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捡个西弗带回家》西楼盈月

9、流言蜚语

　　“…你知道吗，离去的人都会变成天上的星星…”

　　仲夏夜带着凉意的微风拂过，吹动了她的发梢，静谧的夜空上，挂着点点繁星，城堡漆黑的剪影投在地上，似乎要盖住黑湖泛起涟漪的光斑

　　“嘘，别说话”

　　少年微微抬头，无神的黑眸中映出今夜的星河，缓缓吐出这几个字

　　阿莉娜把接下来的话又憋了回去，思绪随着风声飘远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坐在这吹风，简直是莫名其妙——今天晚上的一切都莫名其妙

　　宵禁后她照例偷偷溜去图书馆的禁书区借书，路过五楼走廊的时候，看到角落躺着一副残破不堪的盔甲，看上去像是被人用斧子砍过一般，她皱了皱眉，心想是谁干的这么无聊的恶作剧

　　待她终于来到禁书区，平常安静的古书们今天不知发什么疯，她走过的每一排书架都发出阵阵私语，像是在控诉她不该到这里来，她不满地扔了个禁声咒过去，却一点用都没有

　　她只好皱着眉抽出上次还没看完的《黑魔法大全》，不知是不是错觉，这本书好像格外抗拒她，每翻一页，低语声就更响一点，等到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翻到最后一章时，这书干脆直接变成了声嘶力竭的尖叫，她只来得及看清粗大的黑体标题，就骂骂咧咧地匆匆将它塞回了书架，然后拔腿就跑，免得被费尔奇抓个正着

　　就这么离谱，然后最后一章的标题就深深刻在了她脑子里：魂器

　　她来不及琢磨这两个字的含义，举着魔杖慌不择路一口气爬了五层楼，确信费尔奇不会追来才停下，然后她一抬眼，撞见了和她同款惊愕的斯内普

　　“…？”

　　“…如果你也是来说那些愚蠢的安慰的话，那现在就可以回去了”他有些没好气地开口

　　“不是…”阿莉娜现在刚把气倒匀，“我是为了躲费尔奇才…”

　　她停住了，愣愣地看着斯内普有些泛红的眼眶，这什么情况啊？？

　　感受到她的目光，斯内普眨了眨眼，背过身去不再看她

　　阿莉娜从错愕中回过神来，大概想明白了为什么斯内普会出现在这里

　　他的母亲前两天去世了

　　这是他家的私事，阿莉娜也不好过问，她只知道斯内普的母亲结婚以后的生活一直很不顺心，他父亲托比亚·斯内普的种种恶行，她或多或少还是知道一点，这次的事他大概率也脱不了干系。

　　至于西弗勒斯呢，虽然母亲对他从来都算不上是宠爱，但至少不会像他那个酒鬼父亲一样对他拳打脚踢。对他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但一切都变了，母亲不在了，以后再没人会将他搂在怀里轻声安慰，也不会有人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蒸汽中等他

　　他烦躁地揉了揉眼睛，紧紧攥着胸口那个硬硬的东西——是母亲留给他的胸针，兴许也是她唯一的遗物了

　　阿莉娜犹豫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在他旁边坐下，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好友，只能以这种方式陪着他

　　然后便有了开头的一幕

　　两人都不再出声，就这么静静地坐着，眺望着远方重叠的山峦

　　不知是过了多久，阿莉娜实在是撑不住了，开始频频点头，脑袋沉重的像是灌了铅一样，斯内普注意到了之后挑了挑嘴角，轻轻开口：“你回去吧，太晚了”

　　“不行啊…我得陪着你…”话音未落她又打了一个哈欠，这星期都在图书馆通宵，根本没怎么好好睡觉，她的眼皮开始控制不住的打架

　　“…”

　　西弗勒斯无奈地看着她，小姑娘怎么这么倔，不睡觉和他在天文台坐着有什么好的？

　　他知道她不达目的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再者，她来了之后，自己的心情似乎也没那么糟了，好奇怪啊，明明她什么也没做…

　　“别闹了，我跟你一起回去，这总行了吧？”

　　迷迷糊糊中，斯内普的声音好像来自遥远的地方，她大脑有些转不动了，努力想睁开眼睛看清周围的景象，可她实在是太困了

　　“…我想…就在这睡吧…好困…”

　　“…啊？”

　　梅林知道她最后是怎么回去的，据知情人士透露，当室友看到她像幽灵一样飘回宿舍时，还以为是霍格沃茨闹鬼了，吓得她后半夜都没敢睡觉

　　——还有个后续

　　小天狼星对此表示非常不满，不顾阿莉娜的控诉坚持要和斯内普决斗，西弗勒斯觉得莫名其妙并“友好地”建议他去圣芒戈看看大脑沟回是不是已经磨平了

　　（“鼻涕精！你凭什么啊？！”）

　　「几天后」

　　霍格沃茨最近并不太平

　　不光是学院分歧越来越大，学校里甚至已经开始出现袭击事件了

　　——就连西弗勒斯也被卷入其中

　　事情是这样的

　　在他们两个去天文塔的第二天午夜，八楼西侧走廊的窗户被人砸出了一个大洞，这还不算什么，不幸的是一名赫奇帕奇一年级学生遭到了闯入者的攻击，更加不幸的，是斯内普碰巧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了错误的地点——麦格教授听到动静赶来时，却在案发现场发现了满脸惊恐的斯内普

　　阿莉娜知道后百思不得其解，斯内普好端端的大半夜溜出去干什么？

　　当事人对此的解释是：“我只是从图书馆回来后路过而已”

　　阿莉娜自然是相信他的，那个赫奇帕奇的学生和他没有任何交集，他没理由平白无故攻击人家——就算他支持黑魔王也不行

　　更何况，现场有明显的闯入痕迹，而他一个三年级学生所能释放出的最大魔力还达不到那样的威力——那个学生被昏迷咒直击胸口，魔咒强度大到庞费雷女士在麦格的帮助下费了好大劲才解开咒语，还不包括各种后遗症

　　综上所述，斯内普除了出现时间有点尴尬之外，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是他干的

　　但是，人们只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这句话在巫师界也适用

　　学校流言四起，无非就是那几句，什么斯内普已经加入伏地魔的阵营啦，什么血统偏执狂攻击普通学生啦…诸如此类

　　最开始的时候，这些东西对斯内普毫无影响，毕竟他十四年都是在不被人看好的情况下活过来的，现在这点谣言又能算得了什么，更何况加入黑魔王…他也不是没想过

　　但随着事件的发酵，一开始坚定不移相信他的莉莉也开始动摇——不过这也不能怪她，身边的朋友每天都在耳边念叨斯内普怎么怎么样，久而久之，不信也信了

　　这就是为什么当掠夺者们又一次找上门来的时候莉莉没有像往常一样挡在双方中间

　　她犹豫了

　　“…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斯内普忍无可忍停下来，冰冷的目光如利刃般射向面前的人

　　“哦，你应该很清楚啊，鼻涕精”詹姆漫不经心地拨弄着魔杖，眼神同样冷淡

　　“—像你这种肮脏的人/渣怎么配继续留在这里呢？”小天狼星在一旁附和，脸上浮现出一抹戏虐又不怀好意的笑

　　又是这些，斯内普冷冷地挑了挑眉，彼得还是缩在角落里，莱姆斯目光躲闪，有些为难要不要出面制止

　　“…无聊”

　　他哼了一声，抬腿就要走，却被小天狼星一把推了回来，撞在墙上，手中的书本散落一地

　　好，很好，他的目光变的凶狠，右手暗暗握紧口袋里的魔杖——要干架是吗？来啊！！

　　“我奉劝你们赶紧让开…”

　　“哦？如果我说不呢？”

　　两人缓缓逼近，也抽出魔杖，战争一触即发

　　“小天狼星布莱克，我记得我明确告诉过你，请你离我的朋友远一点”

　　一道冷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阿莉娜抱着书出现在教室门口，手里同样攥着魔杖

　　“我不需要你的帮助…”斯内普语气生硬，态度丝毫没有缓和

　　“谁说我是来帮你的了，”阿莉娜勾了勾唇，眼里没有丝毫笑意，“我只是看不惯这些人仗势欺人罢了”

　　“阿莉娜…这个人，”小天狼星气的浑身发抖，伸手指着斯内普，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知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他根本不配待在这里！”

　　“哦得了吧，他什么也没做，”她不耐烦地打断，“你们有什么证据是他呢？”

　　“这还需要什么证据！除了鼻涕精，还能有谁干出这种事？”詹姆也火了，握着魔杖的手微微发颤，他眼中带着不可思议，似乎不能理解她这种为斯内普辩护的行为

　　“我说过了，我没做就是没做，你们也没资格告诉我配不配留在这里，”斯内普俯身捡起地上的书，冷冷扫视了一圈，眼神有意无意在人群边缘的莉莉身上停留了一会儿，后者不自在地别过头，随后他抓起阿莉娜的袖子，面无表情地说道，“现在，麻烦让一下，我们要去上课了”

　　她顺从地收起魔杖，头也不回地跟着他穿过人群

　　几秒钟后，走廊那头传来小天狼星有些无奈的声音：“你就那么相信他吗？！”

　　阿莉娜停下脚步，似乎想说些什么，斯内普回头看了看她，黑眸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她抿了抿嘴，迎上他的目光，未说出口的的话语不言而喻

　　“我当然相信，我说过的，无论发生什么，我都无条件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