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寻夫［快穿］》掌空泉者

13、章13

　　底下评论刷爆。

　　「一个男的这么骚。」

　　「楼上不知道吧，这种叫小0，做下面的那种。」

　　「我吐了，真恶心。」

　　「做鸭子的，你们看看照片上藏有电话号码吗，我想玩玩。」

　　「你们别胡说，就一张照片而已，你们就能想这么多。」

　　「都这样了，谁不还不知发生了什么。」

　　「这种就是卖的，他们父母看了得多伤心啊。」

　　「养儿到了这么大，去做下面叫的那个，我要是他父母要被气断气。」

　　……

　　顾长祺抑制所有愤怒的情绪拿过手机，“这是怎么回事？”

　　陈康激动地说解释完那天所有的过程，“应该是那家酒店装有监控，然后把照片传到了网上。”

　　高乐轻轻拍着顾长祺握住手机的手，让他放松，“没关系，反正眼睛被打了马赛克，没人能认出我。再说就算被认出了也没什么，我就说自己Cosplay。而且我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

　　顾长祺不让他说胡话，“我会处理好这件事，你好好待在家里，不要出去了。这几天也不要看手机，不要看网上的评论。他们不知道实情，说的话会很难听。”

　　高乐点头:“好。”此时脑海里在问系统，

　　【高乐:怎么回事？网上怎么会有我的艳照？】

　　【系统:林子琛那家伙干的。】

　　【高乐:……他又发什么神经。】

　　这两天高乐的手机被没收了。

　　系统告诉他原帖已经被删掉，图片都不见了。但是话题还在，很多人还在刷评，根本阻止不了。看样子应该只能等过了这段时间，热度消了才行。

　　事情发展到第三天，系统让高乐赶紧打开电脑看一看网上的评论。

　　“你告诉我，我现在哪里找手机？”

　　系统:“书房里有台电脑。”

　　蹭蹭跑上楼，电脑落了灰，大概很久没用了。插上插头，连上网络。

　　热传的一段视频。

　　视频封面上配有文字，求哥哥艹。

　　高乐:……有不好的预感。

　　点进视频，不再是之前静态的照片，而是酒店里动态的监控视频录像。

　　但整个画面过程中，陈康是全程被马赛克处理掉，而这次高乐的眼睛没有处理，整张脸完完全全暴露在画面中。

　　【高乐:凭什么？】

　　【系统:桃花岛那边知道他们得罪不起陈康，怕遭到报复。但你这个软柿子好拿捏。】

　　视频里陈康被打了码，但是由于那天他在沙滩上度假只穿着一条花花绿绿的大短裤，所以被马赛克打成一块块肉色，像没穿衣服一样。

　　高乐则跟之前的照片一样，一道道红色抓痕，通红的脸蛋。眼睛里带着水气，动态比静态看得多，高乐在椅子上开始挣扎，缠着的麻绳依旧紧紧裹着他。

　　接着，被打了马赛克的男人把高乐嘴上的封条撕开，两人互相交谈，然后高乐挪动身体，来回磨蹭着椅子。被打了马赛克的男人走上前，画面里两人就像贴在一起。

　　高乐:……这借位电视剧都要学一学。

　　视频做了后期处理，配上了某黄站里的语音，让人觉得是视频的人发出来的叫声。

　　【高乐:这又是谁干的？】

　　【系统:歪果仁。】

　　【系统:桃心岛的那对哥俩看到你在网上照片的流量热度，处理过视频后发送发送出去，让话题再一次发酵。涉及到国外，再加上对方在国外势力大，顾长祺这边还一时无法解决。】

　　往下拉了拉评论，跟之前一样，骂的毫无新意。

　　「我就说他是卖的，你们之前说不信的人呢。」

　　「谁能想到啊，长得挺好看一个学生，居然做这种事。」

　　「捆绑Play，玩的挺浪啊。」

　　“你在看什么？”

　　顾长祺冲进了书房，电脑上的视频依旧在播放，传出的声音绵延起伏。

　　晚了，高乐已经知道了。

　　高乐泪眼汪汪看向他，“为什么，怎么会这样，我明明没有，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崩溃一般，所有的委屈集中在一块，山河海泄般全发泄出来。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砸在顾长祺的心头上。

　　他眼睛酸涩，比挖了他的心还难受。他把高乐拉入怀里，安慰道：“没事的，给我点时间解决，我……”

　　“可有什么用，已经晚了，晚了，你不知道吗？他们全都看到了，我完了。”高乐在他怀里挣扎，因为激动唇上咬出了血，“你让别人怎么看我，我现在不敢出去。他们已经看过我的脸，只要我一出去就会被骂婊子，会向我砸鸡蛋。”

　　“不会的，我会保护好你，没有人敢向我们砸臭鸡蛋。如果你真的不喜欢这个地方了，我们就搬出去，换个环境。”

　　高乐用力推开了他，双眼通红，“可我没脸活下去了。”

　　“顾长祺，我不想活了。”

　　顾长祺全身一震，他甚至觉得心脏停滞了几秒，“别胡说，一切都还有办法，情况还没到陷入绝望的时候。你相信我，相信我，一定会把让这件事处理好。”

　　他拉高乐到自己身边，把对方的头摁在自己怀里，他声音发颤，“你感受到了吗？”

　　高乐的脸贴着顾长祺的身上，能感受到他胸口剧烈起伏。

　　“所以，不要在说这种话了，我害怕。”

　　顾长祺也哭了，任由泪水流下。但他没有哭出声，自己现在是高乐唯一的靠山，如果高乐看见连他也哭了，会更绝望。

　　几次平复情绪调整呼吸，才道，“明天我们就搬出这里，去到没人认识你的地方，我们一样可以好好生活。”

　　高乐：“不要。”我只要大别墅。

　　“不要？”顾长祺终于舒了一口气，“都听你的。”

　　过了两天事情总算平息了，话题慢慢淡出网友的视线，大家也会忘记视频里的面孔。

　　但顾长祺知道，时间并不能抚平一切，漫长的时间带来的是积压得越来越深的痛苦。施暴者可能会忘记，但受害者却不会遗忘，他们停留在过去，造成的伤害渗透他们的一生。

　　所以每天晚饭后，他都会带着高乐去散步散心，担心他因为这次事件走不出去。可高乐太懒了，每次都说不去，害得顾长祺以为他真得了心病。

　　多次拒绝带来的结果就是高乐被拉着、扛着、拖着到外面散步。

　　高乐：每天都要散步的话我可能就要真的会得心病。

　　有一天晚上，顾长祺加班不能回家，就打电话让高乐自己出去散步。他已经同步了高乐的手机步数，警告如果发现作弊以后出来晚上，早上也要一起去晨跑。

　　高乐看到发来的信息警告赶紧从共享单车上跳下来，晨跑会要了他的命，直接一命呜呼。之前在玫瑰酒店工作时，他发现自己早起会干呕会吐，恶心无比，两眼发黑，额头发晕，就像有人撬开他的棺材一样难受。

　　“城市的夜晚就是亮，简直比白天还热闹。”

　　高乐在小摊上买了一杯奶茶，准备边喝边走。街上到处都是美食，他走到都停了一下。

　　于是另一边顾长祺的手机一直震，「客心奶茶15元」「老舅烧烤167元」「螺粉9元」「烤肠5元」「啵啵糕2元」……

　　顾长祺：——

　　【系统：你老公给你打电话了。】

　　高乐没敢接，在微信上回复了一个「不吃了，现在就开始跑。」然后开启免打扰摁灭了手机。

　　未被看到的消息：「顾长祺：昨天下雨了，路滑注意小心。」

　　【高乐：所以说小气的男人不能嫁。】但他已经没有后悔路了。

　　一辆豪车疾驰而过，在积水的路面上溅起水花。

　　水花洒下来，造成局部地区下雨，高乐完美地盛接了这道水。

　　“他开飞机啊，开这么快。这速度怎么就没飞起来呢，真把公路当他家？”

　　气愤地扫上共享单车二维码，他立刻追上去，在后面喊道：“陪我10万八千八的衣服。”

　　共享单车的把手几乎被拧尽，他也顺利地追尾了。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单车被撞歪了，他从车顶上滚下来。

　　小车也停下来，司机似乎意识到出了事故，驾驶位的车门开了。

　　林子琛看到高乐倒在地上，竟一时间愣在原地，静止了一般。

　　——“你把照片散播出去，就没想到会造成这种后果？”

　　——“我只拿了照片，不知道会有录像。”

　　——“长祺，看在我们多年的情义上，你放过子琛吧。”

　　——“为什么要害他？”

　　——“是他想害我姐，他早就预谋好了。”

　　——“不是的子琛，没有人要害我，高乐也没有等待我出现在那里。那天从酒店出来，我突然想起小时候荡秋千玩耍的情景，很快乐的童年时光。我就让长祺陪我一起去老城区的。所以，没有什么所谓的计划，谁都不知道我会临时改变主意走那条路。这一切只是一场意外。”

　　——“姐，你在说什么，你在骗我对不对。”

　　——“听到你姐说的？高乐从来没有想要害过你们，他甚至因此遭到了追杀，性命遭危。又因为你，现在网上到处都在传播他的视频。”

　　“林子琛，你考虑过后果吗？知道这件事对高乐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你想过以后要让高乐怎么活下去吗？”

　　你想过以后要让高乐怎么活下去吗？
　　你想过以后要让高乐怎么活下去吗？

　　我，

　　不知道。

　　“林子琛，每次遇到你就没好事。”

　　“你赶紧扶我起来，要不然我敲诈勒索你。”

　　“来人啊，有人撞人要逃走了。”

　　高乐的尖叫让所有的思绪回笼，林子琛依旧一步未动。

　　这条道是新开发路段，只有几盏微弱的路灯，他看不清高乐的脸，或者说不敢根本不敢直视他。

　　冬日的晚风很冷，像锋利的刀划在脸上。

　　但林子琛就像失去所有的知觉一般，感受不到寒冷。此时此刻，他的视线里只有前方倒下的人，以及身侧可以逃离这里，躲避一切的车。

　　他终于鼓起勇气看向高乐的脸，那种感觉就像在感叹物是人非，但变得是他，高乐还是曾经。

　　连他也不知道自己流泪了。

　　高乐也看着他，对视不过1秒，林子琛很快低下了头，不再看他。又过了5秒，转过方向几步便走到了车门边，

　　离开，他现在只想着离开这里。

　　触及车门把手上的一瞬间，高乐突然高声呐喊：“林子琛你要真敢逃，我死在这里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

　　“托梦。”
　　“缠身。”
　　“晚上变成厉鬼掐死你。”
　　“总之你别想逃。”

　　林子琛确实没有再往前一步，可却也没有转过头。

　　他其实还没想好怎么面对高乐，或者说根本没想过他们还会见面。他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所有的闹剧和遭难都是他造成的，高乐没有害他，而他却真真实实地伤害了高乐。

　　“我打120送你去医院。”他依旧没转过面。

　　高乐知道自己没受伤，去医院哪行。讹钱不是开玩笑，更何况林子琛之前把照片发到网上，要讹多点，最好让他破产。

　　“1个亿。”高乐竖起了一根手指头。

　　“什么1个亿？”林子琛不解。

　　一家咖啡厅。

　　“真的？1个亿你就能原谅我？”

　　高乐：是不是说的太少了。

　　做作地在自己眼角处抹去泪水，“我从来没有这么说过，你以为这些钱就能弥补过去对我的伤害了吗？”

　　林子琛急着道：“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只要你原谅我，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高乐：“给我1个亿。”

　　林子琛大拍桌子，“好。”

　　高乐冷淡地接过一张黑卡，这张卡自己怎么花，顾长祺都不知道自己买了什么，在哪个酒店开房了。

　　他叹了一口气，“可我依旧不想原谅你，我看到你就好怕，会想你那张照片，那段视频，以及我难以熬过的无数个日日夜夜。”

　　林子琛：“是我对不起你。”

　　高乐把一个盒子放到桌子上推给他，“这个盒子给你，你要你能等到大年初二再打开，我就原谅你。”他要抽离这个世界的时间要到了，决定给给林子琛这个害人不浅的王八蛋留下亿点人生阴影，

　　「高乐：我其实早就原谅你了，从来没有怪过你。这件事谁也没有错，只是我太好面子，始终觉得自己没有脸再活下去了。每当深夜，我就想起那张照片，那段视频，以及网上谩骂的人。所以当你看到这段文字，我已经离开了。」

　　这段文字将治愈他的一生。

　　林子琛拿起盒子看，似有些怀疑，“就这样简单，你真的愿意原谅我？还是骗我？”

　　高乐：“只能在大年初二打开，我才原谅你。”

　　林子琛的声音都带着笑意，“行，只要你原谅我，你要我哪天打开我就哪天打开。”

　　真好骗。高乐看了看手表，居然这么久了，道：“走吧，你有车，送我回家去。”

　　顾长祺晚上9点才回到家，第一时间就质问高乐干什么去了？

　　高乐还在为自己辩解，他跑了3圈，又走了1圈。

　　“还狡辩？”顾长祺把手机里的里程轨迹拿出来给他看，“你骑单车跑去咖啡馆待了足足两小时，然后又打车回到家里。”

　　高乐质疑道，“那你怎么这么晚还不回来，看上哪个大美女了？”

　　“你还诬陷我？”顾长祺拿起鸡毛掸子在手上敲几下。

　　高乐双手合十，跪地求饶，“我错了。”

　　之后几天顾长祺收不到消费记录了，还以为自己那天骂得太凶，小孩怕他连钱都不敢花了。他回去后温柔了许多，直到有一天他提前下班去接在外面玩耍的高乐时，看到高乐拿着一张卡。这种卡一看就是富人的卡，他知道沈逸那个穷逼买不起，所以就是高乐在外面又沾惹到什么花花草草。

　　回去后，顾长祺又甩了高乐一张卡，告诉他随便花。

　　这天晚上高乐睡觉都是笑着的，梦里都是金山银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