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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要赌债1 ...

  •   次日一早,陆鸢从新家的大床上醒来,在床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只觉得浑身舒坦,终于不用和元松元柏那两个臭小子挤在一起了,终于不用担心哪个小屁孩半夜掉到床底下去了,终于、终于、有家了。

      看着宽敞的屋中堆着的一袋袋粮食,想到床底下的木匣子里藏着的金子,陆鸢的嘴角微微上扬,总算是一切都迈上了正轨,接下来就是按部就班地攒钱了。

      等过一段时间摘不到臭黄荆树叶、采不到蘑菇、挖不了一面锣时,再好好把家里的荒地捯饬捯饬,想法子利用起来,让黄土地变成金土地。

      就在陆鸢琢磨着生财之道时,身旁的月儿一骨碌坐起来,迷茫了片刻,看到陆鸢坐起身才傻呵呵地冲陆鸢笑道:“阿姊,我刚梦见元柏教我认字呢,可我怎么也学不会,把元柏给气走了,嘿嘿。”

      陆鸢笑着点了点月儿的额头,“气走了老师还好意思笑!”

      月儿顺势假装被陆鸢推得倒在了床上,“哎呀,是元柏太笨了,都教不好学生,还是阿姊教得好,我要跟着阿姊学,才不跟着元柏那个笨老师学呢。”

      陆鸢摇头失笑,其实元柏并不是笨老师,而是和读了十几年书的现代人陆鸢相比,才显得笨拙了些,毕竟在数千年的去糟粕取精华的文明发展过程中,笨拙的方法早就被淘汰了。

      至少,在这个朝代,学识字,是没有声母韵母、偏旁部首这些说法的。

      那有人要问了,这个朝代的人们怎么学认字写字呢?

      答案就是:硬学……

      这就跟别人问有什么办法,你回答凉拌一样无奈,但又不可否认,现实就是如此。

      所以,人啊,要身在福中知福,别老想着一夜暴富了,踏踏实实地学习才是正道。

      俩人笑闹着起床洗漱。

      今天是元柏上学的第四天,在前三天里,每天吃完晚饭,元柏都会教陆鸢三人学认字写字,对元柏来说,教授的过程也是巩固复习的过程。

      若是天黑,便在前院烧一个火堆,大把大把的时间就来了。

      当然,现在几人还处于初学阶段,还没有开始用纸笔,只用树枝在撒着草木灰的土地上练习。

      除了元柏。

      元柏第一天进学就开始用毛笔书写了。

      在学堂的每天上午,范夫子都会教授《千字文》的一个句子,讲解释义与其中包含的典故,而后的整个上午便用来识字练字。

      但是学堂里可没有黑板供范夫子板书,所以学生只得通过传阅手稿来习字,临摹后范夫子再逐一指导,所以学习的进度很慢,一个上午也只练习四个字。

      下午呢,范夫子则会讲解《开蒙要训》或是《兔园策》中的内容,学生们就以聆听为主了。

      陆鸢专门问过元柏,这才知道,学堂里居然不会专门教算学,那就很奇怪了,陈志安之前的算学是在哪里学会的?又是如何学得那般好的?

      元柏第一天进学回家便一脸灰拜,有气无力地汇报情况:“今天范夫子教了‘临深履薄’四个字,我就只学会了前面两个字,后面两个字我还不会写,只能抄在纸上……那毛笔软塌塌的,墨汁一点都不听使唤,叫它往东它偏要往西,可范夫子居然还说我第一次执笔写得不错……”

      原来,范夫子当日并不是从头教授《千字文》的,而是按着学堂原本的进度,每日讲解一句,练习四字,这样周而复始。

      而倒霉的元柏,第一天学写字就碰到了这么难的四个字……

      陆鸢只能报以同情的目光,并不忘在晚饭上好好犒劳犒劳辛苦的他。

      但是痛苦的并不是元柏一人,到晚间教授陆鸢三人时,元松和月儿的眉头也皱得紧巴巴地,树枝都要折断了都写不出来……

      关键是,陆鸢看到充当老师的元柏写在纸张上面的字,无语凝噎,这是“临”字?这是“深”字?这是“履”字?这是“薄”字?

      狗爬的都比这好吧,范夫子是怎么夸奖地出口的……

      所以,第一晚的习字在一片愁眉苦脸中度过,当老师的元柏也是急得一身冷汗,直说明日在学堂一定好好学!

      第二日进城,陆鸢便紧急在书肆里购买了一本《千字文》。

      说是书,其实就是书生抄写好卖给书肆的一册纸,但也相当相当不便宜了,小小一册,居然要100文!

      虽说是书生抄写的,但在陆鸢的眼中,跟印刷出来的没什么两样,因为,字写得太好了!那可是正宗楷体字!

      所以习字的第二日晚间,元柏再也不用怕教不好了,他也成为学生之一了,使劲练就是了。

      这日,元柏带着装有《千字文》的书箱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学堂里有书的学生可是极少数,他也成为了那极少数的一份子。

      陆鸢三人则慢悠悠地收拾东西进山,却不想,还没出发呢,就又被堵在了家门口。

      一行人面色不善、气势汹汹地来到了陆家前院,其中两个人还一人一边压着另一个人的胳膊,推攘着他往前走。

      走近跟前,陆鸢才发现被压着的人是陈志安,陈志安被夹在两人中间,用力用地脸色涨红也动弹不得分毫。

      领头的人长着一脸横肉,且满脸雀斑,等等,陆鸢内心一咯噔,这不会就是上次陈大郎所说的陈志安父亲欠赌债的正主——王麻子吧?

      不得不说,陆鸢很敏锐,真相了……

      王麻子来到陆鸢身前,将手里拿着的一根粗木棍重重地往地上一拄,把旁边的元松和月儿唬一大跳,元松连忙走到陆鸢前面,半挡住陆鸢,陆鸢也一把把懵着的月儿拉到身后护住。

      王麻子却看也不看元松,抬着下巴睥睨着陆鸢:“你就是陆大娘?陈志安未来的媳妇?”

      乍一见五六个壮汉,看着又像是□□,痞痞的模样,陆鸢内心也有些慌,要是真打起来可没一丁点胜算,不过在弟妹们面前,陆鸢面上淡定自若,正想好好跟王麻子一行人理论一番,打不过就只有靠感化呗……

      谁曾想王麻子的第一句话就把陆鸢噎得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陈志安未来的媳妇?鬼的媳妇?

      陆鸢看向被压着的陈志安,只见他仍是满脸通红的样子,也不知道是用力挣的,还是羞的。

      这位正主,您咋不反驳一下?

      陆鸢哪儿知道,在陈志安的心中也是这般想的,哪里有理由反驳?

      好吧,陆鸢只得亲自解释:“这位郎君,饭可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女子的名声等闲可玷污不得,我和陈志安一没议亲,二没定亲,怎么会是他未来的媳妇呢,我们只是普通的乡邻关系,其他什么关系都没有。”

      陆鸢不太明白王麻子一行人的目的,难不成觉得她陆鸢是陈志安未来的媳妇,所以向她要赌债?

      王麻子被陆鸢的回话搞得有些懵,二狗子不是说陈志安的未来媳妇有钱吗,还说昨晚上置办了两大桌饭菜,全是肉,还有酒,鼓动着他来要债,怎地又不是陈志安的未来媳妇了?

      王麻子看向身后的二狗子,二狗子一激灵,朝陆鸢大声喊道:“放屁!”然后转头朝向王麻子,陪着笑脸解释:

      “老大,这位陆大娘和陈志安都亲嘴了,那天我在南堰塘亲眼见着的,怎么可能没关系?她这是存心欺瞒您!”

      陆鸢:老天爷,我冤枉啊!

      陆鸢只能耐着性子解释:“那天不是亲嘴,是治病的一种方法,叫做人工呼吸法……”

      解释完,陆鸢望向王麻子,“我说明白了吧?所以,换句话说,我只是看在大家是乡邻的份上,紧急救治了溺水的陈志安,可没有其他的关系了。”

      王麻子听得云里雾里,最后只问了一句话:“那你是不是和陈志安嘴对嘴了?”

      陆鸢:这,是,还是不是呢?

      陆鸢内心纠结,没法反驳,只得继续解释:“虽说是嘴对嘴了,但是”

      “那就没什么但是了,你就是陈志安的未来媳妇!不要说那么多废话!”陆鸢话还没说完,就被王麻子打断了,伴随着手中木棍敲击地面的重重声响。

      陆鸢被吓一跳,又有些无力,怎么着都解释不清,只得再次看向陈志安,想要陈志安说句反驳的话,可陈志安压根没接收到陆鸢的目光,只呆呆地望着地面,好像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模样,陆鸢不得不大喊:“陈志安,你说句话啊!我们到底什么关系?”

      陈志安正在兀自伤心呢。

      一大早,王麻子一行人便冲进他家,二话不说,抓了他便往外走,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到了陆家院子,陈志安才着急起来,怕是王麻子知道了南堰塘发生的事,要来为难陆鸢了。

      但是,他被两个壮汉绑着手臂,哪里挣脱得开,正在着急上火呢,便听见陆鸢的一系列否认与解释,心仿佛被冷水浇过,拔凉拔凉的。

      此时,听见陆鸢的问话,陈志安也是万分纠结,若说没有关系,那是与事实相违背,要遭天打雷劈,而且,陆鸢的名声该怎么办?若说有关系,却将陆鸢拖下水,只怕王麻子一行人不会善罢甘休。

      最终,只能沉默,算是默认了陆鸢是他未来媳妇的意思。

      陆鸢见陈志安迟迟不开口,也是无奈,这冰碴子哑巴了吗?!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要赌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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