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师》星汉长明

34、马脚初露

　　柳惜音有孕的消息传出后，皇帝过了不几日便召了叶昭入宫。

　　“臣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叶卿起来吧，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多礼。”皇帝笑得一脸温和，倒是真如同一个老母亲，但你若是真信了她的话不多礼，只怕又要忌惮你目无君上了。

　　“谢陛下，君就是君，臣便是臣，君臣之礼不可废。”叶昭从容站起，一脸恭顺。

　　“哈哈哈，你这孩子就是这般多礼，坐吧，可知朕召你来何事？”显然皇帝对叶昭的话十分满意。

　　“臣不知。”

　　“朕听闻惜儿有孕了？”

　　“是，臣也十分高兴，叶家总算有后，她日去了底下，也算对母亲有个交代了。”叶昭适时露出初为人母的喜悦与激动，甚至眼角都有些晶莹。

　　“朕还听闻你府上还有个侧妃，十分受宠？”

　　“那是臣的表妹，不瞒陛下，她一家当年因我叶家牵连，尽数身死，自己也被卖入青楼，后又伤了身体不利子嗣，臣没别的法子，只能给个名分让她在府中安心待下。”

　　叶昭言下之意就是自己这表妹清白已无，自己只是因为对她的愧疚才将人留在府中，自然不会有什么真感情，子嗣更不会有。

　　“叶卿果真是个重情重义的，朕孩子不少，唯独惜儿是心头最爱，叶卿可万万莫要辜负了她。”

　　“这是自然，待这个孩子生下来，无论是乾元还是坤泽，臣打算即刻立为世女。”

　　果然皇帝一听面上尽是满意之色，抚着胡须，这样下一任镇北王就是自己的外孙，这叶家的肃威军，也还是在皇家手上。

　　“哎。”皇帝状似无意地叹了口气。

　　叶昭闻弦歌而知雅意地立刻站起身道：“不知陛下为何叹气？”

　　“这国事繁多，西北边关驻军也是问题不少，关外的突厥人又虎视眈眈，不得不愁啊。”

　　“臣或许可为陛下解忧，臣自幼在西北长大，突厥人，臣了解。”

　　“也是，西北驻军也曾是镇北王府统帅的叶家军，你倒确实是可为朕解忧！”

　　说了半天总算是说到了正题，叶昭自是要接过话头。

　　“只可惜，惜音此时有孕在身，臣倒是不好离开了。”

　　皇帝心想要不是宝贝女儿有了孩子，朕还不放心把你放出去呢，那可是蛟龙入海了！若是叶昭急急地就要请命皇帝，可能还要犹豫一下，但如今叶昭这么一推，反而让皇帝下了决心。

　　“大丈夫自然要以国事为重，西北的叶家军还是由你接手吧，朕给你半个月准备，到时也可带着惜儿一起去。”

　　叶昭满面愁容地无奈跪下谢恩，后恹恹地离宫回府了，果然不过一个时辰，传旨太监便过来传旨，封叶昭为西北边关总统领，领十五万肃威军兵权。这肃威军可是一块肥肉，虽说只有十五万，可个个是精锐，可当别处四五十万的兵士了。谁不想争，可偏偏又落回了镇北王手上。

　　拿到圣旨，叶昭就立刻召集了手下家臣商讨还西北事宜。

　　“这次王妃有孕，倒来的很是时候，只是王爷真要准备立为世女？”

　　“是啊，王爷，这孩子可是带着皇家血脉呀。”

　　“我倒不认为这孩子不好，公主外祖母家可是抚远大将军府，南方兵权四十万尽在手中，若是能笼络过来，大事可期！”

　　叶昭一语不发看着手下人争执，这个孩子究竟是不是自己的还有待考究，难不成还要为别人养一个野种不成！日日看着她，记住柳惜音给自己的背叛，给自己头上戴的绿帽吗！

　　胡青看着混乱一片的书房，干咳了两声开口道：“王爷是如何打算，可否给属下等一个提示？”

　　其她人这才想起来自家王爷一直不曾说话，都安静下来看着上座之人。

　　“本王如今没有打算，这个孩子哪怕是乾元也不可能立为世女。一切先回西北再行打算，你们都下去准备准备，封地上的事情注意隐蔽，切记不可暴露。明日本王会带王妃去抚远大将军府拜访。都散了吧”

　　“是！”

　　叶昭起身去祠堂，给列祖列宗上了香，说了说如今的情况，然后准备去梧桐苑看看，毕竟明日要去抚远大将军府，总要提前告诉柳惜音一声，让她也好有个准备，再则，也需安抚她一下才是。

　　结果叶昭刚走到梧桐苑门口，左边一个丫鬟急匆匆地端着一碗汤就差点撞上叶昭。

　　叶昭看了看，觉得这丫头有些面熟，但却仿佛不是梧桐苑的人。

　　对方看见是叶昭，似乎很惊慌立刻就要转头离开。

　　叶昭觉得不对，开口喝止：“站住！看见本王不行礼便罢了，你跑什么？”

　　【注释】

　　闻弦歌而知雅意：比喻善于推理，推测的意思，能听懂一个人所要表达的意思，即使说者只讲了个表面。最早见于《吕氏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