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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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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洁白的床单,他的金发像是海浪波动起伏。
内心莫名的颤栗感,让安德森惊惧的想要推开她,
……
白皙的脸色本就染上了艳丽的红,如今由于内心过分羞涩和气愤,那双清澈见底的蓝眼睛更是显得愈发漂亮。
他浑然不知道自己的那种眼神在旁人看来是多么的艳丽。
【删了QAQ】
莉莉笑咪咪的咂巴了下嘴,意犹未尽的俯视着他,
“要不要当我男朋友?我的小先生?”
对方巧言令色,拿捏着分寸让安德森无法拒绝。
尽管几乎失去大半领导权的安德森内心有气,但想到朋友们佩服的眼光——
那种绝对不亚于女朋友是啦啦队长的艳慕眼神,安德森便轻易的答应了。
于是他拥有了一个女朋友。
在他的父亲为自己孩子莫名失联心急如焚时,安德森却被另外的人勾引着陷入了情欲的爱河。
仅一墙之隔。
却恍若两个世界。
“…你下来。”卢修斯听到那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他听到自己的孩子轻.喘着,用着喑哑的不具有威胁力,甚至,可以算撒娇的语气对着屋子里的人轻声嘟囔着,
“我不喜欢这个.姿.势…”
“乖,马上就好啦~”
翻身的声音。
床板的抖动。
这里的破旧屋子散发着年代久远的霉菌味,不太隔音的房间,里面的动静稍大些更是能让人听得一清二楚。
怒火在胸膛熊熊燃烧,空气逼仄得透不过气。脑海里仿佛有一道声音引领他一步步走向失控。一想到自己的孩子现在在做什么,卢修斯便气得浑身发抖,脚底生寒,
“安…”
所幸卢修斯意志力坚定,他强忍着巨大的想要立刻把他带出来的冲动,最终收起了所有情绪,极为平静的敲响了门,
“…安德森开门。”
啊—
几乎就在听到声音的那个瞬间。
被父亲发现自己做了错事的内心惧怕,混.合.着……
这场感.官.盛宴,刺激得他几乎要失控尖叫出声。
“安,你真的很快。”
两个人仿佛对调了角色,舞女莉莉笑着调戏他的清纯,而安德森无力开口抗议。
他眼神涣散的躺在床上,甚至,思绪都没有反应过来。
“那么。”莉莉温柔的俯下身,极为轻佻飞快的亲了亲安德森那张漂亮白皙的脸颊,在上面留下了显而易见的红色吻痕,
“小先生,下次见~”
如同一阵风,莉莉飞快收拾好,便拉开了门,
“您好。再见。”
看到门外阴晴不定的卢修斯,她微微勾起嘴角,朝着等待许久的男人礼貌而做作的点了点头,扬长而去。
气恼,嫉妒,仇恨,很多情绪交叉感染,唯独没有责备。眼前的一幕生生地在嘲笑卢修斯——以一种不被他欢迎接受的方式。
“…爸爸。”
反应过来后,安德森瑟瑟发抖的卧在被子里。
尽管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的害怕自己父亲,但想到自己已然成年,便又多少有了点底气。
他扬起脸,顶着那枚他遗忘的,却在卢修斯眼底极其显眼的吻.痕,
“爸爸!我已经成年了!”
“...成年。”卢修斯冷冷的扯了下唇角,望着他,望着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脸上洋洋得意的神色只觉得荒谬绝伦,
“所以,这就是你庆祝成年的方式?以随便的,任何人都可以的性.交?”
呃。
这样一听,自己似乎确实很随便,但是他的伙伴们早已丢弃童.贞——以比他更随便的方式。
尽管安德森的内心因卢修斯的话有些羞涩,脸上更是飞红一片,但他却仰着脖,不服从的辩解道,“爸爸!她是我的女朋友!…我也不是谁都可以的!”
安德森最后一句话带了点弱气,但抗议,想要逃离的潜意识,让他一字一句里都带着很能气死人的反击。
“…你的女朋友?什么时候的事?”卢修斯平静的问他,可安德森却不好意思告诉他就是刚刚的事,于是他撒了个小谎,以为自己不会被揭穿,
“当然是很早之前的事。”他瞥了一眼卢修斯,发现对方神色很平静后,继而大胆撒谎,
“而且这也不是第一次了。…爸爸,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呵。
卢修斯当然知道他所说的这些全部都是谎言。但他从来没想到自己的孩子——安德森他如今竟也会用虚伪的谎言糊弄他了。
他望着故意避开自己视线的安德森,只是沉默。
此时此刻,他才发现他的孩子,不,这个男孩在灰蒙蒙的破败的屋子里散发着同他亲生父亲一样的光芒。那是下贱的,勾魅的,不被上帝允许的放荡。
他蓦然想起自己被迫收养安德森的那天。天气和现在一样灰蒙蒙的,令人呼吸不畅。他记得以前的自己,以何种贫瘠的方式去怀恋、嫉妒、并辅以最阴暗的恨去收养这个孩子。
求不得的苦楚再次妄图弑杀他。
他的大脑像是被猛然扯掉的磁带,脑袋空空,一无所有。眼下唯一能发出的声音,只有曾经不曾坏掉的,早已组织好的留声唱片——
“…穿上你的衣服。”
卢修斯冷漠的拉开了门,留下了足够的空间给安德森。…以及他自己。
他要整理自己混乱糟糕的思绪。他不能以对待过去的安德森那样,对待现在的安德森。卢修斯试图反复说服自己。却始终无法保持寻常的冷静。
感谢过去。
…这当然是假的。
他的教育肉眼可见的很不幸的失败了。…安德森。他们父子俩骨子里流通着如出一辙的放浪的血。
他原来错得一塌糊涂。人的一生好像总是会丢失好些珍藏的东西,而后不断回忆曾经,以期重新获得。
…这当然是无用功。
袒胸露乳的真相,往往令人生厌。
在不甚微弱的灯光下,安德森只看到他的父亲蓦然冷冷的打量了他一眼而后关上了门。他的神态被门板掩没模糊,不算太瘦削的肩膀上,一闪一闪的灯光像是多年前被人遗忘的瘸腿的老人——
带着一种安德森绝不敢直视的难堪和惭愧。
安德森眼睫微低。
尽管他的内心感到难过,却仍然迅速乖巧的为自己清理干净,而后打开了那扇门,
“…对不起,爸爸。”
他低头诚恳道歉,却没有回应。
墙角的霉菌散发着淡淡阴冷的味道。冷风好像从木板夹缝里接二连三的冒出。空气又冷又呛。叫人想大哭一场。
安德森缓缓抬头,带着一种不敢置信的惊讶和茫然。
外面空无一人。
卢修斯罕见的没有等他。
…为什么。
安德森不停的想,不停的想。
当他走在街上反复怀疑,斟酌,甚至批评自己行为出格异常时,却浑然不知他的父亲即将带上了有色的歧视的眼镜去对待可怜的他——
女人早已玷污了他的安德森。
而安德森的孩子和安德森更是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