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游》程亦景

2、第 2 章

　　柔和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撒在你的脸上，你眯缝着眼，举起一只手挡住眼睛。待眼睛适应了光线后，你挪开手，望着头顶华丽的帐幔，愣住了：宿舍的床好像不长这样吧，所以......你这是在哪儿？！

　　还没等你捋清现在的状况，一道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小姐，您醒了？”你循着声音望过去，看见一个女仆模样的人站在一旁关切地望着你。

　　你摸不清情况，只微微点了点头。那女仆接着说：“既然小姐醒了，那便准备一下去餐厅用早餐吧。今日的早餐，是夫人亲自下厨做给小姐接风洗尘的。夫人这般好的母亲，还望小姐在餐桌上礼仪得体些，讨得夫人更加喜欢才是。之后在这伯爵府，小姐的日子也好过些。”说完，那女仆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你却没有注意到女仆的神色，只是在心里暗暗吐槽：若这母亲是真好，是真的喜欢女儿，又怎么会因为女儿礼仪不得体而厌弃她。会这么做的，怕是个后娘吧。

　　你一边漫不经心地想着，一边顺从地下了床，任由那女仆给你梳洗打扮。直到要换衣服时，你看着眼前的衣服，吃惊道：“我要穿这个去？！”穿这么花里胡哨，像个孔雀一样，去给那夫人表演开屏吗？！

　　“唉哟，我的小姐啊。您初来乍到，伯爵府哪有时间为您准备服饰？就这一套，都是府里的人连夜赶制出来的。赶快穿上吧，等会儿误了早餐的时间，讨了夫人的嫌就不好了。”那女仆听着你的抱怨，苦口婆心道。

　　你还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只得无奈换上“孔雀衣”，随着女仆前往餐厅。

　　一到餐厅，你便听到一个女声：“来了？怎么穿的这般花里胡哨的，比那园里的孔雀都要艳上几分。”声音的来源是一个身着深紫色长裙，气度雍容，样貌不凡，神情却带着几分刻薄的中年女子。你心下了然：这便是女仆口中的“夫人”了。
　　你又不禁腹诽：这要是好夫人，那白雪公主的继母也不至于被骂那么久了。看这架势，怕自己不是她亲生的吧。

　　你心里虽这么想，面上却没有表露分毫，行了个礼，朗声答道：

　　A.“回母亲，女儿想着，自己穿得鲜艳活泼些，母亲看着心里也高兴点。”

　　B.“回母亲，女儿刚到府内，府里只来得及赶制这一身衣裙。”

　　----------不--准--偷--看--哦~-----------

　　A.听了你的话，伯爵夫人神色渐缓，嘴里却依旧训道：“即便这样，如此衣着也着实不成体统，丢了我伯爵府的颜面。”

　　听了这话，你心中不忿，却恭敬地应答道：“是，女儿知错了。”这能怪你吗，但凡有其他衣裙你都不会穿这个的好吧。

　　等你入座用完餐后，伯爵夫人看了你和旁边的两个小姐一眼，犹豫了一瞬，对你说道：“今日你暂且跟着你的两个姐姐去上礼仪课，明日我再为你请老师定制课程。”

　　听了“上课”二字，你顿了一顿，随后轻声回道：“是，女儿知道了。”

　　看着老师在前面讲得声情并茂，你面上恭恭敬敬听得认真，暗地里却不住吐槽：造孽啊，都这种情况了，怎么还要上课啊。唉~

　　想着想着，你就开始神游天外。直到一只手在你肩上拍了好几下，你才回过神。

　　你一抬起头，便对上了一道温柔的视线：“刚才在想什么呢，那么入神？”是你那两个姐姐之一啊。你赶忙答道：“没想什么。姐姐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经你一提醒，她才猛然想起自己找你的目的：“父亲要回府了，母亲让我带你去挑一件我的衣服暂时穿上，好去迎接父亲。”

　　终于可以换一下这件花孔雀一样的裙子了，你心下一喜：“那就劳烦姐姐了。”“你我是姐妹，说什么劳不劳烦的，也太生分了些。”换上新的服饰，你随着二位姐姐，一同前往前厅迎接伯爵。

　　一进门，伯爵的视线便落在你身上，他看了伯爵夫人一眼：“这就是那刚接回来的孩子？”“是，这孩子倒是个不错的。我看假以时日，她不会比她姐姐们差。”伯爵微微点了点头，移开了视线：“去餐厅用餐吧，孩子们上了一天的课，定都饿坏了。”对于这句话，你是十二万分的赞同，恨不能立马飞向餐厅，大快朵颐。

　　用完餐后，伯爵让管家去他的马车上拿下了礼物，分给了你和两个姐姐。

　　你拿了礼物后便回了房间，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着。一旁的女仆正喋喋不休：“我就说，小姐这般乖巧懂事，定能讨得伯爵和夫人的喜爱，这不就是了？以后小姐在这府中的日子，定是顺风顺水呢。好了小姐，快睡吧，明日还要早起呢。”一边说着，她一边关上了灯。你也顺从的躺下准备睡觉。

　　朦胧间，昨夜那冰凉而又黏腻的触感再次爬上你的脸，伴随着一个苍老的声音：“小姐...你以后...可以...过好日子...了......”你想睁开眼，却不由自主地渐渐沉睡……

　　B.听了你的话，伯爵夫人蹙紧了眉：“你的意思，是我们伯爵府冷待你了？”

　　你这才意识到出言不妥，慌忙解释道：“不是，母亲，女儿不是这个意思……”未待你说完，伯爵夫人冷声打断道：“好了，快入座用餐，等会儿饭菜都凉了。”你只得依言就坐。

　　用完餐后，伯爵夫人看了你和旁边的两个小姐一眼，犹豫了一瞬，对你说道：“你才刚来，还没有来得及为你定制课程，你先暂且回房休息一天，等课程定制完毕，从明天开始上课。”

　　老天爷啊，你在心中哀叹，怎么都这种情况了，还是逃不开上课啊。可你又能怎么办，只能应下，随女仆回了房间。

　　一回到熟悉的房间，那你女仆便开始对着你唠叨：“哎呦，我的小姐啊。那样的话，你怎么能往外说呢？这下讨了伯爵夫人的嫌，可怎么办才好。”你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沉默不语，听着她絮絮叨叨。

　　傍晚，你正望着窗外的夕阳发呆，那女仆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小姐，赶快去前厅吧，伯爵马上就要回来了，你快去迎接他，可不能又惹得伯爵不喜。”

　　你应了一声，赶往前厅。可你的房间本就离前厅较远，又哪里来得及？等你到时，伯爵早就在前厅了。

　　你一进前厅，伯爵的视线便落在你身上，他皱着眉：“这便是那刚接回来的孩子？”

　　“是，”伯爵夫人赶忙答道，“这孩子刚进府，还不怎么懂规矩。但我瞧着她心性纯良，教导好了，定不比她那两个姐姐差。”

　　伯爵没回应这句话，只是让大家赶紧去餐厅用餐。但你看着他的表情，却总觉得他心里想的是：这孩子怕不是个蠢的。

　　用完餐后，伯爵让你去他的马车上将他带回来的礼物拿过来。你遵命与女仆一同前往。

　　你走在路上，看着不远处的马车，感慨地想：这伯爵府还挺大，刚出前厅天空还有些微微的光亮，才穿过一个花园，天便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走到马车前，你扭头想让身后的女仆帮着一起搬东西。结果刚一转头，你却发现女仆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着黑衣佝偻着背的老妇人。

　　不，或许她不能称之为人。那是怎样一张脸啊，腻着污垢与油渍的头发纠缠在一起，甚至能看到有蛆虫在其间出没；脸上的肉看上去腐烂了多时，脓与血混合在一起糊住了整张脸，甚至肉下不时有一两只蛆虫探出头来；眼窝深陷，虽然双眼还在，但却没有眼白，整颗眼球，都是如墨般的漆黑，像是暗夜下欲将人吞吃入腹的沼泽。

　　而它的双爪正垂在宽大的衣摆下，色泽丑陋，皮肤皱在一起，上面沾满了暗黄色液体，散发着一股腥臭味。指甲足足有两寸长，在肃杀的月光照耀下，折射出令人心悸的森冷的光。

　　你猛然记起昨晚那冰凉而又黏腻的触感，只一瞬间便明白：昨晚那怪物便在眼前。

　　此刻，它那幽深恐怖的眸子正紧紧地盯着你的眼睛，你被盯的头皮发麻，一阵凉意瞬间从后背沁出，袭满全身。你瞪大双眼，极度的恐惧使你不由自主的想尖叫出声。

　　可就在声音即将发出的那一刹那，眼前的怪物伸出瘦骨嶙峋的青黑色利爪，猛的扼住了你的咽喉，尖锐的爪尖刺破了你的肌肤，将你狠狠的按在马车上，状若癫狂：“为什么，为什么小姐你不听我的话，非要肆意妄为，惹得伯爵和夫人不喜，这样你在府里还怎么生存下去？！为什么！”

　　你艰难地张了张嘴，可哪里发的出什么声音？一切的挣扎都只是徒劳，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狰狞的表情，感受着脖间的利爪一点点收紧，直至---掐断你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