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落》大熊猫123

6、探索之旅

　　回到家里，她轻轻的关上房门，把灯放在镜台上，她把棉布浸泡在羊奶里，拿出来拧一下，放在脸上轻轻拍打直到没有水渍声音，这个动作重复了五遍之后，她再次轻轻拍打面部，她拧开一个小而精致的瓷瓶，倒出白细的珍珠粉，涂在脸上，再次轻拍直到均匀，这时脸上看上去有种哑光的柔和感。这是她用灵巧的手指飞快的把外衣从领口到髋部之间的许多扣子解开，从胳膊上脱下来，她把胳膊从衬衣里退了出来，非常小心的把衬衣抵在胸前，然后她轻轻扭动身体，穿上一件丝绸睡裙，只是在这时，在得体的把身体护住之后，她才丢开衬衣，脱掉胸衣。扎的紧紧的那头柔美、厚密、又直又亮的秀发散了下来，玉簪和发带都丢放在梳妆台上，恩落双手托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脑海里却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太夫人的儿子李洛明明活着外人却为啥都认为已经战死沙场了，恩落拿出画像仔细，在灯光下仔细打量，多么熟悉的感觉啊，就在这时恩落心里咯噔一下，才反应过来那个男孩不就是李洛吗，年轻时的洛，恩落抚摸的画像中的男孩，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恩落来到梨花巷，梨花巷位于幽州下面的无极县的西北部，老旧萧条的商铺，远离热闹的集市，在破旧的一栋占地狭小破旧肮脏的建筑物下面，窗户上站麻了污垢和灰尘，门上方依稀可见“来福鞋店“，门上有个挂锁，看起来在那里至少已经挂了十年了，恩落把额头贴在窗户上，希望可以从阴暗的屋子里看出一些究竟。
　　“你是要买店铺还是要租店铺，”有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说话的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妇人，珠圆玉润，身材发福，看起来很慈祥。
　　“这家店铺要出租？”恩落问道
　　“怎么，你不是来租的？”
　　“本来不是的，不过，谁知道呢，说不定我突然想租了呢！”
　　老妇人皱着眉头，心里八成犹豫着，到底该怎样和恩落打交道，于是，恩落立刻漏出了灿烂的笑容。
　　“这家店铺已经关了很多年了吧？”
　　“至少有十五年了，那个老头去世之后就关了。”
　　“你是说上官老爷？你认识他吗”
　　“我在这里住了有四十多年了，你说呢？”
　　“那你也认识上官老爷的儿子上官洛啰？”
　　“洛儿啊？那当然。”
　　恩落从口袋里拿出那张泛黄的画像，递给她看。
　　“你能否告诉我，这个画像里的人是不是上官老爷的儿子上官洛？”
　　老妇人一脸狐疑的盯着恩落，接过画像，拿到眼前细看一番。
　　“你认得出来吗”。
　　“这就是上官洛，他的笑容我最熟悉。”
　　“你知道旁边的那个女孩是谁吗？”
　　“你又是谁啊”
　　“喔，我是恩落，我是上官洛的朋友的女儿，受家父之托，来了解情况。”
　　“上官洛去了汴京，大概是15年前吧，你知道吗，因为他爹逼着他从军，我想，他娘带着他出走，八成是为了让那个可伶的孩子躲过从军，所以后来就剩下上官老爷一个人，他一直住在这里。
　　“上官洛后来有没有回幽州。”
　　老妇人愣了一下，默默的盯着恩落。
　　“你难道不知道吗，上官洛去汴京那年就死了？”
　　“啊，什么？”
　　“我说，上官洛已经死掉了，死在汴京。。。。。。，去了没有多久就死了，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去从军。”
　　“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怎么知道的，当然是他上官老爷告诉我的！”
　　恩落轻轻点着她
　　“我懂了，他有没有告诉你，上官洛是怎么死的？”
　　“说实话，我也不清楚，上官老爷没提过细节。上官洛离开后不久，有一天，有人送了一封信给他，我把信交给上官老爷，没有想到，他告诉我他儿子已经跟随他妈的姓了，叫李洛，死在汴京了，以后如果再有他的信，直接扔掉就行了。哎吆，我说姑娘你怎么摆出那种表情？”
　　“你被上官先生给骗了，李洛没有死，还在汴京。”
　　老妇人一听，立刻神采飞扬起来。
　　“这么说上官洛，哦不是，是李洛还在这里，他还在汴京，现在在哪里？”
　　恩落点点头，同时也深信这么一来，老妇人一定会告诉她更多的事情。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你不知道，我听了心里有多高兴。他能活着，那是因为他一直是一个讨人喜欢的孩子，虽然有点怪，但是长得很俊啊，不知道为什么，这孩子就是让人疼，我们家小丫头可云可喜欢她了，还说呢以后要嫁给她。。。。
　　能不能让我再看看画像？“
　　恩落把画像递给他，老妇人看了又看，仿佛那是一件宝贵的护身符，或者一件奇珍异宝。
　　“真让人不敢相信，好像他还站在我跟前似的。。。。。，上官老爷为啥要说他死了呢，难道就是因为改了姓氏，跟随他母亲的姓了。哎，有什么办法，我觉得有些人不留在世上也罢了。李洛在汴京做什么，我敢说他一定很有钱，我一直觉得这孩子将来能干大事。
　　“嗯。。。。好像从事的是丝绸、瓷器的商人，特别的能说。”
　　“喔，真是太好了，我一点都不惊讶，你知道吗，他从小就喜欢讲故事给附件的小孩听，他讲的故事每次都不同，但都不外乎是一些死人聊斋之类的东西。我刚刚说了，这孩子有点怪。不过有这样一个怪里怪气的爹，不怪也难啊。他的娘子带着孩子离家出走，我可是一点都不惊讶的，他实在太可恶了！你知道吗，我真个人从不插手人家的事情，只有这个上官老爷，他实在太可恶了，这一带的人都知道他打老婆，他们家三天两头就会传来凄惨的叫声，好几次还惊动了更夫。
　　有时候可以理解，做丈夫的为了尊严需要修理一下贱内，不过上官老爷打老婆不分青红皂白，想到了就毒打一顿，你知道吗，这个可怜的女人只有一个朋友，是个寡妇，住在她家隔壁，有时候那个可怜的女人被打的实在受不了了，就逃到邻居家，当然也会聊一些事情。。。。“
　　“比如什么样的事情。”
　　老妇人眉头紧锁，左顾右盼了一会儿说：
　　“比如，那孩子不是上官老爷的。”
　　“上官洛或者说李洛，不是上官老爷的亲生儿子。”
　　“至少那个可怜的女人是这么和她隔壁的王寡妇说的，就是出于怨恨还是其他原因，我就不知道了。她们母子去汴京好多年后，王寡妇才把这事告诉我。”
　　“那么，李洛的亲生父亲是谁呢？”
　　“那个可怜的女人始终不肯说。”
　　“你认为这就是她经常被丈夫毒打的原因吗？”
　　“只有老天爷知道了，有三次被打的都得请大夫过来，三次啊，那个可恶的畜生，居然还有脸到处说一切都是她的错，还说她非常懒惰，一天到晚在家不料理家务，我才不信呢，他和左邻右舍都有纠纷，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他却事事较真，弄的大家苦不堪言。
　　“你认得画像里这个女孩吗？”
　　老妇人再次端详起画像
　　“我从来没有见过她，这女孩长得真美丽”
　　“会不会是他的红颜知己或者订婚的对象。”
　　“可是，据我所知，李洛没有订过婚家里也没有来过特别的姑娘，当然啊，他如果有也不会告诉我的。”
　　“你还记得他的朋友吗，有没有特别要好的朋友来过这里。”
　　老妇人耸了耸肩。
　　“哎，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再说李洛那几年也很少在家，你知道吗，他在乡学交了个很要好的朋友，那孩子家世显赫，就是名声响亮幽州首富黎家，拥有大量的土地、商铺和工场，现在人对这家人是没有什么印象了，可是当年啊，这个家族可是跟皇室贵族一样尊贵啊。非常的有钱，我好几次看到他们来接李洛，你真应该看看那辆豪华马车，车外面是精雕细刻的花纹和雕像，上面还镶嵌着铜制或金制的装饰品，如铃铛和龙纹，闪耀着夺目的光芒，里面就更不用说了。”
　　“你记得李洛的朋友叫什么名字吗？”
　　“啊，光是首富黎家这个名号就足够响亮了，哪里还需要名字啊，你懂我的意思吧，至于长什么样子我记不得了。
　　看来，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好谈的了，，不过恩落不想谈话的性质就这么消失，于是，决定继续硬着头皮找一些话题。
　　“上官老爷的房子现在有人住吗？”
　　“没有，上官老爷过世时候没有留下遗嘱，至于他的妻子可能还住在汴京吧，她连葬礼都没有回来呢。”
　　“他们当时为什么去汴京啊，有亲戚在那边吗”。
　　“我看，是想离他越远越好！”说真的，这也不能怪她，后来房子的事情就由他的侄子处理了。”
　　“哦，房子里的东西应该都清空了吧。”
　　“清空？没有，他死了之后一直没有人来清理，也没有贵重的东西，有时候甚至还有臭味，可能是老鼠蟑螂之类的东西！”
　　“要不，我们一块进去看看吧，说不定可以发现李洛是在怎么了…….”
　　“哎呀，我不能做这种事的。”
　　恩落对她淘气的笑了笑。
　　“我知道你一定知道怎么能进去，你一定也对里面充满了好奇心是吧”。说罢，恩落就朝妇人手里塞了一点碎银。
　　妇人冷了一下，光然大悟道：“这里长期无人打理，门锁都是锈迹斑斑，有时随便一个钥匙都能把锁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