快，也就是说，总有一天过去世界会追平现在的世界。

　　那，到时候自己将何去何从？

　　李桑只想到了一种可能。

　　冷汗瞬间从李桑全身冒出，激得李桑打了个寒颤。

　　女人看着李桑的模样，毫不掩饰地大笑起来。

　　李桑冷冷的盯着她，心情沉到谷底。

　　女人仍是发出大笑的声音，仿佛周围一切都不存在了，仿佛达到了自己的终极目标。

　　女人疯疯癫癫的笑声传到李桑耳朵里十分刺耳，李桑一把抓住女人手舞足蹈的手，声音冷得可以冰冻一切：“我讨厌所有噪音以及制造噪音的东西，你最好不要再发出刚才那种刺耳的声音。否则我不介意在消失之前多带一个。”

　　女人的笑声戛然而止，她似乎真的感受到了李桑眼中的杀意。

　　“李大律师可真会开玩笑。不过李大律师的思维可真是快，这么快就想到了这一点。”女人说着竟然流露出一丝黯淡的神色。

　　李桑冷言道：“第二，不许叫我李大律师。”李桑对此感到莫名反感。

　　女人看着李桑冷笑。

　　两人就这样对峙好一会儿。

　　李桑开口道：“如果我没想到这一点，你会告诉我吗？”

　　女人冷笑道：“看心情。”

　　李桑冷笑一声，淡淡道：“看一个人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的感觉很爽吗，竟惹的你这样大笑。你莫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吧，确实自私无耻至极。”

　　李桑的话似乎惹怒了女人，女人大喊一声住嘴，用尽力气把李桑推出门去，嘴里还骂着滚。

　　李桑靠在门上，顺着门慢慢滑坐到地上，过了好久，终于稳定住自己的情绪。

　　“从小到大我一直十分刻苦努力，从前的我是为了满足父母老师的期待，但是父母老师总还是不满意。直到后来我才发现，努力并不应该是为了实现别人的期待，更应该是为了让自己拥有掌控自己人生的权力。”

　　李桑顿了许久：“小时候的我总是对失控的人生而痛苦，直到后来我逐渐长大，开始真正为了自己而努力，我才逐渐掌控了自己的人生。日复一日的努力让我得到了很多，我从前从未拥有过的金钱、地位、人脉，我以为我可以永久掌控自己的人生。没想到……”

　　李桑深深叹了口气继续说下去：“或许是我身上有什么诅咒吧。又或许，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也还不错。”

　　李桑说完了，周围出奇的安静，偶尔传来枝头鸟儿的几声叽喳声。

　　过了良久，女人终于打开门：“再捏碎一片叶子吧。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多，关于这个问题，我不会多说一个字，即便你以性命威胁我我也不会说。我无权替别人决定生死，这只能由你们自己决定。”

　　回到家，李桑立刻把自己手机中录下来的与女人对话的录音打开，把女人的话一字一句写下来。

　　李桑对着录音听了三遍，大致推出或许自己还有机会可以不悄无声息地消失，而真正的解决方法需要捏碎叶子到过去的世界去寻找。

　　除此之外，李桑还有一点点没明白，是女人最后一句话“我无权替别人决定生死，这只能由你们自己决定”。这句话中的“你们”，是不是意味着可能消失的不只是自己而也可能是过去的李桑桑？

　　如果，在过去世界要追平现实世界时，过去的李桑桑消失，那么是不是自己就不会消失了？

　　李桑并不完全确定。

　　她知道现在多想无益了，不如如女人所说，再捏碎一片叶子，去过去世界寻找真相和方法。

　　李桑把剩下叶子中中等大小的叶子握在手心，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