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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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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穿回来了？
李桑望着眼前铺满落叶的柏油路，感觉刚刚的穿越仿佛一场梦。小心翼翼地拿着手中剩余的六片落叶，生怕不小心弄碎又回到过去了。
确认自己又回到了现实世界后，李桑踩着高跟鞋，踏碎一地落叶，风也似的跑向刚才买落叶的地方。
李桑注意到了，在穿越回去的这段时间里，当前世界的时间是静止的，穿越回过去的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对当前世界不过一瞬。
自己赶紧跑回去，那个女人说不定还没有逃走。
一定要弄清楚！
正在李桑十分激动地跑回买东西的地点时，只看见了空空如也的街道，没看到那个女人丝毫的痕迹。
这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收拾好东西并且逃的无影无踪。李桑把方圆一百米的地方都找了遍，仍是没发现任何痕迹。
就在李桑准备扩大搜寻范围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李律，客户已经到了，你现在在哪呢，怎么还没到呀？”手机里传来助理小张小声的督促。
“你和王总说，实在抱歉，今天有点堵车，不过我马上就到了，劳烦他再等我十五分钟。还有，你把我橱柜里的茶叶拿出来给王总泡上，是上等的普洱。好了，我要赶路了，先挂了。”
李桑挂掉电话，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即便是再大的事情，都不如做好眼前现实的事情，否则一定会丢了西瓜又丢了芝麻。这是李桑这些年来一直谨记在心，每当有事情打乱自己的计划时就拿出来警示自己的信条。
律所内。
一个穿着正装套裙的女人脚步匆匆，一手挎包一手推开门：“王总！真是抱歉，堵了好久的车，这才赶过来，让您久等了，真的抱歉。”女人走到那个被称为王总的人面前，放下包，熟练地为他斟了一杯茶，“喝茶，喝茶。”
王总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好茶。”
李桑会心一笑，坐下开始了解案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枝头的鸟雀无聊地叫嚣着，仿佛在抱怨叶片的无情逝去。太阳不断位移，知道阳光透过律所的玻璃窗，打在两人的会客桌上时，两人的谈话终于结束了。
“好的王总，事情我基本清楚了，稍后我发给您个书面方案。后续的问题我们可以之后继续沟通。”李桑伸出手，作势要与其握手。
王总伸过手握紧：“有李律帮我代理，我可也算是放心了。”
“王总过奖了，我做事一向这样，做不好自己心里也别扭。不过王总如果愿意向身边的亲戚朋友美言两句，我自然是更加欢喜。”李桑连忙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名片递到王总面前。
王总淡然一笑接过名片：“那是自然。”
送王总离开律所后，李桑忙把口袋里的名片都掏出来。刚才递名片的时候，她不经意瞟了一下，发现似乎有些不对。自己明明是两个字的名字，名片上的名字似乎是三个字。但是当时已经递出去了，不好再要回来检查了。
李桑拿出名片一看，气的咬紧牙：“小张！小张！”
律师助理听到忙走过来：“怎么了李律？”
“谁给我印的名片？”
“是……是我。”小张颤颤巍巍。
“你过来看看名片上名字是什么！”李桑努力按耐住自己的脾气，“这么简单的错误都能犯！我们这一行最重要的是什么？严谨！严谨！”
小张看着努力抑制脾气的李桑，小心翼翼地接过名片，看着名片上的名字，似是反复确认了七八遍，终于鼓起勇气开口：“李律，没错啊，印的就是李桑桑啊。”
李桑更生气了：“你说我叫什么？”
“李桑桑。”
公安局门口。
“宋警官，真的麻烦了。”李桑站在警局门口，走上前去，对着走向前来的穿着警服的男人说到。
“都是校友，也是同事，别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况且，这也是我们职责所在吗。”宋警官整了整帽子，“不过想不到李大律师也有被骗的时候，你被骗了多少钱啊？怎么这样着急。”
“这件事难讲。不过，我们可以先去查查监控吗？”
“哦哦，可以。走吧。”
宋警官放着监控，李桑专注地看着生怕错过一点。
从监控上来看，女人是在李桑上班前十分钟摆好摊的，目标明确，就是看准了李桑。
既然她知道自己会在这个点去律所，也就说明她观察了自己一阵子了。这样的话，一定可以从之前的监控中找到蛛丝马迹。
“倒回去看看前几天。”李桑道。
“停。”李桑叫停了正在播放的前几天的监控画面，一个穿着黑色长风衣的女人，站在公交车站前似乎是在等着公交，但更像是在找人。
“继续。”
很快，监控画面中李桑如往常一样穿过这条梧桐路，女人一直盯着李桑，直到她消失在监控视角内。
“果然。”李桑若有所思地喃喃道。
“再退回今天。”李桑要知道她去了哪里，她一定要找到这个女人，问明白一切。
监控画面退回到今天，李桑买完叶子步履匆匆地走了。女人随即迅速收摊，从旁边的一条小路走了。
“这条路有监控吗？”李桑向管理监控的工作人员问到。
“有。”宋警官说着便调出了这条路的监控：“这个就是。”
李桑对着新的监控寻找着女人的踪迹，看见女人走进视角，又走出视角。
随着女人的路线切了七八次监控之后，李桑终于看着女人停下来，环视四周后，走进了附近的一家小公寓。
李桑放大画面。
新江公寓B栋。
新江公寓是A市发展之初就建设起来的公寓，由于当时的条件限制，这座公寓只有三层楼。后来随着城市的不断发展，高楼大厦拔地而起，这座最早的公寓楼逐渐消失在公众的视野里，往往低价出租给外地人或者没房子的本地人。
李桑刚来A市工作的时候，还租住过一段时间。不过李桑运气不错，很快就接到了一个不小的案子，获得了一笔不菲的律师费。随后立马换租了新的房子。
因此，李桑对这里还是十分熟悉的。如今要重新回到故地，没想到是如今这种情景。
李桑联系了这里的物业，问到了最近出租的房间号。
302。
还真是巧，正是自己当时租的房子。
李桑立刻驱车来到公寓，踏着高跟鞋一口气爬到302房间门口。
敲门三下，没人回应。
又敲门三下，还是没人回应。
“我知道你在里面，我在监控里看见了，你自从今天上午进来后，再也没有出去过了。你就在里面，别装了，开门吧。”
仍是一片安静。
“你不开，我就一直在这里等着你。看谁耗得过谁。”李桑的声音带着一丝怒意。
做律师这么些年，难缠的人和事碰到过不知道多少，每次李桑都不曾放弃，她从小就告诉自己，放弃是比死亡更让人让人恐惧的东西。放弃会让人习惯失败，接受失败，永远失败。而她的人生，难以承受失败。
屋内的人似乎知道再装下去也没有意义了，穿来开锁的声音，啪地一声，门开了。
开门的果然是今天上午卖叶子的女人，女人人仍是上午的装扮，一头黑色羊毛卷，夸张的叶子耳饰，以及过长的黑色风衣。
屋内的设置很普通，就是一般的出租屋的设置。唯一奇怪的地方就是桌子上摆着很多本子，看着像是日记本。
李桑装作不经意的靠近桌子，女人神色变得有点不经意的慌张，装作不经意地挡在李桑面前。
“我知道你会找到我，不过没想到你这么快。真不愧是李大律师，果然效率惊人。”女人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气味。
“你既然知道，又何必这么费力地逃走。”
“因为有趣啊，还能是什么别的原因。”女人漏出意味深长的笑。
“为什么会回到过去？”李桑直入主题。
“我不知道。”女人漫不经心，玩起了自己的长指甲。
“回到过去是因为我捏碎了叶子吗？”
“应该是吧。”女人还在玩着指甲。
“如果我捏碎剩下的叶子，是不是还会回到过去？”
“应该是这样的，大律师。”女人玩腻了指甲，又揪了一缕头发开始把玩。
“为什么我的名字会变？”
女人停下手头的动作，盯着李桑看了很长时间：“你应该猜到了吧。”
李桑神色一暗。
她已经猜到是自己回到过去，对过去造成了影响，进而导致了如今的变化。如今得到确认，内心更加不安。
“如果我再也不回去，变化的是不是只有这个名字？”李桑问到。
“李女士没听过蝴蝶效应吗？一只蝴蝶在亚马逊雨林中扇动翅膀，就可能会在地球的另一端引起风暴。”女人哈哈大笑起来，肢体动作格外夸张地捂住大笑的嘴。
李桑脸色更加阴沉，眼睛因为长时间的疲劳布满了红血丝。
女人似乎是感受到李桑的低气压，笑声停了下来。
“好了，今天不要再问我任何问题了，我要休息了。有问题明天再问吧。”
李桑看着窗外尚未完全落下的太阳，不禁冷冷道：“先回答完我的问题。”
女人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呵欠：“你要我回答也行，那我可就胡乱回答了。毕竟在累的时候，我可不清楚我在说什么。到时候误导了李大律师，我可担待不起。”
李桑脸色阴沉地盯着女人，想说些什么却沉默着。
女人假装没看到：“对了，不许动我的东西。要是让我知道你动了我的东西，我再也不会对你说一个字。”
说完便面带微笑地躺下睡觉了。
女人刚躺下，李桑的电话突然响起，是助理小张打来的。
王总那边催方案了，今天晚上就要。
李桑挂掉电话，对女人冷冷道：“不要逃，否则我天涯海角也会找到你。我明天十点再来。”
说完便嘭的一声关上了门，快步离开。
而门的另一侧，一滴泪水悄无声息地从女人闭着的后眼角流出，划过太阳穴，滴进耳朵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