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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夏油杰×你 你有东西落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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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你
*ooc致歉
01.
夏油杰看见她的时候，她正一只手拉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孩子，另一只手提着一大袋蔬菜往家门口走。
他一大早就靠在栏杆上等她了。因为太无聊放出了裂口女，还顺带吓坏吞噬了好几只低级咒灵。
那小孩......只是一个普通的猴子。
深紫色的眸子微微眯起，带着一丝不悦。
反正那小孩看不到，干脆就放门口不收回去还能顺带继续吓死几只咒灵。
但突然想起来她之前很害怕他的这只。夏油杰还是趁着那双熟悉的焦糖色眸子看向他之前，迅速收回了裂口女。
02.
“你来干什么?”
站在门口往包里掏钥匙半天都掏不到，焦头烂额的时候看见靠在栏杆上悠然自得的夏油杰。
莫名地，一股无名之火从你的心底窜出。语气上有些不善。
“这么久没见，还是那么凶呀。”
夏油杰歪了歪头朝你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慢条斯理地走向你，
“刚刚上楼的时候，掉在草坪上了哦。”
你一把夺过夏油杰手里摇晃的钥匙。转身想要开门。可是门把却被大掌覆盖住了。
“这是你的孩子?你结婚了?”
你感觉身后夏油杰那双炙热的视线朝你投来，带着一丝那么多年来都不曾变过的、熟悉的偏执。
他讨厌普通人。
你不禁握紧了孩子的手。低头迅速地将夏油杰附在门把上的手掌拂去，开门而入，
“只是帮忙照顾一下邻居的孩子。”
“嗯。”身后的人很自然地跟着你进来了，“早就知道了。长得一点都不像你。”
你:“......”
03.
夏油杰坐在沙发上，打量周围。这个家很小，但很整洁，茶几上放着一小瓶鲜花，空气中带着淡淡的、微苦的香味。
小孩子很乖，一言不发地坐在地上画画。
......没有婚纱照之类的相片，也没有任何别的男人留下的痕迹。
原来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是一个人。
心下居然松了一口气。
“所以，你到底来干什么？”
语气依然带着刺。但却还是递给他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谢谢。”夏油杰看起来依然很礼貌，“我只是想起来，有东西落下了。你能给我吗？”
“你的东西都在高专那里。”你没好气地说道，“不过那间宿舍被封住了，十年都没打扫过，很脏。你要的话自己回去找。”
“原来已经过去十年了啊。”
你听见夏油杰低声的喃喃自语。
“对，所以我和你现在不熟。”你下了逐客令，“有话快说，不说就快走。”
“啊，好伤心啊。”夏油杰说，“被女朋友讨厌什么的......我们也没到这个地步吧。十年前的那个夜晚，我们可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你扔过来的空牛奶盒打断了。
“闭嘴。”
你瞪着他，“我们早就分手了。现在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嗯，也是。”
他朝你笑笑，语气依旧不温不火，“道不同，不相为谋嘛，我不强求你。只是——”
眸子里显露出一丝陌生的冷意，让你打了个寒颤，
“你也听到消息了吧。我向高专宣战了哦。三个月后的今天，我要在东京发动百鬼夜行。”
“知道。”你嘲讽地笑了笑，“很高调嘛。所以关我什么事呢？”
“我需要你。”夏油杰朝你微微张开双臂，那是他以前经常抱你的姿势，只是现在他的身上再也不是你熟悉的那件黑色高专校服而是宽大的袈裟，“成败在此一举。我需要你用术式帮我预测。”
“我是什么工具人吗。”你白了他一眼，“我脱离咒术界好久了，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而且，你也了解我的术式吧？想让我帮你预测行动——你以为你是我什么很重要的人吗？”
说着说着，你感觉胸口闷闷的很难受，语气甚至有些失控。你平复了一下气息，抬起眸子平静地说道，
“我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你，夏油杰。”
夏油杰没有再说话，只是抿了一口你递给他的咖啡，然后沉默地看了你许久。
你别过头，回避他的视线。
“咖啡......很苦。”
半晌，他起身沉沉地说道，
“味觉失去了吧？你还要作践自己多久呢?”
“那也不关你的事。”你摩挲着自己的手指，没有再看他。
“三个月后的百鬼夜行，你最好别去。”夏油杰起身走向门口，“很危险哦。”
“啪嗒”
是关门的声音。
04.
“你好厉害啊。”
硝子望着你，一直以来平静如水的眸子此刻却亮晶晶的像是泛起了涟漪，“你完全可以预测我们下一步的行动是什么。”
“没有啦。”
被夸奖了的少女不好意思地挠头，“那也是因为我了解你们。如果不了解对方的话......就完全没法预测呢。”
你的术式，是拥有一段时间的预知能力。而且这种预知力的范围随着你对对方了解的程度而有所提升。因此这样的术式在实战中给你带来了很大的方便。只要对方披露了自己的术式，你就可以预测未来几秒对方的动作，借此取得优势。
但如果......对方完全神秘莫测的话，那你的术式和清水就没什么区别。
“上限是多少呢？”夏油杰温柔地看着你问道。
“唔。”你低下头思考，“应该是......三天吧？从小到大我对最了解的母亲的预测是这么长......啊，杰，你明天出差是不是要给我带我最喜欢吃的那家小蛋糕?”
“嗯。”夏油杰微微张开双臂，你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就是打算这样做的，这都被你知道了呢。”他宠溺地看着你，摸了摸你的头，
“就是喜欢吃甜食，真是只小馋猫。”
“嘿嘿。”你蹭了蹭夏油杰的衣袖，闻着少年身上淡淡的洗衣粉香。
05.
“他......来过吧。”
五条悟一看见门口留下的咒力残秽，就知晓了那个人已经先来过了。
“嗯。”你淡淡地回应。
“三个月后的百鬼夜行，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你突然剧烈地捂嘴咳嗽起来，五条悟有些慌乱地顺着你手指的方向给你拿药，顺带给你倒了一杯水。你拿下捂住嘴的手掌，却发现手掌上的血迹怎么也擦不完。
“怎么不让硝子用反转术式给你治疗一下，或许还可以有更多时间呢。”
五条悟扶着你说。
“不用了。”你吞下药，明明已经病到丧失了味觉，但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卡在喉咙的药却让你觉得好苦。
“为什么?”
“太累了，单纯不想活了。”你朝他笑笑，“会赢的。”
“什么?”
“三个月后。”你说。
06.
那天晚上，一向克己复礼的夏油杰居然破天荒地在半夜敲响了你宿舍的门。
少年带着一身奔波的风霜，几乎在你开门的那一刹那便用力抱住了你，你只是回抱他，假装没有看见他衣襟上溅着的血迹。
“你怎么来了?”
你努力使自己显得平静。
“我突然想起来，我有东西落在你这里了。”夏油杰低头蹭了蹭你的脖颈，“很重要的东西。”
还没等你反应过来，他便吻住了你的唇，吻得有些凶，滚烫的体温如同他深沉的爱意灼烧着你的皮肤。
那一晚上，像是有无法说出的千言万语，在那一瞬间化作了你们之间的缠绵。
07.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五条悟似笑非笑地看着你，“你很在乎他吧。当时为什么不劝他呢？”
“劝不动。”你说，“他那样偏执的一个人，一旦选择了一条道路便会一股脑走到黑吧。如果他放弃了走这条路，那跟死了有什么区别呢？”
“那你为什么不和他走呢？”
“所以很遗憾啊，”
你望着五条悟那双蓝色的眼睛，这双在高专时还装满了轻狂和无所畏惧的眼睛，如今多了几分深沉，
“因为，我和你是一样的啊。”
成为咒术师的那一刻，你就做好了拯救他人的准备。所以——
你怎么可能踏上这条需要铺满他人血肉才能实现目标的极端路程呢。
对不起，杰。
你感觉心底隐隐做疼。
你落下的东西，十年前没办法给你，现在也没办法了。
08.
夏油杰再次过来的时候，发现家门口被贴上了封条。门把上已经落满了灰尘。
邻居家的那个小孩坐在地上拍着皮球。不小心拍远了，夏油杰走过去将皮球捡起，蹲下身来递给孩子。
“她去哪儿了？”
夏油杰指了指她的家门问道。
“你说那个姐姐吗？呜......她一个月前就死了。”
“是吗......”
孩子睁着圆溜溜清澈的眼睛，看着面前这个穿着袈裟的男人。他低垂着眼眸，目光幽深，从中读不出什么情绪，但小孩还是感觉到了，在男人身上涌出的，那一瞬间汹涌的悲伤，而后又化为一摊乌黑的、平静死水般的悲戚。
良久，男人露出一个温润的笑容，从袈裟里摸出几块糖递给孩子，“谢谢。”
站起来转身想走，孩子却拉住了他。
“那个姐姐还在家里。”孩子说，“不过过几天就要被一个白发哥哥带走了。如果你去看看她，她应该会很开心的。”
“......谢谢你告诉我。”夏油杰轻轻捂住了孩子的眼睛，然后在下一秒，在咒灵的帮助下迅速进了家门。
09.
那一天，百鬼夜行失败了。
夏油杰捂着伤口，右边的袖子空荡荡的，失去了右臂、重心不稳的他不得不靠在墙壁上。
“你出来吧。”夏油杰说。
“她死了。”
五条悟从暗处走出来，“要最后去看一看她吗？”
“不必了。”夏油杰取下脖子上挂着的小瓶子，放在唇间吻了吻。里面装着的是他偷偷闯进她家里拿来的、她的一点骨灰。
玻璃瓶好冰凉，一点也不像她柔软皮肤间的温暖。
其实，你一直都是知道的吧。
正因为了解我，早就知晓了我的一部分未来。也正因为了解我，没有阻止我。
夏油杰那双深紫色的眼睛逐渐失了焦，在迷蒙间，仿佛又看见了高专时期，她紧紧跟着他步伐的样子。
“杰，你有东西落下了。”
“什么?”
“我呀。”
......
等等我。
夏油杰将瓶子放在胸口，那是最靠近心脏的位置，
你落下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