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岛西岸来信》折枝惊明月

13、第 13 章

　　望向你的时候，你一言不发
　　而我，望不进你的眼睛里

　　某天收到朋友送的香水，拆封之后里面的贴纸写着“不被定义，让灵魂自由。” 带着淡淡烟草味。

　　我突然想起你，冬天时在校门口，一只手挡着风一只手点烟的模样。随着凛冽的风掠过我脸庞的，还有来自你手中烟的味道。

　　我看到你夹着烟细长的手指，轻掸了下烟灰。

　　晚自习下的很晚，路灯也坏了两盏，那么昏暗的光线，我却看得清楚你的眼。

　　你只盯着某处，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我很想上前问问你，你在想什么呢？
　　是这个世界的存在方式，又或是宇宙亿万光年。

　　我矗立在门口，许久未动。朋友招呼我，我也只是轻轻摆手。

　　你也在昏暗的路灯光下停留好久。大约两刻钟后，你回头看了眼门口，良久，收回视线，然后离开。

　　我看着你似是决绝的背影，没有跟上，只是看着你走远，直至消失在视线中。

　　后来，你没再出现。

　　再见面是第一场雪的时候。

　　那年冬天格外冷，雪却下得晚。

　　那场雪的时候天已经很冷了，你穿着高领毛衣，外面只套了件深蓝色羽绒服，我没想到能再见到你。

　　出来的时候雪已经小了很多，你头发上却落满雪花。应该是到了有一会。你还是站在那坏掉的路灯下。

　　身影一半暗一半明的，旁边是陪着你的影子。

　　我像上次那样，在不远处看着你。

　　没一会，雪突然大了起来，我拿出包里的伞，撑开，快步走向你。

　　到你身旁时，我发现我得举高手才能为你遮雪。
　　我有些费力，想着你该有一米八五。

　　抬头时发现你在看着我，我没躲闪，直接对你说不用谢。
　　你笑了，面颊一旁有个酒窝，很好看。你说，伞给我吧。
　　我松了手，你接过去，为我们俩撑着伞。

　　我心情有些雀跃，面上却不显露。
　　我问你是在等人吗
　　你点了下头，随后又摇头，说不是。
　　我没再多问。
　　就这样陪你站在路灯下。

　　校门口人来人往，我看着那些人，也抬头看你。
　　你没再抽烟，也许是有人在身旁的缘故。

　　你的目光依旧看着远方。
　　我很想问问你抽的是什么烟，却始终没问出口。

　　这次你等的不久，仅仅几分钟，你就把伞归还我，说你要走了，说完你便转身。

　　我愣了几秒，随即跟上你，我说，雪太大了。你看向我，没多说什么。只是默默把伞接过去。

　　再后来，我们一言不发走了很远。
　　直到，伞面落满雪，我也再看不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