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素周期表》earlsa精神科院长

12、Mg

　　艾略特可能是在后悔，但是舟车劳顿，真的来到威拉克尔城的时候，感觉值得了。从小生长在圣.爱丁那样的小城，艾略特第一次见到灯火辉煌、车水马龙、歌舞升平的威拉克尔，要是不说这里是护国城，艾略特会直接以为这里是皇城。
　　一路上经过许多地方，查西伯爵毫不吝啬地给艾略特金币，让艾略特在眼花缭乱的世界好好享受一番。
　　.
　　但是，圣战并没有结束。艾略特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一只待在圣.爱丁的井底之蛙，他之前只是听说他们的王国是一个巨大、繁荣、昌盛的国家，并没有意识到王国绵延几万公里的边界线之长......圣战往往发生在零散、莫名其妙的位置，因此需要大量调动兵马去填补缺口。
　　在钢铁工业飞速发展的今天，森林、沼泽这些原本天然的屏障失去了作用，敌国会以出乎意料的方式推平阻碍奇袭而来。年老而又糊涂的老国王已经退位，现在大权在握的是老国王的外孙女。
　　年轻的女王以铁血杀伐的意气稳坐王位，又将身为女子的柔韧发挥到了极致，年仅十七岁的她手握权杖、一呼百应，头戴王冠却清醒自如、不骄不躁。原先的政令，下达了一年多——就是那条简单概括为“贫民、奴隶参加圣战且立功者不仅与贵族同赏，还可封官进爵”，对，就是这条政令，因为触及旧贵族的利益，大权在握的贵族想方设法、绞劲脑汁也要将冉冉升起的“新贵族”踢下去。
　　就在查西伯爵和艾略特到达威拉克尔的时候，威拉克尔看似平静的表面下正在翻滚着腥风血雨。无数旧贵族的脑袋在断头台上被一刀斩下，此时艾略特眼见此情此景，才明白查西伯爵进来为什么对自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查西伯爵大人也是旧贵族，而且还是世袭好几代的老牌贵族了。艾略特估摸着查西伯爵应该像那些贵族一样，在王国的土地上有属于自己的封地，也许是牧羊场，能生产出这个王国最高档的羊皮大衣；也许是糖果工厂，从原料加工到出货，每一盒糖果都会包装上家族的徽章；也许和机械有关、或者和定人生死药物有关......
　　正是因为老牌的贵族权力太大了，新上任的女王担心他们对新政策不满意而造反。
　　会想起在圣.爱丁的那段时间，躲在阻燃板铸造的铁盒子里的那段日子，艾略特将“肿胀气”应用于圣战，实验成果被奥丁教授窃取——所幸局部战区签署和平条约以后，对方立刻要求诛杀提议使用“肿胀气”的提案人——艾略特也因此逃过一劫。不过，放在当时，查西伯爵大人也是奥丁教授的帮凶，查西伯爵不仅没有帮助艾略特正名，而且还利用艾略特释放个人私欲。
　　艾略特回想自己在圣.爱丁受到的迫害，现在才慢吞吞地反应过来，他的聪明才智被查西伯爵运用到了圣战，就连身体都被查西伯爵吃.干.抹.净，可怜的艾略特一直以来就被“老牌的旧贵族”查西伯爵压迫。
　　眼见威拉克尔城里，凡是反对新政的旧贵族大多都被推上死刑台，艾略特迫切的希望自己能够远走高飞、离开查西伯爵。
　　“为了不像其他贵族那样被处死，查西伯爵大人，您还特意把我这个奴隶出生的家伙带过来装模作样了。”艾略特字字诛心，希望能从容地、找个正当理由离开查西伯爵，顺便多坑伯爵大人一些钱就再好不过了。
　　“你要是想要写信揭发我，那就随便你写吧。”查西伯爵嘴角翘起弧度，有风度、不失礼貌但又咄咄逼人道，“我唯一压你的功劳，也就是‘肿胀气’的开发而已，‘肿胀气’解药的研发署名难道不是你吗？你要是揭发我，我也可以揭发你。不清楚毒气的研发，也不会那么清楚毒气的破解......至少不应该在停战后马上就发布解药的制作。”
　　听闻此言，艾略特属实是大吃一惊，这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这么一说，查西伯爵唯一压下的他的功劳，正是对他不利的。
　　“还有你！晚上对我做的那些事！你滥.用我的身体发.泄.欲.望！”艾略特没有就此放过。
　　但是查西伯爵还是云淡风轻：“你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做过那些事？况且谈情说爱这类事情，法官也不能断定，为什么不能是你每天晚上自愿来找我，现在反口诬陷我呢？”
　　死局。
　　艾略特能告发查西伯爵，但是结果是他也会死，查西伯爵会把“肿胀气”真正的发明者供出来。之前就有来自皇城的检察官到圣.爱丁去，配合敌国派来的调查使者团，一起找出所有参与“肿胀气”研究的人，为战后清算做准备。
　　当时，敌国的调查使者坚决表态不相信只有奥丁教授一个人参与了这项实验，打破脑袋也要在实验室找出蛛丝马迹寻找其他参与者。
　　查西伯爵配合皇城的检察官，一面将昏迷的艾略特藏到重建的住宅区，一面拼命解释肿胀气确实是奥丁教授制备、使用的。奥丁教授当时就像敌国的使团坦白了艾略特的一切。
　　“后来，用药物让你昏睡过去，把你藏起来，不敢派一个人去照顾你，敌国使团在圣.爱丁地毯式搜索，也没有找到你，就只把奥丁教授处死了，不过那种仗着自己有贵族亲戚就尸位素餐，毫无奉献、靠抢占他人成果的家伙，死了是应该的。”查西伯爵叙述着救艾略特的故事，好像只是在讲一个故事而已，没有威胁的意思，语气也温和谦恭。
　　可怜的艾略特惊出一身冷汗，原来自己又被查西伯爵救了一次。第一次铁鸟下蛋，是查西伯爵将他扑开，第二次是躲开局部战区和平条约的清算。
　　“亲爱的艾略特，和平条约的清算还包括医治对方受伤的人......敌国的调查使者把你的名字记得可牢了，解药的研发者......和奥丁教授指认的毒气开发者，是同一个人，你说女王殿下会为了你继续圣战，还是把你交出去省事？天才化学家、伟大的药剂师、亲爱的艾略特小先生。”
　　“......那你为什么还要护着我、把我留在你身边？直接放我走，我也许就找一家医疗诊所工作，或者在实验室里当助手？”艾略特眼神灰灰的。
　　查西伯爵眯起眼睛，伸手递给艾略特一盒巧克力：“圣战还没有结束，我们签订的合约还有法律效力，你离开我就是违反法律，为了圣战临时成立的战时军事法庭会审判你......而且明天有检察官来。”
　　听到最后一句话，艾略特笑了，他手头上正忙着拆巧克力，包装如此精美的巧克力他还是第一次见。在圣.爱丁的那些日子能吃到油纸包裹的糖精就不错了，现在查西伯爵居然送自己巧克力......虽然有送礼办事的嫌疑，艾略特还是笑纳了。
　　违背长官命令，在临时战时军事法庭，按照叛国罪处理，死刑。艾略特可没有这个闲情雅致去送死，他小心翼翼拆开巧克力精美的包装，吃了一颗。
　　好甜。
　　（作者哔哔：新年快乐，祝大家一年甜到头。当初俺只是想写十二章，觉得十二章能写完，到了十二章了，显然没有写完，大纲很短小哎，为啥写出来这么长，肯定是在高速公路上狂奔占据了大量篇幅QAQ但是这是个短片啊，看样子要写成长篇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