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师》星汉长明

38、虎毒食子

　　“母妃，母王，昭儿好痛啊，母妃。”

　　叶昭像是陷入了魔障，闭眼抱着头从床上滚到地上，门外当值的叶申听见异常的声音，赶紧推门走入。

　　“王爷，王爷您怎么了？”

　　叶申刚走近，叶昭突然从地上蹿起，死死地掐住叶申的脖子，双眼通红如同疯魔。

　　“杀，杀，都该死，都该死！！！”

　　“王，爷，您，冷静点，是属，下，属下是，叶，申。咳咳。”

　　叶昭像是听不见一样，死死地掐住叶申的脖子，双眼空洞，叶申一看就知道估摸着王爷又犯病了，摇光还没有来，王爷再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叶申别无它法，只能一个手刀砍在叶昭后颈，叶昭人都晕了过去，还扣着叶申的脖子。

　　叶昭睡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昏迷前的记忆回溯，看着自己的双手，这是第几次了，如今真是越来越频繁地失去理智。

　　“叶申。”

　　门外的叶申推门进来，脖子上还有明显的掐痕。叶昭看到，眼眶中迅速爬上一抹猩红，整个人看着都有些不正常的阴沉。

　　“去弄一碗堕胎药，你亲自去。”

　　叶申愣住，王爷是不打算要这个孩子么，毕竟是嫡女，这，但她是下属，下属的天职就是服从。

　　“是。”

　　叶申回来时端着一碗药，跟着叶昭一路去了正院，柳惜音见叶昭来了，赶紧迎上去，让周围的人都退下。

　　“阿昭，今日不忙么？”

　　“无事，来看看你。”叶昭始终面无表情，给叶申使了个眼色，叶申将托盘放下也退了出去，柳惜音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阿昭，这是什么？安胎药么？我今日已经喝过了，我……”

　　“不是安胎药。”叶昭一步步上前靠近柳惜音，柳惜音却步步后退。

　　“阿昭，我，我，我突然有些累了，想休息，不如你先去忙，我们改日再说。”

　　“不必，很快就好，惜音，你把它喝了。”

　　叶昭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唤过自己了，她本该高兴才是，可，这个药她明明闻到了麝香和红花的味道，不是她想的那样，不会的，怎么会？

　　“阿昭，我不明白……”你明明对这个孩子很期待的，你明明说等她生下来无论是乾元还是坤泽都立为世女。

　　“这个野种不能留，难道本王还要帮别人养孩子不成？”叶昭见柳惜音一直闪躲也怒了，昨晚的梦境充斥着整个脑海。

　　“什么野种？这是你的孩子！”柳惜音听叶昭这样说，整个人都如遭雷击，什么野种，叶昭从来都不信自己清白是么？

　　叶昭也不想在这上面纠结，如今只想处理掉这个野种。

　　“够了！你把它喝了，孩子我们以后还会有。”

　　“不，我不喝，我不喝！”绝望如同藤蔓般紧紧地缠住柳惜音，似要将她拉下深渊一般。

　　叶昭不再多说，端起桌上的药，左手卡住柳惜音的下巴就想强行灌进去，柳惜音死命闪躲，不能，不能喝，不能喝！

　　“阿昭，阿昭不要。”

　　“我求你了阿昭，她已经会动了，你摸摸她好不好？我每天喝那么多补药，好不容易才保住她啊！”

　　柳惜音想去拉扯叶昭的手让感受一下这个孩子，她会动了，已经会在腹中翻身了，但叶昭无动于衷，强行灌药。

　　“你之前明明也很高兴的，我求求你，我求求你留下她好不好？”

　　“喝下去！！！”叶昭看着柳惜音这个模样越发愤怒，为了个野种，她竟然说求自己！

　　柳惜音就那么跪在地上抱着叶昭的腿哭的声嘶力竭。

　　“她已经会动了啊，我能感受到她了，阿昭，我求你了，她在我腹中已经待了快四个月了，你摸摸她好不好，你摸摸她。”

　　“她会很乖的，以后会叫你母王，会跟你学武，同你练剑，唔，咳咳咳。”

　　叶昭狠下心将药灌下去，却在看到柳惜音绝望的眼神时心头一颤，像是陡然清醒一般，撒手将药摔了出去，柳惜音挣脱了叶昭的钳制，可因为呛到仍然喝进去了一口，倒在地上使劲干呕，想把要吐出来。

　　“来咳咳，来人，红，莺！红莺。”

　　外间的红莺听到动静本就心有不安，如今听柳惜音唤她，立刻就要冲进去，却被叶申挡住，两人你来我往地打了起来，红莺心中焦急，出手狠辣，叶申竟也有些抵挡不住。

　　药效很快，本就是好不容易才保住的孩子，因为这少量的堕胎药更是不堪一击，柳惜音腹痛在地上蜷缩起来，衣裙下摆逐渐被汩汩流出的鲜血浸染。

　　柳惜音感到腹中的生命正在一点点流逝，叶昭看着柳惜音这痛苦挣扎的样子，心中慌乱，嘴唇都在发抖。

　　叶昭抱着脑袋，头痛欲裂，自己刚才做了什么？自己对惜音做了什么？？？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惜音，惜音你怎么样？你怎么样？”

　　“孩子，是你，你的，阿昭，咳咳，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