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女巫打工实录》死亡棒棒鸡

33、人鱼的心脏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

　　十分钟过半。

　　向回南催动魔力加速修复。

　　汇聚星辰之力与誓约力量，像水母般柔软脆弱的人鱼心脏，随着星光转动，迅速变得坚硬晶莹。

　　还剩三分钟。

　　向回南等不及了，她的肺已经有呼吸不过来的窒息感。

　　希律瑞尸体呢？

　　她回头寻找金斯莱。

　　远远看着仪式进行的金斯莱摇摇头。

　　你摇头是什么意思！

　　向回南动作极大地指向自己的肺部，又比划了下心脏。

　　“心脏修复完成他就会出现。”金斯莱叹气，吐出几个泡泡，“他现在变成这个了。”

　　说完，他自己指了指吐出来的泡。

　　我淦！

　　美人鱼变泡沫不是童话故事书里的吗！

　　向回南没有办法，使出全力加速。

　　还剩一分钟。

　　心脏上最后一条裂纹修复完成。

　　被星光照亮的大海忽然涌出无数泡沫，五彩斑斓的小鱼从漆黑的海底盘旋而上，将泡沫包围在中间。

　　向回南原以为那心脏会像电视剧那样自动归位。结果等到星光散了，那颗心脏就这么跟着水流晃晃悠悠地似是要往海底深处掉。

　　她连忙游过去捧起来。

　　这时。

　　她的鱼鳃咒到时间，失效了。

　　“向回南小姐！”金斯莱在远处大喊，用手指她头顶的方向。

　　向回南憋着最后一口抬头往上看，泡沫散尽，希律瑞比以往更加苍白的身体正在缓缓落下。

　　五彩斑斓的小鱼围在他们周围扩出一片巨大的魔法阵，不让任何活物靠近。

　　她奋力朝希律瑞游过去。

　　指尖率先穿过柔软的长卷发，触摸到他结实冰凉的背部。

　　她用力环抱住他的腰往水流较为缓和处移动，捧着心脏的另一只手将他的脸转过来。

　　氧气告急。

　　她手忙脚乱地想把他的嘴撬开，但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无法顺利把他的心脏送进他嘴里。

　　向回南吐出肺里最后一口氧气，着急地去看金斯莱。
　　周围斑斓小鱼愣是把三米来长的人鱼遮挡地完全看不见踪迹。

　　她挣扎一秒。

　　选择妥协。

　　向回南把他的心脏半含进嘴里，两只手使用巧劲捏开希律瑞的下颚，用力吻上他苍白柔软的唇。

　　她舌尖发力，把心脏推向他的喉咙深处。

　　与此同时，那颗心脏似是感受到回到主人身体里，微弱地开始跳动。

　　向回南一惊。

　　心脏随即滑入。

　　没有了心脏阻隔，希律瑞半合上嘴。

　　她尝到了他的味道。

　　冷冰冰的，像一颗万年不化的冰块。

　　她的心跳莫名快半拍。

　　觉察到人鱼有苏醒迹象，向回南轻轻推开他。

　　拥有星辰之力的心脏一路闪着光芒落回原处。

　　隔着数不清的时光，终于回到他了身体。

　　希律瑞朦朦胧胧睁开眼，舌尖还残留她的气息。

　　眼前有颗星星，光芒一闪而过。

　　即使意识模糊，他也觉察到发生了什么。

　　女巫挥动魔杖，不是为了杀他，而是最后给他一道防护魔咒。

　　然后往海面上游去。

　　毫无留恋地离开。

　　他轻轻握住她的巫师袍，想要请求她，不要走。

　　不要走。

　　水流流动。

　　她像一尾黑色的鱼，径直朝海面离去。

　　几天后。

　　是A国近一个月来最为晴朗的一天。

　　“接下来，我们将报道M国海底地震受灾情况。奇特的是，这场巨大的灾难，并未有过多民众伤亡。大部分市民早在一星期前定好前往梅洛伊演唱会的飞机票，避免了这场灾难。还有一部分民众，在海啸地震来临时，恰好碰上了船队……”

　　乌鸦懒懒散散地调整收音机，以便更好收听新闻。

　　在它身边，向回南趴在草地上，张着嘴，睡得比任何时候都踏实。

　　“……唯一遭受到巨大伤害的是米尔泽公司，林德家族仅剩杰奎林德先生尚且存活。据前方传来消息，因难以接受一夜之间米泽尔因资金链断裂破产加上家族在灾难中覆灭，精神上受到巨大创伤，现被转移到其他城市接受治疗。”

　　“其次还有两家在本市颇有名望的家族，皆在这场灾祸中丧生，无一生还。有民众怀疑是因果报应。在此本台不做阐述。但据知情人爆料，这三个家族在私底下有见不得人的生意……”

　　“醒醒，差不多到时间了。”乌鸦看到远处来人，捅捅还在睡的向回南。

　　“……不论过程如何，M国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恢复生息。著名灵媒赛尔雅建议，M国最好停止一直以来并未对国家产生多少GDP的捕鱼生意，否则猎杀与杀戮将会引来二次海底地震……”

　　“时间到了。”大胡子狱警巫师走近她们。

　　乌鸦连忙关掉收音机，一爪子踩在向回南脸上。

　　贪睡的女巫这才迷迷糊糊坐起来。

　　大胡子狱警嗓门大：“服刑时间到了，可以出狱。”

　　向回南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嘟囔道：“不是要关一星期吗？这才三天……”

　　说着，又要躺下。

　　乌鸦怒从心中起，一脚给她踹醒，还附带两个大嘴巴子。

　　几分钟后。

　　加长豪车上。

　　安娜和魁斯卡罗的守则教授看到被扇地半张脸红透的向回南。

　　守则教授饶有兴趣地看了看乌鸦，又打量自己偏科的学生：“状态似乎还不错？”

　　“不错。”向回南点头，“教授好，辛苦来这一趟。”

　　“不辛苦，命苦。”守则教授笑笑，“看你这样，似乎再坐几天牢也没关系？”

　　“……还是早点出来吧。”向回南不好意思道，“他们四点钟就要起床除草，我起不来。九点就要上床睡觉，我睡不着……”

　　守则教授忍不住笑，连忙清嗓压一压。

　　“说起来，你这次确实做得不错。”安娜双手抱臂，“我们那也有捕捉珍稀奇幻物种的家伙，现在米尔泽没了，他们猜到是怎么回事，近期内也不敢下手。可惜，保护法与和平法似乎还没有要细则化的意思。”

　　“不，安娜。”守则教授向后倚靠，“不是没有那个意思。而是，他们要抉择，究竟是选择金钱利益，还是选择珍稀物种的持续报复。”

　　“那个……”向回南出声，“我能问下，这场报复的真正缘由是什么吗？”

　　车上一下静默了。

　　守则教授思考了会，布下隔绝咒。

　　安娜见教授默认同意，给自己的使者使了个眼色。

　　白鸦蹦跳着来到向回南身边，向她讲述那百年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