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师》星汉长明

54、出征前夕

　　折腾了半个多时辰才把小讨债鬼给哄好了睡着了，两人再躺回床上都有些尴尬，叶昭也发现了，柳惜音还是有些抗拒，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又躁得慌，不敢离柳惜音太近，躺开了些不再多话，明日还有事要去军营，是以躺下便睡了，没再折腾柳惜音。

　　柳惜音这会儿却是睡不着了，她怕叶昭会失去耐心，尤其是叶昭回来以后没多说就睡了，躺的也离她远远的。出嫁前外祖娘教导她，对她说了许多的事，自己这样一直不让阿昭碰会不会让阿昭不满，会不会就去找别人了，纠结地想着也不知道何时睡着了。

　　第二日柳惜音醒来的时候床边已经没人了，伸手摸了摸，另一半床上没了温度，应该走了许久。

　　叶昭这一去就是四日未归，柳惜音更是胡思乱想了许多，虽说她也明白叶昭是忙正事，可就是忍不住会去想是否自己让叶昭不高兴了，带着叶承胤时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结果第五日的一大早柳惜音睁眼就看见了叶昭傻兮兮地坐在床前的脚踏上盯着自己。

　　“阿昭，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坐在踏板上？”

　　“刚回来，怕吵醒你又想离你近些，便坐这等着。”

　　叶昭笑了笑，笑眯眯地凑近亲了亲柳惜音的额头站起身舒展了一下筋骨，骨骼咔咔作响，这哪里是刚回来的样子，只怕坐了许久了。柳惜音也不拆穿，坐起身唤了人进来更衣梳洗，让人给叶昭备热水沐浴，叶昭的样子看起来很疲惫，该是有些累了。

　　这次叶昭回来，比之前更显忙碌，清早就起来出门，深夜才回来，柳惜音接到消息只怕突厥要大举进攻了，叶昭，又要上战场了，这次不是之前的小打小闹，战线只怕会拉得很长。

　　果然第二日叶昭没有很早离开而是等她醒来一起用早膳。

　　用完早膳，两人在院子里散着步消食，叶昭开口道：“再过些日子我就要去业城了。”

　　“何时出发？”

　　这一日总是要来的，也有了心理准备，只是仍旧有些不舍，虽然最近叶昭总是很忙白天都见不到人，可至少夜里人会回来，自己半夜有时迷迷糊糊的，也能感觉到在叶昭怀里睡着，总是安心的。

　　“七日后，这七日准备粮草辎重，业城那边毕竟是不够的。”

　　叶昭也不知怎么说，这一仗还不知要打多久。虽说业城和天裕关不远，但战时回来一趟并不容易，否则延误战机会死多少将士？

　　柳惜音上前圈上叶昭的腰：“阿昭要平平安安的，不必忧心家中，我和胤儿都在家里等你回来。”

　　“……好”千言万语最终还是只吐出一个好字。

　　等阿昭回来，胤儿都该长大了吧。

　　叶昭临行前一夜，回来得很早，因为明日就要出征，今晚便想早些回来陪陪柳惜音和女儿。

　　叶昭和柳惜音一起用了晚膳，抱着叶承胤在花园散步消食，说起来这花园自柳惜音来了，多少不少花，也不知她是从何处弄来还养活了的。

　　叶承胤在叶昭怀里吐着泡泡，手挥来挥去的，柳惜音时不时就停下来抓抓她的手。叶昭已经许久没有抱过这讨债鬼了，只觉得软软的，轻轻一碰都会坏，抱得小心翼翼的比上战场杀敌还累，索性往回走。

　　“胤儿，母王要去打仗了，你在家中要听母妃的话，好好长大。”

　　“唔咿呀……噗噗噗……”

　　小叶承胤睁着大眼睛看着叶昭似是回应一般，看得叶昭和柳惜音一阵好笑，叶昭心想不愧是我叶家的孩子，就是聪明。

　　折腾够了，天也擦黑了，叶昭把叶承胤放到隔间，哄着睡着了这才舒展了一下身体，这抱孩子真是个体力活儿，浑身酸疼。

　　回了房柳惜音憋着笑让叶昭坐下，给叶昭按着肩颈：“这样会不会舒服些？”

　　“夫人按着怎样都是舒服的。”叶昭眯着眼一脸享受，娇妻爱女，万里江山，真是，圆满。

　　“油嘴滑舌！”

　　柳惜音嗔了叶昭一句，想着叶昭明日就要走了便很不舍，不放心又必须放叶昭去，她的阿昭是雄鹰，雄鹰就要高飞而不可圈养，曾经自己就因为自己的占有欲，只想着圈养阿昭，反而适得其反。

　　“惜音，战场上刀剑无眼，若是我有何不测，你……”

　　叶昭还未说完便被柳惜音慌忙打断，她用玉指抵上叶昭的嘴唇：“住嘴！瞎说什么？”

　　“我就这么随口一说。”

　　“你不会有事，若是你敢有事，我就带着胤儿来找你！你等着叶家再也无人吧！”

　　柳惜音说得决绝，半点后路也不留，倒是让叶昭哑口无言了。

　　一阵沉默。

　　柳惜音先去沐浴出来，叶昭又进去了，柳惜音坐在床上想着叶昭明日就走了，还不知何时回来，上次叶昭就想要，被胤儿打断了以后便再也没提起，想到此处，柳惜音拿出从前自宫里拿出来的一件丝薄寝衣，还未曾穿过。

　　柳惜音换了寝衣这才坐在床上靠着，等叶昭出来，心里有些忐忑。

　　【注释】

　　擦黑：[方]接近天黑之时；黄昏。指的是天色在日落之后全黑之前的这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