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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   首考一下到眼前,又瞬间结束,四门考试转瞬即逝,最后一天考完外语,人一下子松懈下来,我书包都不想背,班级也不回,从考场出来就往校门口跑,第一个冲到电话机子前刷卡,接电话的却是秦颜学姐。
      她和我说我哥本来要走,刚刚临时被导师拉去手术,午饭是吃不成了,让她转达一声道歉。

      “这有什么可道歉的,他的工作嘛……”我尽力用欢快的调来遮掩不开心,匆匆两句结束通话。

      校门口全是家长,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其中居然有我的母亲。她先看到的我,冲我招手,带我一起上了车,我告诉她徐佩文不能赴约了,她表示遗憾,又期待下次能够见面。

      这顿饭只有我和我母亲两个人,她为我准备了蛋糕,问了我将来的打算,准备去哪个城市,学什么专业,并且希望我去北京,因为未来三年,她都会定居北京,工作中心在那里。

      我告诉她我会报考计算机,将来要留在省内,也对她说抱歉,我不想去北京。

      北京没有我哥,我不能每天隔着屏幕思念一个人,同时我也纠结,我能和母亲在一起的时间太短了,短得像一场梦,不真实。

      我想要我,我哥和我妈妈都在一块儿,但这想法太天真了,我连我哥的去向都不能左右,更何况我的妈妈。

      一顿饭我们吃了两个多小时,等文宇山过来接我母亲,我俩才分开。我母亲现在是企业家,还有工作,她跟秘书聊着,好像还有一场视频会议,就去了隔壁包厢,这间屋子只有两个男人了。我的目光看向文宇山,他有所察觉与我对视。

      “有什么想问的吗?”他忽然开口,语气挺温和,像是在照顾我这个孩子。

      “文先生,我想问你跟我母亲的关系,”我大概知道,但是他们两个之间的相处模式有点奇怪,私底下几乎没有肢体接触,“你们是夫妻关系么?”

      “法律上不是,”文宇山说,“我有过考虑,只是你母亲不愿意,我不会强求,我们之间就是合作伙伴的关系……当然,必要场合,我需要她扮演文太太的身份,你母亲都是同意的。”

      我问了第二个问题:“当年我妈妈失忆,到底怎么了?”

      文宇山:“你出事那天发生了一场车祸,我的车撞了人,就是你妈,我带她去省医院,所有检查都做了,除了车祸受伤,她身上还有多处击打伤,抢救了很久险些挺不过来,不过她足够坚强……至于失忆,我调查过你们的曾经,包括童茗艺的酒鬼丈夫,所以我并没有打算让她恢复那段记忆,这是她的记忆在保护她。”

      我点头,又听见他说:“我也在五六年前,为童绍入狱出了一份力。”
      我把这句话当做是他想让我心存感激。

      我问了第三个问题:“你知道我妈妈记得我吧,至少记得童遂?”

      他犹豫片刻,“……知道。”

      我着急了,“那你为什么不让她见我?你为什么……”
      我想问他为什么把我母亲带走,为什么急匆匆带她出国,这是变相把人囚困在另一片天地,但是他打断了我。

      “小遂,你母亲过得很快乐,现在母子团聚,不要问一些不重要是事情,好吗?”文宇山语气里多了一点威严,我的问题像软绸子,被利刃瞬间斩断,不能继续了。

      “最后一个问题!”我被迫退让,把无数问题咽回肚子里,“童茗艺这个名字有什么特殊吗,为什么突然改了?”

      文宇山给出的理由很简单,“名字是她自己取的,没什么特别,我嫌之前的名字不好听。”

      招兰,招兰……我也觉得不好听。

      “还有一件事,”文宇山倏地开口,“你妈妈很爱你,她希望你半年后考去北京,我公司的总部也在那里,将来可以给你安排一个不错的岗位,这能让你少吃很多苦。”

      我知道他是真心的,但我没兴趣,模棱两可回答:“……嗯,再说吧。”

      我回到家后跟秦颜保持联系,知道这场手术时间长,我可能等不到我哥回家吃饭。

      考试结束了,我短暂地迈过了一个坎儿,绷紧的神经瞬间松下来,倏地,我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强烈的空虚感环抱住我,勒得我窒息。

      我发消息给秦颜学姐,手术一结束就通知我,并万分感谢。

      我抓着手机瘫在沙发上,双目失神。

      今天是我十八岁生日啊,我哥怎么能不陪我呢……

      一整个下午,我都是清醒的,我从艳阳高照等到夕阳落下,再等到天色昏暗,最后黑得什么都看不见。手机里只有同学Q,Q群不停地弹消息,微信寂静无声,好不容易等来小红点儿,还是邓卓那小子。

      D:上号上号,开黑走起!

      我:不来。

      D:首考考完了我的大学霸,人要学会放松。

      我:困,睡觉放松去了。

      D:等会儿、不是、九点你睡得着吗?

      邓卓那个戴墨镜比剪刀手的耍帅头像还在不停弹消息,我不再理会,关掉手机,打算做点儿吃的,饿死了。

      我把馄饨煮了,还烤了两根肠,开冰箱的时候瞥见啤酒,顺手拿了一听,馄饨没熟我就灌完了,不醉,就又开了一瓶。

      等我吃完收拾完,脑袋没有晕乎,脸感觉涨,从脖子到脸颊,一路热,我抱着绒毯缩在沙发里不动弹,我的助听器还没摘,迷迷瞪瞪就睡过去了。

      恍惚间听见钥匙开锁声,我难受,抬不起沉重的头,掀不开眼皮,眼泪把眼球湿润了,润得发疼。有一只手在我头顶顺了顺,又碰到我鬓角,凉得我一激灵,睁开眼睛,看见我哥,他离我好近。

      “喝酒了?”我哥用手背贴我额头,“好像还有点发烧。”

      “没有、我没有,我不发烧!”
      我拉住他的手在脸颊处蹭,热气往他指尖吹,把他冷冰冰的手都焐暖了,嘴里喃喃解释:“我喝了酒每回都热,正常的……”

      “嗯……那可能是有点酒精过敏,难不难受?”

      我没说话,他拿指关节来蹭我眼尾,蹭下了一小层水。

      我不承认那是哭,我只是眼睛疼。

      我哥要缩回手,我不让,飞快扯住他的小臂往他身上扒拉,又拉开羽绒服的拉链,把手伸进去抱我哥的腰,把他抱紧紧的,在他发作前说:“哥,今天我生日……!!”
      说着话,我朝挂钟看一眼,庆幸还能看清是十一点半。

      还好,今天还没过去呢。

      我的脸砸进我哥黑色毛衣上,把上半身的重量都挂在他身上。

      “我知道,”我哥想把我薅下去,我没答应,他就休想成功,我听见他无奈叹气,“所以呢,你不开心了,然后借酒消愁打算对我发酒疯?”

      “哥,”我还跪坐在沙发上,攀着我哥的腰不肯起,埋怨:“你手术做那么久……”
      久得差点错过我生日。

      他顺我后脑勺的发丝,“没能赴约,抱歉啊……手术十一个小时,不算最久的,我现在已经腰酸背痛眼睛冒花了,小遂,你听话,别折腾我了吧?”
      他还揉我耳朵,激地我往回缩。

      我闻声仰头,手在他腰间用力,揉了一下,我哥后背都僵了,气息也乱了,“你他妈、小遂……别闹!”
      我没动歪心思,只是我哥全身痒痒肉。

      我力道控制地很好,让他很快适应,我就是在折腾他,“哥,生日礼物。”

      “我微信给你转了红包,桌上还有……”

      “我不要那些、不要,”我几乎是禁锢着他的腰,喘着大气,跟要死了一样,向他讨要好东西:“哥,你……你给我亲一口,好不好?”

      他惊恐地盯我,我别开视线垂下头,怕被再被他盯一会儿,我真的要死了。

      我示弱,他好像松了一口气,话调温吞吞:“你醉了,下次别说这种话——”

      尾音还没完,我仰头吻上他的唇。

      我不敢睁眼,发抖的嘴唇一点一碰,轻轻撞他,再和他纠缠。

      也许我哥说的话是真的,我的确不成熟,比幼童更羞怯,以至于在吻了他之后选择逃避,不敢看他,埋在他颈窝胡乱说着话,前言不搭后语:“谢谢、哥……真的谢谢,我今天真的很高兴,你不要推我,求你了,好不好、谢谢……”

      我喝了酒,但那个吻绝对是我完全清醒之下亲上去的,是蓄谋已久后的一时冲动,直接冲昏头了。

      我哥脾气温和性子好,也不会冲人发脾气,我只怕他往后都不理人。

      结果是,他当那一切都没发生过。

      我的吻没给我哥这汪寒潭击出任何水花,甚至没有一丝涟漪……
      我哥太坏了,冷心人!
      我失落躲进屋,想着今天一整天都不要理我哥了。

      十分钟后,我划开手机接收我哥给的红包,又去客厅拆了他送我的礼物……是一套银黑的赛车服哎,炫酷死了!
      我给了我哥一个大大的拥抱,告诉他我很喜欢,非常非常喜欢!他说过两天带我去学,他对我太好了吧!

      [徐佩文:

      我猜测过小遂会向我提各种无理取闹的要求,唯独没想过居然敢亲我……

      但是他不会知道,他吻的这个人,喜欢了他三年。

      我也不会让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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