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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自以为的初见 ...

  •   假期总是很快就结束,交代好家里的事情,许安泽重新拎着他的小行李箱回了学校。

      学校的生活重复而有些无趣,许安泽本来在学校食堂帮工,近来又找了个清吧服务生的工作,他得天独厚的相貌颇有优势,很快就面试通过的消息就发到了他的手机上。

      许安泽在食堂忙完了最后一天,打开手机一看,班长一早就在群里发了领书的消息。

      许安泽:班长,我早上有事没看见消息,还没去拿书。

      班长:书都发完了啊,是不是你室友帮你拿了。

      许安泽想到某种可能,心底一沉,没再询问班长,而是径直回了宿舍。

      果不其然,某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室友,好端端在宿舍坐着。在看见许安泽开门进来的时候,冲他挑衅地笑了笑。

      许安泽懒得跟他掰扯,开门见山道:“姜平,我书呢?”

      姜平顶着一头灿烂的黄毛,穿着的衬衫带着各种亮片刺绣,五官是阴柔的漂亮,但配上他傲慢而故作茫然的表情,让人下意识产生厌恶感。

      “你的书我怎么知道在哪?”

      许安泽轻轻瞥他一眼,声音依旧平静:“班长说你帮我拿了。”

      姜平却被他仿佛看着垃圾一样的眼神激怒了,故意提高了嗓门,仿佛要说给谁听似的:“就你那人缘,谁想帮你拿书啊?反正我没看见,你爱找谁找谁去!”

      U大宿舍的隔音并不怎么好,姜平的声音很大,隔壁306的率先打开了门。

      306的那位有些胖胖的男生叫管良,算是学校里有名的交际花,听到吵架声就知道是姜平那家伙,和事佬一样溜达到305,在门前探头。

      “姜平,你拿了人家书就给他还回去呗,一个大老爷们天天跟人吵架。”

      姜平听后更是炸毛了:“你他妈看见我拿他书了,我闲得慌吗!”

      管良心想还需要看见,你什么人谁不知道,人家许安泽脾气好,这都能忍住不上去揍他。

      虽然管良没说话,但姜平从他表情上也看出来,嘴里更是不干不净地骂着:“我****,就他是高高在上的白莲花是吧……”

      话还没说完,对面318的门就开了。

      开门的人只围了一条松松垮垮的浴巾在腰胯间,露出结实的腰腹,非常不耐烦地骂了一句:“姜平,你有病,吵你妈呢!?”

      姜平的话在看到陆迟杨的一瞬间立刻咽在肚子里,好像目的达成一般,脸上反而挂了笑:“迟杨……”

      陆迟杨的眼神却落在许安泽身上。

      和姜平这种带有刻板印象的艺术生不一样,许安泽穿衣打扮非常中规中矩,五官严格来说并没有姜平精致,但却有着一种相当吸引人的气质,仿佛月夜里盛开的昙花,让人想要一点点揉碎,让他的脸上出现破碎的表情。

      陆迟杨想想都觉得自己快硬了。

      姜平显然发现了陆迟杨毫不掩饰的目光,颇为怨毒地看了许安泽一眼。

      许安泽仿佛没有感觉到那赤裸裸的打量一样,平淡道:“书给我。”

      陆迟杨笑了:“姜平,把书给他,收拾收拾跟我出去。”

      姜平立刻起身,走到许安泽身边的时候,用非常略拙的演技故意撞了他一下笑:“书在我桌上,你自己找看看要什么。”

      陆迟杨意味深长地看了许安泽一眼。

      许安泽明白,那是陆迟杨在告诉他:只要他许安泽一天不答应,这种膈应他的事就一天也不会少。

      谁叫陆迟杨手里有姜平这一条失了心智一样的狗,指哪咬哪,每次给点甜头,就耀武扬威地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

      其实许安泽一开始考虑过陆迟杨,毕竟陆迟杨已经是他认识的人里最有钱的那个,但是陆迟杨这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反而是得不到的在他心里分量更重。

      再者说,许安泽其实怕他有病。

      现在家里的积蓄还有一点,大概能撑一段时间。不管怎么说,吊着陆迟杨一阵子,看看有没有其他人选,再好好考量考量。

      许安泽冷眼看着花蝴蝶一样飞到陆迟杨身边的姜平,理智地评估着。

      许安泽刚准备关门,管良“哎呦呦”地挤了进来。

      “怎么了?”

      管良挠了挠头,委婉地问了一下:“你还打算跟姜平一起住吗?我感觉他恨你那劲儿,哪天陆迟杨把他甩了,他岂不是要……”

      管良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许安泽也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但能让陆迟杨甩了姜平的,要么是自己答应了陆迟杨,要么是自己找了其他靠山。

      但这种话肯定是不能说的,所以许安泽随便扯了个理由:“没办法,刚换的宿舍,不好再找辅导员换了。”

      说着他也感觉自己真是倒霉,偏偏几个不正常的人都叫他碰上了。

      “哎,要不这样,我计算机院有个哥们,也跟宿舍里的人闹了一点矛盾,他呢打算出去租房子,想找个室友分担一下房租……”

      许安泽终于明白管良是来干什么的,有点好笑又无奈地耸耸肩:“我每天穷的都要去打工,哪还有什么闲钱出去租房子。”

      管良得到拒绝的答复也没什么不高兴,安慰般地拍了拍许安泽:“没事儿,反正现在房子还没找好,你要是哪天实在受不了姜平了,就来跟我说一声。”

      许安泽想着估计没有这一天,但还是点点头。

      夜幕降临,灯光迷离的酒吧里。

      这是u市著名的清吧,离u大很近,酒吧里的多是年轻人和学生,整体氛围相当不错。

      酒吧里有一间不向外人开放的包厢。

      包厢里有着一面酒墙,上面摆满了各种琳琅满目的美酒。从波尔多的红酒到苏格兰的威士忌,从意大利的香槟到法国的白兰地,很难相信这个小小的地方汇聚了世界各地最顶级的酒款。

      这里是酒吧老板之一———池大少的私人收藏。

      酒墙前面放着黑色的皮质沙发,在柔和的灯光下,池渊穿着简单的白T加深色牛仔裤,修长而有力的身体轻轻地靠在沙发背上,闲适而随性舒展开来。

      池渊刚坐在包厢里没几分钟,门就被打开了。

      “哟,今天什么风把池大少吹过来了?”

      来人笑眯眯地坐下了,正是酒吧老板,陆家二叔的小儿子,陆迟年。

      池渊深棕色的眼睛凝聚在酒墙上,一本正经地思考:“我在想要不要卖瓶酒。”

      陆迟年状似惊讶:“池大少已经落魄到这种地步了吗?正好有几瓶我一直想要,打包卖给我好了。”

      “想得美,”池渊捋了捋头发,懒懒地仰躺到沙发上,“还不是我那个倒霉室友,现在我在愁找房子住的事儿呢。”

      陆迟年失笑,他知道池渊不肯订婚,被池夫人停了卡的事儿:“怎么了,房子找不到,找哥们我救急呢?”

      池渊嗤笑:“放屁,找你多丢人。房子已经找好了,除了有点贵,没别的毛病……”

      说着,服务员进来送酒水。

      池渊懒懒地垂眼瞥了一眼。

      进来的服务员约莫二十岁左右,容貌相当出挑,穿着酒吧统一发放的制服,衬衣和马甲束在皮带里,勾勒出他线条流畅的腰线,整个人显得挺拔而清俊。

      他非常安静地放下手里的东西就出去了。

      池渊在他进来的一瞬间目光就停在了他身上,一直到人出去,才收回视线。

      陆迟年看到了池大少盯着人的视线,揶揄地看着他:“我们新来的服务员,好看不?”

      池渊知道他想歪了,笑骂道:“你脑子只有那些龌龊的事。”

      “我看他,是因为我认识他,我跟他一个学校的。”

      “那你说,他叫什么。”陆迟年冲池渊挤眉弄眼,他压根不信,要是真认识,那男生进来的时候也没多看池渊一眼。

      “啧。”池渊还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因为自己只能说单方面认识他。

      怎么认识的呢?

      大概是上学期的时候,池渊还在苦恼于一门接着一门的期末考试,就坐在图书馆旁边僻静的树林里背书。

      池渊很清晰地记得小树林里种着几棵紫玉兰,优雅地舒展枝条,把尖尖上盛放的花朵递到图书馆二楼的窗边。

      窗边坐着一个有着微微卷发的男生,皮肤在阳光下白到近乎透明。他撑着下巴发呆,游离的视线刚好对上池渊百无聊赖的目光。

      虽然都不知道这个男生叫什么名字,但池渊就莫名其妙记住了他。

      但这种事不能对陆迟年说,因为陆迟年是个基佬,他不单单是个基佬,还总爱说池渊也是个基佬。

      这要是跟陆迟年说了,不就证实了自己对一个男的念念不忘。

      陆迟年并不知道池渊丰富的心理活动,只当他保护自己脆弱的自尊心而羞于开口,作为他善解人意的朋友,陆迟年非常大方地给出了答案:“他叫许安泽,平安的安,恩泽的泽,u大艺术系的,今年大二。”

      许安泽,池渊把它放在唇舌间滚了滚,只觉得这名字真适合他。

  • 作者有话要说:  服了自己的拖延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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