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Without You》春S

7、1979—1981

　　几天前，在詹姆的四处炫耀下，所有人都知道莉莉答应了他的求婚，作为好兄弟，他们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被他用各种理由叫到戈德里克山谷庆祝。

　　天呐，卢平都觉得自己吃胖了。

　　“婚期定在什么时候？”

　　“七月二十号，莉莉特地算了时间，月圆已经过去了。”

　　卢平：“……”谢谢你们，真是贴心。

　　“莱姆斯，”莉莉递给过来一张请帖，“这是给布斯贝亚的，我们联系不到她，如果她愿意，希望你能和她一起来。”莉莉意味深长地眨眨眼睛。

　　“我会交给她。”

　　“话说沙菲克毕业后就不见踪影，月亮脸，和我们说说她到底去哪了？”詹姆没正形地架住卢平，冲一旁的西里斯使眼色，两人一左一右把人按在沙发上准备严刑逼供。

　　“你们两个——”“亲爱的，你不是说想让沙菲克做伴娘吗？”詹姆扭头冲莉莉飞吻，放在卢平肩膀上的手丝毫没有放松，“我可不想让我的妻子在婚礼上有遗憾。”

　　莉莉嗔怪地看着他，脸上却洋溢着笑，吐槽，“我不觉得你们的面子有莱姆斯大。”

　　“那我们就用莱姆斯威胁那女人，不答应就别想和他再见面。”西里斯说。

　　卢平无语地听着两人一唱一和，终于找到机会插话：“我和斯特灵也很少见面。”

　　詹姆和西里斯对视一眼。

　　“快问快答”

　　“你们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去年。”

　　“去年！”詹姆不可置信地叫了起来，“她追人可一点都不诚心！”

　　“她很忙。”

　　“啧啧，叉子，月亮脸被迷惑了。”西里斯说。

　　“继续。你问。”詹姆用下巴点了点一直看热闹的彼得。

　　“……沙菲克在忙什么？”

　　“哇吼——”詹姆怪叫，“虫尾巴这个问题问到点子上了，月亮脸别告诉我这你都不知道。”

　　“……”知道他也不能说出来，不然为什么除了他没人能找到斯特灵。

　　“事业。”

　　这个答案詹姆不满意，卢平看向彼得，他是问问题的人，彼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冲这边点了点头。

　　轮到西里斯。

　　“给句准话，能不能成功？”

　　“对对，嗯…退一步，来了就行，麦克唐纳也是莉莉的好朋友，一个伴娘一个伴郎正好。”

　　“哈，叉子，我觉得如果月亮脸是伴郎，布斯贝亚肯定愿意做伴娘。”

　　卢平的脸因为挣脱兄弟的魔爪红了。

　　詹姆认真考虑这件事的可能性，手下一松被卢平挣脱，他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我会把请帖给她，做伴娘的话……让莉莉写封信问问？”

　　临走时，莉莉把写好的信交给卢平。

　　他也不确定斯特灵愿不愿意出席婚礼，毕业后，对方就没有在魔法界露过面。直到第二天晚上睡觉前，卢平的手机才收到消息。

　　手机也是她觉得猫头鹰送信被麻瓜看到太过震撼找到的备选，说是食死徒拿到了也不会用。

　　当时研究了几天时间，卢平才在短信页面给斯特灵发了第一条消息：生日快乐！

　　然后收到：～(￣▽￣～)~
　　一下子又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

　　没有其他人知道斯特灵在麻瓜界上大学。这是她在毕业前就计划好的，当时还咨询了莉莉，但估计莉莉也没想到她真的去上学了。

　　斯特灵办了麻瓜新身份证，念的MBA，说是毕业以后要用麻瓜的先进知识震撼老旧的巫师经济。

　　…

　　‘可以。’
　　‘毕竟是人生只有一次的婚礼嘛！’
　　‘你在我这里最有面子了。’

　　［如果不方便你可以拒绝，莉莉能理解。］

　　‘哈哈，你们凤凰社的婚礼总不至于会有食死徒吧？’

　　［你知道凤凰社？］

　　‘我以为你会问我怎么知道你们是凤凰社成员。’

　　卢平问号还没发出去，斯特灵的答案就发了过来。

　　‘猜的，嘻嘻，注意安全莱姆斯，你还没答应和我在一起，可不能有事啊！’

　　屏幕上倒影着上扬的嘴角，对话框里的六个点停了半天也没发出去。

　　‘告诉莉莉我答应啦，我会提前一天到波特家，我不管，你要来接我，不然我’

　　［老地方？］

　　‘行吧，就那里。到时候联系，我要睡觉了晚安，最近太忙了做不完的作业，好想要时间转换器啊！’

　　［保重身体，晚安。］

　　回到校园的斯特灵给卢平的感觉更加活泼了，也可能是用手机聊天方便及时且不需要见面的原因，他仿佛是认识了另外一个姑娘。

　　话多，开朗，有时还会撒娇，像所有生活在麻瓜界没有经历过战争的普通学生一样，每天最担忧的是就论文和学分。

　　是对巫师来说，近乎残忍的天真。

　　卢平却很希望她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忘记神秘人和食死徒，忘记家族责任，忘记…沙菲克的诅咒，她才19岁。

　　甚至卢平是不愿意让她踏足戈德里克山谷的。

　　沙菲克后继无人的财产一直令人眼热，她藏起来选择蛰伏，不失为一个躲开如今糟糕的魔法界的方法，不出现便没有暴露的风险。

　　婚礼前夕，卢平和斯特灵通完电话后赶到老地方见她，老地方是大学附近的商场，二楼快餐店的炸蘑菇斯特灵很喜欢。

　　今天店里人不少，卢平还在排队点餐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然后眼前一暗，一个茶色墨镜被扣在鼻梁上。

　　“我就说这款适合你。”大大的镜片遮住了斯特灵半张脸，她似乎涂了唇彩的唇瓣娇艳欲滴，“啊，前面还有六个人，走吧，下次再来。”

　　卢平接过她手里的袋子往外走，准确说是被她挽着胳膊，斯特灵穿着无袖白底碎花连衣裙，胳膊和小腿都露在外面，隔着薄薄的衬衫，温热的触感磨红了他的皮肤。

　　等幻影显形落地后，斯特灵从袋子里拿出一件长袍套上，一边扣扣子一边吐槽：“麻瓜姑娘可不会在大夏天逛街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看来你很适应麻瓜的生活。”

　　斯特灵觑了卢平一眼，面露微笑：“我想自己租房子，那样就可以用魔法了，但是约翰不同意。”

　　“住宿舍确实更安全。”

　　“可是…”

　　卢平听着斯特灵吐槽自己兵荒马乱的麻瓜生活走进波特老宅，站在台阶上的詹姆见到两人高声招呼：“莱姆斯，沙菲克，莉莉，伴娘来了！”说着跑了下来，笑得阳光灿烂，“非常感谢你来参加婚礼。”

　　“我的荣幸，新婚快乐！”

　　“布斯！”“莉莉！”

　　两个姑娘汇合后，莉莉就要带斯特灵去房间，“衣服——”卢平举起手里的袋子提醒，斯特灵接过后抬眼冲他笑了一下，转身和莉莉离开。

　　“嘶——”詹姆抖了抖，捶了好兄弟一拳，“猛的看见沙菲克笑还有点瘆人。”

　　“……”卢平印象里斯特灵经常笑。

　　“这姑娘挺好的，你也用不着考虑太多。”詹姆大概清楚卢平的想法，但人跟人不一样，反正要是狼人版詹姆肯定不会这么纠结，喜欢就去争取，莉莉不就是他锲而不舍追到的，当初可没人看好他。要说追爱这点他倒挺欣赏沙菲克，大大方方，勇敢，一点也不矫情。

　　“什么姑娘？叉子，你明天可就结婚了。”西里斯抱臂站在两人身后，笑得不怀好意。

　　“我们在说沙菲克，你没见到她吧！”三人一起往屋里走。

　　“我见她干什么，我们两看相厌。”

　　“呵，算你有自知之明。”斯特灵换了一件淡蓝色长裙，站在二楼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站位让西里斯很不习惯，立刻幻影到她旁边。

　　“你怎么上来了！”斯特灵往后退了一步。

　　“哦，在下面看你有点胖，近距离确认一下。”西里斯上下打量她。

　　“狗眼不想要我可以帮你挖掉！”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西里斯扭头向正在上楼的卢平告状，“离她远点月亮脸，谁家好姑娘见人就要挖眼睛。”

　　詹姆哈哈笑。

　　“我什么时候说挖人眼睛，我是要挖狗眼睛。”

　　“人是你带来的，”詹姆把卢平推到斯特灵身边，“大脚板的眼睛就靠你守护了。”

　　卢平：“……”

　　卢平被斯特灵拉走试衣服，男款礼服和她身上的裙子是一套。

　　“你应该和——”

　　“我问莉莉了，她说不介意，伴郎伴娘又不是主角，没人在意衣服。”旁边的门打开，穿着深色礼服的西里斯走了出来。

　　“没打扰二位吧？”

　　“打扰了，你能走吗？”

　　“不能呢！”西里斯站到镜子前整理衣领，往旁边瞟了一眼，“要我说，布斯贝亚你的头发太挑衣服颜色了，穿粉色吧，像小乳猪，穿黄色吧，像发芽的土豆——”

　　斯特灵直接上手薅住西里斯精心打理过的卷发，“死女人快松手，莱姆斯，莱姆斯！”

　　卢平眼皮一跳，这场景似曾相识，眼见西里斯掏出魔杖，怕斯特灵吃亏连忙拉开她，把人藏到身后。

　　“让开，我要和她决斗。”西里斯怒视斯特灵捏着魔杖的手青筋凸起。

　　“行了，要不是你说她也不会这样。”

　　“没错，先撩者贱。”斯特灵站在卢平身后举起右手摊开手心，挑衅地看了西里斯一眼后，轻轻往上面吹了口气，似乎有头发飘下来。

　　！！！！

　　没等他继续发作，詹姆和莉莉走了进来，“怎么了？”莉莉走到斯特灵身边。

　　“没什么。”

　　“衣服换好了就下去彩排，”詹姆没多问，反正卢平在也闹不出大事，“彼得刚到。”

　　刚才差点打一架的伴郎伴娘相携上台时，浑身上下都透着不熟，西里斯更是冷着张脸。

　　“幸好他俩婚约没成，不然天天在家打架。”詹姆小声和莉莉咬耳朵。

　　“嗯，还是莱姆斯更适合布斯。”

　　不是兄弟滤镜，詹姆觉得月亮脸适合所有姑娘，除了莉莉。

　　第二天的婚礼十分热闹，新郎詹姆更是贡献了教科书级别的喜极而泣，被西里斯大声起哄。

　　卢平到底还是没有穿和斯特灵极搭的外套，不过马甲和衬衣倒没换，斯特灵抱怨了一句就邀请他跳舞去了。

　　“学校每年圣诞都会有舞会，和巫师的氛围很不一样。有人愿意到时候做我的舞伴吗？”

　　卢平注意到詹姆冲自己挤眼睛。

　　“……我不能保证，毕竟现在随时都会有突发情况。”

　　紫色的眼睛黯淡了几分，卢平感觉心被揪了一下，“我尽量。”

　　斯特灵笑着嗯了一声。

　　天黑之后，四处挂着的灯球亮了起来，伴郎西里斯像是终于想起了伴娘，走到桌前邀请斯特灵跳舞。

　　舞池里的人像水中游荡的锦鲤随着舒缓的音乐摇曳，对比刚才沸腾的场面此刻要安静很多。

　　“上次我们跳舞是什么时候来着？”

　　“很早了吧，四年级还是五年级，我记得是两家有意让我们联姻的时候。”

　　斯特灵面无表情地看了西里斯一眼。

　　“就是这样，你当时就是这副表情，我还以为你要做些什么破坏大人们的打算呢，结果你什么都没做。”

　　“现在要补上吗？”斯特灵跃跃欲试。西里斯握着的手覆到腰间，将舞伴轻轻抛起，落地后说道：“得了吧布斯贝亚，别破坏詹姆和莉莉的婚礼。”

　　“我可没想破坏婚礼。”斯特灵白了他一眼。

　　转了一个圈后，西里斯突然问她：“你现在过得开心吗？”几秒后，斯特灵冷淡回道：“用不着你可怜我。”

　　“我可不是可怜你，其实我们差不多，不过——”他突然凑近，斯特灵眉毛一拧，“你是在麻瓜世界吧？衣服耳环都是名牌，沙菲克大小姐，低调一点。”

　　“你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对女人的东西颇—有—心—得？”

　　“你这人怎么不识好歹！”西里斯提高音量，“今天我不想和你吵架。”直到音乐结束，下场时才听到斯特灵小声说：“注意安全，保护好自己。”西里斯欣慰的话还没说出口，“狗东西”这个词钻进了耳朵里。

　　“你说什么了，西里斯的样子我以为他要对你掏魔杖。”卢平收回视线，斯特灵没回头而是在旁边坐下后撑起下巴笑吟吟地看他，“你是不是一直在关注我？不然怎么知道他什么样子。”

　　卢平不自在地换了坐姿：“我是担心你们打起来。”

　　“借口。”清脆悦耳的女声追赶着心跳，速度越来越快。

　　明明是好兄弟的婚礼，最后需要克制情绪的却是自己。

　　两个月后，詹姆宣布莉莉怀孕，他沉浸在即将成为父亲的喜悦里，直到传出特里劳妮的预言。

　　出生在七月末的孩子会成为神秘人的敌人。

　　哈利出生前大家都抱着一丝希望，只要迟一点，迟一点他就是八月份出生，然而，31号傍晚，哈利出生了。

　　波特老宅用赤胆忠心咒保护起来，保密人是西里斯，不能再安全了，连斯特灵也难得赞扬了他，让卢平转告西里斯好好干。

　　虽然原话是狗东西总算有点用。

　　小哈利很喜欢西里斯的阿尼马格斯状态。

　　卢平甚至见过他趴地上教哈利爬行。

　　也太不见外了。

　　斯特灵直接摸出手机咔嚓一声，然后幻影显形就跑。

　　三分钟后，卢平收到她发来的照片，署名：父与子。

　　实在不放心两人，卢平抱起小哈利出门，西里斯和斯特灵在院子里的空地上对峙。

　　一个用召唤咒，一个就不停给自己盔甲护身，可喜可贺，他们终于找到了正确的决斗方式，卢平非常欣慰。

　　花花绿绿的魔力光束引起哈利的兴趣，他坐在卢平怀里啊啊啊，詹姆接过孩子问了句：“又怎么了？”

　　卢平摸出手机把照片给他看。

　　詹姆大笑，猝不及防手机飞到西里斯手里，这可给了他要挟斯特灵的把柄，照片被当着他的面删除了。

　　结果晚上卢平刚躺床上，又收到了一样的图片。

　　‘消息删除还能恢复( ^_^)’
　　［还能这样⊙_⊙ ］

　　…

　　1981年，卢平已经有半年多没和斯特灵见面。

　　知道波特家地址的只有六个人，作为詹姆的朋友，在外界眼中他是保密人的可能性占三分之一，身边时刻都要提防危险。

　　但西里斯在食死徒一波一波的清缴下更加高调，简直作死。

　　他和詹姆不知道在策划什么，保密得很，卢平想让詹姆劝一劝，结果詹姆只说他有数。

　　什么数？吸引火力是吧，他成功了，现在魔法界的人都认为保密人是他，卢平觉得自己的背后灵都少了。

　　十月，在面对食死徒围攻时放在上衣外套口袋的手机救了卢平一命，但手机彻底报废了，去执行任务前给斯特灵寄了一封信，只说手机摔坏了。

　　万圣前夜，卢平和同事隐藏在木屋里等待食死徒自投罗网，大学宿舍，斯特灵和同学一起准备去万圣舞会，戈德里克山谷，詹姆和莉莉倒地身亡。

　　伏地魔被年仅一岁的救世主打败了！

　　消息经过确认传遍魔法界时已经是第二天傍晚，卢平连夜赶回却只得到另一个同样糟糕的消息，叛徒布莱克因为涉嫌谋杀20名麻瓜和英雄彼得.佩迪鲁被关进阿兹卡班。

　　没有经过审判，也没有提出异议，他默认了。

　　默认作为保密人的他出卖了詹姆，默认他为了灭口在麻瓜街道埋下炸药企图炸死彼得，默认背负了20条人命！

　　怎么会这样！

　　卢平甚至没看到哈利，他被邓布利多送去了女贞路。

　　好像一夜之前，莱姆斯.卢平失去了整个世界。

　　“没想到布莱克还是个阴谋家，真是下了好大一盘棋，我们所有人都看错他了。”

　　葬礼上，卢平听着周围人的议论，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浑浑噩噩了许多天，拒绝了斯特灵请假陪他和再备一部手机联系的要求，今天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斯特灵担忧地看着他，突然凑过来小声说了一句：“如果错的不是我们，而是事情本身呢？”

　　卢平迟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眼底瞬间燃起一丝光亮，这段时间他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自己，西里斯怎么可能背叛詹姆，可所有人都说布莱克是叛徒。

　　詹姆死了，愤恨懊悔又无时无刻不灼烧他的理智，他拿什么去为杀人凶手开脱！

　　“你相信他？”

　　斯特灵看着墓碑，摇了摇头，“我只希望真正的叛徒可以得到惩罚，不管那个人是谁。”
　　“伏地魔真是该死！”她语气里的恨意分外明显。

　　葬礼结束后，斯特灵去找邓布利多，似乎有什么事两人一起离开。

　　沙菲克庄园。

　　斯特灵从仓库里取出一个包裹严实的扁平东西交到邓布利多手里。

　　“关于伏地魔的事情，我想你可以问他。”

　　“这是——”

　　“我爸爸的画像。”

　　邓布利多有些意外，不过没有拒绝，“问完后我会还给你。”

　　“不需要，邓布利多校长，我交给你就是希望你把它毁掉。”

　　“毁掉？”

　　“是的，”斯特灵看了眼黑布包裹的东西，像触碰到什么脏东西般嫌弃地移开视线，“我爸爸卖了家族换来的续命方法，你见多识广肯定能猜到是什么吧？”

　　邓布利多的表情逐渐凝重。

　　空气里仿佛有看不见的东西在叫嚣着，恶意汇聚成一张粘稠的网悬在头顶伺机反扑，黑暗并没有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