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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
“是的，下雨了。”
“啧，怎么在这个时候下雨？”阿奇不满地说：“我们现在可是要去执行任务。”
段淮拿起一块毛毡布，擦拭着手上的激光武器：
“这雨妨碍到你了？”
“你们东方人有一句俗语：‘要想成功，须要天时地利人和’。”阿奇撩起一个打火机，放在嘴边：
“要我说，这雨看起来也太不‘天时’了。”
白烟燎燎生起，火苗在跳舞，片刻后，火苗消失。
“那句话完整的是：‘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
段淮示意阿奇把打火机抛过来，阿奇点点头，打火机以弧形的轨迹，从阿奇手里飞到段淮手上。
“意思是执行者才是成功的最佳因素，人可以随着天时和地利随机应变。”
段淮说着，手里的打火机发出啪嗒的一声，一小簇火苗像幽灵，在点火口浮动。
“我也是东方人，但我觉得你的理解有误。”另一个队友说。
“你懂个啥。”段淮关上打火机，笑着说。
他们所在的飞船突然开始剧烈颤抖，但很快恢复了平静，紧接着，失重的感觉笼罩了在场所有人身上，但大家脸上神态趋于平静。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没人会觉得恐慌，这种感觉说明他们到了航行的终点，他们准备要下飞船了。
等飞船最终停稳后，一行人解开安全带，带好防护镜和头盔，拿着武器，步伐整齐走一下飞船。
还好这时候，雨已经停了，现在是夜晚，但看不见天上的月亮和星星，想必乌云还没有退去。
飞船外还聚集着两组小队，一组小队一排，每一组小队有十个人。
段淮所在的小队人数更多一些，有二十个人，分成了两排站在一起。
一个光头站在整个队伍的最前面，这个光头是这次行动的总指挥，身材高大，额头上有咖啡色的勒死烧伤的疤痕，光头神情严肃，扫了段淮所在的小队一眼，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尽快入列。
所有人都入列以后，光头大吼一声：
“报数！”
他的声音又粗又吵，像爆裂的鼓声。
“报告——一！”
“二！”
“三！”
……
这个数字直到三十二才停止。
光头露出满意的表情：“这次的任务，你们都熟记于心了吗？！”
“是！”士兵们用最大的音量回应。
“很好。”光头说：“我再重复一遍本次的行动指示，免得某些呆子记叉了还要我来买单！”
“A小队！”光头指了指第一排的雇佣兵，“你们负责检查实验大楼的园区。”
“B小队，你们负责检查实验大楼的地上部分。”光头指了指第二排的雇佣兵说道。
“C小队，你们和我一起，负责检查实验大楼的地下基地。”光头指了指最后一排的雇佣兵，说道。
段淮沉着脸，点点头。
这座实验大楼的园区占地不大，地上建筑也仅三层，但之所以称呼它是大楼，是因为它的地下面积多达三十层，每一层的高度至少有五米。
这也就是为什么光头指挥要亲自带C小队，以及C小队的人数比其他队伍多两倍。
C小队比其他队伍承担了更大的风险。
段淮是一个哨兵，C小队的队员们都是哨兵，其他队伍的哨兵占7人，向导有3人。毕竟向导是稀缺的资源，一千个人中，能找到一到三个哨兵，却不一定能找到一个向导。
把向导们多集中在相对没那么危险的队伍里，尽可能减少损耗。
“明白了！”士兵们对光头指挥回应道。
“好。”光头说：“现在，行动开始。”
雨又开始下了，密集的雨水落在草叶上，沙沙作响。
此时，段淮这一队已经进入了实验大楼的地下第八层。完全不感知。
钢筋和水泥的隔绝那窸窸窣窣的雨声，早已经被钢筋和水泥的隔绝在外，地下八层什么声音都没有，偶尔有队友踩到东西，发出的脚步声。
这里没有电力，四周黑得伸手看不见五指，但好在每一个雇佣兵戴的面罩有红外线夜视的功能，不至于真的摸黑前进。
“报告，这个房间没有任何可疑事物东西。”一位队友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
“报告，这个房间也没有看到可疑的东西。”另一个队友说。
“我在走廊，同样也没有看到可疑的东西。”段淮说。
“报告，我这儿……嗯？”一个队友疑惑地说：“我好像发现了一个关于实验体X20的文件。”
“好，我过去看看，其他人继续搜索。”段淮说。
每个雇佣兵身上都有定位，段淮跟着只能面罩上的指示来到一个房间，房间门口是开着的，他走进门，一个队友正蹲在地上，翻看着一个本子。
队友看到段淮过来，便站了起来，把那本子递给段淮。
“这似乎是一本观察日记。”队友说。
段淮拿着那个本子还没有仔细看：“你怎么知道。”
队友指了指：“封面就写着‘观察日记’四个字。”
段淮：……哦
牛皮纸质感的封面上确实是印着“观察日记”，但除了这四个字和一些烧焦的黑色印记外，再也没有别的字迹。
段淮翻开这本观察日子，本子里没有别的内容，只有混乱的涂鸦。
段淮仔细辨认，第一页，是一个简笔画的人脸，眼睛部位被打圈圈的画法涂黑，就像两个漩涡。
第二页，画着一张床，一个火柴人身型蜷缩躺在床上，床的周围围绕着火柴人，与床上的人不同的是，床周围的人都穿着衣服。
嗯……这画得应该是衣服吧……
这个画功……段淮觉得很难评价。
第三页，页纸中间依然是一个火柴人，但与第一页不同的是，这页的火柴人被一堆类似奇怪的符号包围。
段淮又翻了一页。
第四页是空白的，没有什么火柴人鬼画符，纸张有些皱，摸起来像是被盐水泡过。
这就完了吗？
段淮摸了摸，好像还有一页。
他翻开第五页，第五页只有一个字。
恨。
这是个东方文字。这个字的体型很大，占据了这页纸的三分之二，写得很潦草歪斜，有些比划看起来一颤一颤的，不像是在稳定的状态下能写出来的字。
段淮皱起眉头，这是实验体X20写的吗？他又仔细看了看这本观察日记，第五页是这本观察日记的最后一页，线索到这里就断了。
“这本书是重要线索。”段淮转过身，拍了拍队友的肩膀，说：“我先收着吧，你做得很好。”
队友没回应，只是点点头，下一刻，他忽然一个肘击，肘部像是导弹，直接打中段淮的腹部。
“呵——”段淮差点说不出话来：“你在干什么！”
段淮是联邦军队出身，忍痛能力极强，很快，他就调整过来，他握着拳头，没有任何犹豫，对着队友的下巴来了一个上钩拳。
“你疯了吗？”段淮咬着牙说。
队友被打得后退了两步，他抬起头，看着段淮，队友也像段淮一样，带着厚重的面罩，段淮根本看不见他的脸，自然更不理解他在搞什么。
队友摇了摇头，紧接着，他举起手中的激光冲锋枪。
段淮冷汗都吓出来了，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遇到被队友出卖。
“请求支援！请求支援！代号47号段淮，在xx房间遭受攻击！”段淮喊道，可是无线耳机里，无人回应。
“XX的！”段淮啐了一口，举起手中的激光枪，嘶声叫道：“26号，放下你的枪，蹲在地上举起手来！不然我就开枪了！”
下一刻，队友做出了出乎他意料的举动。
队友竖起枪，枪口对着下巴。
紧接着，段淮的耳机里传来队友的声音，那声音，气息微弱如同折断的柳枝。
“救救我……”
只听队友如此说道。
“等一等！”
段淮震惊地睁大眼睛。
那一刻，他想起来在那年上大学的日子，某一次物理实验课上，物理老师做过的一个实验。
物理老师来到操场上，空旷的操场摆放着一个三米高多高的爬梯，物理老师一手拿着一个皮球大的西瓜，一手拿着一个拳头大的苹果，爬到了爬梯最高处。
同一时刻，同一高度，西瓜和苹果被老师从空中扔到地上。
段淮不太记得物理老师那时候讲的关于重力的物理知识，但他清楚的记得，那西瓜落地之后，果肉和汁水炸裂，红色的西瓜汁，夹杂着棕色和白色种子的红色西瓜肉溅得到处都是。
“天呐……”
那场面，段淮难以置信。
他入行那么多年，做了不少任务，见过不少生命的离去，但……
这么惨烈的景象，他还是第一次见。
那本“观察日记”，早已埋没在粘稠的液体里。
“危险警告！危险警告！”段淮摸着耳机，大声喊道：“C小队所有人，撤退！撤退！”
耳机里没有人回应他。
但段淮没有放弃，他重复着：“危险！撤退！”同时，一边卖开腿，往门外走廊跑去。
每路过一个房间，他都要进入查看，但他并没有在每一间房间见到c小队的人的踪迹。
怎么回事？那些人是失踪了吗？
如果此时有一个向导，凭借着向导强大的精神力量的探查和指引，身为哨兵的段淮很快就能发现不对之处。
但前面已经说过了，c小队全员都是哨兵，没有向导。
这就有点难搞了。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