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切黑》竹与溪

10、(4)

　　夜幕低垂。
　　“砰——”门口传来了撞击声。
　　紧接着是急促的喊叫声：“澜哥，可以把门打开吗？”
　　时夜走下床，欲开门，却被抓住了手腕，转头道：“给个理由。”
　　澜景清：“我已经把抵御那东西的方法告诉了他们，敲门的估计不是人。”
　　门外的声音还在继续：“快开门啊！救救我！”这一次的撞击更为响亮。
　　门缝内似乎有什么粘稠的液体钻了进来，借着窗外的月光勉强看清那东西的颜色，黑红色……
　　对了……窗户怎么开了……
　　背对着窗的两人看清了窗外，倒映的影子，是一个高瘦的身影，一个，两个，三个……
　　出现在影像中的身影渐渐变多。
　　他们不禁打了个寒战，某个不闲事大的说：“要不……我再去给他们几拳？”
　　“神经病。”他不禁低声诅骂。
　　现在看来，进退两难。
　　黑色影子在地板上逐渐放大。
　　澜景清一手扣住门把手，另一手抓着时夜，低头看着影子，轻轻扣动门把手。
　　等影子将要靠近之时，澜景清打开门极速把时夜推了出去，反手把门关上。
　　门外的时夜想打开房门，但奈何怎么也打不开：“澜景清！”慌乱中，视野里的楼梯口多了些什么……
　　等他回头去看时却什么也没有。
　　“噗噗噗——”
　　声音似乎是从楼下传来的，夹带着的还有孩子的欢笑和哭泣，声音起初很微弱沙哑，到了后头则变得清晰。
　　“嗒嗒嗒——”有人从楼梯口上走来，灯光很暗，看不清对方的脸，他的手上似乎拿着什么：“时夜。”是澜景清的声音。
　　原本被困在房间里的人突然间出现在眼前，他似乎还笑着。
　　时夜从腰间缓慢地抽出一把刀，正欲迎难而上。
　　对方有所察觉后，把手里的刀塞回囗袋，接着笑道：“抱歉，刚从窗口爬出。”
　　等确认好身份后两人才有所放松。
　　澜景清走到他面前，透着光，看清了他的脸，原本干净的脸上多了几道爪痕，此时正在滴血，白皙的皮肤因为有了血液的衬托而变得惨白。
　　澜景清并未做什么，只是用袖子在脸上随意地擦试了一下，向四处望去：“它们一时半会儿还出不来。”
　　“不过……”他转头看向时夜。
　　“说。”时夜将刀放回原位。
　　“没事。”他用手抹了一把脸。
　　时夜从他身旁绕开，走到一半，突然停下扭头对后面的人说：“跟上。”
　　“去哪？”
　　澜景清的后脚刚跟上，他的前脚就已经来到了楼梯口。
　　对于这个问题，他并没有做回答。
　　澜景清先是来到厨房将血清理干净，顺带又拿了一个毛巾。
　　外面的天差不多亮了，偶尔会有一些雪从高空落下，气侯变清凉了些。
　　时夜坐在木质的长椅上，撑着脸，半垂着眼，手里把玩着一把刀，门外雪飘又落，星星点点落在发丝里，隐入睫毛。
　　微风扶过，发丝飘又落。
　　微光。
　　楼上传来了动静，起初只是有人在窃窃私语，后面就变为了躁动。
　　时夜被一句“我艹”给叫醒了。
　　他抬眸往楼梯口上看，朝楼上的人喊：“吵什么？”
　　楼上的人瞬间就变乖了。
　　过了不久，一颗脑袋从楼梯口探了出来，他小心翼翼地说：“你们房间里怎么……有血？”
　　好巧不巧这人和澜景清对视上了。
　　当他看到他脸上的伤时便不再多问些什么，说不准会掉脑袋。
　　现在的情况如他们所愿，画像中的人都跑了出来，只剩一个木框，和地板上破碎的玻璃。
　　坐在椅子上的人终于舍得起身了。
　　经历了几场恶战，现在只剩5人。
　　而这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现在的怪物已经变多了。
　　剩下的五人聚集在客厅。
　　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澜景清看向站在门外背对着自己的人：“有什么打算吗？”
　　时夜走到澜景清旁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手指轻轻地捏着杯口：“没有。”
　　原本双眼放光的三人听到这回答都低下头唉声叹气。
　　打算说些什么的澜景清却被旁边的人打断。
　　旁边的人低着头用手捂着眼睛，握着杯子的手突然间发力。
　　澜景清微微皱着眉，轻声询问：“时夜？”听到声音的人向此处看去。
　　旁边的人放下手，看向澜景清：“？”
　　在他转头之际，他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他的眼睛里冒出了红光。
　　澜景清欲言又止，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最后干脆岔开这个问题：“我们去问问村民，找一些线索。”
　　他还没说完，时夜已经开始敲门了。
　　门开后，是一个年轻妇女。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问：“有事吗？”
　　“有什么离开这个村子的办法吗？”
　　她咳了几声后回答：“没有，基本上是离不开的。”
　　“为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她选择了沉默。
　　连续问了好多人，但只要一提到为什么，他们总会一脸茫然，直到问到一个小女孩。
　　“我爷爷奶奶以前是做法的，爷爷一直都待在小溪后面的房子里，后面不知道怎么了爷爷不见了，听奶奶说是有脏东西。”
　　“你父母呢？”
　　“奶奶说妈妈把爸爸藏起来了。”
　　“为什么要藏起来？”
　　“她说是因为爸爸喜欢吃甜品。”
　　果然和小孩子聊天就是不一样，而且还特别“有趣”。
　　他接着问道：“你妈妈呢？”
　　小女孩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她变高了，说要去给我摘雪梨，她每晚都会回来一次，但奶奶总是抱怨她把地板弄脏。”
　　时夜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你家里还有人吗？”
　　她笑着回复：“有啊，爸爸妈妈和爷爷奶奶每到深夜就回来，他们会给我带雪梨，但是不好吃，味道很怪，但我很喜欢那些红色的雪梨。”
　　红色的？雪梨怎么会是红色的？
　　他并没有打算接着问下去，万一突然间问出一个惊天大秘密那就不好说了。
　　澜景清这边也差不多了。
　　五人把各自问到事说了出来，进行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