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切黑》竺雨曦

12、(6)

　　竹林里又传来了声音，这次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澜景清。
　　他笑着，拍了拍手：“得麻烦大家让让了。”他指了指身后。
　　众人马上明白，往后退了几步。
　　那东西果然跟过来了。
　　但它却好像没看见活人似的，在那个坟墓上不断地怒吼着。
　　眼前又是一片白，醒来后正躺在床上。
　　起床后，他向外走去。
　　澜景清正好从他身旁擦过：“你去哪?”
　　他奔跑在街上，很快就来到了一家商店，他气喘吁吁地问：“你们老板呢？”
　　“二楼。”
　　跑上楼后，他打开了其中一扇门。
　　里面坐着一位老人，和一个男人。
　　男人给老人倒了一杯水：“你果然还是来了，既然来了，那我自然会履行我之前说的话，会放你一条生路。”
　　时夜认真的看着他。
　　“但，你得完成一件事……”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把这张纸上的人杀了。”
　　“嗯。”他接过纸张。
　　在回去的路上，他反反复复地看着纸上的内容，眼神却一次比一次暗淡。
　　这是第一次和他谈条件，以往的时候总是被监视着，他想笑但又笑不出来，眼边一片红。
　　一直到现在那种监视感还是存在。
　　一把伞遮了过来，遮住了半个天，也挡住了乌云和雨。
　　“都下着雨怎么还……”澜景清说到一半突然间住囗，换了个句子：“我来接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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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澜景清把人接回家后：“把衣服换了。”
　　“哦。”
　　半夜里时夜一直睡不着，把柜子打开，里面全是报告单，他从中翻出一个瓶子，从里面倒出了一颗安眠药……
　　后半夜里睡得很踏实。
　　等第二次睁眼的时候已经是在中午。
　　澜景清敲着门：“醒了吗？我给你做了午饭，记得吃。”
　　“嗯。”
　　外面下了很大的雨，因为昨晚没有休息好，精神状态也不太好，基本上都是走几步，停几步。
　　按照上面给的信息，他找到了地方，那是城市最边边的位置，那里有一家酒店和一些仓库。
　　仓库里，有一人急急忙忙的跑进室内来：“头，外面有一个不知道在发什么疯的，在那里打人。”
　　“头”正站在柜子旁，看着里面的东西：“把他拉进来。”
　　“好。”
　　时夜被几个人拉了进来，他面前站着一个人，那人戴着一个面具，声音极冷：“你来这做什么？”
　　他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头，你知道吗？你来的时候说什么非得要进去，说了不让，谁知道就开始打人了。”
　　戴着面具的人：“你们打他哪了？”
　　“就……就腰部和腿……”
　　“你也知道就腰部和腿。”
　　“啊？……”
　　面具哥看向时夜：“把他放我房间里。”
　　“啊？……哦……”
　　时夜被人五花大绑绑在床头，而那个面具哥则在一旁悠闲地看起了书。
　　过了不久，他起身让人拿了一些东西，一个医疗箱和针。
　　“帮我把他衣服脱了，然后按住。”他对他的手下这样说。
　　时夜看着他将针头放进一个瓶子里然后刺入他的手臂上……
　　他没打算逃，但也逃不了，只是默默地看着针头一点点刺入……
　　又一次醒来，他躺在家里的床上，身上一股药水味，把衣服掀开后里面全是绷带，一层又一层地环绕在身上。
　　他去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澜景清在厕所边缘发现了血渍，可人已经出去了。
　　时夜来到了一家医院，拿了报告单。
　　医生嘱咐他说：“别总把事情想得这么坏，人家只是给你疗了个伤。”
　　医生又补充了一句：“你的病……好像一次比一次坏，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嗯。”他将单子放回口袋，提着药走了出去。
　　一旁的护士忍不住问道：“他这是什么病，怎么总是一个月来一次?是身体不适吗？”
　　医生低头叹气：“有些病，它伤的又何止是外表。”
　　回来后的他早早地就躺在床上，锁上了门。
　　澜景清正在厨房里做着菜，做到一半的时候门铃突然间响了。
　　等他打开门，看清了门外站着的人后不禁冷笑了一声。
　　门外站着的人看着他眼里全是仇恨：“怎么是你?”
　　澜景清笑了：“很讽刺，对吗？当年被你杀害的人现在站在了你面前。”
　　“滚开！我是来找人的，不是来和你费话的！”他刚想进去却被人一把掐住了脖子，重重地按在墙上。
　　“你疯了?！”
　　澜景清盯着眼前的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对，我就是疯了，又能怎么样?”
　　抓着脖子的手逐渐加大了力度。
　　“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他会相信你，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那人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似乎想把他的手掰开，可奈何越来越紧。
　　在他快要把人弄死后将手松开了，澜景清看着地上的人道：“那我也只能告诉你，时夜也不是什么好人。”
　　他蹲下在他耳边说：“我曾经就见过他失控时的样子，我看见他把一个活生生的人撕成了两半。”
　　他轻声一笑，又道：“说不定你哪天把他逼疯了，他也会这么对你。”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我们都不是什么好人。”
　　那人狼狈地起身瞪了他一眼，踉踉跄跄的走出门，却被金毛踢了一脚。
　　等到太阳落山，白云被染黑时，房间里终于传来了动静。
　　时夜走到了客厅外：“外面下雨了?”
　　客厅里的人回复道：“嗯，下雨了，你还要出去吗？”
　　“不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上一秒还觉得他在生气，但下一秒又变得非常温柔。
　　沙发上的人起身走向厨房：“饿不饿?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嗯。”
　　澜景清看着他，问：“每一次见你都是对我置之不理，难道不怕我偷东西吗？”
　　“我这又没什么值钱的，想要什么随你拿去。”
　　澜景清微微扬起嘴角，看着时夜：“那这个呢？”
　　他看着澜景清那张脸简直无话可说。
　　时夜端起碗，喝完最后一碗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