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路》DY咖啡

18、第 18 章

　　经过检查，王拓只是因为长时间摩擦有点充血，医生叮嘱不要过于激烈，给开了一些涂抹的药。

　　7月3日，13：00，审讯室。

　　王拓坐在束缚椅上。

　　药还没上，坐着不舒服。

　　“6月26号晚上你都在哪，干了什么？”

　　“我都说了好几遍了，我在家，和高杉在一起。”

　　“啪！”腾锐拍了桌子。

　　“在家！那你的头发怎么会在于俏的家里？”

　　“我哪知道啊，你们别冤枉人，现在禁止严刑逼供，你们是不是想屈打成招啊你们！”

　　王拓有点激动，加上屁股一直没上药，还一下这么坐着，感觉越来越疼了。

　　“你上次不是说她喜欢你吗？”

　　“她是喜欢我，可我不喜欢她，早都和她说清楚了，我头发为什么会在她家我真不知道，到现在她家住哪我都不清楚，从来都没去过……”

　　说着，王拓抬了抬屁股。

　　王拓的头发在于俏发现，那肯定是有嫌疑。

　　知道DNA是王拓的那一刻，腾锐再次调取了万科花园的监控视频，王拓6月26日晚上11：14分进入了小区电梯，11：18分到了门口取了外卖又回到了家中，之后没在出门。

　　而于俏外卖送达的时间是晚上10：31分。

　　从于俏小区到万科花园半程需要40分钟，如果于俏在10：31分之后遇害，再加上行凶及性| 侵的时间，11：14之前不可能到达万科花园。

　　但是，外卖下单的时间是晚上的9：01分，因为下雨出现的延迟，小哥只把外卖放在门口，并没有与于俏通话确认，无法确定于俏于10：31分是否还活着。

　　也就是说，于俏10：31分已经死亡的可能性也有。

　　王拓熟悉自己小区的环境，也许知道监控盲区，乔装后回到家中，留下时间证明，或者留下时间证明再出去，都有可能。

　　毕竟案发现场反应了凶手有些狡猾。

　　腾锐觉得，虽然说得通，但有些牵强。

　　他想不出王拓这么做的动机。

　　仅仅是因为他知道于俏独居，容易下手。

　　王拓看着只是精明，审讯中他没感到王拓有刻意隐瞒的感觉。

　　当然，有许多案件的动机并不能用常理来推敲，直觉只能做参考，并不是事实。

　　“你晚上11点下楼干什么？”腾锐问。

　　“取外卖。”王拓有点不耐烦，不想看腾锐，垂着眼。

　　“买的什么？”

　　“药。”

　　“什么药？”

　　“消炎药。”

　　“为什么买消炎药。”

　　“C！”王拓暗骂了一声，抬眼盯着腾锐。

　　“当然是消炎啊！”声音大了点。

　　“注意你的态度。”腾锐严厉纠正。

　　“除了消炎药还有什么？”

　　“……。”王拓不想回答。

　　“还买了什么！”腾锐沉着声。

　　“安全｜｜｜套！！！”王拓气得一个字一个字的讲出来。

　　“为什么买？”腾锐接着问。

　　“……”王拓真的是无语。

　　他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当时已经发了烧却不管自己的身体，一心只想继续好事的心思。

　　“问你呢！”

　　“不是吧警官，你我都是男人，你不会不知道他的用处吧！”

　　“你当时和谁在一起？”

　　“高杉，高杉，我都说了一百遍了，你们去问问他就知道了，我那天一整晚都是和他在一起，没有出过家门。”　王拓越来越焦躁，患处疼痛难忍，时间变得煎熬。

　　正是因为他和高杉在一起，他才有所顾虑，他知道高杉有一种能力，那种总能猜透别人心思的能力。

　　而且，高杉曾经还是警察，知道具体的侦破手段，会不会他们串通一气。

　　腾锐觉得还是要谨慎。

　　之后腾锐问了所有细节，搞得一旁的卞海洋都有些脸红。

　　王拓最后也破罐子破摔，一整晚的浪荡事说了个精光。

　　明明开着空调，可还是觉得热。

　　“那个……警官，我今天刚看了医生，医生说了，要赶紧上药，我现在很难受，我请求上厕所。”

　　王拓不想再忍了。

　　这是做为嫌疑人也应该享有的基本权利。

　　腾锐和卞海洋带着王拓来到侧所。

　　也带了药！

　　“哪个……我这手拷着，没法……”

　　王拓晃了晃自己的手。

　　解开？

　　不行，前几天一个嫌疑人在上厕所的时候跳窗，涉事警官被判玩忽职守，涉事单位赔了尽百万。

　　不解开……。

　　腾锐看了看一旁的卞海洋。

　　卞海洋瞬间别开脸。

　　不能被指欺负新人。

　　最终，腾锐决定自己上。

　　“这个，怎么弄啊？”腾锐看着塑料袋里的药，无从下手。

　　“那个包装里有个指套，你带上，然后挤一点，帮我抹上就行了。”

　　王拓提着裤子指挥。

　　腾锐一一照片做，卞海洋站在一边，‘警戒’。

　　“撅着啊。”

　　腾锐做好了一切，开始催促王拓。

　　王拓虽然脸皮厚，羞耻心还是留存了一些，别别扭扭的褪下了裤子。

　　腰一塌，两瓣屁｜股白晃晃的送到腾锐眼前。

　　腾锐眼睛瞬间睁大，随后又皱紧了眉。

　　这……这也太……粗暴了吧！！！

　　腾锐佯装镇定的把手指上的药往上涂，很轻很轻。

　　丝丝凉意开始蔓延，王拓觉得舒缓了很多。

　　腾锐涂得很小心，想到罪魁祸首，心里有一点违和。

　　短短的几秒钟，两个都像过了一个世纪。

　　不，还有旁边的卞海洋。

　　三个人都在默默忍耐……

　　“好了！”腾锐算是一声令下。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王拓穿好裤子，三个人一起走出了厕所。

　　－－－－

　　高杉算是王拓的证人，需要接受询问。

　　两个人的口供一对比，细节一一对上，还是存在串供风险，王拓还是以嫌疑人的身份被拘｜留。

　　忙完了已经是晚上6点多了，天没黑，但疲倦总想让人睡觉。

　　卞海洋正在整理笔录，腾锐又开始和陈晓楠继续追踪‘二哥’线索。

　　‘二哥’的飞机已经到达溪城，一直没发现入住宾馆的信息，前期派去的侦查员怕打草惊蛇，只能按兵不动。

　　笔录整理得差不多，卞海洋觉得王拓是凶手的可能性不大。

　　对于当晚两人的所做所为，高杉和王拓的口供几乎没有出入，动机也不明显。

　　熟悉于俏生活的陌生人……

　　收起已经整理好的笔录，打开电脑，调出了于俏的现场照片。

　　现场的照片依然会让人不适，但卞海洋看得多了，已经没什么感觉。

　　胶带缠绕着于俏的双臂，被举过头顶，起泡腐败的皮肤与胶带粘在一起，打着结。

　　为什么是用胶带呢？

　　如果是为了束缚，绳子应该比胶带更结实。

　　绳子……

　　卞海洋又调出王晓雪的现场照片。

　　绳子紧紧的捆着手臂，可以说有些乱……

　　卞海洋放大照片……

　　嗯？……

　　卞海洋又点了两下鼠标。

　　绳子的细节被发大。

　　应该说是绳子的打结处被卞海洋放大。

　　王晓雪的手腕前后交叠，掌心向外，两个手腕套在两个并列的小圈里，两个小圈中心交结点像麻花一样拧在一起，多佘的绳头从两个圈中间穿出，像是被夹在两个圈之间。

　　卞海洋点击鼠标，调到于俏的照片。

　　于俏的双手被胶带缠住，掌心向外，搭在头顶，卞海洋点击鼠标放大手部。

　　手腕被一圈圈缠，只感觉越来越紧。

　　卞海洋又点开厉春和赵金玉的案卷。

　　从时间上开始一一对比，张仪，王晓雪现场较为混乱。

　　厉春，赵金玉，于俏的现场变得越来越干净。

　　凶手从最初的慌乱到一桩比一桩冷静，符合连环杀人案凶手作案时的心理特点。

　　除了张仪案外，卞海洋觉得其他四起案件有可能是同一凶手所为。

　　但张仪案与其他四起也有相似……

　　卞海洋看案卷看到了凌晨，实在是抗不住，必须回家睡觉了。

　　关掉电脑，卞海洋下了楼。

　　酷暑的夜，没有多少凉意。

　　快要拐出刑侦大楼，卞海洋看了眼之前见到高杉的地方。

　　没人。

　　卞海洋拐进了小街。

　　“卞警官。”清润的声音，不像第一次听到那样厌烦。

　　“案子还在侦查，有消息了会通知你。”卞海洋冷硬道。

　　“等你们太慢了。”

　　卞海洋皱眉。

　　“我帮你。”

　　“你帮我？！”卞海洋觉得高杉是在吹嘘。

　　高杉没有回应让海洋的质疑。

　　“现场不是很干净嘛，心理素质这么好，要么他天资过人，要么他一定很有经难！”

　　“你怎么知道的？”

　　“我和腾锐原来是同事，他很了解我。”

　　卞海洋猜到可能是腾锐和高杉说过什么。

　　“那你应该去找腾锐。”

　　卞海洋走近，居高临下。

　　“他不会相信我，不对，应该说，我不会相信他。”

　　他了解腾锐，腾锐相信自己的能力，但不会相信一个赌徒。

　　“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不当警察了吧。”　　

　　卞海洋没说话，眼里有猜疑。

　　“我想让我的朋友快点从里面出来，你们想近快破案，咱们属于警民共建，为和谐社会出一份力。”

　　“有纪律。”卞海洋觉得高杉在胡扯，拒绝。

　　“我只是于俏的朋友，因为朋友的死，我感到很伤心，单纯的只想找到杀害朋友的凶手，好让她安息。”

　　“我也在酒吧工作，和她也有过很接触，也许能帮到你。”

　　卞海洋的瞳孔颜色很淡，像透了明。

　　里面应该有个清澈的世界吧。

　　高杉望着，不舍得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