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师》星汉长明

36、罪有应得

　　“帝姬，奴婢不明白！”

　　“赵婉屡次陷害本宫，用的尽是些市井阴毒手段，本宫若是让她痛快死了，如何对得起本宫受过的这些委屈？她是阿昭唯一的亲人，只要阿昭对她失去庇护之心，本宫自然能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过是个抬手就能碾死的蝼蚁，却趁着本宫心有顾忌，屡次加害，还真当自个儿是个人物了！”

　　柳惜音眯着眼，敢对本宫的孩子下手，赵婉，你这次休想再逃过了。

　　“奴婢懂了，帝姬早该这般，也不必受这许多的委屈！”

　　此刻叶昭正在听柳惜音找来的关于赵婉的过去的证人，她听完这些人证的供词，看着这铁一般的证据，总算是接受了自己这个表妹并不简单的事实，叶昭实在是没想到，为了掩盖不堪的过去，赵婉竟然买凶，杀了这么多人！

　　可叶昭心里却没有一点怒意，只是失望。不像对柳惜音，当初叶昭以为她杀了那个妓子时候的那种愤怒。

　　叶昭缓步去了兰亭阁，赵婉就坐在桌边喝着茶，一点也看不出慌乱。

　　叶昭此时倒是觉得自己这个表妹有那么几分胆识：“表妹可有话要对本王说的？”

　　赵婉其实内心已经很乱了，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叶昭，只能借着喝茶挡住自己脸上的情绪。

　　“既然被发现了，那表姐想如何处置我？”

　　叶昭嘴角一勾，自己还以为她不怕呢，这说话声音都在颤，突然想起柳惜音来，如果是她，她一定会坐得端端正正直视自己，并告诉自己“本宫就是嫉妒，就是本宫做的，你能奈我何？”，想着想着，语气就有些重了。

　　“你，为何这么做？”

　　赵婉吓的一抖，索性破罐子破摔：“没有为什么！就是想她死！我自小就喜欢你，我吃了多少苦，好不容易才能嫁给你，凭什么那个贱人就这样挡了我的路，让我从妻变妾，原本那夜该是你来我这里的！却让她截了胡，还有了孩子！！！”

　　叶昭听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抬手便掐住了赵婉的脖子，所以那夜的药是赵婉下的？只是刚好撞上了柳惜音？

　　“你不是说只要留在本王身边，什么都不求么？嗯？她是大秦的帝姬，是本王的正妻，你一个侧室，敢辱骂正妻？贱人这个词还是不要乱用比较好，知道了吗？”

　　叶昭一句比一句语气阴沉，偏脸上笑得粲然，让赵婉听了越来越害怕，她宁愿叶昭对着她发火甚至动手。她这个表姐总是这样喜怒无常阴晴不定，让她从来都不敢放肆，现在也后悔刚才怎么就吃了熊心豹子胆敢那么跟叶昭说话。

　　“表，表姐我错了，我，我，婉儿知错了。”

　　“你若是能一直像刚才那么硬气，本王还能敬你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知道付出手段，可惜了，本王很好奇，赵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玩意儿，手段低级狠辣，偏偏胆子又小。”

　　叶昭走上前挑起赵婉的下巴，能感受到她全身都绷紧了，眼中除了慌张就是恐惧，又想到另一双眸子，永远都是镇定的，清冷的，对着自己的时候却总会变得或温柔或期待或调皮，总是水光潋滟。

　　“真是，连比都没有资格。”

　　“表，姐。”

　　“嘘，别叫本王表姐，你这个眼睛真是瞎得很，看不清形势，也看不清自己的地位，留着也是无用，不如，就别要了吧。”

　　赵婉闻言，瞬间软了身子，从椅子上滑下，膝行几步，抓着叶昭的衣摆：“表姐不要，表姐，我求求你，我们是唯一的亲人了啊，表姐。”

　　“真是傻妹妹，如果不是因为你流着赵家的血，你现在早已经身首异处了啊。”

　　叶昭笑得温柔，挥手唤来门口的叶申挖掉赵婉的眼睛，好像在说该吃饭了一般随意。

　　赵婉这才是第一次真正看懂这个表姐，平时的淡然都是假象，叶昭的心里住了个恶魔，随时都可能被放出来将一切烧成灰烬。叶昭可以挂着最温柔的表情，说出最可怕的话，做出最残忍的事情。

　　叶昭说完，不再理会瘫倒在地的赵婉，离开了兰亭阁往柳惜音的梧桐苑去。

　　“我挖了赵婉的眼睛算是给你赔罪，她是赵家唯一的后人了，我想，留她一命。”

　　柳惜音抬起头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叶昭，眼中没有失望没有不满，脸上也挂着温婉的笑意，可叶昭就是觉得，柳惜音不会这么简单地放过赵婉。

　　“阿昭，她对我用毒。”

　　“我知道。”

　　叶昭想到那天夜里的事情让自己误会了柳惜音，也没有给时间让她解释，折磨了她两个多月如今对自己的触碰都有了阴影，如今赵婉对她下毒自己却只要了赵婉一双眼，确实不公平，可是自己要保住赵婉的命，毕竟赵婉的母亲曾经救过母王。别的，就随意吧。

　　“阿昭明白我的意思，对吗？”

　　“留她性命就好。”

　　柳惜音看叶昭默许，便不再多说，毕竟有时候活着，可不如死了。不要她的命也好，权当为腹中孩子积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