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北望》lian541

12、课间闲聊

　　暖手袋不知怎么地到了李东来手里，上面还被他写了句个性签名：“No pain,no gain.”。沈南烟看着的时候开玩笑地对冯可儿说：“李东来不是英语最差吗？怎么还找句英语当个性签名。”
　　冯可儿说：“你不知道人就喜欢挑战不可能吗？李东来还说他考不起高中就考雅思出国了？”沈南烟难以置信地说：“高中英语都考不及格，还想考雅思？天啊！这是什么想法。有钱人家的世界，我真无法理解。”
　　旁边的顾北辰没忍住，噗的一下笑出来了。旁边的同学都跟着笑出来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还冲着李东来喊：“有钱人你准备出国啊？英语背过abandon吗？”
　　“徒弟，你了？你想去哪里读大学？”旁边的顾北辰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问道。他清冷的声音与旁边的喧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有种不真实的感受。
　　沈南烟一直觉得顾北辰不怎么在乎学习，成绩中等偏下，考个本科应该没问题，就是估计上不了一本。可是如果可以优秀，谁会不希望了。成绩好的男生一般都读理科去了，读文科都是因为成绩不是太理想。
　　只是学习这种事情，有的时候真的要看点天赋。沈南烟虽然没有理科的天赋，幸好文科还可以。也得益于这点成绩还可以，在班上还算有点人缘。
　　但是沈南烟的成绩并不拔尖，理想的大学是那么遥不可及，喜爱文学的人最想去的肯定是北京大学。这种理想根本也不敢说出口。
　　“我就希望能读个湖南大学。比一般的一本稍微好一点的就好。”沈南烟说到。
　　“那你是准备留在湖南了？不想出去看看吗？”顾北辰接着问道。
　　沈南烟说：“到时候看吧，我也没有到可以随便选学校的水平。你了？
　　“我要是考不上本科，可能也会出国了？其实努力一门英语还是比复习这么多科容易点？而且国外的学校多，可以读预科可以选择的范围广。”顾北辰冷静地说道。
　　“原来这中间有这么多门道，看来我笑话李东来笑错了。”沈南烟看着顾北辰不好意思地说。这还是沈南烟第一次正面盯着顾北辰看，他的眼眸沉黑，右眼角边还有一颗小小的痣。以前看他总是望着侧颜，从来没有直视过眼睛。南烟这一刻在顾北辰眼里读出了三分无奈，七分真诚。
　　沈南烟沉思了一会说：“先不想那么远，一起好好努力期末考试吧。”沈南烟顺手拿出《5.3》的语文开始刷题。顾北辰手撑着头，笑着看着她说：“你就是数学差了点吧！其他科还是很好的。你怎么对语文这么有热情啊？我倒是宁愿做数学压轴题，都不想做语文阅读。”
　　“那是因为我们的大脑构成不同，文科和理科思维不是归不同的大脑管理吗？你理科思维好一些。”沈南烟头也没抬地说着，说完就后悔了。男生是一般理科比较好，可是顾北辰肯定不是，要不为什么不去读理科。
　　想着高一的班主任老王说的，只要稍微学习有点希望的都不能去学文科，考大学理科比文科容易太多了。在老王眼里，文科是学渣才会去读的。当时，老王就对沈南烟非要去读文科痛心疾首，觉得浪费人才了。只有沈南烟自己心里知道，每次期中、期末考试，她的物理、化学都是靠着运气上的90分。她从来就没有搞清楚过什么动能、机械能的问题。用物理老师的话来说，力学是最简单的，高中物理最难的是磁场。她现在想到，每次试卷上出现的两辆车在地面相遇，摩擦力和压力相对抗的问题就会脑袋痛。连带着，看到小汽车的玩具在地上都会头痛。这样的人怎么能学理科了？想想估计顾北辰的情况更糟糕。毕竟女生还可以打着喜欢文科的旗号来读文，男生选文科那就是铁定成绩太差。否则，重理轻文的一中老师怎么会同意的了。
　　“谢谢你哟，那我还学了文科。”顾北辰倒也不避讳这点，脸上的笑意多了份自嘲的意味。
　　沈南烟心里默然，其实沈南烟也总是抱着想要创造奇迹的态度来文科班的。一直以来，沈南烟都是很有韧劲的，理科再差，高一为了三好学生也没有放弃过，一直逼自己努力，也算是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外表上显得云淡风起，其实背地里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努力。但是，有些极限是靠努力也做不到的，比如，沈南烟还是学不了理科。
　　沈南烟也希望自己可以到文科班崭露头角，但是其实沈南烟哪一科都做不到最拔尖，就连作文都是。沈南烟一直觉得语文是自己的强项，那么热爱文学的她，作文也应该成为强项。但是，议论文真的没有那么好写，不想初中的记叙文，能写好一件事情，写出真情实感就好。高中的议论文还需要观点鲜明，议论起承转合到位，说理精辟。更重要的是考场作文和生活里的文学作品截然不同，你需要带着镣铐跳舞，还要限制时间，规定题目，不是一杯碧螺春可以让人细细品味，必须是一瓶二锅头，一口就辣得阅卷老师灵魂一震。
　　沈南烟初中的作文经常可以拿到满分，关注细节，以小见大，从生活小事出发，写出细腻的情感和体会，让沈南烟无往不胜。可是到了高中，这一点却成了沈南烟作文的制肘，经常写着写着就散了，沉溺于描写去了，忘记了为中心论点服务。写完作文的时候，常常觉得一篇50多分的作文诞生了。看到作文分数的时候，南烟只能默默给自己一个安慰的笑脸。找易老师面批完，又觉得自己可以了。偶尔也有高分作文，但是大部分时候是常规作文。倒是沈南烟的日记时常被表扬，写得有滋有味，人间烟火气十足。
　　英语稍微好一点，客观题多，选择题正确率还是挺高的，能够稳定在110多，偶尔能上120。完形填空错得多一点，主要是一些短语的介词搭配容易搞错。但是还算心里有谱，错和对有感觉。文综客观题南烟没有什么问题，凭着扎实的背记和良好的感觉，基本每科选择题都可以控制在只错1、2道题。但是主观题和作文的感觉一样，常常写了一大版，却不一定能拿高分。而且，有种不管怎么努力，都不能保证全对的感觉。命运的窒息感控制住了南烟。
　　人总是挑自己喜欢的开始挑战，容易做出来，然后就有一种成功感。自己薄弱的科目就会放在后面，做着做着做不下去了就放弃算了。胡老大常说，优秀的人会选择自己最薄弱的学科开始学习，绝对不会畏难。
　　做完语文这篇阅读之后，沈南烟还是数学练习册抽出来，人要听劝吧。“菜就多练！”班长周航一的口头禅在沈南烟心里响起。
　　沈南烟最近陷入了几何概型的难题中，总是搞不清楚几何概型的无限性和等可能性的区别。书上写的每一句话都能读懂，“无限性是指在一次试验中，基本事件的个数可以是无限的，这是区分几何概型与古典概型的关键所在。等可能性是指每一个基本事件发生的可能性是均等的，这是解题的基本前提。”
　　沈南烟“关键”和“基本前提”都能理解，但永远算不清楚概率。这叫做每一个字我都认识，连起来什么意思我也知道，但是做题是另外一回事。胡老大常说，当你迷茫的时候，就请回归课本。沈南烟硬着头皮，把课文这一章节的内容再看了一边，并用荧光笔进行圈划，不懂的地方用铅笔标出来，留待到题目里面寻找考点。知识内容不多，沈南烟十多分钟就看完了。
　　随后，沈南烟拿出新的草稿本，从教材例题入手，先拿黑笔做一遍，再用蓝色的笔标记一边重点，最后用红笔更正。教材是学习的根本，能把教材的题目做好，做对，就成功了一半。
　　虽然马上就期末考试了，时间也很紧迫，沈南烟也不能太着急，还是要一个个难点去攻破。教材的问题基本弄明白之后。沈南烟拿出《王后雄》和5.3开始刷题，她根据胡老大上课的呢绒判断，这次考试概率问题在试卷中出现的可能性很大，属于绝对不能放弃的部分。
　　连错了三道题后，沈南烟终于做对了一道，便有些激动。《王后雄》的例题选的很好，有区分度，有教材例题同等难度的变式题，还有拓展题。一个层次一个层次做下来，沈南烟大脑虽然有点累，但是对于概率的问题也稍微有点感觉了。沈南烟伸了伸懒腰，放松了一会，看了下挂钟，两节自习课就这么过去了，真是光阴易逝，数学难解。
　　下课，沈南烟放下了《王后雄》，准备出来走走，换换脑子。沈南烟正好在走廊碰到周航一。
　　“你语文复习得怎么样了？可不可以把上周提升卷的笔记借我看看了？”周航一问道。
　　沈南烟笑了一下说：“班长大人，你不是文理双强，还要来借我笔记啊？我这受宠若惊了！”在沈南烟心里，如果373班有一个人可以和366班的天才邹景瑜抗衡的话，那就是班长。数学稳定在年级前五，理科在文科生里面算是超强的存在。文科更加是优秀，英语、政治、历史都是前几的，只有语文略微差一点，起伏比较大。但人家那也是高位起伏，没低于过单科前20。最让人羡慕的是，周航一写得一手好字，非常工整像印刷体一样，而且字还写得很秀气，在格子里只占四分之三的样子，旁边还能留点白。用易老师的说法，这是阅卷老师最喜欢的字了，看上去清爽又清晰。
　　“你别开我玩笑了，快给我拿去。”周航一扶了扶墨镜，一脸假装严肃地说到。
　　“好，没问题，等下我传给你。我先出去走走，透透气，数学刚刚杀死了我不少脑细胞。”沈南烟边下楼梯边说道。
　　洞庭湖边的风吹起来还是让人清醒的，沈南烟感受到了期末来临的莫名的压力，也有点喜悦，希望自己能一雪前耻，又担心没有什么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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