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女巫的致歉 ...
-
小屋外。
阿洛伊斯趴在柔软的毯子上，看着身旁的女巫熟练地给自己膝盖挑出肉里的石子，消毒擦药贴上大块的创可贴。
“你怎么不用疗愈魔咒？”他奇怪地问。
“魔力透支。”向回南简短解释，“要喝点什么吗？果汁？咖啡？白开水？”
阿洛伊斯选了第四个选项：“我想喝露水。”
“果汁凑合凑合吧。”向回南知道他在逗自己，打了个响指。
阿洛伊斯送来的水果顿时和杯子盘子一起从窗户里飞出。
苹果橘子在杯子中挤出果汁，覆盆子蓝莓撒上果酱酸奶放在盘子上。
向回南抬手接住飞来的叉子，递给阿洛伊斯。
半人马接过，放在自己腿上。
阳光下，他新换的腰饰闪闪发亮，华丽非常。
当然，面前系的结换成了十字结，需要耗费一些时间解开。
向回南注意到他腰上绳结变化，想了想措辞，这才开口：“阿洛伊斯，那天的事，我很抱歉。”
“嗯……”阿洛伊斯脸色开始变红，他低着头不说话。
“我……太穷了，因为一些事发生，我现在不能工作。那天看到你的链子我就在想是不是金的，所以手贱了，真的很抱歉。”
她说完，拿上用魔法永久保存的一束野花和用无声咒取来的星星耳钉递到阿洛伊斯面前。
她也想搞精致些，但是时间太紧。
正在向回南纠结自己的礼物会不会太没份量，显得没有诚意，阿洛伊斯伸手接了过去。
他捏着那对耳钉，神色柔和：“这枚耳钉，对你来说应该很有意义吧？是第一次占卜成功还是魔法史满分时的奖励？”
“你怎么知道？”
“因为这是魁斯卡罗优秀学生的入学礼，由人马族打造，寓意是，希望每个学生都有闪闪发光的未来。”
“……”
拿着人家人马族做的耳钉送人马……
向回南接连受挫下，真的开始考虑挖地洞往里灌失忆药水把自己泡死。
“可以帮我戴上吗？”阿洛伊斯笑着问，“我接受你的道歉。”
“诶？”向回南惊讶。
“不过这个耳钉我只要一只。”他看向向回南，“即使耳钉是人马族打造，但魁斯卡罗优秀学生送的，意义还是不一样。你应该，也想留着吧？既然这样，我们一人一只？”
他体贴到向回南难以拒绝。
“好。”她点头，站起来走到他身边。
半人马族身上有森林的味道，温暖清新。她轻手轻脚取下他的水晶耳坠，给他戴上自己送的星星耳钉。
“好看吗？”阿洛伊斯摸了摸耳钉，笑着问她。
他琥珀色的眼睛明亮清澈。
“好看！”向回南给予肯定回答。
她很少这么直白，倒整得阿洛伊斯害羞了。
“对了，明天的晚会你会来吗？”
“当然。”阿洛伊斯点头，“明天我们人马族的领头也会来，我得向他述职报告。”
同是天涯打工人。
向回南一下就觉得跟对方有话聊了。
阿洛伊斯吃完午餐才和向回南告辞。
临走前，人马嘱咐下午会下雨。
收拾完餐盘。
向回南跟老女巫说了声后出门把在森林里的牛羊赶回来。
回来那刻，她刚从笤帚上下来踩到地面。
小屋子外哗啦啦开始下雨。
她煮了一锅杏仁燕麦牛奶，切一盘水果，和老女巫一起看着雨，慢吞吞喝完牛奶。
老女巫睡着了。
向回南把自己的袍子脱下盖在她身上。
她的使者黑猫懒洋洋地喵一声：“女巫很少有你这么好心的……”
“是嘛？”向回南顶着乌鸦杀人的目光，狠狠/撸/了一把黑猫。
“你的灵魂是白色的，使者都会喜欢。”黑猫很享受她的抚摸，发出轻微呼噜声。
“喂！”乌鸦不满地叫。
“哎呀就摸摸嘛。”向回南最后摸一把猫咪的肉垫，恋恋不舍地收回手。
乌鸦怒目而视：“随意摸人家的使者是不礼貌的行为！”
“嘿嘿。”
“你还笑！”
“哎呀你别生气了，我最爱的还是你，真的！”
魔法界智商最高的使者，堪称六边形战士。
“哼！”乌鸦抖抖翅膀上溅上的水珠，不满道，“念个防护咒，雨太大了！”
“鸦子，我现在在休养生息。”
“你之前不还给阿洛伊斯切水果榨汁，怎么我要个防护咒就不行！”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我没人家英俊的容貌和硕大的胸肌是吧！”
……
雨越下越大。
老女巫娜沙睡得很沉，连身边一人一鸟的争吵声都没能吵醒她。
黑猫伸了个懒腰，也沉沉睡去。
夜晚。
雨停了。
风吹草动。
黑色的天空上挂满星星。
老女巫醒来，手边的小桌子上放着热腾腾的晚餐。
她抬起浑浊的眼睛。
漆黑的夜空下，年轻的女巫努力往高空飞去，这是巫师惯常测试魔法的办法。
500英尺……
1100英尺……
升到1600左右英尺高度时，比夜空还要漆黑的身影猛地坠落。
乌鸦使者叼住女巫，缓缓往地上降落。
老女巫什么都没说，写了张纸条，留在桌子上。
十五分钟后。
向回南拖着笤帚回来。
乌鸦担忧地站在她肩膀上，见她一言不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干脆选择闭嘴。
回到小木屋附近。
老女巫已经回自己的小屋子，并关上门。
向回南闻到从里面传出的药味。
对方在熬魔药，她不好打扰。
见木屋前的餐盘还没收拾，向回南走过去，用清洁咒弄干净。
她发现杯子下压着一张纸条，打开后，上面写了一串英文。
take your time.
估计是怕她看不懂或者会错意，上面施加了魔法，逐渐有中文显现。
慢慢来。
女巫的生命说短很短，说长也很长，可以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寿命，所以允许一切慢慢来。
向回南清楚先下的自己做不到，她太着急。
哪怕看着不急，但曾经是全校第一的女巫不会太快适应只能施展基础魔法的时间。
她泄气地把纸条塞进口袋。
“今晚晒晒月光，和棺材一起？”乌鸦意有所指。
向回南知道乌鸦发掘出了棺材的妙用，也知道乌鸦的话外之音。
她叹气：“院长也说，没办法。”
这相当于一个煮裂的坩埚，需要时间修补。
修补得好，她能进化成金坩埚，修复不好，她就要成为废品站里的破烂了。
趁还没到变成破烂的时候。
回到小木屋。
向回南奋力把棺材从储物箱拖出来后，拿着一本魔咒书钻进去。
晒晒晒。
她就把自己当成魔药一样培育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