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只是朋友 ...
-
蒂塔抱着扭到的脚腕，面色扭曲。
定是诸伏景光克她，神户杏子愤愤地想。
余光瞥到靠近的人影，神户杏子立刻放下脚腕，双手环胸，警惕地看过去。
诸伏景光看着她的动作，顿时呼吸一窒，委婉道：“蒂塔，我好歹是个公安，不至于……”
蒂塔冷哼一声，好看的杏眼微微眯起：“在床上的时候你又不是……呜呜呜！”
及时阻止蒂塔说出在晋江不能细说的东西，面对对方不解的眼神，诸伏景光叹了口气：“杏子，哈罗还在呢。”
果然，在卸下苏格兰的伪装后，他完全招架不住肉食系的初恋小姐啊。
蒂塔白他一眼，抬起扭到的脚踩在诸伏景光半跪的膝盖上：“谁弄伤的谁负责……疼死了。”
蓝色的猫眼微微弯起，带了点揶揄：“唉？是我记错了吗？难道不是某人踩到……唔。”
恼羞成怒的蒂塔恶狠狠地捏住诸伏景光的脸，声调都不自觉拔高了些许：“那也是你追我，我才……”
门口处忽然传来细微的开锁声音，正在打闹的两个人下意识看了过去，在意识到来人后，又默默地对视一眼。
沉默片刻，蒂塔幽幽问道：“床拼好了吧？”
苏格兰还被掐着脸，只能给她比了个大拇指：拼好了。
蒂塔立刻松了口气，又恢复了蛮不讲理的样子，松开手，一把推开单膝跪着的诸伏景光：“不用你了，小枫来了。”
又又又被用完就丢的诸伏景光无奈地摇摇头，站了起来，走向玄关，迎接带着满身寒气的降谷零和神户枫，以及……
“卡卡？”
诸伏景光抽抽嘴角，指着嚣张地将爪子探进神户枫衣领取暖的布偶猫：“它又跑出来了？”
“是的，”神户枫又好气又好笑地将卡卡揪下，“恭喜‘神户在追猫’喜添新版本。”
诸伏景光随手接过卡卡，拍了拍它的头：“大雪天的，也不知道冷。”
已经在宛若暴风过境的家里逛过一圈的降谷零，额角青筋直跳：“我说你们，是不是太过分了？这是搜查还是拆家？”
心虚的蒂塔默默低下了头，抱着脚腕柔弱地“哎呦”了一声，抢先开口：“都怪绿川，他非要和我打，你看看，还把我弄伤了。”
降谷零露出半月眼，冷笑一声：“啊，是这样吗？”
神户枫默默走过去给姐姐检查脚腕，拿起一旁药箱里的喷雾晃了晃，给蒂塔喷上。
蒂塔顺势将藏在胸衣里的芯片塞给他，示意他收好。
“是我没收住手，”诸伏景光好脾气地开始收拾烂摊子，“保证给你恢复原样。”
降谷零定定看着睁眼说瞎话的幼驯染片刻，只觉伤眼，不由低声调侃：“咦——hiro，还没谈上就护上了，你就是这么做公安的？”
诸伏景光伸手锤了他一下，没好气道：“你自己收拾吧，我不管了。”
“嘛，明天让风见来收拾就好。”
“喂喂，你也别太压榨他。”
两个幼驯染边收拾边交流情报，姐弟两个也在为一会儿的红方会谈交流。
“喂，小枫，你确定能糊弄过去？”蒂塔将手挡在嘴边，以防那两个卧底读唇语。
“放心，”神户枫使力揉开药剂，神情淡定，“波本现在什么都不记得，这还不是任我编？更何况我也没打算说太多谎，你们毕竟还要合作。”
蒂塔抽抽嘴角，小声吐槽：“我担心的是合作吗？我担心的是波本记起来后，找你算账，毕竟你当初……嘶！”
神户枫下手重了些，拨开跃跃欲试地想舔药剂的卡卡：“无所谓，到时候我被关在组织的实验室里，他见不到我。”
“喂喂，计划里什么时候有这一环了？”蒂塔一惊，下意识握住弟弟的手腕。
可当她和那双和自己一样的银灰色眼睛对视上时，她忽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喉咙阵阵发紧。
“姐姐，”神户枫无奈一笑，“他们不会放过我的，还不如借这个机会掌握实验资料。”
蒂塔沉默片刻，轻叹口气：“波本为什么不能是个恋爱脑呢？”
卡卡喵喵叫着应和，被蒂塔抱过来一顿揉搓。
神户枫不予置评，取过湿巾擦了擦手：“苏格兰挺有希望的，你可以试试。”
蒂塔不自觉地想象了下苏格兰恋爱脑的样子，发现……
“咦~还是别了，现在就有够黏人了，”已经很久没能出去花天酒地的蒂塔撇撇嘴，“我还想浪几年呢，等组织没了回俄罗斯的时候，就不能玩了。”
卧底的时候还能说是伪装，不好和周围人格格不入（真酒：？你现在花天酒地得也挺突出），回去后作为伊万诺夫家唯一顶梁柱，就不能玩太花了。
刚震撼于琴酒是神户枫表哥，忽然又意识到琴酒也是蒂塔表哥（琴酒：？你在震撼什么），而莫名震撼的诸伏景光：“……蒂塔，可以聊聊了吗？”
蒂塔立刻挪位置，靠到扶手边，又一把将弟弟拽到旁边，以防苏格兰坐过来找她算账——虽然对方也没名分，没理由找她算账。
降谷零递给诸伏景光一个调侃的眼神，将倒好的热茶放在茶几上：“先从贝尔摩德聊起？”
这算是个比较危险的话题，毕竟神户枫和降谷零这段恋爱的起源，就是莫名看上神户枫的贝尔摩德以及蒂塔，如果连贝尔摩德都是神户枫那边的人，当初的很多事就值得推敲了。
蒂塔率先表态：“先说好哈，贝尔摩德和琴酒的事我也一直被瞒着，最近才知道，所以当初是想从她手底下抢人才假装对小枫感兴趣。”
降谷零挑眉，看向一旁的神户枫：“枫君？”
神户枫摊手：“我刚记起来，而且……你和苦艾酒打交道这么久，应该知道这个女人的立场有多捉摸不定吧？”
必要时候，把他们这一堆卧底卖了，以换取自身安全对方也是干得出来的。
当然，根据动漫剧情，还有这段时间的观察，苦艾酒对她的两个天使还是很在乎的，大不了动点非常规手段，你能理解的吧，新一酱（wink~）。
降谷零当然知道，但……
“我一直很想问你一件事……”紫灰色的眼睛微微眯起，“除了公安的身份，我还有别的价值吗，神户君？”
如果对方在说谎，那神户枫之前就是在千方百计地接近他，甚至于示好，提供各种便利，只为了他拥有的某种筹码，连他都不知道或者没意识到那种。
如果神户枫没说谎，那么苦艾酒又为什么用一系列“巧合”，促使他们两个凑到一起呢？是为了刺激他们想起什么，还是……
浑身僵硬的卡卡刨了下神户枫的衣摆，默默钻了进去，被一无所知的蒂塔提溜出来，一顿揉搓。
神户枫沉吟片刻，真诚发问：“唔……想听假话，还是半真半假的话？”
降谷零气笑了：“枫君，这就是你的诚意？”
神户枫慢吞吞地低下头，举起卡卡挡在脸前：“我说真话你们又不信……你要不问问卡卡？”
想起当初神户枫坦白琴酒是他上线时，所有人反应的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莫名理亏啊。
降谷零起身接过眼睛亮亮的卡卡，无奈道：“行吧，半真半假就半真半假吧，我们会自己判断的……枫君，别往蒂塔那里躲了，我又不吃人。”
他哭笑不得地放下卡卡，让小猫咪自己去闹腾，扯了扯大半个身子都快躲蒂塔身后的神户枫，让他坐正。
蒂塔不满地将弟弟扯回来，拍开波本的手：“聊天就聊天，上手干什么？我警告你哈，我还没同意呢。”
诸伏景光艰难地将歪掉的话题扯回来，问道：“所以那一半的真话是……”
“因为催眠的事，波本在boss那里挂过名，很得他的信任。”神户枫下意识捻了捻口袋里的芯片，“一旦我们成功搞下了朗姆，依照对方的性格，定会将朗姆手中的权柄一分为二，甚至更多，交给他绝对信任的手下，彼此制衡，以免出现朗姆那种情况，所以……”
神户枫指尖轻敲茶杯，分析道：“琴酒手中的权力已经够大了，boss不会容忍他接手，那最好是你们两个既因为之前的任务抢功而对立，又对他表了忠心的人上最好。”
未被提及的诸伏景光眉梢挑起：“那我跟哪边？”
他之前是琴酒带出来的，但在组织里立场偏向中立，继续中立也不是不行，但收获肯定不如站队大。
神户枫微微挺直了脊背，敛眉沉吟片刻，就当三人以为他要说出深思熟虑后的结论时，他一脸严肃地建议道：“要不你抛硬币吧。”
众人：……
蒂塔最先响应，开始找硬币：“等等哈，我记得我兜里有零钱……唉？哪去了？”
诸伏景光懵了下，下意识摸了下口袋：“你不是嫌脏扔我兜里了吗？”
“我这有，来，正还是反？”神户枫兴致勃勃地问道。
蒂塔抢先道：“我要正面！”
“话说会不会太草率了？”
“那石头剪刀布？”
“……请问好到哪里？”
被三人一连串对话搞懵的降谷零眉毛抽搐了下：“等等，为什么你们对‘搞下朗姆’这件事都没有疑问？”
三人茫然地面面相觑，蒂塔看向诸伏景光：“你没告诉他吗？”
诸伏景光看向神户枫：“我以为枫君说了。”
神户枫一拍脑袋：“我烧糊涂给忘了。”
翻了一下午笔记本的波本：“……你们真的够了。”
诸伏景光闷笑着给幼驯染解释：“雅子通过理账，发现组织和美国一些政客财阀有点联系，拜托蒂塔去查，最后确认朗姆是美国那边派进组织的眼线，这些年势力越发壮大，有威胁到boss的地位，结合上次的事，我们猜测boss已经动了除掉朗姆的念头，认为这是个机会。”
“嘛，其实有一部分是琴酒告诉我的，”蒂塔摆弄着新做的浅蓝色美甲，语气淡淡，“眼见着波本可以借助神户集团更进一步，朗姆定会坐不住……因为你的背叛，还有这背后的利益，他应该会来日本亲自盯着，还会接近小枫试探，到时候……”
纤长的五指缓缓收拢，银灰色的眼底暗含杀意：“找出来，随便找个由头干掉就是。”
波本眉梢微挑：“不能让他假死吗？这样还能审问出更多的情报。”
蒂塔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他身上也许有生命装置什么的后招……美国可有不少上层参与进来了，对方到时候施压，你们日本公安扛得住吗？”
“啧，”对日本外交这方面一清二楚的降谷零语气微妙，“那你们FSB呢？”
蒂塔讶异道：“你们公安愿意让出来？我怎么听FBI那边说，你们没那么大方呢？”
抓捕肯定在日本进行，在本地大动干戈还需要日本公安配合，所以蒂塔一开始就没抱希望，哪成想波本居然主动提出了。别不是有诈吧？
波本露出个假笑：“FBI的话你也信？我们公安对合作伙伴向来很有诚意。”（莱伊：……呵：））
蒂塔立刻拍板：“成交！”
坐在一旁的神户枫打了个哈气，莫名神游了一瞬，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降谷零注意到神户枫的困倦，没再细聊之后的合作：“合作是基于信任的，但对于美国的事，你们遮遮掩掩，甚至联系了我上级施压，我心里没底……”
对于习惯了话里藏话的降谷零来说，这种坦诚地互换情报的合作方式有点陌生，但感觉还是不赖的，所以他决定问确定合作前的最后一个问题：“所以枫君，你能告诉我，在失去的那段记忆里，我们是什么关系呢？”
合作者，友人，亦或是……恋人？
他相信过去自己的判断，如果在失去的那段记忆里，波本曾经认可了神户枫，那么他便相信，即使是暂时失去这段记忆，对于他所守护的一切，也是无害的。
当然，这也夹杂了一些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私心，不知何时，他不再满足于对方的若即若离，想求一份长久。
紫灰色的眼睛紧紧盯着明显愣住的青年，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
只见神户枫怔愣片刻，随即弯起了好看的眉眼，唇畔带着无奈的笑意：“这很重要吗？”
“这不重要吗？”
银灰色的眼睛半垂落，浓密的眼睫不安地轻颤着，又轻轻抬起。
“只是朋友。”
作者有话说
第79章 只是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