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西里斯你看好你弟弟！ ...
-
詹姆斯有充分的理由怀疑和自己睡过一张床的好兄弟可能看上他的妹妹了。当然不仅仅只是这个周六下午撞见他们在“约会”，故事还得说回一九七一年。
这两位格兰芬多的缘分可以追溯到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用一见如故来形容最好不过。从认识西里斯的第一天詹姆斯就发现他晚上老是喜欢躺在床上举着一个发圈发呆，但发圈上的装饰被放在手心里詹姆斯看不清楚，可每次詹姆斯走近想一探究竟的时候他又迅速将东西放到了枕头底下。
“哟，不会是定情信物吧，什么时候认识的女孩啊～”
西里斯难得地有些不自在地双手环胸仰头望床幔。“不是定情信物，和朋友告别的时候她落下的被我捡到了，一直没机会还给她。”
扯谎，这哥绝对在扯谎。
“我就是有点想她了，快一年没见过她了，她是个麻瓜。”
“这有什么，今年圣诞节再去找她玩呗！”
西里斯不再说话，失落得像一只淋过雨的小狗。詹姆斯不太懂那种感觉，谈起挂念的女孩，他只是有点担心他的妹妹，他不在家其他巫师家庭那些混小孩还不知道要怎么说她呢。
詹姆斯给妹妹写过很多封信。
“兄弟，你给谁写信写这么勤？”
“我妹妹，你不是有个弟弟吗？不和他分享一下你的冒险经历？”
“你知道原因，我是个格兰芬多。你妹妹明年是不是也要来霍格沃茨？我猜她一定是格兰芬多。”
“那当然，那可是我詹姆斯·波特的妹妹。”
詹姆斯发现西里斯早就认识他妹妹是在一九七一年的圣诞节。因为分院问题和家人闹不愉快而被锁在房间里并且被没收魔杖的西里斯等来了骑着扫帚飞到他窗口的詹姆斯。
“嘿！詹姆斯！你怎么——”
“等一下！那是——”
詹姆斯的目光落到西里斯窗边的长桌上。当他再飞近时便看真切了。“我的发圈啊，你知道的。”
“这是我送给我妹妹的生日礼物！怎么跑你这来了？！”
听听！西里斯说的什么话！
什么？詹姆斯送给他妹妹的礼物？
“别废话了把发圈拿上给我走！”
弗洛林冷饮店里，詹姆斯和西里斯十分默契地盯着餐桌中心的发圈看至少两分钟。“你怎么证明这是你送给你妹妹的？”
“这样的发圈你能找出第二个吗？我必须承认我做得不怎么样。”
“我就说它怎么不太漂亮，原来是你做的。”
西里斯不太厚道地笑了笑，原来她是詹姆斯的妹妹啊，那再等几个月就能见到了啊。“西里斯你给我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
“我再确认一下，去年圣诞节你妹妹有去过伦敦吗，我是在特拉法加广场遇到她的。”
“当然，我们还走散了，我记得很清楚，她那天穿的是米白色的裙子。”
好，真相大白了。
西里斯肉眼可见地，很高兴。
他死活不肯把发圈还给詹姆斯，还不准詹姆斯告诉她自己认识她哥哥。
圣诞假期结束之后回学校，西里斯总是有意无意地暗示詹姆斯多在信里多提起他，虽然“真相大白”之前詹姆斯也经常把和西里斯以及莱姆斯的事迹写给索兰，但西里斯这也太奇怪了吧。
为此詹姆斯问莱姆斯。
“他那么早就认识你妹妹了，你就当是思念朋友吧！多写几遍Sirius应该不会累到你。”
我妹妹分院仪式西里斯怎么比我还激动！他眼睛就没从我妹妹身上移开过！你搞什么！西里斯你搞什么！你能不能看你弟弟！你看我妹妹干什么！
你倒是高兴了我怎么办！她可能还和我怄气我没陪她过圣诞节！去年的圣诞节！
可事实证明事情比詹姆斯想象的严重，她是真生气了，而且一定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原因，她怎么在信里一点异样都没有？
他们追着斯莱特林新生队伍找到索兰德拉，愤怒不解震惊一下子席卷了詹姆斯，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西里斯叫她小卷毛。
小卷毛？！詹姆斯当时就愣在了原地。
这个称呼未免也太亲昵了吧，而且索兰说了什么？西里斯没告诉她自己叫什么名字？那就说明他们还有什么更奇怪的叫法。
詹姆斯，你自家妹妹被偷了，被你好兄弟偷了。
这是他的第一想法。
“嗯，虽然送书和笔记是我提的，邀请索兰和我们一起夜游也是我想到的，但是西里斯就是比我积极，你没看到他拉着我妹躲墙角说悄悄话把他弟晾在一边那样子！”
“没想到你还心疼他弟弟——”
“不重要！莱米你今天下午真的应该和我一起去黑湖的，你是没看到——”
“天啊，他不仅不承认，还拿莉莉转移话题！”
“你生气估计也就这一会儿，你敢说西里斯不是你心目中妹夫的最佳人选？”莱姆斯揶揄道，“总比你不认识的赫奇帕奇拉文克劳甚至斯莱特林好吧。”
“就算是这样也不行，我妹妹才一年级！她才刚过十一岁生日没多少天。”
詹姆斯罕见地没有缠着莉莉·伊万斯，这让和他们打成一片的格兰芬多都有些惊讶他的反常。西里斯刚回到休息室就被他拉到了沙发上。
“我刚刚认真回想了一下，你很不正常，非常不正常，你还是认了吧你就是喜欢我妹妹，我告诉你啊虽然你是最好的人选但也不可能，我不会允许索兰在十三岁之前谈恋爱！”
忙着否认时一闪而过的心虚没有被气急败坏的詹姆斯捕捉到。“哎哟你想多了兄弟，我都说了我和她只是朋友，你担心我不如担心雷尔，她亲口说了雷尔是她最好的朋友，她还让我自己猜我算他什么朋友。”西里斯慌张地开始顾左右而言他，甚至把雷古勒斯搬出来当救兵兼挡箭牌。
不是最好的朋友，男朋友也不是不行，西里斯暗暗想着。
“嘿男孩们，她知道你们这么怀疑她吗？要我说就算西里斯有那么心思西里斯他弟弟有那个想法，那也得看她愿不愿意啊。”
“我这周已经在图书馆遇到过她三次了，你们觉得早恋这种事情有可能发生在她身上吗？”
“你妹妹甚至上学第一天就因为在图书馆学习没去礼堂吃午饭。”
“詹姆斯啊，你有时间担心他谈恋爱，不如快想点办法挽救一下你们这段岌岌可危的兄妹关系吧。”
莱姆斯起身拍拍了詹姆斯的肩膀，拿着书就走回寝室，而西里斯下意识地把手往外袍袖子里缩了缩，只有他自己知道左手手腕上有什么。
詹姆斯看了更“抓狂”的东西。
“找个机会和索兰好好谈一谈吧，好歹是亲兄妹啊。”
“走了，回去睡觉，明天早起去球场飞几圈，还有两周就要选拔了，下午还要写作业。”
“等一下，你给我看着你弟弟，他要是敢对我妹妹有什么非分之想小心我大义灭亲先收拾你！”
“看来莱米是白说了，他们每天一起上课一起吃饭我怎么管得住啊你真的够了兄弟。”
“有完没完啦！”
1972.09.08
开学第一周结束得太快，没想到我这么快就适应了这样的环境和节奏，我表现得好像还蛮不错的，幸好有雷古勒斯还有卡特琳娜的魔法史笔记，魔法史真的太适合睡觉了，雷古勒斯究竟怎么强撑着听完而且笔记做得这么全面的？分院帽有说过他也许适合拉文克劳吗？
还有卡特琳娜，她的魔咒也很棒，不过飞行课上也没找到机会和佐伊多说几句话，她们两个是我在霍格沃茨唯二的同性朋友了。
特拉弗斯始终都有些忌惮我，除了雷古勒斯的斯莱特林好像都是，不过碍于我和雷古勒斯关系还不错他们并没有为难我，布莱克学姐，也就是雷古勒斯的堂姐纳西莎·布莱克，还有她的男朋友对我还算友好。因为我是詹姆斯的妹妹？他一定在斯莱特林们的仇恨名单榜首。
我好像有些动摇了，好想和詹姆斯聊天，他也一定有好多有趣的事情和我分享，我可太了解他，听说他有喜欢的女孩子了，是个很漂亮得红发女孩，我好像看到过他们长桌上有这样一位学姐，祝他成功吧。
下周能在图书馆遇到那位拉文克劳的学长吗，真糟糕，我甚至没来得及问他的名字。
好吧，我必须承认我还是有很多担心的，一年级的知识虽然简单但我容易粗心和失误，特别是魔药，我做不到雷古勒斯那样。周末多花些时间预习吧。
西里斯（划去）、西蒙邀请我去看他们魁地奇入队选拔，我敢说绝对没问题，就是不知道雷古勒斯愿不愿意去。而且如果明年我们进了斯莱特林院队，和西蒙詹姆斯当对手的感觉也太糟糕了。
我关上日记本后又看了一遍变形课论文，在周一看了雷古勒斯的论文之后我又抽时间找资料做了最后的润色。特拉弗斯洗完澡之后我也紧接着进了浴室。
好吧，安静得有些尴尬的寝室关系。
热水从头顶落到脚跟，我将一周的疲惫甩下重新振奋精神。我的目标一直都很明确，我的名字在别人口中必须响亮，我会尽其所能往上走。
“要么生而为王，要么一文不名，我要荣耀向我俯首。”
萨拉查·斯莱特林选择了我，我为此而骄傲。
索兰德拉，你的第一步已经成功了，那就是尽你所能。旁人的轻视别去在意，冷嘲热讽不过是垫脚石，不要让任何无关紧要的人阻止你向前走。
你充满野心，你强大冷静，你是斯莱特林。
苏格兰已经开始降温，九月残余的温度跟着太阳消失在了天幕里，黑湖底看不见日光和星月，但这个晚上应该是弦月高挂的，晴朗的夜晚。
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的塔楼离我很远，可卡特琳娜会替我多看看月亮，而西里斯说他们和我是一处的。
我们是一处的。
我因为西里斯这句话心情好吗？我想是的。
我洗漱好走出寝室就看到特拉弗斯站在我的书桌面前，她手里是我的论文。听到我的脚步声她慌乱地放下。
“那个，我——我只是很好奇你是周一的课上是怎么成功的。”
我勾了勾嘴角走到桌前把论文夹进变形术课本，她应该不会恶劣到看我的日记，我和她的关系还没有糟糕到那个程度。
“你大可以来问我的。”
“很抱歉。”
这句抱歉到底几分真心？
“早些睡吧，明天第一节就是变形课。”她不太自然地用这样一句话掩饰她的尴尬，我只是点点头便坐下来看从雷古勒斯那里借来的书。
拉蒙达·沙菲克和斯蒂凡·塞尔温是紧接着尝试主动和我交好的人，他们是雷古勒斯的好朋友，又或许是因为每天上课同行不做朋友太奇怪。
斯蒂凡·塞尔温是级长塞尔温学姐的弟弟，他很喜欢和我讨论魔咒课的内容，而好几周魔咒课上课之前沙菲克都会揶揄我这次要怎么把魔咒表演得更精彩他很期待。
魔咒课上的卡特琳娜是我的朋友也是对手。
第三周的周日雷古勒斯没有和我一起去看西里斯和詹姆斯的魁地奇入队选拔，特拉弗斯神神秘秘地把他叫走了，我有些不愉快，虽然雷古勒斯之前只说了有空就去但我还是很不爽被截胡。
占有欲作祟？还是我在吃友情醋？
“特拉弗斯要和雷古勒斯说什么？”
我不满地坐在休息室地单人沙发上自言自语。
“你不高兴？怎么了？”沙发背后的沙菲克和塞尔温在下巫师棋，我没有耐心也没有兴趣和头脑玩下去的东西。也许是我对塞尔温学姐的印象一直都很好，我觉得她弟弟也不错。
“我之前邀请雷古勒斯去——他说的有时间就可以。”
“特拉弗斯夫人和布莱克夫人是好朋友，或许是他们两家的事情吧。”
沙菲克不痛不痒的话却让我很不舒服，这种危机感隐隐约约地暗示我特拉弗斯在盘算着什么，而这种话我自然不可能和身后这两位相处没多久的朋友说。
我一个人去了魁地奇球场，佐伊看到我朝我招了招手。坏心情一下子被她消灭，我快步跑到她身边坐下，正在热身的两位选手也敏锐地捕捉到了我的存在。
西里斯像麻瓜电影里那般把右手放上额角朝我敬了个礼，詹姆斯朝这边招了招手。斯莱特林出现在这里似乎让身后的格兰芬多们有些不满，我能感受到许多目光落到了我身上。
“嘿伙计们！别担心！这是波特的妹妹！”
我顺势抱住了佐伊的胳膊，选拔正式开始之前我们聊起了天。
“是什么让我们斯莱特林的魔咒天才烦心，你坐下来我就感觉到你不开心了。”
“也没什么，但我就是很难受，哎我怎么和你说呢。”
“你们学院内部的事情？”
“算是吧。”
“那我管不了。”
“算我私人的事情吧。”
“快和我讲讲，是不是有人为难你了？”
“我觉得是，我原本邀请另外一个朋友和我一起来看的，是西里斯的弟弟，虽然不在一个学院这合情合理嘛，我不也来看詹姆斯了嘛。”
“他之前说的是有时间就和我一起来，但他今天临时被我们学院有个女生叫走了，听说他们两家关系很好，真不知道有什么事情非要挑这个时间还要避开大家说。”
“而且雷古勒斯的意思不就是和我一起来嘛他被叫走之前都没说他有安排，他有空和别人谈事情，没空和我来看选拔。”
“我插句嘴啊，你们学院的人知道你其实不像外表那样冷冰冰的吗？”
“什么呀，是我跟他们没什么话说，他们也不大搭理我，正好让我清净点好好学习呢。”
“你不去拉文克劳真可惜。不过话说回来你也别太担心，他们那些纯血大家族一天到晚都有谈不完的家族事务，大人是小孩也是。”
“估计等你回去你那朋友就要给你赔罪呢。”
“他最好是。”
“你说你那个朋友是西里斯·布莱克的弟弟？”
“对啊，他叫雷古勒斯·布莱克。”
“那你说说他们两个谁更帅一点，要知道西里斯可是格兰芬多甚至其他学院女孩们的暗恋对象呢，我听说他一年级的时候就收到过不少情书了。他弟弟肯定也不会差，你可得提防咯！”
“提防什么？他们出名不是好事吗？”
“我的好女孩儿——算了不提这个了，你的答案是什么？”
“这，这太难选了，他们都很好看。”
“詹姆斯在休息室里有提到过我吗？他居然还不主动来找我和解。”
“他刚刚不是还和你招手了吗？这还不算？好吧，说句实话他其实挺在意你的，上周六我听到有学姐说詹姆斯在盘问西里斯有没有和你谈恋爱呢，他还说过很多次你要是愿意和他们一起夜游就好了，有好多好玩的地方他都还没带你去过。”
他们队长一声哨响，几个红色的身影一齐升空，詹姆斯一直都想当找球手，我也跟着在场上寻找金色飞贼的踪影。
还有西里斯，他连着进了好多个球，队里的守门员对他赞不绝口。他黑色的卷发飘在极速变幻的风里，鬼飞球从他手里被抛出了完美的弧线，有太阳拨开云雾出现在我眼前，那是属于我躁动里的欢呼雀跃和西里斯张狂的一往无前。
詹姆斯突然加快速度，他应该是发现飞贼了。
他只是一个伸手，就赢得了我的呼喊和掌声。他还是他，我意气风发光芒万丈的哥哥。
“啊啊啊啊——他抓到了！詹姆斯抓到飞贼了！”
“太快了！这才几分钟！”
“对啊，这才几分钟，西里斯就已经投进了十个球了，守门员是一点都没有放水！”
佐伊的兴奋不比我少，我看向他们队长的方向，他似乎很满意他们的表现。我拉着佐伊跑下观众席，跑向选拔赛得胜归来的，我的哥哥和朋友。
即使只是选拔赛。
而我刚靠近就得到了格兰芬多院队的其他成员的警惕和防备。佐伊有些为难地想开口，而显然这些高年级并不像刚在观众席观看的学生们好说话。
詹姆斯几乎是立刻把我护在了身后。
“我提过很多次的，这是我妹妹，只是来看我和西里斯选拔，不用紧张。”
泪水几乎是一瞬间就涌上了我的眼眶，我强忍住泪意拉住了詹姆斯的手，他好像比原来更高了，比西里斯还要高一点。他察觉到我的动作也牵住了我。
卢平也很快就下来了，我们五个人走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我在西里斯和佐伊中间。
“雷尔没有来吗？”
“我猜他是想来的吧，我出来之前十多分钟他突然被人叫走了，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好吧，但愿不是因为其他的原因，比如是格兰芬多的选拔之类的。”
“看来我们明年要成为对手了，你作何感想啊西里斯？”
“这话应该同时问我和詹姆斯，赛场上对上自己的弟弟妹妹，这感觉可真新奇。”
“别新奇了，我们要是入选了，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到时候别光顾着给你们院加油了，还有我和雷尔呢，你听到了吗佐伊？”
“雷尔？你们的关系已经这么——”詹姆斯问出这句话我才意识到我对雷古勒斯地称呼已经变了样，这太奇怪了，明明我刚刚还在埋怨他。
“听到了吗莱姆斯，也得给索兰加油！”西里斯当机立断叫住卢平，卢平也答应地很爽快。不过那都是明年的事情了。
太阳早已失去锋芒，却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佐伊的掌声与呼喊，卢平善意的附和，西里斯在风中的肆意，詹姆斯本能的保护定格在九月的末尾。
西沉的是朦胧的太阳，即将升起的是月亮，天际末端划过了几只离群的鸟，一个月里所有的压得我有些劳累沉闷的琐事和灰色的记忆被我甩在了身后，我松开他们的手在空地上狂奔，朝着地平线的西边呐喊。
西里斯说，我们和你是一处的。
多么幸运，即使身在斯莱特林，他们和我是一处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