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的价值》寡可当

5、第五章

　　霓虹华彩，准是熟人的热情，但对于初次见面的二人来说，此时分别，便是留恋与矜持的别样表达。
　　路桑醉意微醺，半倚在无人的士的座位上，红彤着脸回味着餐厅里的烛光。
　　真好，是个实实在在的alpha大帅哥，在第一次见面时就“交换”了信息素，虽然说玩了一点“小手段”，但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头，不是吗？
　　路桑翻开包，拿出一瓶小香水，随意喷洒在空气中，等待微甜的橙花香将他包裹。
　　路桑很喜欢这种感觉。尤其是信息素“交换”后，他的身上余留了芳樟的草本香，与带有信息素的香水融合，可以让他感受到几分alpha对于“omega”的安抚。
　　路桑是个对信息素十分敏感的beta，他能理解信息素释放时的情绪，所以他能装模作样地在omega中如鱼得水；可他终究是个beta，正常情况下，他无法用信息素进行生理性的交流，所以他需要用香水给自己上点伪装。他像个信息素的“表达障碍者”。
　　路桑又从包里拿出唇颊膏，用无名指蘸了点涂抹在唇上。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很满意现在的状态，思考着要继续和今天的这位再约几次。
　　无需多久，无人的士停在了宿舍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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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吱呀——
　　路桑一推开宿舍门，扑面而来一股浓郁的信息素，冲得路桑瞬间醒了酒。
　　“付清，你怎么了？！”
　　路桑来不及感知信息素，便看见付清喘息着倒在客厅的沙发上，制服被扯得大开，白皙的皮肤烧着病态的红。
　　“r704，加强通风！”路桑叫应宿舍中控。
　　“能听见我说话吗，付清？”路桑俯身到沙发边，拍了拍付清的脸，希望付清能给一些回应。
　　“你是……”付清勉强睁开双眼。
　　路桑摸着付清的额头，很烫手，掏出便携终端一拍，39.2℃，要烧到脑袋了。
　　“付清，我们现在需要马上去医务室，你已经烧到39度2了。”
　　“不要……不去……”
　　“你这副病恹恹的语气可没有说服力。来，往我这儿靠，我背你去。”路桑想把手托住付清的后颈。
　　“？”
　　可不知付清突然哪里来的力气，把路桑一拉，撞得付清自己都嗯哼一声。
　　“我不，不想去医务室。”付清在路桑的头顶上喘着热气，“不要，带我去，医务室……”
　　路桑感受着付清滚烫的心跳，发懵了几秒，明白了他不想去医务室的决心，换了种方式问：“那我去叫谭魏洋来，他是你们队的医疗支援，你总得让他来了解情况吧？”
　　“不要他来，也不要让他知道，你也不要知道！”
　　路桑撑着付清的胸口，很轻易地爬了起来，对上付清迷离却带有一丝急躁的眼神。
　　散乱的头发、无力的身体、倔强的意志，病弱美人除了有点废我，其他可真是棒啊。路桑闭眼回味了一番。
　　“嘟嘟噜，打一盆温水再拿一个毛巾过来。”
　　叮咚几声过后，一个带有长长机械臂的小机器人夹着一盆水和一个毛巾飘过来。
　　路桑让小机器人端着水，自己润湿毛巾，帮付清擦拭身体。
　　“你吃退烧药了吗？”路桑顺手就脱了付清的衣服。没办法，要擦拭身体降温。
　　“我不是发烧，是信息素……”
　　“啊？那你的抑制剂在哪呢？”路桑擦拭付清的脖颈。
　　“是信息素……信息素抗性训练。”
　　“训练结束的抑制喷雾难道没起作用吗？你是回家后才发现身体不舒服的吗？”路桑擦拭付清的腋下。
　　“为什么……”
　　路桑没听清付清的絮叨，刚想开口问一下，就被付清按住擦拭的手，吓得他汗毛都立起来了。
　　是信息素压制！
　　“你的身上，为什么会有alpha的味道？”付清握着路桑的手，贴近自己的脸颊，用鼻尖挑开毛巾，嗅闻路桑的手心和手腕。
　　路桑并没有立刻抽出自己的手，一是现在的信息素压制在他可接受范围内，二是他在感知付清的信息素。
　　按理说，信息素压制这种来自血脉中的等级恐吓是只有alpha才能做到的事情，omega是不可能做带到的。可现在这个宿舍里只有他和付清两人，难道付清也有和他一样的“小手段”吗？
　　“你闻到我身上alpha的味道了？”
　　“嗯……”
　　路桑细细感受屋子里的信息素，他不熟悉的一直只有一种，是一种融有清凉感的玫瑰香，如同清晨中湿漉漉的新鲜玫瑰花，待人采撷。
　　这应该就是付清自身散发出来的信息素压制。哪怕付清在烧糊涂的情况下，用了点“小手段”达成了信息素压制的结果，也能说明所有信息素的来源相同。
　　那这，就有意思了，无论是自我介绍还是简历上，付清的第二性别可说的都是omega。
　　路桑顺势揉了揉付清的脸，另一只手接过毛巾继续帮付清擦拭额头，用炫耀的语气说：“对呀，我刚才去约会了。我挺满意那个alpha的，他的芳樟香也超好闻，我和他第一次见面就交换了信息素，羡慕吗？”
　　“不羡慕……”说着，付清握住路桑的手更用力了。
　　而路桑也感受到了信息素的变化，它变得更强势了。
　　在路桑的字典中，当“强势”与“信息素”搭配时，那只能说明这个信息素是来源于alpha的，这是路桑区分第二性别的依据之一。
　　付清摩挲着路桑的手，嗅闻变得更加急促，像是在汲取什么。路桑一下就反应过来，这是alpha在寻求信息素安抚时的反应。
　　信息素和行为都像alpha，却说自己是omega，保密工作有必要连自己的第二性别都隐藏吗？
　　路桑维持语气继续说：“我不信，你也是omega，哪有omega不向往一个条件好的alpha呢？”
　　“omega，omega……”付清念了念，竟然停下了他的嗅闻。
　　付清失焦的眼睛慢慢聚起光，借着路桑的力，坐起了身子，用一种复杂的眼神与路桑对视。
　　“你还是躺着……”
　　“你化妆了。”付清的眼中闪着点点微光，“……可以给也我擦点唇彩吗？”
　　“好。”路桑起身翻包，拿出唇颊膏，用无名指蘸了点涂抹在付清的唇上。
　　“你觉得，我好看吗？”付清问得路桑莫名其妙。
　　“你当然好看。”但这句回答路桑不用过脑。
　　“如果我以后变难看了，要怎么办？”
　　你已经挑起了职场内卷，现在还要引起外貌焦虑吗？
　　“你是天生丽质，不用在乎这个。”
　　“我以后会比现在更厉害吗？”
　　没完了是吧？
　　“不会，因为我们会追上你。”
　　“嗯。”说完，付清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
　　美人你终于消停了！
　　路桑擦着付清的手心，大换一口气，然后立即联系谭魏洋，说付清突发高热不知原因，让他赶快过来检查身体。
　　随着呼吸趋于平稳，付清释放信息素的效率也在减弱，路桑察觉到现在的信息素中夹杂着一丝“诱人”的尾调。
　　在路桑的字典中，当“信息素”用“诱人”来修饰时，那才能说明这个信息素是来源于omega的，这是路桑区分第二性别的依据之二。
　　谭魏洋的宿舍和路桑不是同一栋，收拾东西过来要个几分钟，那时通风系统应该把室内的空气换了一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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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在情人节当天发的，奈何计划赶不上变化，但我还是要在这里说一句，情人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