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第8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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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都统的接风宴完了后，萧月因担心秦执的伤，便与秦执先行回了住所，唐卿又得跟着唐都统回家，于是莫名其妙的，便只剩下了秦苡萣和子书离。
两人刚一对视，秦苡萣便脑袋一扭，大步迈了出去，嘴里还念叨着：“话不投机半句多......”
“秦姑娘,”子书离也慌忙追了出去。
可能是他太心急，竟然不自觉握住了秦苡萣的手腕。
手腕传来不属于她的微凉温度，秦苡萣像是受惊的兔子般飞快地甩开手腕，下意识地向子书离劈过来一掌。
“秦姑娘。”子书离抬手接下了这一掌，在顺势往外一推，整套动作行云流水，轻盈自如。
秦苡萣歪头盯着他，脱口而出道：“你会武功？”
“自然，否则在下怎么敢拦下索尔城剿匪一事呢？”子书离收回手，也轻轻偏头看着秦苡萣微笑。
秦苡萣被他盯着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发烫，垮下脸没好气地说：“笑得真难看，不知道整日乐个什么劲儿。”
子书离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脑中还在回想秦苡萣说他难看的事，低声喃喃：“难看？我难看吗？”
林泽见秦苡萣也出了房间，便从外面悄悄溜了进来。他看见自家公子一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走上前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公子？公子？”
“林泽？”子书离这才回过神来，他的视线绕开林泽往外看去，见秦苡萣已经走了老远，急忙推开林泽朝秦苡萣跑去。
“公子！你跑什么？”林泽挠挠头，不明所以。看着子书离跑向秦苡萣的背影，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中浮现，难道...难道公子喜欢上这位秦姑娘了？
子书离的脚在薄雪上踩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他接近她的时候，子书离又想伸手拉住秦苡萣。
谁料这次秦苡萣早有了防备，抬手侧身躲过了子书离。
她本以为能看见子书离摔个狗吃屎的，谁知道这个臭男人居然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只见他仰面向前倒去，手却依旧紧紧拽住了秦苡萣的衣袖。
下一刻，两个人就实打实地摔进了雪里，而好巧不巧的是秦苡萣摔在了子书离的怀里。
他的嘴唇跟他的手指一样，有些丝丝缕缕的凉意。
四目相对，秦苡萣眼里满是愤怒，子书离的眼中却是温柔和惶恐。
她猛地起身，从他怀中跳了出来，一边用左手用力擦着自己被子书离亲上的嘴唇，一边对着还躺在地上的子书离就是一脚踢了过去。
子书离忙不迭地向反方向滚了几圈，躲开了秦苡萣。
“秦姑娘，你听我解释。”子书离拧紧眉头，慌里慌张想要解释，可秦苡萣根本不搭理他，下一刻直接抽出了自己腰上别着的长鞭。
长鞭溅起雪花，远远看上去两个人像是在雪中共舞。
子书离一边躲，一边继续解释到：“秦姑娘，你听我说啊，在下真的不是故意亲你的...”
秦苡萣一听，挥鞭的手更加用力了，怒吼道：“你给我闭嘴！”
长鞭以极快的速度擦过子书离的周围，溅起无数的飞雪。两个人速度越来越快，林泽看得眼花缭乱，他只知道公子的武功高强，却从未见过，今天才算真正的开了眼。
“秦姑娘，你听我说，在下真的不是故意的。”子书离只顾着闪躲，丝毫没注意秦苡萣此刻的神情。
秦苡萣本就不待见这个子书离，这下还被他无端端的非礼了，见他将自己的每一鞭都躲了过去，心中更加恼怒。打又打不赢他，说又说不过他，还被他轻薄了，秦苡萣简直杀他的心都有了。
“你给我闭嘴！”
“秦姑娘！子书离并非轻浮之人，刚才绝非故意为之。若是秦姑娘觉得在下轻薄了你，在下愿意娶秦姑娘！”
听到这话，秦苡萣挥鞭的手才终于停下来，平静地站在原地看着气息急促的子书离，他的额头冒出来些微薄汗，剧烈地呼出一团团白气，看上去他刚刚为了躲她的鞭子，着实费了些气力。
“秦姑娘，你终于肯听我说话了。”子书离欣慰地笑了笑，朝着秦苡萣走去。
下一刻，长鞭猝不及防地来到了他面前，避无可避，子书离只好徒手接住了鞭子。
“你居然敢提娶我！”秦苡萣咬牙切齿，用力拽动手中的鞭子。可子书离拽得更紧，软鞭被绷直，纹丝不动。
“秦姑娘，在下，”
“你给我松手！”秦苡萣怒气冲冲地打断他。
“秦姑娘。”子书离眉头紧皱，几乎是恳求似地看着秦苡萣。
她见子书离不松手，便狠了心扭动软鞭的机关，无数的软刺从鞭上突然冒出，直接刺进了子书离拽着长鞭的手掌。
天色很暗，秦苡萣却清楚地看见一点点鲜血滴入雪地，在雪中绽放出朵朵红梅。
林泽闻见了血腥味，着急地上前：“公子，快松手啊！”
“林泽，你先回去。”
“公子，你快松手吧！”林泽一个劲儿地干着急，也不明白刚刚看着还在雪中玩乐的两人，怎么就打起来了，还见了血。
子书离冷冷说道：“回去，林泽，别让我说第二遍。”
“唉！”林泽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才不情不愿地远离了这两人。
见他还不肯松手，秦苡萣有些着急了，她的本意并不是想真的弄伤子书离，她就是想教训教训他罢了。
“你还不快松手，我这软鞭都是有倒刺的。”
子书离并不急，眉头再这时反而舒展开来，“秦姑娘这是在关心我？”
“我关心你？你想太多了吧！”秦苡萣怀疑子书离是不是脑子坏掉了，痛也不知道放手。这果然是读书人的通病，一根筋，脑子转不过来。
“那秦姑娘为何要我松手？”他握着软鞭向她走来，步步紧逼。
秦苡萣简直快被这人气死了，为何、为何，哪来这么多为何！她当然是不想让他受伤罢了，这么简单的问题这人都想不通吗？
他走到她的面前，一字一句问道：“秦姑娘为何不肯回答？”
秦苡萣简直觉得这人不可理喻，白他一眼，鄙夷地骂出了声：“子书离，你脑子有毛病吧？我回答你什么啊？”
“回答为何要我松手。”子书离看着秦苡萣地眼睛，似乎要从她的眼中得出这个答案。
他靠得很近，呼出的鼻息不似他的手指和嘴唇一般冷，是温温热热的，很是舒服。下一刻，秦苡萣又为自己有这种想法感到不可思议。
“秦姑娘，”
“你神经病啊你！”秦苡萣心虚地打断他，脸颊又开始发烫，不知道是不是刚刚挥鞭的时候热得。她只觉得心跳得很快，整个身体似乎都暖和了起来。
听到这话，子书离的脸上闪过一刹的怔怔，片刻间又恢复一如往常的笑容。
“在下把秦姑娘的鞭子弄脏了，不如秦姑娘将软鞭给我，明日一早我清洗干净后给姑娘送来。”
秦苡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子书离如春日暖阳般的笑容，她更觉得这人脑子有问题了，翻脸怎么比翻书还快。
“秦姑娘？”
“不必了，松手，自有人为本姑娘清洗。”
这次秦苡萣用力一抽，那软鞭便从子书离的手中抽出了，只不过上面挂着子书离模糊的血肉，实在是不好卷起别在腰上，她今日可是才换了新衣的。
“对不起，脏了秦姑娘的软鞭。”说着，他竟然从自己的衣衫上撕下一块布来，蹲下身仔细为秦苡萣擦拭着软鞭上的血肉。
她微微拧眉，实在是不明白子书离为何会为她做这些，更不明白子书离的意思。不过秦苡萣向来不喜欢别人碰她的鞭子，便拽了拽子书离的衣服，示意他起来。
“你起来吧，我自己会擦的。”
子书离仰头对她一笑说：“没事，别脏了你的手。”
秦苡萣仿佛被钉在了原地，愣是半天没想到到底该怎么做，踟蹰间，子书离已经帮她擦干净了。
“好了，现在干净了。”他不甚在意地傻笑，似乎丝毫没注意自己的手还在滴血。
秦苡萣低下头不说话，安静地卷着自己的软鞭，等她慢吞吞地卷好别在腰上，她抬眼发现子书离还在看着她微笑。她讪讪道：“谢谢啊，不过下次不用了，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
子书离点点头，随即向她作揖，“今天对秦姑娘多有得罪，还望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在下先回去了。”
说完，子书离再次抬起头与她对视，她分明看见他的笑眼里有无法掩饰的失落。子书离的眼中氤着一团难以形容的雾气，她有些不敢注视他，故作镇定地躲闪他的目光。
看着他一步一步离开的背影，她的心中又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后悔与忧伤。
最终秦苡萣还是叫住了他，“子书离，你等等。”
他转过身来，隔着好几步距离，秦苡萣看不清他的眼睛，只听见子书离问道：“秦姑娘还有事？”
“你的手......”
子书离抬起了那只血肉模糊的手掌，向秦苡萣挥手笑笑，“不碍事的，过几日便好了。”
她心中摇摆许久，还是说道：“你的手......我给你包扎吧。”
子书离显然有些惊讶，他整个人都僵了一瞬，随即一眨不眨地盯着秦苡萣。琥珀似地眼瞳闪着诱人的光泽，好似潜伏在山谷的温煦春色，润物无声般熨帖着她的心。
“走吧，我带你秦执那里拿药。”秦苡萣避开他的视线，走在前面带路。
“好，多谢秦姑娘。”
他的笑很浅，看起来不达内心，却不能不承认它是一种情感的陷落。
作者有话说
第88章 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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