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偏执反派后逃不掉了》Amooo

16、改变

　　季行止在一只猫的脸上发现了冷笑。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最近有没有再找你麻烦？”海哥笑容渐渐落下。

　　季行止收回看向白岁的目光，迟疑地摇摇头：“不确定是不是他们，反正小麻烦不断，但没有大型冲突。”

　　海哥的面色沉了些：“这些混社会的一茬接一茬，要是有麻烦一定要和我说。”

　　季行止点了点头，海哥爽朗一笑，起身招呼他：“离晚上开摊还早，过来陪我喝两杯？”

　　“我酒量差，”季行止诚实道，“两杯就倒。”

　　“没事，能喝多少是多少，”海哥走向屋里，撑开一张桌子，从后面提出一包啤酒，开心道，“喝酒就是要陪朋友才有意思。”

　　季行止走到躺椅前：“你……”

　　“你喝你们的，不用管我。”白岁抢白道。

　　季行止犹豫道：“但我……”

　　“我在外面等你。”白岁跳下躺椅，跑出门去。

　　系统在白岁脑海里啧啧称奇：“宿主你竟然不劝他别喝酒。”

　　“他想喝就喝，都是成年人了，”白岁幽幽道，“而且不是你说的别让我事无巨细都管着他跟管孩子似的吗？”

　　系统道：“那现在我们去哪里？”

　　“让你整理的照片和视频弄好了吗？”白岁不答反问，“要高清的，每个人的脸都得清晰看见。”

　　系统一通操作，骄傲道：“放心吧，偷窥与录像是所有系统的基本能力……不过要兑换三十小时的能量，除去维持猫咪所需的能量，宿主还剩八十小时，请谨慎使用，一旦能量为负猫咪就会消失。”

　　白岁说：“换吧。”

　　随着系统拿到的剧情越来越多，白岁对季行止所在的学校、小镇、县城了解也逐渐深入。

　　县城发展落后，没有任何拉动经济增长的产业，加上零几年扫/黑/除/恶还未全面铺开，勾结形成势力在百姓中横行成了最常见的顽瘴痼疾。

　　从校园里的小团体与霸凌、斗殴等不良行为开始，一茬接一茬，永远都没有平静的时候。

　　季行止就是从高一开始得罪了很多人，店里这个“海哥”当时在上高三，出面保了他，后来季行止也学着“立”起来，才能较为安稳地把学念下去。

　　他们所在的学校是个渣滓集中营，教师资源极差，配套设施极差，稍微有点钱有点关系的都不来这里，剩下的就是穷横与不要命的。

　　季行止每点都占全了，他穷，也横，更不要命。

　　吃饭时，海哥一直给季行止夹菜，酒精上头，他看着季行止想起他当年的样子：“我当时真没认出你来，抡着一米长铁管往人头上砸的小季哥，竟然是陈记餐馆的服务员。”

　　季行止唇角微扬，夹起一颗花生放在嘴里嚼：“我认出你了。”

　　“你服务态度好啊，”海哥回忆道，还有点难以置信，“那个老板一瞅就是傻逼，算个账都不明白，你对他恭恭敬敬的，看着就好欺负。”

　　季行止咽下嘴里的饭菜，出神地想，现在的陈记估计已经转让出去，当年让他留在店里干活的老板娘年初怀孕了，现在估计快生了。

　　如果没有老板赶他的事，估计他现在周末还会经常往餐馆跑。

　　对他来说当一个让别人害怕恐惧的校霸，还是当一个随便就能被人呼来喝去的服务员没有太大区别，都不会为他提供成就感，但也都是不得不去做的。

　　“他是老板嘛，给钱，”季行止笑起来，开玩笑道，“如果给人当小弟也赚钱，我绝对第一个认怂。”

　　“哈哈哈哈哈，你这话不错，”海哥顿时乐了，“人家正规点的小团体，老大肯定给手下漏点钱，就特么咱们学校的混混，混混的最底层，一帮人聚在一起觉得自己特牛逼，看谁不顺眼就揍人，以为自己天王老子，啥正经事也不干。过几年回头看，要么吃牢饭，要么灰溜溜给人打工，都是纯傻逼。”

　　海哥拍了拍季行止，喝得有点上头，醉醺醺道：“你和他们不一样，你成绩一直都还行，又那么独立，只要能出这个小破地方，一定要出去。”

　　季行止两口酒下肚，面色也有些发红，他看着外面的景色，像是自言自语：“只要考到500分就能走。”

　　“500？我们那年，年级第一好像才考了510多，但也有十几个人上大学吧，”海哥惊恐道，“上大学这么难啊。”

　　季行止收回目光，他想起自己那本宝贵的练习册和白岁说过带他飞的话，轻笑起来：“之前我可能觉得难，现在来看也不是没有机会。”

　　“好事啊，任何需要我帮忙的就说。”

　　季行止没再提学习的事，他陪海哥喝了两杯就强硬收了摊，帮他准备好晚上开张的食材，赶最后一趟公交回去。

　　还没下车，他就看见等在公交站牌前的白岁。

　　“公交车真是一点都不准时啊，”白岁看起来等了挺久，毛都蔫儿了，“天都黑了。”

　　季行止弯腰，把白岁抄起来放兜里。

　　“你看起来心情不错。”白岁说。

　　季行止轻声哼着歌：“嗯，学校里面有时候感觉喘不过气，就去海哥那边透透气。”

　　“不过，”季行止话音一转，“你怎么跑去海哥那边了？”

　　白岁面无表情道：“正好路过，顺便看看你这个‘大哥’。”

　　“你怎么知道我认他当哥？”

　　“呵，我还知道你生辰八字和未来的命运，只有我能帮你改命。”

　　季行止拍拍他的头：“好好的又开始胡言乱语，好了我不问了。”

　　白岁：“嗤。”

　　“下午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白岁主动说，“是之前那群人找你麻烦吗？”

　　季行止莞尔道：“怎么会呢？他们又不知道我会帮忙搬书。”

　　白岁也点点头：“我也觉得不是，更像你们班的人嫉妒刘然，可能成绩排名之前和他差不多，但这一次比他考的差。”

　　他们回去的时间已经晚了，教室里一个人都没有，季行止轻车熟路从窗户里翻进去。

　　“刘然之前一直都在前十名，这次忽然考了第一，”季行止说，“到底是谁做的，看看字迹就知道了。”

　　不过现在有一个难题。

　　“教室里不能开灯，”季行止发愁道，“门卫就看见了。”

　　白岁说：“简单，用蜡烛不就好了。”

　　季行止眼前一亮：“那我先去外面买根……”

　　“喏，”白岁用三小时能量兑换一根燃烧的白烛，“给你。”

　　季行止被他变戏法的动作惊呆了。

　　“宿主，你有点抓规则的漏洞，”系统弱弱发声，“这种情况我们一般只给一根朴素的蜡烛。”

　　白岁呵呵道：“然后我还得再花能量去向你们买打火机？”

　　系统选择闭嘴。

　　季行止举着蜡烛，翻看前面几排的字迹，最终找出两个人的字迹与“刘几把”有点像。

　　“这个，几，很有特色，”白岁凝神深思，“我感觉是这个人。”

　　季行止摸着下巴，看向另一个：“但是，把，这个提手又很妙，大部分人不这么写，像个泡泡茶壶，我感觉是他。”

　　两人意见产生分歧，白岁干脆道：“明天来了诈一诈不就知道了。”

　　季行止也顺势点头：“行吧。”

　　白岁说：“收工。”

　　两人往宿舍走，一时间气氛安静下来，谁也没有先说话。

　　等到了宿舍，季行止站在床前，抓了抓头发，和已经上床窝在枕头边蹲好的白岁对上眼。

　　“你明天要怎么解决？”

　　“你今天干嘛去了？”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人一猫都是一愣。

　　季行止率先回过神来，道：“诈出来就行了，有的是人会替我收拾他。”

　　白岁沉默两秒：“我去收罗罪证了。”

　　季行止一愣。

　　白岁没有说话，他朝季行止走近两步，想说什么，最终叹了口气：“你看好。”

　　下一秒，白岁凭空消失。

　　再下一秒，季行止放在枕头下面的练习册也消失了。

　　季行止的面色立刻变得慌乱无比：“你在哪里？”

　　屋子里毫无反应，季行止慌了，四处找人：“猫咪二大爷？”

　　幸好下一刻，猫咪和练习册再次出现。

　　猫咪张口吐出人言：“其实我是个能量体，猫咪只是我的一种形态，我可以任意出现在很多地方。”

　　“我想办法搜罗到了很多关于这所学校的情况，问题学生得不到妥善处理，师资力量和基础建设极差，但建筑拨款早就到了学校的账户，这些问题一旦曝光，哦对，一旦被大范围曝光，那种全国都知道的曝光程度，肯定会受到上面的重视，”白岁轻声说，“如果你没有办法不被这个环境影响，那么我就改变这个环境。”

　　白岁不知道距离真正开始走剧情还要多久，但他不想季行止再为这些事情浪费时间。

　　季行止久久没有说出话来。

　　白岁说：“你未来的时间每一天都很宝贵，我不会允许你浪费在这种环境里。”

　　季行止好像听明白又好像没明白：“你是要……”

　　白岁点头，猫脸认真又严肃：“要你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