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幻海》七情Q

4、罗杰海贼团的大危机

　　费列罗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加上常年处于法外之地，全岛也只有石栗镇这一处是有人烟的地方。这座镇子除了杭盖，最有威望的人要数镇长尼杰。他也是镇上唯一的大夫。秉承着能看就看的原则，雷利把自家不省心的船长拖进诊室。尼杰的反应和他们之前所见的医生没什么不同，得到的答案也一样——叹气。

　　雷利心中不免有些沮丧，但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罗杰的病蹊跷而罕见，最初他们只当是吃坏了肚子应付，哪知道这一年内愈来愈厉害，甚至有了呕血的迹象。他们每到一个岛屿便要找医生，但从未得到想要的答案。

　　作为主角的罗杰依然嘻嘻哈哈地没个正行，甚至反过来安慰面前的老先生。

　　“或许......”尼杰被罗杰一拍，身体向前欠了欠，咳嗽两声，建议道，“你们可以找杭盖小姐看看。”

　　杭盖。

　　雷利想起那个刚刚被罗杰硬拉上船的女士。她很年轻，看上去只二十岁出头，但雷利对她的真实年龄持保留态度。

　　外表可以骗人，但战斗姿态不会。

　　抢步近身、侧身、劈刀——这就是她面对罗杰时所做的一切。对杭盖而言，那场对决好像只需要简化为“接近罗杰，进行殴打”，而直到罗杰疲于应对剑雨带来的压力，选择释放霸王色的时候，她从容不迫的表情才有了一丝松动。

　　“现在想来，或许不让她打开那个开关才好。”雷利不由地在心中自语道。

　　诚然，杭盖是个美人，当她的头发泛出紫色，如火炬般燃烧的时候更是如此，然而她带来的东西并没有那么美好。

　　在他们最后交锋的瞬间，猩红的液体如瀑布般自天际倾灌而下。腥臭的铁锈味告诉雷利，那是血，真的血。

　　那画面就如梦魇一般在他面前一闪而过，然而触目惊心的景象已经刻入脑海。

　　——幻觉。

　　雷利猜到她做了什么。罗杰也是，所以他选择认输。

　　现实点来说，这片大海上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每天都有人不知道死在哪个角落，海贼亦然，除非这位失踪者的价值足够高昂。像罗杰这种因为一个海中恶鬼的传说就兴奋如孩童的人还是少数，而雷利并不是船长这种人。

　　让他同意来到这片海域的是一名人称“铁蛇”的海贼。

　　“铁蛇”赫拉斯·霍尔①。他曾经是洛克斯的手下。七年前的神之谷事件过后，他和曾经的同伴（事实上，他们的世界根本没有“同伴”这一说法）分道扬镳，率领自己的船队在大海上打拼。

　　哪怕是在时常发生互相残杀的洛克斯海贼团，“铁蛇”也属于格外凶残的那一类。他的砍刀从不离身。有传闻说他是屠户出身。没人知道是真是假，但赫拉斯·霍尔对人皮情有独钟倒是真的——他甚至把自己海贼旗上的骷髅头涂成肉红色，就像被剥了皮之后露出血肉的人头。据说，他最喜欢用年轻女性的皮做鞋，为此他在船上养了不少善于制鞋的匠人。

　　如果“铁蛇”没脑子，或者武艺再弱一些，海军也不会急得团团转，甚至把那个对罗杰穷追猛打的卡普都调走。

　　就是这个为四海带来恐惧的“铁蛇”，突然在五个月前销声匿迹。雷利可不相信这种穷凶极恶的家伙能想到类似于金盆洗手的出路。偶然之间，他得知这片闹鬼的海域就是“铁蛇”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或许那只是传闻，但值得一看。

　　说实在的，在看到杭盖的第一眼时，雷利确实怀疑过她的本事。就算做梦，他也想不到一位女士能让铁蛇海贼团一夜蒸发。就算做了，他也会笑醒。索性现实很快给了他一巴掌。

　　雷利曾与赫拉斯·霍尔交过手。那把砍刀，对方用的很好，但若与杭盖相比——飘零的落叶怎能与飓风相提并论？

　　进一步说来，有如此武艺的杭盖又怎能用常理判断？

　　他曾在书本上读过巨人寿命可达三百岁的传闻。在这片大海上，什么都有可能遇到。杭盖有马的耳朵和尾巴，或许她的种族也和巨人们一般特殊，有着相当长的寿命。

　　杭盖身上的谜团实在太多。哪怕她因为毛皮族的话题改变心意、选择加入，雷利也并不信任她。只是从现实的角度考虑，杭盖这种人不一定是最棒的伙伴，但一定是最麻烦的敌人。为了不让事态向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劝她上船才是最优解。

　　他的船长则不会想这么多。罗杰脸上的表情就如同发现新大陆一般快活，就差原地开始转圈哼歌。“杭盖？她还懂这些？”

　　尼杰先生的态度则有些微妙。他迟疑着开口：“我也不确定……可能不算？她把它叫做什么……‘恢复疗愈系’法术②？”

　　说到这里，他哼了一声，吹了一口自己的胡子，并不认同这个过于生僻的叫法。“我更喜欢叫它魔法火焰。”

　　真是有童心的说法。雷利想。但杭盖身上的谜团不减反增……真不知道是好是坏。

　　一把年纪还怀抱着童心的船长已经开始蠢蠢欲动。“雷利，咱们得去看看那个……魔法火焰！”

　　他赌五贝利，罗杰指定没记住（甚至没听懂）那个劳什子“恢复疗愈系”。

　　雷利向尼杰先生道谢，顺手拉住罗杰的衣领，说：“你打算就这么空着手去找杭盖？”

　　“啊？不然呢？”

　　他笑的有多的么真诚，雷利就有多么头痛。“她现在是我们的厨师长。咱们得给她弄些食材。”

　　罗杰听了连连点头。一边的镇长插话进来：“杭盖的餐厅后面有个大农场，菜倒不缺，只是肉类……”

　　雷利带着皮塔姆和庞克洛沿着海岸线向北走去。不一会儿，他们就见到镇长所描述的大河。这条和缓的河流从镇子的北面注入大海。费列罗岛属于春岛，温和的气候让浅滩上生长着茂盛的芦苇。丛中有的是蛤蜊扇贝，甚至在潮水坑和泥沼中尽是红鳗、黑鳗、鲑鱼……

　　这片土地确实富饶而丰产，可惜支撑不起庞大的国度在此落户，最后只能在大海的混乱中起起伏伏。

　　雷利逐渐理解为什么杭盖在这里的威望能够直线上升，甚至超越镇长尼杰。

　　他们没用多久就收集到足有三个大箩筐的水产。按照惯例，宴会会持续三天以上。这些小山堆一样的物资看似多，他们那个大胃王船长只用一天便能通通消灭掉，最多只能当个零嘴。真正的食材还得看剩余的人能捕到什么海王类。

　　在这方面，罗杰他们从来没让人失望过。隔着老远，雷利便能望见摊开在甲板上的海中巨兽，以及站在海王类尸体上向他挥舞双臂的船长。

　　罗杰向来有些精力过剩，有新伙伴加入的时候尤其如此。雷利不得不特地与他确认要与杭盖商量的事情。

　　“这片沙滩太过松软，不适合开宴会。镇子的广场也小了点……而且居民住的也有些远，不好找大点的厨房……”

　　“除了魔法火焰，我还要问她在哪里吃饭，还有食物抬去哪里。明白明白。”

　　罗杰说着摆了摆手，便抬脚朝镇子跑去。考虑到自家船长也是个成年人，雷利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和同伴们一起处理海鲜。

　　船长去地快，回来地更快。他脚步慌乱，激起一片沙尘，叫他的名字更是叫到震天响。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雷利并不觉得这个小镇上会出现什么正儿八经的危机，于是他主动开口问道：“我们去哪里办宴会？”

　　罗杰瞪着眼睛，嘴巴慢慢变成O型。

　　出海的这些年，他已经深刻感受并理解自家船长的不靠谱。雷利并没有过多追究于这些，开口道：“我跟你说过要去跟厨师长确认这件事。”

　　“还有这回事？”他摸了摸脑袋，一拍手，哎呀地大叫道，“嘿！我给忘了！”

　　雷利虽然不和船长那样时常腹痛，但他现在确实有点头疼，或许他也得找尼杰或者杭盖瞧瞧。“亏你有脸说。”

　　船长倒乐呵呵地安慰他道：“没事没事，她都要上船了，我还害怕她跑了吗？”

　　雷利想了想杭盖那有关幻觉的能力，寻思她想跑他们好像也拦不太住。他索性直入主题，问罗杰怎么突然跑回来了，发生什么事。

　　说到这里，罗杰面色接着变白，一下扑在他身上。雷利还以为他要呕血，被吓了一跳。

　　“她问我咱们船厨房什么样……”

　　“不就厨房……我还以为你病情恶……”雷利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后知后觉想起来他们船上的厨房是个什么鬼样子，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她要看厨房。”

　　罗杰郑重地点了点头，连带着雷利也陷入沉思。他们一艘船全是大老爷们，个个不喜欢打扫卫生，最后也变成轮班制，但他们就是打扫打扫面上了事，厕所扔给两个见习生，至于厨房……雷利不得不寻思一下上一次打扫是什么时候。

　　在他的记忆里，被黄而泛黑的油渍所铺满的墙壁、地板，擦到乌黑的抹布，充满水池的餐具。这就是欧罗·杰克逊号厨房里的一切，或许不止……

　　如果他没记错，天花板上好像还有蜘蛛网来着，餐厅的苍蝇全靠这些爬虫处理。

　　某种意义上，确实是大危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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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①铁蛇的故事是我自己的私设
②恢复疗愈系：泰拉大陆的一个国家“莱塔尼亚”对源石技艺研究之后所得出的一个法术类型。顾名思义，就是奶妈。杭盖有在莱塔尼亚的学习经历，因此掌握多种源石技艺，但是她后天习得的技术并非万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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