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之外系列同人》一条小鱼干

27、重生之攻略那个首辅 6

　　大伯和二哥是在临近冬季之前回的京城。他们回来的那日，整个尚书府气氛都变得活泛了起来。
　　你听说大哥和二哥在外书房里，忙放下手上的绣活，急匆匆赶了过去。
　　“二哥！”你推开房门，在那里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想要说出的关心之语都卡在了嘴边。
　　“小妹来了，”二哥似乎没有察觉你的瞬间异常，见你跑的钗歪髻乱，乐得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二哥我就在这里，不会跑的，你急什么？万一摔了可怎么办？”
　　“咳咳，”大哥打断了脱线弟妹的对话，将话题引到书房里的来客身上，“妹妹想必还未见过这人吧。”
　　你听着大哥在“未见过“”三字上的重音，再看看那人一脸淡定、礼貌微笑的样子，只觉得脖子一凉，磕磕绊绊地点头：“啊，是没、没见过。”
　　自己妹妹是什么样的人，他还能不知道吗？大哥很不是滋味地看着你明晃晃地撒谎，假装不认识男狐狸，心中轻哼，妹大不由哥啊！
　　但他面上没有流露出来丝毫的情绪，只是很客气地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同僚，翰林院的易侍读，易遇公子。”
　　“原来是探花郎，”你继续尬演，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语气无比真诚，“真是恭喜了。”
　　“呵呵，易某也只是运气好罢了，”易遇配合你的演出，眼中的戏谑被你撞了个正着。
　　嚯，这可真是让人汗流浃背了。你心中苦笑，早知道今日的外书房如此刺激，你就改日再来了！
　　说来也是巧了，今日下朝的时候，易遇正好从宫中出来，和你大哥在宫门口相遇了，两人同为翰林院的同僚，私下关系再如何，明面上还是很和谐的。正当你大哥准备坐上回府的车架时，易遇与他错身而过，并丢下了一句“二四之争”的轻语。
　　于是，便有了今日外书房的这一出。
　　“既然人已经到齐了，”大哥虽然生气妹妹的隐瞒，但是更见不得两人的眉来眼去，直接站起身挡住了易遇的视线，“那便开始说正事吧。”
　　“大哥？”你脸色微红，坐在了附近的椅子上，见几人神色严肃，也丢下了自己的羞恼情绪，正色道，“可是发现了什么？”
　　“我先来说吧，”二哥沉默了片刻后，开口讲起了他们此行发现的事情。
　　原来，之前你们通过钦天监记录找出的那几处南域的地方，水利设施确实有异常。你大伯和随行的皇帝亲卫经过暗访，发现了好几处年久失修的堤坝，更过分的是，有些朝廷记录在案且拨款审批的水利工程，并没有在当地实施……情况远比你们猜测的还要糟糕。
　　你结合二哥的描述，再联系前世后来的灾祸，直接问道：“二哥，那些地方若是如今年春季京城一般，突然连续降雨的话，是不是……”
　　二哥点点头，继续说道：“父亲和当地的工匠进行了很深入的讨论。这些地方若是平日风调雨顺的话还好，但若是突然连日暴雨，导致水位上涨的话，轻则影响农收，重则危及两岸百姓的身家性命。”
　　见你面色愈加沉重，二哥出言安慰道：“好在，我们此行发现的早，再加上队伍中的亲卫都是圣上的心腹，此事未必会到那一步。”
　　“圣上已经有所行动了，”易遇突然插入你们的对话，他语气温和，安抚你道，“小姐不必挂心，尚书一行人在外时，他便开始让我整理工部的事宜。哪些项目由谁负责，这些易某已经呈现给圣上。”
　　你将目光投向易遇，有些担心：“易公子，这些……”
　　易遇眼中的笑意加深，语气更加温柔：“小姐别怕，这些也是圣人特意让我告诉大家的。”
　　“易侍读恐怕不止要跟我们说这些吧，”大哥不悦地出声，易遇这家伙真是见缝插针，一个不注意，又开始勾搭自家妹妹了！
　　易遇也不恼，好脾气地继续说：“是的，我在整理这些项目时已经有些思路了，刚刚二公子说的那几处，都是由工部左侍郎主管负责的。”
　　“还真是他家啊！”你忍不住感慨，见众人将视线投向你，你抬手捂住嘴，眨巴眨巴眼睛，企图蒙混过关。
　　真是可爱，易遇心中一软，没想到还能见到这么生动的师父。
　　“咳咳。”大哥拿起桌上的茶壶，借着替易遇倒茶，挡住了男人投向妹妹的视线，“易侍读，喝点茶。”
　　“多谢，”易遇收回视线，给面子的喝了口茶，继续说，“此事与夺嫡有关。”
　　当今圣上膝下子嗣不丰，总共只有五个儿子。大皇子是圣上早年流落在外的孩子，出身普通且为人低调。二皇子和三皇子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其母贵妃深受恩爱且身份尊贵。而四皇子则由正宫皇后所出，是圣上的嫡子。至于五皇子是圣人的老来子，虽其母位卑，但这个孩子却深受皇帝的喜爱。
　　“二四吗？”大哥和易遇对视了一眼，“工部左侍郎投入了谁的门下？”
　　易遇慢悠悠地喝了口茶，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道：“易某听说，工部左侍郎家的千金已经与梁家的大公子定下来了。”
　　京中的梁家有不少，但是最出名的梁家，则是贵妃娘娘的母家。前世被你忽略的细节慢慢被你拼凑了起来，是了，前世你和前未婚夫定亲的同时，工部左侍郎家也跟梁家结了亲，且后来大伯出事，梁家也在背后使力，才让左侍郎得到了尚书之位。
　　“若是此事真是二……所为，”你沉吟道，“圣上现今是何打算？”
　　自古嫡庶之争就无法避免，更何况身在皇家，那更是惨烈，前世四皇子就出了意外，而二皇子的势力在梁家的帮助下越发稳定。恐怕当时圣人并不是不知道此事有二皇子参与，只是膝下能够托付江山的人选只剩下这么一个，所以工部尚书便成为了被皇帝舍弃的棋子。那么易遇……这个被圣上一手推到首辅之位的人，他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呢？你深深地看着对面的男人，心中的情绪纷杂。
　　易遇将面前的点心推到你手边：“圣人具体的打算我并不知晓，我只是侍读。除了让大家知道圣人准备有所行动的意思之外，其余的那些话都是我推测出来的。”
　　你心中微微动摇，不知道为什么，听着他的辩白，内心深处没由来地对他产生了信任和依赖。
　　“大哥，那我们接下来需要做什么？”二哥看着沉默的小妹和大哥，挠挠头。他是个武将，在这些阴谋诡计上面，实在不擅长。
　　大哥看了看安静的易遇，又瞧了瞧你，直接道：“什么都不需要做。”
　　“皇子之间的斗争，往大了说是朝堂之事，但往小了说，也是皇帝的家事，”大哥解释道，“若是你犯了错误，但尚未酿成灾祸，父亲恐怕会对你有所惩戒，但却不会彻底废了你。毕竟说到底，你是父亲的孩子。”
　　易遇赞赏地看了一眼你大哥，接着说道：“养不教，父之过。”
　　你听着易遇的话，便明白了圣上的态度。是父亲，不是皇上。那么为人父母者，只会为孩子收拾烂摊子，再关门教子。也就是说，圣上这次会保下二皇子，但是作为犯事的二皇子党羽们，就会成为承受来自帝王的怒火。
　　果不其然，没过几日，大伯和二哥巡查的结果公开，犯事的官员们被圣上进行了贬谪，更甚者，诸如工部左侍郎之流直接被抄家流放了。这场换洗让朝堂上空出了许多位置，但好在今年新科刚结束，那些位置很快就被圣上和老首辅安排好了，这其中作为探花郎的易遇当然也很快离开了侍读的位置，入职户部。因大伯以年岁渐长，精力不足为由，婉拒了圣上，所以大哥和二哥得到了提拔，大哥从翰林院转入了户部，而二哥则进入了兵部。
　　经此一事，易遇和尚书府的关系越发的密切了。你神色复杂地看着坐在自家花园的男人，想到大伯母一脸暧昧的样子，心中叹气。
　　“问雨，”易遇见到你，笑得一脸无害，“今日天气不错，要不要一起走走？”
　　“不合适吧，”你看了看周围，原本随身跟随的望喜和守安，似乎得到了长辈的指示，现在正站在花园门口。
　　“果然，是在下不配和小姐同行吧，”易遇垂眸，自嘲道，“也是，在下这般出身，如何能与尚书府大小姐做朋友。是在下唐突了，抱歉。”
　　“不是，”你不知为何见不得他如此模样，“我只是……”
　　易遇抬眸，静静地看着你，等着你的后续。
　　你想到最近遇到的种种，心一横：“其实，我有件事需要和你坦白。”
　　你将自己撒谎将他当做心上人的事情说了出来，再加上上次大哥的误会，这下彻底坐实这个误会。你当然知道，易遇在此处是家里长辈默许的，目的自然是为了让你“暗恋成真”。
　　“你不生气吗？”你小心翼翼地看着易遇，在他的铅灰色眼中看到了温柔。
　　易遇摇摇头，莞尔道：“我很高兴。”
　　你听着他的话，心中一跳，耳朵发热。你俩的对视中，还是你在他灼灼的目光中败下阵来，率先移开了视线。你勾起嘴角，还言不由衷地小声嘟囔：“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你说我是你的心上人，”易遇弯了弯眉眼，“我当真了。”
　　你这下彻底烧红了脸，恼羞道：“随便你！”
　　“嗯，”易遇乖巧地点点头，心中品评，恼羞的师父真是可爱，想亲亲她。
　　你不自在地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对上他疑惑的眼神，傲娇地说道：“不是说要走走吗？”
　　“好，”易遇从善如流，顺着你的力，走到你的身边。
　　“这是我们小时候，祖母给我们种的树……”
　　你缓缓给易遇介绍起了花园里的花花草草，慢慢也摆脱了尴尬和害羞的状态。
　　易遇在一旁深情地看着你，心中充盈着满足和喜悦，这样的师父越发让他留恋了，他还从没见过师父如此鲜活美好的模样。
　　等易遇结束拜访，他身边的小厮看着主子周身愉悦的氛围，心中不由嘀咕，果然是有情饮水饱，连平日冷漠的主子都大变摸样了。小厮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工部尚书府的大门，他就说他家主子一个入职户部的人，为什么跟工部尚书府关系那么密切，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不就是，先搞定工部尚书，然后登堂入室，顺理成章地近水楼台先得月。
　　小厮是易遇入仕后买的，也算是他的贴身仆从。自从易遇转入户部后，拐弯抹角地向小厮打探易遇亲事情况的人越来越多了，毕竟易遇只身一人，能做他主的人只有他自己，而他本人早就表示过无心成家。之前小厮也以为他家主子是真的清心寡欲了，没想到，不是无心成家，而是只想和工部尚书府的大小姐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