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北望》lian541

10、座位定律

　　看到邹宇成和李梓晗的第二天，冯可儿就请病假了，一整天都没有来学校。有的时候心情真的可以影响到身体。沈南烟一天在学校也不得劲，似乎通过冯可儿看到了自己以后悲惨的结局。其实，也不是以后，现在难道不一样吗？难道现在顾北辰对沈南烟就青眼有加了吗？
　　因为下雨，课间操的时间变成了自习。林凡跑过来找正趴在桌上的深南烟，两眼模糊的深南烟一度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来到新的班级之后，林凡基本上没有和沈南烟说过什么话。今天怎么突然来找自己，虽然迟疑，但是沈南烟还是和林凡走出了教室。
　　一出教室，林凡给沈南烟递了瓶旺仔牛奶。“冯可儿今天请病假了吗？你也不舒服吗？要不要我陪你去医务室啊？”林凡的眼神里满是担忧。
　　“哦……冯可儿她是请病假了。我没有不舒服，我只是有点困。”沈南烟支支吾吾地回答到。
　　“那就好！”林凡舒了一口气说，“我上周去逛了书展，给你带了寂地的新书。你有没有兴趣看看呀？”
　　沈南烟心里默然，林凡这是来和自己破冰的。高一的时候，三个人的友情总是感觉怪怪的，心里总是难免比较谁对谁更好一点。李梓晗和林凡都是耀眼型的漂亮女生，沈南烟和她们在一起多少有一点自卑。后来，沈南烟就像一只乌龟一样，慢慢缩回自己的世界里，和她们俩玩得越来越少了。也没有说过什么绝情的话，但是就是从最好的朋友退回了普通朋友的感觉。
　　高二分班后，三个人就不在一个班了，那种紧张的情绪就少了很多。虽然沈南烟和林凡分到了一个班，李梓晗在另外一个班，但是沈南烟也有点不好意思主动找林凡沟通。沈南烟总觉得自己有点拧巴，自卑又小气。沈南烟真的很羡慕，有些人可以又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唯一最好的朋友。沈南烟朋友有很多，不同的小圈子里都有好朋友，不同的阶段也有不同的好朋友。
　　“好啊，我很想看。谢谢你。”沈南烟明白自己还是非常喜欢和林凡做朋友的，而且自己也特别骄傲有林凡这一位好友，林凡主动来找她，她没有什么好傲娇的，应该赶快接受，重归于好。
　　林凡听到肯定的回答，粲然一笑，继续说到：“那今天中午，我们一起去吃饭吧，我顺道给你。”沈南烟也笑着点了点头，
　　在走廊吹了下冷风，沈南烟鼻子突然有点不舒服了，一走进教室就连着打了几个喷嚏。沈南烟嘀咕到：刚说完没生病，感觉马上要生病，真的是说没有什么就怕来什么，难道是冯可儿在家里想我呢？
　　顾北辰回过头来问：“徒弟，你是不是感冒呢？”。沈南烟还没来得及回答。一个轻快的女声响起：“你感冒了啊，要不要我给你带药。”南烟定睛一看是陈琦，原来是陈琦来找顾北辰聊天，他们坐在了教室的后面。
　　沈南烟无奈地笑了笑对陈琦说：“不用啦，谢谢你。”南烟心里非常明白，陈琦这是在顾北辰面前图表现了，看顾北辰问候了她一句，陈琦就送上了关心和温暖。虽然也是一份好意，但是这种好意还是不好意思收的。人要有自知之明，这份人情不好还。
　　中午，沈南烟一下课就在门口等着林凡，好友恢复邦交，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情，一扫一天的阴霾。两个人什么都没有多说，中间那段不愉快的时光在牵手之中，烟消云散。
　　女生之间的友情很神奇，有时候一句话一个眼神就断交了，有时候上个厕所碰到了就又恢复了。
　　一中的食堂一楼是普通的学生食堂，大概十多个窗口，每天用餐时间人挤人，摩肩接踵。用餐形式是自助餐，分8、10、12元三个档次。二楼是教工食堂和特色窗口。中餐时间有煲仔饭、蒸菜和粉面，晚餐时间有馄饨和饺子。
　　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顾北辰一般都懒得跑到二楼，就在一楼慢慢排队，漫不经心地和李冬来聊天。对于什么时候吃到饭，他一点都不关心。沈南烟一般选择最节约时间的方式，一下课就冲到食堂，和冯可儿抢占一楼排队最快的队列，然后两个人抢一个靠门口的桌子。这样既能看到顾北辰来没来，又能看着他懒洋洋地排队，慢条斯理地吃饭。
　　最开始，沈南烟也会选择等他吃完了再回教室。后来，沈南烟想着冯可儿每天陪着她，不能也耽误了冯可儿的午休时间，会按两人的节奏吃完饭离开食堂。
　　最重要的是沈南烟的心底还是有一个声音不断提醒着她，你要让他看到你，而不是仅仅追光而去。
　　偶尔，冯可儿有事的时候，沈南烟就放纵一下自己，宁愿一个人吃饭，慢吞吞地吃饭，闲庭信步地踱回教室。有时候，还能碰上顾北辰和一群男生从校门口买完饮料回来，在校园绿荫道上打打闹闹。不知道为什么，沈南烟遇到顾北辰的时候天气总是很好，还是顾北辰就是记忆里的好天气。
　　沈南烟今天就没搞得赢，路上和林凡别别扭扭又说说笑笑，来到食堂的时候，队伍已经排得老长老长了。林凡笑着叹了一口气说：“今天是不是耽误你的大事了。”沈南烟愣住了，顺着林凡目光所至的方向看过去，顾北辰已经坐在餐桌边开始吃饭了。沈南烟立马反应过来了，“哈哈，没有的，我随意得很，碰到就看看，没碰到就算了。反正天天在一个班，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有那么多所谓。”
　　有的时候，有默契的朋友真的是不用多说什么的，沈南烟虽然没有和林凡说过任何和顾北辰有关的事情。但是，好朋友总能从你偶尔流露的情绪和行迹中看出端倪来。“他又不是需要天天看的，今天我有最重要的人要陪。”沈南烟指了指林凡俏皮地笑着说。
　　“那我今天许愿下午放学换座位的时候，胡老大能把他带到你身边。”林凡双手合十，默默许愿道。
　　周五的下午是最躁动的，大家都卯足了劲等着放学，马上就要过上最快乐的周末了。教室里叽叽喳喳乱做一锅粥，吵得沈南烟耳朵都痛了。沈南烟在心里祈祷着，胡老大早点来，结束这个吵闹的时间。
　　人总是得不到的在躁动，上课期待放假，即使作业再多也期待放假。但是，真等到放假的时候，望着后黑板上密密麻麻的作业，所有人都在哀嚎连天。每个学科都有至少一套试卷，数学还有三套小卷，说是小卷谁也不敢喊它“小”啊，那都是压轴题，一道题有时候可以抵别人一套试卷的时间。
　　英语李老师听了英语课代表刘锦吐槽数学试卷的数量比英语多，就不管不顾地给班上加了一张周报。
　　连平时正直好学的周班长都一脸被气死了的表情，对着刘锦说：“大姐，你热爱英语能不能顾及下全班同学的死活啊？这可不是各科课代表比地位的时候。你也考虑下其他同学能不能做完啊！”
　　刘锦把刘海一甩，一脸云淡风轻地说：“我感觉不多啊！英语就是需要保持每天的阅读和积累。”她的话音刚落，教室里哀鸿声又掀起了一浪。
　　压力一下子给到了沈南烟这边，“要不你语文少一点作业？”李东来不知死活地来了一句。沈南烟白了他一眼说：“你别逼我去找老师加作业哦！”其实，语文是不会加作业的，高二的语文老师是学校的书记，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师。不知道是不是语文老师都比较看得开，易老师从来不多布置作业，基本都是年级统一的练习册和试卷。
　　偶尔他心情好，或者有同学找他说情，他还会给同学们少一点。沈南烟也不是不顾大家死活的课代表，从不串掇老师加作业。
　　胡老大的身影刚走出办公室。吕飞就马不停蹄地跑回教室报信，在教室前门用夸张地口型说了一句：“班主任来了。”然后，他麻溜地溜回了自己的座位，拿出一本数学练习册装模作样地写了起来。
　　教室立马安静下来了，这周大家多了一点忐忑，沈南烟是多了一丝期待。两周以此换座位的时间到了。可是，沈南烟没有想到，这次的惊喜这么大，自己和顾北辰居然成了同桌。不是靠得近，是直接成了同桌。
　　林凡这个时候回过头来，就看到了目瞪口呆的南烟，用小声地说着：“记得谢谢我！”
　　沈南烟的位置没有变，当顾北辰带着书包和桌子走过来的时候，沈南烟还在蒙圈当中，一脸不知道怎么回事的表情。“徒弟，你非常不想和我坐同桌吗？”顾北辰看着南烟的表情，有点不可置信地问：“好歹我们也是师徒吧！”
　　“没有，没有。”沈南烟回过神来，连着咳嗽了几声，随便找了个借口说：“我只是中午没吃饱，现在饿得有点胃不太舒服。”
　　过了一下，一袋皱巴巴的干脆面递了过来，“哦……这个可以吗？”顾北辰关心地问道。
　　沈南烟低下头，看都没敢看，就接了下来。她不知道自己的脸红成了什么样子，只是感觉有点烫。事后，沈南烟望着都被捏得或者压得稀烂得干脆面，一时不知道吃还是不吃好，总感觉是哪个犄角旮旯里翻出来的。
　　两个因为座位拉近了不少距离，至少做到了每天开始讲话。每天讲得最多的话，无非是“让一下！”、“过一下！”、“下节什么课？”再就是，偶尔两个人会互相带点吃的。有一次，沈南烟饿了，胃开始痛，就问顾北辰有东西吃吗？顾北辰说没有。沈南烟嘀咕了一句：徒弟都快饿死了，师傅都不管。他立马站起来了，拍了下桌子，说：我去给你找点。还有一次，刘俊杰去商店给沈南烟带了个气泡水。他很神气的说：“吃吧，算我账上，不用给钱。”刘俊杰，懒得理他，气愤地说：“哪次付过啊！”他想了想，也是，就坏笑了一下，斩钉截铁地说：“你放心，大哥下次一定一次性给你结清。”
　　刘俊杰无语地白了顾北辰几眼，无奈地说：“南烟，算我请你的，不算他请的。”沈南烟望着两个像小学生一样吵架的人，开心地笑了起来。
　　从这以后，两个人明显亲近多了，每天会扯扯谈，有时候上课还会传传纸条。林凡说，班主任有的时候也左右了你的欢喜，因为座位决定关系。班主任如果把他放到你身边，你每天不是就多了很多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