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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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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子好。”萧月笑着对他行了一个礼,便抬脚准备进去。
“站住。”秦执一只手攥住她的手臂,将她又拉了出来,一脸阴冷地看着她。
萧月有点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难道这辈子秦执拿到的是讨厌她的戏本?不然他怎么用这种厌恶的眼神看着自己。
“三公子,我,,我做错了什么吗?”她一脸无辜地盯着秦执。
秦执冷笑一声,斜睨了她一眼,随即抱起双臂说:“你谎报身份,混进秦家,想要勾引我大哥。你还说你没做错?”
大,,大公子?萧月更是被秦执的话说得摸不着头脑了,她今天根本就没见过秦立好吗,她怎么勾引秦立?而且他怎么知道她谎报身份呢?
上辈子可没有这一段啊。
“奴婢没有,今天我一上午都在东殿等宗主大人查对账簿,我今天根本就没有见过大公子。”
萧月为自己辩解,可看秦执的样子,他根本不相信她。
他冷嗤一声,说:“满口胡言,拖下去扔进虿盆。”
说罢,便有随行的两个侍卫上来架着萧月两条手臂,要将她拉着拖出去。
“我真的没有,三公子,三公子,我真的没有,你可以去问宗主大人。”,萧月心惊肉跳,虿盆?她怎么不知道庄内还有虿盆?
她用力挣扎,但这么多人,又不能暴露她会武功一事,只能用蛮力了。
秦执看她眼神更加厌恶和烦躁,一旁的吴妈和吉音等人见状也急忙为萧月求情。
“三公子,老奴只是有所怀疑。说不定萧月真的只是普通人家的姑娘,要不,要不咱们还是先禀告宗主吧。”吴妈后悔死了,早知道三公子对萧月有偏见,她还不如直接将此事告诉宗主。
秦执抬手,淡淡地说:“无妨,一个小小的奴婢,我还是能说了算的。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吴妈没办法,悄悄拧了一把吉音,示意她赶快去东殿禀告给宗主大人,让宗主大人来处理。萧月一个肤白貌美的小姑娘,要是她身份真的没有问题,无故枉死在虿盆里,那她可造孽作恶了。
“我真的没有,三公子,你可以去问问宗主,三公子!”萧月死活扒着北院的门不肯松手,秦执简直气得牙痒痒,他从来就没见过这种奇葩的女子。
“让开!”说着,秦执推开两个侍卫,伸出右手一把捏住了萧月的左肩。
力气之大,萧月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被秦执捏碎了。
她疼得呲牙咧嘴,有涟涟的水光在黑白分明的杏眼里忽闪,她细声细气地说:“三,,三公子,我真的没有,,”
秦执却还是不肯放过她,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少年的唇角弯着温柔的笑,可这笑容下却藏着令人生寒的戾气。
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秦观终于来了。
“住手,秦执。你在做什么?”,秦观微微皱眉,这个弟弟真是被惯坏了。
秦执振振有词:“哥,,,宗主,这个婢女谎报身份,混进秦家,想要勾引大哥!”
“松手。”
“哥!”
“我叫你松手。今天上午,萧月确实一直在等我查对账簿,她没去过西舍。”
秦执狞视萧月一眼,松了手,又说:“可这也不能说明她的身份没有问题。”
萧月也松开了抱着的门,无力地一下瘫坐地上,眼角蜿蜒出两行泪痕。吉音见状,急忙将她扶起来。
“那谁告诉你她身份有问题的。”
秦执转头看了一眼吴妈,回答秦观到:“是北院的吴管事说的。”
吴妈惶恐地跪了下去,说:“宗主大人,老奴只是说,萧月的手掌很是细嫩,不像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子。”
萧月听闻,也立马起身走到秦观面前,跪了下去,嗓音发涩地说:“宗主大人,萧月确实不是普通人家的姑娘。我原是沙雅城醉月楼的琴师潇湘月。前两年沙雅城发了大水,醉月楼被水淹了,死了很多姐妹。我有幸被人所救,跟着难民来到乌都。萧月别的不会,但抚得一手好琴,秦家人出手阔绰,牙行的人便将我卖给了秦简山庄。”
说着说着,萧月眼圈开始发红,泪花从睫羽颤出,一颗颗碎在地上。
“宗主大人和三公子若是不信,可以去沙雅城一查便知。”
秦观看着秦执摇了摇头,准是萧月之前哪里惹到他了。
他叹了口气,说:“你呀,以后查清楚,好吗?”
秦执不依不饶,不知为什么,他就是有些讨厌哭哭啼啼的萧月,总觉得她看上去就一脸心机的样子。
“哥,那青楼女子,更不能在咱们秦家待了。不受刑可以,直接赶出去。”
萧月急了,这秦执有完没完啊。
她急忙说:“宗主大人,萧月在醉月楼是清倌人,从来都只是卖艺不卖身,绝不会玷了秦家清白。”
秦观看着萧月眼中的盈盈粉泪,干咳一声,伸手将她扶了起来,“好了,此事到此为止。”
“哥,,”秦执眉心微蹙,还想说些什么。
秦观瞪他一眼,“哥什么哥,你该叫我什么?没规矩,回你的南斋去。”
秦执咬牙切齿地对萧月笑了笑,便带着南斋的侍卫和奴仆怒气冲冲地走了。
“多谢宗主大人。”
萧月抬指擦去眼泪,起身对秦观行了一个礼。
秦观对她淡然一笑,随即又安慰她道:“不客气。三公子就是就是性格顽劣了些,他不是故意针对你的。刚刚他说的话,别放在心上。”
“萧月不敢。三公子讨厌我,,,,自然有他的道理。”
说完这话,她不自觉将头垂下,心中似有针扎,疼吗?好像一点也不觉得疼,但却慢慢悠悠滴出几滴血来。
她伤过他的心,就算是被秦执欺负一百次、辱骂一千次,她还是欠他的。
明明是秦执心口的伤,可痂为何是结在她的心上。
秦观见她不再说话,也没再多说什么,交代了吴妈几句便走了。
萧月还在面无表情地思考这一世秦执为什么这么讨厌她,难道,,,她哭得还不够狠?
吉音以为她伤心,便主动牵着萧月的手回了房间。
这事的起因都怪吴妈多嘴,她也没好意思直接回房,一个劲儿的给吉音使眼色让她劝劝萧月。毕竟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关系也不能僵着。
吉音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对着吴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又用口形表示“包在我身上”。
吴妈这才放心地回房。
“萧月姐,你没事吧?刚刚那几个人有没有弄痛你,等大小姐回来咱们给告诉大小姐,小姐会给我们撑腰的。”吉音拍了拍她的后背。
萧月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吉音见萧月没笑,又说:“真的,萧月姐,大小姐可厉害了!一鞭下去,南斋那几个侍卫肯定‘哇哇’叫。”
她手舞足蹈地比划。
“而且你也别太生吴妈的气,吴妈人很好的,就是嘴碎了点。不过她都是关心我们。你看啊,她是怕你真的是哪家的大小姐,呆在咱们北院受了委屈,到时候接触不到几位公子。”
“上次吴妈见我小腹突出,她还以为我怀孕了呢。但还好她告诉大小姐了,不然说不定我被屎憋死了!”
萧月被她逗得扑哧一笑。
吉音见她笑了,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件事你可别到处说了,萧月姐,我脸皮薄。”
“好。”,萧月笑眯眯地看着她,“你怎么这么傻,身体不舒服怎么不直接去南斋的药房。”
吉音羞红了脸,小声说:“太丢脸了,我说不出口。”
她捧腹大笑,“丢脸也比丢命好呀,傻妞。”
吉音捂住耳朵,头摇得像拨浪鼓,嘴里念念有词,“哎呀,不管不管,这事你可不许再提了,我是为了让你开心才说的。”
萧月握住她的双手,将她的手从耳朵上拿下来,说:“好,我保证。”
吉音这才开心地一把抱住她。
“谢谢你,吉音。”
她双手缓缓抬起,回抱了吉音。
......
第二日。
萧月正和吉音在打扫前院的时候,南斋突然来了人。
“萧月,三公子叫你即刻去南斋抚琴。”
“好。”她微微点头,便在吉音担忧的眼神中跟着那人走了。
从昨晚秦执离开时看她的眼神,萧月就知道以后免不了受他欺负。秦执的作风一贯如此,他看不惯的人他就要故意捉弄,更别说萧月还是个新来的小婢女。
以前就是这样,他眼里从来不分什么男女老少。
她跟在那人后面,一会儿便到了南斋。
经过仔细打理过开着繁花的庭院,走在长长的连廊上,又路过几间黑墙红瓦的楼房,萧月终于看到了前方一座屋子上写着‘药房’两个大字。
到药房里弹琴?她真的怀疑这一世的秦执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
“三公子,人到了。”,那人说完,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秦执正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看书,听见人来了,将书放在桌上,对一旁伺候的人低声说了些什么。
伺候的人便心领神会地点点头,随后向萧月走了过来,大声地说:
“萧月姑娘,三公子说既然萧月姑娘是醉月楼的头牌,做些洒扫工作太大材小用了。以后萧月姑娘不必再做这些事,只用做秦家的家伎,给几位公子弹弹琴,唱曲儿跳舞。”
此人的话一出,萧月立刻感觉到身上多了几束奇怪的目光。女子贞洁有多重要秦执不是不知,他这么大张旗鼓的做法,摆明了就是要萧月难堪。
若是她是个有骨气的女子,一定会当场翻脸想要离开秦家,如此便顺了他的意。
可萧月不一样,她本就欠秦执的,更何况她还得靠秦家找母亲的下落呢,受点辱骂能算什么。
她对上秦执的目光,发现他一直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自己,满脸都是狎侮的意味。
见她没回答,那人又说:“萧月姑娘,听明白了吧。”
“是,萧月听明白了。”,她点点头。
“那就这边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