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恰知书中意2》想做一个小太阳

85、第85章.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

　　此间话音刚落，周遭灯火通明，吐火如幕，不觉经间，青年面容清晰可见，就连毛孔也如绒毛似轻柔，眉眼如清朗弯月，映照着恰逢璀璨烟火，有风而来，拂起发间，似生灵未曲逢，灯火阑珊处，意气风、华正茂。
　　听闻卿逸的话，念酒畅意坦率、扬起眉梢，带着几分俏皮的青音仿阳，蒲似英朗，“自然，也没有什么规矩说不成，只不过终究是要离开的，日后虽说不一定见着，起码有遇见经历过已然是极好的。”言语间积极乐观，更是手握萤火捧，豁达烟火明。
　　前不搭桥，后不着调，但有时候就能够听懂念酒所言的含义蕴意，时而守礼，时而固念。
　　但卿逸看得出，在念酒笑着说出这句话，眉目之间好似调笑，又在豁达间带着几分念想。
　　纵然表象不经意不在意，但举止之下的动作已然出卖了他，证明他并非丝毫不在意，反而正是因为在意，所以不得不离开，选择默许，刚学放下，尘纤寥寥，可忆屈指可数。
　　常言道人生百态，世人使物不为物使，破执，破妄，破畏，有欲则圆，无欲则刚，与爱别离，既然他更曾经历，就意味着他明白其中的感悟体会。
　　卿逸那时所想到的，是想问他是否后悔，但看如今他在玄轩，便知晓他的选择。
　　念酒的确感情沉重，爱意破茧，但也依旧是有着不同，责任与志向，或是目的与要紧也好，毕竟他已经处于期间，看破妄念。
　　只不过在烟火消散殆尽，青年眉眼的笑意垂落，暗暗默许。
　　念酒却只是知晓些什么，对着月色丝竹间，稍许侧颔低眸，独独用低沉而悄声的声线对着那枝头明月、说了一句言语，也吐露了几分心声。
　　“我宁愿一辈子都不要见面。”大概是夜太暖，风太柔，不免感性几分，让他身在异乡为异客，却忆及此前的年岁温柔，也使得风散在隐乎丝竹与人熙攘攘间。
　　这样才好，已然算作离别，也就不必再遇。
　　如果将来再见，便算作是下一次的初遇邂逅，一次又一次，不过还是轮回那般。
　　只是下次，他会再去寻他，无论千万次，强大的内核才能够平稳心态，去作为、去见证一切。
　　心中所念，念念不忘，不常提及，也必有回响。
　　或许自问，但卿逸也依稀听到了念酒的言语，比起他心中所想，卿逸反倒觉得这世道之中，一切也都自有定论。
　　没由来想着，或许自己先前帮过他，但他永远都不会……
　　不会什么呢？可能当时的卿逸还说不出来，甚至于不懂得自己究竟是在做什么，在想些什么、没根据没由来的言语，或许这些都是冥冥之中已然决定了的事情，无法再估计测量，天文八斗，命数定运，何为命、何为运，本心所为即命，超出本为定运。
　　于是那个时候，他仅仅只是望着他，简短的说了一句好。
　　或许正因为知道自己是怎样的，所以更惧怕自己的多言扰乱世间，在俗尘中小心谨慎，也依旧与人保持着安全距离，卿逸他如何不曾怕过。
　　或许他知晓自己越加疏远，对方也仍然不会明白什么，只可惜，自己不想知道的事情，仍然还是得知了。
　　既是自己过问出声，自然也需自己挡着、呈着，将事情摆在明面上，想来也只有自己先行知晓，这也算是独一份了，若非提及，卿逸未觉有何不可。
　　如此，卿逸且比起自己更清楚其中的事宜情况，这事情谈及后，也就打算正式去行事一番，念酒就跟着卿逸一同出了客栈，在街道上慢步闲逛着，恰似闲谈。
　　至于方才的言谈也并未太过在意，念酒那番自言自语先行搁置不谈便是，也不值一提，眼下正事要紧。
　　此时的灯火阑珊光彩琉璃，看着周围的灯笼明亮，烟火人间，大门敞开，香火传承，内阁神仙坐，蒲团高香上，好似如夜风般能够拜许，过路皆注目几分，表以敬畏，一敬神明，二告高堂，三庇后代，人们往来之间，也与那家家户户的众仙神明表露几分祈愿。
　　一愿家中和和美美，团圆平安。
　　二愿子嗣顺遂健康，一路发达。
　　三愿高堂告慰祈香，万事皆顺。
　　期间不乏有子嗣、父母、丈夫、妻女，也都是一代一代传承下来，最初神仙是人，更是一代又代人们的祈愿与保佑，神仙保佑，万事顺遂通达，也似九九八十一难，多少能够少去几劫磨砺，这样的世间，好也不好，错也不错。
　　正因为知晓，更应当明了。
　　士以身入局，必然以天下为重，安定其外，庇护其内。
　　那所谓的妖物根源，实际上也是人们对于妖魔恐惧化的象征，是矛盾斗争的源头，是从未看穿而需杀之，是过火后的不得已为之，是恨则及待，是看穿才能够明了，而非中途断了根源，所作所为，更应砥砺前行，不假他人。
　　如今所要前去的地方，其实在繁都也是不少人有见过的。
　　月圆缺，无处说，岁积攒，蹉跎过，眉间蹙，繁花乱，载歌载舞，乱花迷眼，丝竹之声，看客叫好，念酒其实也能够猜测出几分所入之地，但是也自当是心定而稳落，若是事情没有经历过，自然是不明不知，方是经历万事，方可知晓自己的抉择如何。
　　那地方被称为勾栏，到底何为勾栏，想必众人第一眼便会误认，起初就连念酒也是这般误认为。
　　只是当他在沿路路途间，也好似沉思而论，如游丝，似营生，总归而言，也是解惑，不知而迷，不明而惑。
　　只可惜无论是何拆袋，大抵也有些大同小异的地方玩，例如寻常的瓦舍或称作瓦肆、瓦市等，而里面专门的演出场所叫勾栏，或称之为勾阑，而勾栏为封闭的木结构剧场，舞台前方是戏台，后方是戏房。
　　舞台前方的戏台周围大多都是用栏杆围合，设有“鬼门道”供演员进出，而观众席分为神楼和腰棚，神楼较高，正对戏台，供神灵牌位和部分观众席，期间还有小贩售卖小吃和饮料，形成独特的市井文化。
　　而腰棚则是环绕戏台，是大部分的主要观众席，且观众席没有固定的站席，座位先到先坐。
　　在勾栏的舞台一侧且设有乐床，供乐队使用，便是大门入口处有招帖，标明戏目和名角姓名，若是戏外见闻，也能够一目了然这也就是先前记载当中所留下的资料。
　　而如今所在玄轩之地的勾栏瓦舍，也包含着更多花样各异的类别，就比如里边通常设有酒肆、茶楼、商铺、赌坊、钱器材、打铁铺、药财铺子、卦算摊、买卖摊铺、勾栏看棚等，因此勾栏瓦舍不仅是演艺场所，也是社交和娱乐的中心。
　　例如举例而论，尤其是在囊括的勾栏看棚，里面表演的娱乐节目也很多，例如杂剧、说书、变戏法、傀儡戏、皮影戏、杂技杂耍、吞云吐雾、喷火高跷等也成为了重要的组成部分。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社会观念的变化，勾栏瓦舍的某些部分可能被用于非正式的娱乐活动，其中可能包含了一些违法且较为私密的娱乐项目，这种情况可能导致了勾栏瓦舍在某些情况下被误解为“不正经”的地方。
　　只是曾经的诗人对此的评价却并不同于如今，反而有着“终日居此，不觉抵暮”，“不以风雨寒暑，诸棚看人，日日如是”等诗颂词汇，也为勾栏瓦舍在后来证明最初的用途。
　　到底是时过境迁时代久远，先前念酒很少有来过这等时代当中，便是俗称也无非是从先前见过些，到底也不大明了。
　　还是那时念酒误解，小七也搬出资料来让念酒见闻，才纠正了念酒这种错误的想法。
　　但念酒也是认识到自己错意，不免也有些无奈扶额，好在真正见到，方知晓期间的区别，毕竟记载终究是记载，到底不同。
　　朝着那溪流桥洞下望去，便得见那勾栏瓦舍也属于比较偏僻些的，毕竟人多的地方也容易被认出来，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也才由此从径，只是那其中的各行各业也颇多，的确是会有些沾染误解，到底究竟是不是有那等，尚且不明，只有见识才知晓。
　　此时时辰恰好，亭台楼阁，水天一色，正是水暖星稀之刻，那勾栏间大大小小的商铺多少也有开着，先前来处也同样有着痕迹，到底是没朝不正常方面去想。
　　这地方热闹，眼下也是可以见闻，到底是因道长身份诗然，也乱花渐欲迷人眼，容易多生困扰，才由此而生的背地里行径。
　　既不光明磊落也并无坦坦荡荡，想必说道来也是不光彩的事情，刀行策若知晓，难保不会提及卿逸将念酒带着到这等地方，却也难免是避无可避，总归是该知晓的，也只能任由他们去了。
　　回想先前，也当中像是闹剧，惹得那么一出，到底好在并无意外。
　　念酒似懂非懂间似乎晓得这并非是道长该入之地，却也在这世俗之中难免得以几分的宽和，容忍其间，俗话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显眼就当做不知便是。
　　毕竟明上到底不合时宜，因此两位道长去这地方也算是低调，往常说来也是正常的事情，乔装打扮后便是自知而他不知。
　　人见百面，未曾知晓究竟何为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也难分难辨，只道是过客，擦肩一侧，一生如此，毕竟念酒初次前来，卿逸也是陪同慢缓，期间也谈及些琐碎轻缓的语调言语。
　　纵然并未言语，到底如今也做好了应对的打算，不仅仅是对于此地，也是这处，是繁都，是玄轩，更是同盟。
　　在随着卿逸一同顺着街道过了桥，也能够看见远处湖边上面的场景。
　　洞桥湖间，上是百姓民间，下是娱乐丝悦，但是一桥之隔的距离，也能够窥见几分那湖面之间的一砖一瓦，水色湖泊，正有蜻蜓点水，鲤鱼吐息，正所谓水天一色，便是天暗，也能够从中窥见几分月明夜幕，灯火珊阑间的琉璃灯笼，热闹叫卖的行人过客，不过再朝着下面走上些距离，映入眼帘的也就是那所谓的唱曲勾栏之地，似柔风清酒，是嘤嘤作曲。
　　好在距离不算太远，见时候不晚就尽快前去了。
　　虽说如今换了身打扮，念酒却不知卿逸要带自己来的是这边，或许冥冥之中猜测知晓，却也不那般相信，总归而言，来到繁都得第一幕，就是这般的情形，难免经历，也是打算逾越。
　　或许此刻的念酒不明，这便是卿逸给他上的第一课，见证繁华，也目睹落差，知晓那光面之景，也略懂柔情。
　　念酒不假神态，在望向他时，却见卿逸举止稳妥依旧，且不看往常那般的姿态装扮，且这次卿逸将往日所见到的法器也一并收起低调而行，面貌着装是难得的神态色泽，也像是个几分出尘的公子。
　　衣料中上，似尘似逸，苍白瘦削，端方清丽，修行之人本不注重外貌，却也因此多出了几分的风骨和风情，更有着气质举止、目睹不俗。
　　见念酒望来，卿逸只是少许弯眸，露出一副念酒先前从未见到的神态，似笑非笑，且抬手将那梧桐之间落下的树叶稳端掌中，随着口中抿启间喃道术法，那脉络叶片更带着几分莹莹青光。
　　此间风也显得愈发的浓重，带动着衣袍摆动的弧度，身未动而物先闻，在这走马观花之中好似游离在外的神灵，目过而不进，尊笑而似非，是抬手将那树叶轻捻，化作那轻丝而过的风，更好似柔间带伶，斜过烟火水色，指望那路途道径。
　　念酒或许会被他刚刚的举动算得有些意外，随着那叶化踪迹，眼前的路似乎也能够看见青丝而至，引导至前。
　　而卿逸方才的举动，也是破例般作为，此等主动，也是眼下的只此一次。
　　毕竟的确看不出来，往常卿逸疏离冷淡，若非要事所需，的确是不会主动说是要做些什么，更是大多数时刻的无动于衷。
　　但在如今的场合下，看起来却那么的信手拈来，主动顾及。
　　看着间、念酒也莫名想到他似乎的确是有几份为人兄长的样子，却也不觉有些好笑。
　　见念酒忽的眼中略笑，卿逸轻咳一声，也不知自己这番举动有何不妥，隐去尴尬，转而将念酒的注意转移至眼前的场所。
　　眼见行人就这般进入了勾栏之中，那勾栏也同外表低调，并不显山露水，反而显得朴素无华些，街道上却也略有行人，勾栏内看似也并非似外边那般热闹，却也有着不同的感想，另辟的悟道谈天处更显怡然，似是清闲往来，做客之人好似谈天喝酒后的松弛感，多少也有些愉悦的。
　　念酒瞧见那眼前的牌匾，清楚若是进了这地方，或许自己的观念也会有所变动，只是准备颇多，似乎都不如真正试过才知晓。
　　到底是打算好，方才进入，只是迈入期间，好似也没有什么感觉。
　　比自己所想的要轻易的多。
　　也就往里边大眼一瞧，各式各样的场景人迹映入眼帘，各种各样的声色也都染入耳畔，但更多的则是舒爽之谈，落色若言。
　　念酒所见的并非是那番风花雪月的唱曲说戏，大概此间场景也并非念酒所认为的那般颓废而荼靡，就连氛围和场景都能令人遐想，念酒也知晓这般的场所对于修道之人的确是不太好，所以先前才那般犹豫。
　　只是令念酒没有想到，这所谓的勾栏，倒也并非是自己所认为的那般。
　　只不过念酒所想的，倒也不全是其中的忧虑防备，毕竟按照常人惯例所言，总归是要支出，且是在繁都，物价昂贵。
　　此间却好似难得的平淡勾栏，掌柜账房，百姓皆宜，谈天看戏的，喝酒畅聊的，就连嗑瓜子的也是常态，丝毫不影响究竟算不上那风月之地。
　　只不过这种落差，反而是一件好事，毕竟在这里取得的情报，显然比起那雪月风花之地更多、也更稳妥可靠。
　　可是、一来自己今天没有带够钱财，二来也是初次前来这勾栏之地，估摸这也是难上加难。
　　而且念酒也有自知之明，自己若是来了，估计还得想些办法才行。
　　虽然目的不是为了此番，但如今看来，多见识见识也不是什么坏事，只不过起码得在能够自保的前提下。
　　在之后，同卿逸一同过去，进入那勾栏之地，便见这地处地偏僻且潦草简单，普普通通的几块木板桌椅搭建起来的一处地点，好似谈天纳凉之地，几位生客处于大厅，也是瞧着上边的戏台。
　　方才发现，期间比起第一幕见到的繁都之繁华，这勾栏瓦舍更多的则是民间常态。
　　不是贵人，不是道长，不是商贾，更无所谓究竟是高低还是云泥，所有人在这里也皆是一视同仁，勾栏也一同担待对待着。
　　不正眼瞧你这不就是所谓的一视同仁？也是那勾栏管事看着清闲懒散，瞧着旁人也不觉如此有何不妥。
　　你看你的戏，吃你的糕点茶水，我犯我的懒散，干啥劳资事？想必如若询问，还真能得到这份言论也不一定。
　　在念酒跟随卿逸到达那客堂诸桌时，抬眸间便将瓦舍全景一览无余收入眼帘，也有些改良版的意味，与小七提到的略微不同。
　　仔细观察去，也有着几位看客在朝着那台上望着看戏闲谈，悠哉悠哉，好不快活，好在那边的人本就诸多，而且也不妨见到几位道长，所以看着也不是什么起眼。
　　念酒无意间朝着那几位打量着去，看得出是几位道长乔装打扮的，他们或是坦坦荡荡的喝茶饮酒，或是闲来放松结交友人，就好似连往日肃然的道长也能够变成一副凡人的作态，短暂卸下重担享受体会一番。
　　说起来、谁又不是这样呢？
　　白日摆摊买鱼的摊铺主，在酒馆内打杂干活的伙计，天天敲着算盘的忙碌账房，其实他们也都是普通人，也会劳累，寻一处地方缓解压力，道长也有如此。
　　更何况私下不同表面，白日不同晚夜，虽然说参与同盟会之人大多都是有些冲突关系，但也不妨私下可以善谈甚佳成为友人，便是熟人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