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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田园风情(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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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
陈弋铭脸如红柿,饶是半老熟男,也经不起这低沉磁性的一句。别人说这话或许有客气的嫌疑,坚实可靠的阿胜说这句话,陈弋铭不必验证,就信了百分之九十。
“如果你希望,我说到做到。”阿胜补充。
余下的百分之十陈弋铭双手奉上。
“爸爸,你不舒服吗?”陈越担心,“你的脸好红。”
“啊哈,没事,可能是走热了吧,爸爸脸皮薄,容易红。”陈弋铭挥手扇风。
一大一小沉默着。
意识到什么,陈弋铭立刻对阿胜道:“没有说你脸皮厚的意思。”
早秋的凉风刮过。
“爸爸,你的脸又变得好白。”陈越更担心了。
“哈哈爸爸说自己其实学过变脸你信吗?”陈弋铭推着陈越向前走。
“变脸……好像不是这样的。”陈越有些怀疑。
当然不是这样的!陈弋铭欲哭无泪。
“弋铭,小越!”远处传来一声呼唤。
陈弋铭如闻救星,连忙看去。宋听泉在不远处,和冷锋一行人正慢慢向他们走来。
“听泉,好巧啊。”陈弋铭挥起手,马上回应。
冷翡竹和冷青台手里各拿着一张卡片,很快跑到陈越身前。
“你找到了什么?”冷翡竹问。
陈越把自己的卡片展示出来。
“辣椒,黄瓜,土豆。”冷翡竹把自己的卡片展示出来,“我找到了大米。”
“窝找到白菜!”冷青台不甘落后。
“你好厉害,找得真多。”冷翡竹羡慕道。
陈越不好意思地笑。
“念安庄比想象中大好多,我和老公走了很久才找到卡片。”宋听泉笑道:“没想到你和小越这么厉害。”
“也有一些运气的成份吧。”陈弋铭谦虚道:“现在时间还不过半,说不定之后找得更多。”
“嗯,希望吧。”宋听泉看向阿胜,“这位先生是?看着有点眼熟。”
“我也觉得眼熟。”冷锋开口。
惊讶于冷锋竟然开了金口,陈弋铭连忙介绍:“这位是节目组的场工,叫阿胜,过来帮我们的。节目组的活动比较丰富,我和小越两个人,有时候可能忙不过来。”
“理解,理解。”宋听泉点头,仍然盯着阿胜,恍然大悟:“啊,我想起来了,昨天他是不是也在帮你?”
“啊……是的。”尴尬的记忆袭入脑海,陈弋铭撇过脸,假装四处看风景,“他帮我搬过行李来着。”
“就是那个很像你前夫的人。”冷锋补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冷锋你不是开公司的吗当老板就可以这么没眼色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吗!
陈弋铭的礼貌性微笑僵在脸上。
“说不定……”冷锋继续。
“你有话直说。”阿胜突然开口。
“啊?”正面遭受冲击的陈弋铭恍惚发问:“说什么?”
“我想换卡。”冷锋干脆道:“节目组没规定不能换卡,对吧?”
“确实没有……”陈弋铭愣了,这是什么情况。
“你想换什么?”阿胜打量着冷锋。
“你有什么?”冷锋反问。
“我什么也没有。”阿胜冷漠道,“我只是个帮忙的场工。”
“可是陈弋铭有,他口袋很浅。”冷锋抱臂。
“他的,不是我的。”阿胜皱眉。
“只要你想,就是你的。”冷锋开口,“你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了?”
“你们很熟?”陈弋铭云里雾里,忍不住问。
“不认识。”两人异口同声。
陈弋铭:……
“呃……我口袋里的卡片的确是阿胜找到的,如果阿胜想换的话,当然可以。”陈弋铭把卡片拿出来。
“你有什么值得我和你换?”阿胜看着冷锋,“把其他的卡拿出来吧。”
“哇,你怎么知道我们还有卡。”宋听泉惊讶道:“你好厉害。”
阿胜和冷锋:……
“听泉,如果你不说,其实我们也不知道……”陈弋铭小声说。
“啊?”宋听泉转过头看冷锋,见对方面色不改,不像生气,抱歉道:“不好意思啊老公。”
“没事。”冷锋语气平平,“只是食材卡而已。”
对啊只是食材卡而已你们为什么这么一本正经搞得好像在交易什么贵重物品似的,就这么怕晚上吃不饱饭吗?!
陈弋铭无语。
“我这里还有西红柿、鸡蛋和花椒。”冷锋拿出卡片,“你呢?”
陈弋铭连忙把卡片塞到阿胜手里。
“听起来毫无交换价值。”阿胜抬脚欲走:“我没有想换的,阿铭,走吧。”
“啊?”陈弋铭偷觑冷锋的脸色。虽然和对方相处的时间不长,但陈弋铭觉得冷锋不是个好应付的人,加上他身份特殊,又是在录节目,这样直白地拒绝,对方可能下不来台。
“我有想换的。”陈弋铭心念电转,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用我们的辣椒换你们的花椒,可以吗?”
“你喜欢吃花椒?”宋听泉惊喜道。
“不是,我前夫不喜欢吃辣。”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刚刚说了什么!陈弋铭瞪大眼睛,一时不知如何动作。
“你前夫除了不喜欢吃辣,应该还不喜欢吃醋吧。”冷锋开口。
“啊?”陈弋铭呆愣。
“开个玩笑。”冷锋面无表情道。
“老公,这个玩笑也不太好笑。”宋听泉提醒。
冷锋微微皱眉,像是有些委屈,“好,我会再改进。”
“不好意思啊,我老公不太会说话。”宋听泉抱歉道。
“他确实不会说话。”阿胜认同。
陈弋铭很想跟上一句,奈何头脑清醒以后,主持人的责任感重新落到肩上,只得硬着头皮继续推进:“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长处嘛,锋哥的幽默感可能比较特别,怎么样听泉,要和我换吗?”
“啊,换……老公,换吗?”
“哼。”冷锋似是勉为其难地答应:“换吧。”
“陈弋铭,你人不错。”再度分头寻找卡片前,冷锋看着陈弋铭,忽然道。
陈弋铭不知缘由,但得到夸奖,尤其是冷锋这种满脸“生人勿近”的人的夸奖,心里还是感到暖洋洋的。直到继续走了一段路,脸上仍然扬着笑。
“你看起来很高兴。”阿胜低头看着陈弋铭的侧脸。阳光给这张似乎不会衰老的脸覆上一层柔软的金边,陈弋铭的睫毛勾着金光,忽闪忽闪。
“有……有吗?”陈弋铭不太自然地摸摸脸。有这么明显吗?
“有!”跟在陈弋铭手边的陈越开口:“阿胜叔叔,爸爸高兴的时候就会一直笑,都不会累的。”
“哪有这么夸张……”陈弋铭羞赧地小声嘟囔。
“是吗?”阿胜饶有兴趣地继续盯着陈弋铭,“你爸爸笑起来这么好看,看来我们要努努力,让他一直笑。”
“好了,别取笑我了。”陈弋铭感觉自己的脸又在发热,“我们继续找卡片吧。”
念安庄虽不发达,景色却很好,怀山抱水,空气也比城市更清新。古朴的村落偏安一隅,往来面目仁善的老人和稚拙的幼童,偶尔走过几只出门溜达的家养鸡,追逐嬉闹的狗,亦有几分难得的诗意。
一步一步走在沙石黄土上,陈弋铭感觉自己躁动的心慢慢静了下来。
他偷眼看向阿胜,发现对方正看着他。
“怎……怎么了?看我做什么?”
“你看我,所以我看你。”
“我没有看你!”陈弋铭慌乱摆手,“我……我是看那边好像有卡片,哈哈……”
径直从阿胜面前走过,陈弋铭扑向光裸的砖墙,故作自然地摸索着。
“节目组的卡片设置很隐蔽,颜色也会模仿周围的环境,一定要仔细找。”陈弋铭装模作样地拍拍墙,“好像没有,阿胜,我们去……”
一转身,宽阔的胸膛扑面而来。
陈弋铭困在阿胜与砖墙间,动弹不得。
“你说的对,是要仔细找找。”阿胜伸长胳膊,像他那样摸索着。
淡淡的红酒味儿绕在鼻间,陈弋铭觉得自己有点晕。
盛晋的信息素就是红酒味儿,而陈弋铭酒量奇差,故而两人干柴烈火时,陈弋铭一方面受AO之间天然的信息素压制影响,一方面被红酒味儿灌得头昏脑涨,几乎称得上对盛晋言听计从到放浪形骸的程度。
虽然在外工作,为了谋生,陈弋铭练就一副厚脸皮,但在这种事上,他的脸皮吹弹可破。可盛晋正相反,床上床下两个样,总是哄着晕乎乎的陈弋铭,让陈弋铭把能说的不能说的能做的不能做的全来一遍。
信息素浓烈受情绪影响,陈弋铭的反应越好,盛晋越情动,红酒味儿越浓。他们第一次时,两个人都不知道具体状况,就导致结束时陈弋铭一边抖一边干呕,让盛晋差点以为自己把他做出了毛病。
后来发现是陈弋铭被他的信息素灌醉了,盛晋才慢慢收敛。然而陈弋铭依旧被迫以非正常方式提高了酒量。
离婚多年,陈弋铭的酒量又降回去不少。
“阿胜,你喝酒了吗?”陈弋铭感觉自己突然不会呼吸了似的,“还是你的信息素……”
“嗯。”阿胜回答:“我喝了点红酒,味道很大吗?”
“还好。”陈弋铭垂下眼睛。
“他们到底去哪了……气死我了,这两只皮猴,等我抓到他们……哎,那不是陈弋铭吗?怎么被人压着,陈弋铭!铭仔!”
陈弋铭隐约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从旁边看过去,季长泽正大步跑来。
“果然是你。”季长泽气喘吁吁地停下,狐疑地看着两人:“你们干嘛呢?”
陈弋铭这才发现自己还被阿胜罩在身下,连忙把人推开。
“没……没什么。”
陈弋铭见季长泽满头大汗,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怎么了长泽?”
“裴麒裴麟丢了,不知道跑哪儿去了,铭仔,你看见他们了吗?”
“没有啊。”陈弋铭紧张道,“怎么丢的?”
“嗨,说不清,反正……”季长泽擦汗的手停下动作,“哎,陈越呢?他也不在你身边吗?”
“啊?”陈弋铭心跳一沉,惶然四顾,目之所及空荡荡,的确不见陈越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