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给我》漫不度

7、一起上学？

　　“妈，我走了”
　　“好，路上慢点。”
　　柯荀早早就出门上了公交车，昨天迟到的经历他可不想再经历一遍，这算得上是自己上学以来第一次意外迟到，还是和别人一起，不过，挺新奇的“第一次”。
　　柯荀还是带着耳机听单词，可能是最近用眼过多，早上起来眼睛疼。几缕碎发搭在透明的眼镜框旁，晨光透过窗洒近来，很暖。
　　公交车里有些闷，有空气清新剂的味道。柯荀无意的记着站数，“……沭水。”
　　“沭水站到了，请乘客有序从后门下车。”机械的女声响起，是公交车的报幕。
　　沭水，昨天……
　　“同桌。”
　　“啊……？”柯荀被一道声音打断思绪。
　　不太好的预感……不如不看装聋。
　　抬头就看见沈牧，嘴角的痣，很抢眼。校服外套的拉链大开，和昨天一样，不好好穿。他怎么又……
　　“好巧啊，我也坐这路，要不之后——哎！”
　　公交车突然启动，沈牧还站着，重心不稳做势要往右摔。
　　“唉。”柯荀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条件反射的往自己旁边拉，看着真的文文弱弱，但力气也是真不的小，直接把沈牧拽自己旁边的位上了，沈牧本人都有点懵。
　　“哎没事吧小帅哥？刚没见你站着。”司机从后视镜看到了。早班没什么人，只有些一中的人，都昏昏欲睡。
　　而沈牧还是懵逼状态，自己那看着高冷文弱的同桌竟然拉自己了，还直接拽位上了。
　　“哦哦，没事师傅。”
　　“没事就行，下回上车快点坐那啊。”
　　“好嘞。”
　　沈牧回了句，而柯荀也不知道刚才怎么就下意识拽了，还直接给他拽旁边坐上了。也不能让他起来，毕竟自己拽的。在沈牧和司机说话的时候，拿手机上了微博，看自己关注画师的微博。柯荀小时候就喜欢画画了，学过几年，虽然现在不画了，但偶尔还是会看看自己感兴趣画师的作品，不过现在看是因为不知道要和沈牧说什么，解释一下刚才吗，能解释什么……尬。
　　“同桌谢谢啊，哦对了，咱以后呃……一起上学？”沈牧回头问旁边坐的人。
　　“啊……？”柯荀略显僵硬的回头，不可置信在对上他那真诚的目光时打消了。
　　他来真的。
　　搞什么？一起上学？我？为什么？这人心真大，差点摔了还惦记着，一起上学？柯荀搞不懂他在想什么，昨天才认识加上微信，今天就要一起上学？
　　他，盯上我了？
　　“你看，你是一个人，我也是一个人，刚好我们又是同桌，做个伴吧。”沈牧见柯荀好像满脸问号，补充解释了下。
　　“……嗯。”刚才只是心里想想，但现在柯荀越来越确信他是盯上自己了，毕竟也找不出其他合理解释。虽然他刚才说的好像有道理……但沈牧要想干什么自己又管不着，应付式的回了句。
　　“真的？我都从沭水上车，你是哪的？”
　　“西昀。”
　　“哦对了，把手给我，”沈做从口袋里掏出小袋包装的巧克力，“昨天看你没吃糖应该不喜欢，但巧克力你吃了，路上看见就买了，德芙的，先别急着拒绝！就当今天早上的谢礼吧。”说实话，沈牧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买，路上看到就想到柯荀。刚才还不知道怎么开口，已经做好被拒绝的准备了，刚好今天早上的事能借口送出去。
　　看着有点傻，更像小狗了。
　　“刚好小块的能装口袋，你要觉得难受的就吃一个，方便点。”
　　没低血糖……但是，是巧克力。说这么一大堆就是想让我收，好像没有拒收的理由，他说的也有道理……
　　柯荀心里想着就收下了，沈牧见好就收，见他收下就自己玩起手机了。

　　“威海一中，请乘客有序从后门下车。”
　　“同桌，到了，走吧。”沈牧刚下意识想伸手，又收了回来。
　　“嗯。”柯荀把耳机取下来缠好塞进口袋，跟着沈牧到门口了。
　　“哎！你是不是昨天那个？赶碰瓷的那个小帅哥啊！”司机从后视镜看，越看越觉得沈牧很眼熟。
　　“啊，我？”沈牧指了指自己。
　　“啊对，好像还有个小帅哥。”
　　他不管长相发型还是性格都太扎眼了，放人群堆里也能一眼看出来。柯荀心里想着，脚上的动作却没有停过，径直下了车，丝毫没有等沈牧的意思。
　　反倒是自己，在人群里找都找不到，只是一个路人甲。真要说扎眼的话，是被当做另类拎出来。
　　“没事，顺便的，先走了师傅。”沈牧见柯荀下车没有等自己，随口回了几句就追过去了。
　　一米八几的身高不是吹的，腿长，三两步跑了下就追上柯荀了。
　　“同桌，等我下啊～”
　　两人就这么一起进校，保安大爷还以为自己没睡醒：那谁？沈牧？现在几点？他没迟到？还和昨天那个男生一起。
　　“卧槽！牧哥！你竟然按时进校了？还和柯荀一起。”何以忧刚进校门就看见人群中扎眼的沈牧，在脑子里设想了108种沈牧按时到校的原因，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他脑抽了。
　　“滚。”何以忧说这话有损形象，毕竟沈牧现在把自己搞的算半个混混了，吸烟还被柯荀撞见了，还不知道他会不会讨厌。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形象了，就是不想自己在新同桌心里的形象再黑点。
　　不过好像没什么用。
　　“竟然”按时进校？柯荀捕捉到关键词，这人一直迟到？不过他连主任查人的规律都总结出来了，确实可能。
　　“什么啊牧哥，你现在对我就一个‘滚’了吗？我们的革命兄弟情要完了吗？”何以忧夹着嗓子用嗲嗲的声音说。他经常这么恶心人，不过会被他恶心到的只有沈牧和薛妾就是了。
　　何以忧：［哭唧唧JPG.］
　　“有病吧你，我想重新做人行了吧，何女士？”
　　“女士个屁啊！你才女士的！”
　　“噗……”柯荀被这两人弄笑了，这俩是因为病情玩到一块了吗。
　　沈牧愣住了，他又笑了。

　　之后这一周，柯荀每天都能在沭水看见沈牧。
　　真缠上我了……
　　柯荀一直靠窗坐的，所以有的时候车快到了还没停，沈牧就会隔着玻璃抬手给柯荀打招呼，而柯荀要么就是不理他：已读不回。要么就是点点头：已读乱回。
　　柯荀本来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他还真天天一起上学，真盯上自己了。
　　沈牧隔两天就会带个巧克力给自己，还会找各种蹩脚的歪理，比如：“谢谢陪我聊天”实际柯荀根本没说几句话。“谢谢你等我”实际上柯荀只是跟平常一样坐车上学。最后甚至连“谢谢你帮我占座”的理由都想出来了，公交车上大半的位子都空着，柯荀不用占都没人坐。
　　最关键的是，柯荀还都收了。
　　有道理，也没那么烦……

　　不过到周五的时候，何以忧终于忍不住问了，自己那万年迟到的牧哥竟然连着一个星期按时进校。“牧哥，你说实话，你是不是被夺舍了？还是摔傻了？还总是和柯——”
　　“滚蛋，我想好好学习重新做人行了吧？”
　　不行。何以忧一点都不信，自己的“和柯荀一起”还没说出口就被打断了，不过何以忧也不准备继续追问这个问题，沈牧不想说的事打死都不会开口，何以忧从小就跟他一块长大非常清楚，再问可能会被骂一顿。
　　“你最近和那个柯荀走的挺近啊？他看着这么生人勿近，我感觉靠近他就会被冻死，你怎么搭上话的？哦还有你上次给我发的微信，什么叫那谁碰你你就发热呀？自热包？”
　　“少管，我是暖宝宝行吗。”
　　“哎呦，沈牧你变了。”
　　最近好像确实和他走的挺近，他应该不讨厌吧，不然早就拒绝了。
　　我……是不是太关注他了？
　　沈牧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不知是好奇心的驱使还是那种感觉的推动，还是想了解柯荀，想和他做朋友。

　　一到周五，晚自习快结束的时候，班里人就坐不住了，都在讨论着这周去哪玩。
　　“这周出去玩吗？估计就这周作业少了。”
　　“这周开黑。”
　　“逛街吧！沭水那新开了个商场。”
　　“……”

　　“大家安静一下，我非常理解大家放假前的心情，但是放假归放假，作业还是要写的，先把作业给记了。记得认真写完哦，下周我检查。”宋晴也理解放假前的激动，毕竟自己想下班的心也一样。
　　“同桌。”
　　“嗯？”柯荀东西收拾完了，正在写作业，突然被沈牧叫住。
　　“何以忧他们说昨天挺聊的来，所以建了个群，想拉你进来，”柯荀听到群的第一反应就是“人多，要社交”，刚要拒绝，“你先别急着拒绝，陆班长也在里面，可能会先知道些什么消息，能提前跟我们说，然后万一我有事你又刚好找我帮忙，你也可以找他们，你不用说话的，嫌他们吵的话开消息免打扰，总归没什么坏处的。”
　　有道理……
　　沈牧本来也不想进的，但何以忧说想把柯荀也拉进来，顾名思义：柯荀那生人勿近的样子，让何以忧非常有自知之明，自己肯定请不动，然后就请沈牧去了。
　　沈牧思考再三，这样能有更多的机会和理由交流，也更方便能了解他，所以就问了。
　　“嗯。”柯荀还真被说服了。
　　果然我说的有道理啊，这不是同意了吗，何以忧还说没戏了。沈牧暗暗吐槽，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说的理由有多蹩脚。
　　这种理由，只对柯荀有用。
　　“好了，都记完了吧？祝大家周末快乐，注意安全哈，放学！”
　　“哦哦哦！”
　　“哇哇啊”
　　一听到“放学”这两个字，班里就集体“返祖”了。有几个收拾好的早就准备待续了，听到“放学”两个字直接飞出去了。宋晴提醒了一句就没管，年轻活力旺。

　　沈牧和柯荀也一起出去，月亮很圆，很亮。晚上的风有些清凉，撩起头发又莫过发梢，两人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再次交织。
　　“同桌，下周见哈～”
　　“嗯。”
　　这个人很直球，世界上真的有这种人吗？不是烦，而是有种被围着转的感觉，从来没有的这种感觉。
　　从来没有什么东西围着柯荀转。
　　可是他为什么。
　　柯荀看着那人迎着风，向校门那边走去，他也跟风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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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同桌笑了
沈牧Be like：︽⊙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