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尊他想攻略我[快穿]》宋如意

9、第 9 章

　　万俟辉在宁府一连住了三个月，一直到宁安安大婚前夕，万俟辉接到掌门令才不得不回。

　　离开之前他对宁安安说：有事务必传音。我若不在，还有我师尊。

　　回到太乙门的万俟辉面临一个选择。

　　无涯挥挥手，两团悬浮的光团自动飘到他面前。

　　金色光团的上书《心剑真经》四个大字。蓝色光团的上书《万剑道》三个大字。

　　无涯子还不忘表功：“一本适合你的天生剑体。一本适合你的单金灵根。你已筑基，也算是初初踏上修行之路。这两本法决都是为师精心挑选，《心剑真经》更是剑宗的掌门秘法，是为师拼着不要老脸用手上的其他功法给你换回来。为师私心里你更适合前者，中正平和，可走的路子更宽也更广。不过终究要看你自己的选择。”

　　“弟子已有属意的心法。”

　　“是什么？”无涯子心中揣测。他这弟子气运着实强盛，短短一趟下山游历，又是发现先祖遗迹，又是得了秘境传承。

　　狗天道就差把气运之子四个大字明晃晃地刻在他徒儿身上了。

　　修行气运之事，不患寡而患不均。

　　无涯子一路成长过来，也是人人称羡的修炼天才。但是看到他徒儿是逆天的气运和修炼速度，也不由暗戳戳眼红。

　　如果是徒弟是天道的亲儿子，那他当初只是颗地里的小白菜，还是蔫不拉叽没人照顾的那种。自己竟然还被夸过是天道宠儿，

　　无涯子小小脸红一下，不过幸亏他皮糙肉厚，也看不出来。

　　“莫非是唯一已经失传已久天品法法《混沌元气诀》被你找到了？”强忍着内心中的羡慕，无涯子强调：“这个功法也就比我给你找到的心剑真经强那么一丢丢了。”

　　无涯子真心为徒弟考虑道：“虽然失传已久，为师也只是听说。但听闻那那口诀留有一道至上心法，虽然初期修行艰难，但对对抗雷劫有要用。你越到后期进阶越顺利。飞升的几率也可能会更大。只不过那口诀虽然好。但久未有人修炼，恐怕师傅无法在你修行之时有所指导。”

　　万俟辉摇摇头：“弟子想修的是上元诀。”

　　无涯子为之绝倒：“你这是捧着金饭碗要饭呀。”

　　他简直想要把小徒儿倒吊起来，倒干他脑子里的水。

　　不是这上元诀绝不好。相反，这是正统的剑修心诀，至正至刚，也符合万俟辉的单金灵根，天生剑体。修炼这法决的前辈也多，甚至当真出过飞升的两人。更甚至于，有记载的四个飞升之人，有两个都是修炼此诀。

　　但是这本心决走的是无情道的路子，后期可是要杀妻证道的。虽然历史上千年前有两个人成功通过修炼此决得以飞升的。但后来前扑后继纷纷模仿的人，可却全部都扑街了，甚至连一个元婴以上的修士都没有。甚至还有狠人曾有一妻十八房小妾四十二个儿女，他为了得到飞升，全部杀了个干净。闹出笑话的是，非但没有成功，最后反而自己入了心魔，成了疯子。

　　前车之鉴，后世之师。

　　所以，尽管现在这本心诀在随便的路边摊上都可以买到，但除了没有出路的散修，以及注定突破无望想要。已经没有什么门派中人修炼此诀了。

　　还真没有像万俟辉这样天赋绝佳、修炼资源也绝好的修士想要修炼此诀的。

　　要是别人看到了还得评价一句，这是想要自毁前途不成。

　　无涯子试探着说：“你不要你的小安安了？”

　　万俟辉解释道他的考虑：“有舍必有得。我立志在三百年年内飞升。非修这上元诀绝不可。”

　　“上元诀并不是非得杀妻证道不可。我观沧玄前辈的笔记，他发妻早逝，悲痛入骨，若不是留了发妻一缕神魂，抱着飞升复活她的心愿，他已随他而去。因此他自创上元诀，封闭七情六欲。行走于大莽界，仗剑济世，终于在一百年后的某一天，修得剔透剑心，功德圆满。得以白日飞升，圆满其所愿。所谓杀妻证道之说，无非是大家找不到断情绝欲之法，又道听途说的牵强附会之法。宗政前辈修炼上元诀凭借杀妻得以证道，除了宗政后人在族志上找到记载，也无旁证。”

　　“而我，欲追随沧玄前辈的脚步。”

　　无涯子摸了摸下巴。他也在上元诀的第一页看到过这个故事，只是未曾从这个角度思考过。这么说，前辈和万俟辉的处境倒是挺像。近两千年来，从未有人成功飞升过。

　　这样看来，倒也是个法子。

　　“安安那里，就拜托师尊多看顾一些。”

　　无涯子试图挽留：“只是这机会实在微茫，何况，七情六欲哪有那么好封？自苍玄前辈之后，怕是再也没有成后人成功过。不然后来人也不必画虎成猫，那么拙劣的模仿出个杀妻正道了。”

　　万俟辉沉默了一瞬，然后用手指轻轻在胸口一点。四肢百骸上浮动出淡淡的金光，仔细辨认，上面还有一个一个金色的禁制。

　　“这是……七情已闭，六欲已封。”无涯子细细辨认道，“你竟然已经封了七情六欲？！”

　　无涯子来回踱步：“千百年来没有后来人成功。如今你却成功了，却不知是福是祸。”

　　万俟辉之前只是想要试试。他在禅房静修，与自己的贪淫瞋怒诸多恶劣搏斗之时，又碰巧读到了苍岚前辈的笔记，于是试着在身上刻画了一番，只是为了试验，以缓解心中的焦躁。只是刻画到一半，他发现阵法每一个笔画之间的灵力开始彼此流转，他惧怕就此封闭七情六欲，连忙停止。

　　但是下凡历练这一趟。他住在宁府，目睹宁安安被那王家小儿痴缠，一开始他简直控制不住心中杀意。强行用清心诀压制下去之后还是气血倒行，甚至险些有心魔初露之相。

　　“你这时候就该回宗门了。不然也应该千里传音给我。”无涯子忍不住打断。这，这不是饮鸩止渴，这是什么？

　　万俟辉冷静的像不是在复述自己的故事。

　　“后来，每当心中嗔念动，我便在反正法阵上刻画一笔。不过半月，阵法已经刻画完成。不过倒也有些好处，先是，我的瞋念没有再起，到了后来我灵台空明。中再无杂念。”

　　万俟辉本意欲观完礼成，再行回宗。只是宁安安问到万俟辉怎么最近像个木头人，万俟辉恐露了破绽，才谎称宗门有令，又担心自己以后性情大变真不似常人，连当下的性子都不保不住，又告诉宁安安有事可找师尊，便连忙离开。

　　无涯子一直倒吸凉气。若是当时他在，他定会阻止万俟辉这样的莽撞之举。

　　只是如今木已成舟。七情六欲封闭又没有复解之法。见万俟辉心意已决，他这个当师傅的也只有祝福。

　　忍了忍还是没有忍住，无涯子问：“你就没想过，万一你赌输了怎么办？”

　　“修仙一事本逆天而行。我欲与天道博弈，胜天半子。若输了半手，许也是命中注定。”

　　无涯子这下也不嫉妒徒儿了。如此狠人。你不飞升谁飞升？

　　活该你气运之子。

　　若是万俟辉真的飞升，他这师尊也也能沾上他的光，太乙宗也能发扬光大，勉强算祸兮福之所倚。无涯子心大，这样安慰自己。

　　一时间，他壮气凌云：“你就放心把小安安交给我。若有什么书信往来、礼物传递，我也会分门别类的帮你整理好。你就下山历练，争取早日寻得大道。”

　　七情六欲的封闭之法当真有效。

　　不过半月，万俟辉又引动雷劫，这一次是领悟了人剑合一，如今他的每一剑都能挥出剑意。

　　万俟辉刚刚结束一场战斗，也试了试他的剑意，很是满意其威力。

　　若是再遇上虎妖那种修炼多年的大妖，想来也能三下五除二除妖成功，也不至于几次将自己置于生死险境，还耽误了参加安安的及笄礼。

　　安安？万俟辉心中有一些充愣，有多久没有主动想起了这个名字了。封闭七情六欲之后，万俟辉灵台清明，那段情窦初开心头焦躁辗转难安的日子，对他来说已经恍若隔世。

　　晃神间，一团金色的灵团，像箭一样奔来。等靠近他身边，金色的光团又慢了下来，就像一个有灵智的小东西一样，围着他上下盘飞了三圈，又黏黏糊糊的蹭他的指尖。

　　是师尊的灵气穿书。

　　万俟辉轻轻点了点那金色的光团，那金色的光团听话地没入他的指尖。

　　灵气没入识海。是一封信。字迹娟秀，却是宁安安所写。

　　一字一句，纸短情长。信中甚至问他，前些这日子是不是情绪有哪里不对？她前些日子为了准备婚仪，忙上忙下，忙昏了头，却是有些疏忽了他。如今她空闲了下来，也搬了新居，欢迎万俟辉有空来家做客。

　　若是放在以前的万俟辉，看到这样的关心定会喜形于色，应承下来这这样的邀约，甚至还会手忙脚乱的挥洒上万字的回信。只为了有机会多看她她几眼。

　　但现在，万俟辉凝出一个小小的金色光团。上面只写了一句话：一切安好，勿念。

　　神识传音的金色光球托起小小的木盒飞往太乙宗，无涯子会替他将这盒子送往凡间的王府。

　　这些小盒子是万俟辉之前就在乾坤囊里准备好的。上面按时间节点标注好了及笄，新婚，生子礼，满月酒，生辰礼，女孩及笄礼，男孩加冠礼。大大小小林林总总加起来是有两百多个盒子。

　　万俟辉眼睛盯着占了乾坤囊很大空间的一堆杂物破烂，心里冷静地在想以前的那个自己是不是脑中有疾。冰冷透明的眼珠有一丝困惑。又很快化为虚无。

　　他答应过那个自己，承诺还是要履行的。

　　啧了一声，麻烦。

　　对金色的光球以及倒地的妖兽尸体没有半点留恋，万俟辉御上长剑，继续向东游历。

　　宁安安接到回信，心里还暗笑自己多疑。

　　虽然对短短一句的回信，宁安安心里有些落差，但她马上调节好了自己的情绪。

　　两人的路不同，渐走渐远也是正常的。

　　拆开小木盒，宁安安发现是一只长得酷似自己的棉花娃娃，捏捏肚子，小娃娃马上甜甜说：安安，早上好，早上好。

　　宁安安这才发现旁边还有一张说明书，标题几个大字：一只会说话的娃娃。字迹一板一眼，看得出写字人手写这张说明书时的认真，盒子里还有满满当当的一盒上品灵石。没看说明书之前，宁安安只以为是亮晶晶的装饰品，铺在盒子底部好让盒子显得不要太空。

　　看了手写的那说明书，宁安安拿起一颗小小的灵石喂进小娃娃的嘴里，小娃娃马上用稚嫩的童音说：“好撑呀，好撑呀，暂时不要了。”

　　宁安安捂嘴笑。

　　这么多灵石，这么小的食量。小小一只的娃娃估计够用一辈子的。

　　真好哇。宁安安想起自己小时候曾和阿辉抱怨过没有朋友，要是有一个能随时陪在自己身边说话的好朋友就太好了。

　　没想到，这个愿望竟然换了个方式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