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忍者 ...
-
“我说，你什么时候跟人家关系这么好了？”
被佐助从神前瞳身边扯开的时候，明柚一手饮料一手烧烤，嘴里还叼着街边刚买的章鱼烧，茫然抬头与他对视。
“什么关系好？”
“她给你夹的东西你也敢吃啊？”
“你夹的我就不吃了？再说你什么时候给我夹过？”
“宇智波明柚你……”
佐助成功被她这副无所谓的态度噎住。余光里那位姬君依旧温温柔柔地笑着，察觉到他的注意后，冲这边微微点头示意。
不会错的，他的直觉一向很准。从第一眼见到这位公主开始，他就知道对方绝不是省事的角色。
她身上暗藏锋芒的危险气息，绝不是普通的贵族女子所能磨练出来的。她的公主身份大概率另有隐情。
偏偏自家便宜小妹看上去对那人很是青睐，相处不过半天就与她相当熟稔。真是没有危机意识的家伙，那人看上去就像是笑里藏刀的阴险类型！
佐助压低声音，右手还拎着她的后领，卡着脖子的前襟引得少女挣扎起来，“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有点警戒心，拿出些忍者的样子来。”
“忍者该是什么样子？”
“强大勇敢，谨慎坚定……怎么突然问这个？”
明柚眨了眨眼。
面前少年清冷的面庞与另一张稚嫩的脸逐渐融合。恍惚间看到了小时候那个憧憬着父兄，拼尽全力追逐家人背影的倔强男孩。
“这回怎么不说是要忍耐一切的人了？”
“忍耐一切？”佐助愣了一下，“也不能说完全不对，但那种说法在几十年前就进行了修改……你的文化课已经忘光了？”
“啧。”
真是奇妙。仅仅改变了一部分环境，人们的价值观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思想……似乎也不是那么一成不变、命中注定的事。大家只是执着于自己所处的环境与生平的经历，不愿意放弃自己坚持的理念。
这个问题很熟悉，答案却不那么熟悉。明柚坏心眼凑近他，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容。
“这个观点我倒是很认同啦……但果然无论在什么年纪，你都一点也不可爱呢。不能学着像别人家的哥哥一样温柔点吗？”
“……少给我用这种形容词。”
管她死活果然是个错误的决定，这死丫头实在是太气人了！
佐助气得把她撇到一边，冷着脸回到座上。明柚踉跄两步，不依不饶追着往他身上抹手里的油。
“喂，你这家伙！”
“生气老的快哦。你看爸爸就是因为太凶，花期都短了族人好几倍。你也珍惜一下自己的花期。”
眼看两位小祖宗又要掐起来，卡卡西可不想体验宇智波鼬的劝架烦恼，装作不经意岔开话题：“芝士奶酪要凉了，再不吃可就不好吃了。”
“啊，给我留点！”
明柚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她坐回位置，用纸巾擦干净手，神前瞳替她倒了杯饮料。卡卡西看着这副其乐融融的景象，总感觉心里有点发毛。
女生间友谊的进展该这么快吗？她有这么好相处？
长着一张惊为天人的漂亮面孔，潋滟的桃花眼看谁都是一副深情温和的模样，而性子却与这无害的外表截然相反。
比起迅速和陌生人打成一片的孩子，她更像是那种在不喜欢的人面前微笑着说“不好意思，可以不要碰我吗”，然后礼貌打开对方勾肩搭背的手的直白类型。
可现在，那位公主眼睛都快黏在她身上了，她都没有露出任何不适的表情，反而是自然而然地接受了这份好意。
难道就如师母所说，一起逛街是女孩子之间发展友谊的极佳方式？她俩就这么一见如故了？
全场唯一一个觉得气氛很和谐的恐怕就是大大咧咧的漩涡鸣人了。他吃着两位女生从小吃街买来的美食，热情地跟雇主搭话。
“这位……公主殿下！”
“叫我瞳就可以了。”
“啊，好的！我原以为公主都是那种好多人伺候着的类型，想吃什么都有很厉害的人给做。没想到也会像普通人一样吃小吃摊啊。”
“小吃摊用料很足，尝上去反倒更可口。实际上，吃什么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和什么人一起享用。如果没有想要分享的人，再美味的食物也会味同嚼蜡。”
神前瞳用衣袖遮掩面部，微笑道：“和想要分享的人一同品尝，吃什么都会觉得美味。大人不这么认为吗？”
明明在与对面人交谈，她的视线却有意无意往身旁瞟。明柚似笑非笑看她两眼，指节在桌面上轻扣两下，把身前的章鱼烧朝那边推了推。
“不管有没有想要分享的人，章鱼烧都是无可置疑的好吃。不尝尝吗？”
“好哦。”
卡卡西：“……？”
不对，肯定不对！这个氛围显然大有问题！
她俩之间这诡异的默契是怎么回事？他这个认识了对方十六年的靠谱大人都插不进去半句话！
这次跟着他们出任务，除了不放心以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宇智波明柚最近的破坏性行为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经过上层讨论，决定派他来加以看管，监督并适时制止对方的不当行为。
嘛，虽然真闹起来他也不一定管的住。但聊胜于无，看在相识多年的份上，那位小祖宗至少会收敛一点。
现在看来，收敛确实是收敛了，搞事的本质却丝毫没有改变。明的不行，某人恐怕要转变计划，暗地里惹事生非。
……
神前瞳安排的房间装潢华丽，布局典雅。天色已暮，庭院里偌大的温泉升腾着雾气，园林花草交织出清丽惑人的幽香。
明柚一出门就看到靠在墙边的卡卡西。
她顿住脚步，面上猝不及防露出一丝心虚，又很快遮掩起来，仰起头先发制人：“大晚上的，你在这做什么呢？”
“屋子里有点热，出来透透气。”
卡卡西悠闲地翻阅着手上的书，懒洋洋瞥她一眼。他穿着宽松的浴衣，额发微微湿润，一看就是刚在庭院里泡完温泉出来。
他倒是挺会享受。
腿上的忍具袋绑得很紧，头发也扎成个利落的造型，看着就是一副赶着外出创（搞）业（事）的精英打扮。明柚学着他的样子靠在门框上，突然有些感慨人与人境遇的差异。
革新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再获取大众的认可前，必然会遭受数不尽的劝阻否定。他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
“透气透到我门口，没记错的话你的房间不在这头吧。”
“有什么关系……小明柚这是不想看见卡卡西老师？”
“拜托，你又不是我老师。我才不跟佐助那家伙的辈分走。”
“那就像以前一样？真怀念啊，长大以后就很少听见卡卡西哥哥这个称呼了。”
明柚被他调侃语气唤得头皮发麻，嫌弃到眉头都皱成一团，后退一步，警惕地打量着对方。
“到底找我有什么事？”
“真冷漠啊……”
他叹了口气，把看了一半的书小心收进怀里。抬起一根手指，隔着几米距离点了点她的衣领。
“大晚上的，穿戴这么整齐是要去哪里？”
“逛街，外面有夜市。”
“……跟那位姬君？”
“啊，”她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几缕发丝从身后滑落至面前，遮住半阖漆黑眸子，“对。”
卡卡西这下是真的觉得头疼了。他直起身子，从卷轴里抽出一封信递过来。
“我本来是不该说的，但你显然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你在火影室闹出的动静可不小，虽然四代和几位大人极力开脱，但破坏性与负面影响都不可忽视。惩罚以后再谈，首要问题是派人严加看管。”
“这是高层给我的监督任务，为了防止你在行动中做出些不可控的危险行为，我要随时进行制止。简单来说，你现在没有单独行动的权力。”
“而且……”他低头看着少女撕开信封，靠近些，压低声音。发丝带着潮湿未退的凉意，随着走廊微风拂过的还有馥郁的幽香，“虽然不知道你们想做什么，但是，不行就是不行。任务不能节外生枝，尽早结束才是重中之重。”
好像是栀子花味的香薰。
闻着头晕。
明柚粗略检查完信纸上的印章，顺手把它扔回卡卡西怀里，双臂环抱。
“既然说出这种话，那就说明你们对这个任务的内情必然有所了解。神前瞳的身世你们调查过？”
“在接取任务前，情报部门会对相关信息进行简单调查。这样的女性值得同情，但并不罕见。”
“真镇定啊。”明柚似笑非笑与他对视，“也对，这才是继承了木叶白牙名号的旗木卡卡西嘛。要是鸣人知道，肯定会为她愤愤不平，然后打乱计划的。”
“同伴永远是最重要的，其次是任务。明柚，她不是我们的同伴，而忍者必须完成任务。”
他的神色褪去了平常的懒散，显露出前所未有的认真。那只写轮眼常年无法关闭，在略显昏暗的环境里散发出幽幽的殷红，夜晚中显得格外渗人，又带着点诡谲的瑰丽。
“回去吧，今晚不要出门。”
作者有话说第26章 忍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