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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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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报，居然都贴到这里来了。
身后是装饰得花花绿绿的校门，我面无表情地和海报上的及川前辈对视，怪不得前两天学生会过来要走了尺寸最大的海报，原来是要贴在校门口。
鉴于出场只有不到十分钟的猎人在整张海报上占地面积巨大且被放在了视觉中心，实在是有种宣传诈骗的嫌疑，我本来忐忑不安，但前辈们说换做其他社团也会这么做的，应该说任何社团都会这样做的，我想了想，发现居然十分有道理。
“笹垣，你来看看这版修得奇不奇怪，我盯太久了有点分辨不出来。”前辈揉着眼睛，把我叫到电脑前。
我扶着电脑椅背仔细端详，然后摇摇头：“不奇怪的。”
诹访前辈的脸都从山/口/组组长变成从山/口/组金盆洗手从良开寿司店的前组长了。
“好，那我接着修及川学长了。”前辈撸撸袖子。
“及川前辈也要修吗？”
他已经足够上镜了吧。
“及川学长让我帮忙把脸修回去，说是照相机把他的脸拉圆了。”
可是及川前辈的脸本来就这么圆吧，我想。
“可是及川学长的脸不是就这么圆吗，”前辈说，“哪里是被相机拉宽的啊？”
“你说我骗学长已经修过了，他看不出来的吧？”
“……大概？”
最后真的没看出来。
我原本还想把这张大海报做成易拉宝展架放在体育馆前面的，虽然被岩泉前辈极力反对了。
“海报快把场馆从里到外都裹起来了啊，笹垣你冷静一点！”岩泉前辈指着墙震声道，然后他上前两步抓住我的肩膀，“连「及川命」那些人都来问我能不能提前到体育馆里打卡了！”
“「及川命」，那是什么？”
“……及川的后援会。”
“好厉害，偶像吗？”我悄悄扭动肩膀，企图从岩泉前辈手里逃脱。
“其实也没多少人，平时约着一起看及川打球而已……不对这不重要！”岩泉前辈又重新抓紧我的肩膀，表情严肃，“笹垣，做展架的话还会再花一笔钱的。”
“花不了多少，而且经费还充足得很呢。”我想了想，“再做一百个展架都够用。”
可能是想象到被一百个及川前辈绝赞完美闪耀笑容的展架包围住的场景，岩泉前辈打了个哆嗦，脸色有点难看。
我从他手里扭出来，试图正面说服他，“展架可以移动，放到离教学楼更近的地方，能吸引更多观众过来。”
毕竟海报不能随便乱贴，如果不小心占了其他社团的位置就要闹矛盾了。
可岩泉前辈不为所动：“拜托你了笹垣，这是我一生一次的请求，就这样吧，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看来他是真的很想让我打消这个念头，连“这样已经很好了”都说得出口，他第一次看到装饰完的体育馆时，脸上明明是吃了苍蝇的嫌弃表情。
“……岩泉前辈，我能问问原因吗？”我也不太想放弃。
“因为那家伙实在是太得意忘形了！太！得！意！忘！形！了！他那尾巴翘到白鸟泽的样子让我很不爽快啊！”
岩泉前辈愤怒得快要能喷火了，他好像想到了很令人火大的东西，咬牙切齿地说，“如果再做一个展架——”
话音未落，体育馆的大门就被推开了，及川前辈以一种很令人火大的姿势倚靠在门边，阳光从他背后倾泻进来，他露出一个很令人火大的笑容：“小岩小垣，日安。”
错觉吗，为什么刚才那声「日安」和及川前辈平时扬起来的轻快语调完全不同，好像是华丽的美声……而且还诡异地带上了回音。
及川前辈现在看起来心情非常好。
岩泉前辈现在看起来心情非常不好。
为了避免狂暴的哥斯拉再度降临宫城县仙台市北川第一中学，我只能瘫着脸挡在他们两个的中间。
“你们俩在干嘛呢？要不要去小卖部，我请我请！”及川前辈毫无自觉地凑过来，“小垣拿的什么东西啊，海报吗？”
“不是，”我立刻摇头，“这是飞雄做的手工。”
及川前辈瞬间耷拉下眼皮，看起来完全失去了兴趣：“哦，这样。”
虽然及川前辈请我吃了小卖部新上的豪华汉堡肉炒面面包——有点怪，不过挺好吃的，但我还是被岩泉前辈说服，决定不继续做展架了。
如果知道那张海报最后的归宿是被学生会拿走贴在校门口，岩泉前辈应该宁愿做成展架吧……
“姐姐你好。”怯生生的声音传来。
我停止对着海报发呆的行为，扭头看过去，发现是一队穿着秋山小学校服的小学生，看领带的颜色应该是六年级，为首的那个往前走了两步，可能是和陌生人交流有点不安，脸颊还有点红红的：“姐姐，我们是来参观学园祭的，请问你有没有传单和学校的地图啊？可以给我们几张吗？”
是把我认成志愿者了吗。
虽然只差一个学年，但「国中生」说起来好像比「小学生」成熟不少，我回想起岩泉前辈平时照顾我们的样子，指了指校门口的位置：“抱歉，我不是志愿者，也没有地图和传单，志愿者都戴着袖章，你们一进校门口就能看到。”
“非常感谢！”
“举手之劳，在学校参观的过程中如果遇到什么问题，也可以找志愿者帮忙。”
“谢谢你姐姐，”为首的小学生对我鞠躬，抬起头又笑着说，“我的第一志愿校就是北一，希望明年可以当上姐姐的后辈。”
啊，你好像本来也是我的后辈。
我看着她身上的秋山小学校服想。
然后我认真地对她点头：“一定会的。”
那队小学生好奇地到处张望，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举手之劳」……什么意思啊？”
“我也不知道，我对四字词语很苦手啦。”
“国中生好厉害哦！”
“快看！那个哥哥好帅啊！”
啊，及川前辈，被发现了。
“男子排球部的话剧，是小红帽！我们一会也去看吧。”
“我好像有听说过这个哥哥，及川彻，他是个特别厉害的二传手，据说「你好宫城」都采访过他！”
“好厉害啊——”小学生们异口同声。
不，「你好宫城」还没有采访过及川前辈。
“我回家之后要把那一期找出来看！”
不可能找到的吧，但是将来「你好宫城」也不是没采访他的可能，你们可以持续关注。
不过我现在开始怀疑了，及川前辈居然有名到连小学生都听说过，「及川命」真的没多少人吗？
反正部里没我什么事，我在学校里晃悠了半天，买了一大堆东西才回去。
期间我还溜达到自己班上看了看，因为我们几个都要忙社团那边，班上的活动一开始就没把我们算进去，据说是要做甜品店来着。
这个品类好像确实不太能用得到我。
班里生意很好，同学们都在有条不紊地工作着，就是负责做甜品的看到我都有点紧张，我只能溜达到收银的那边，把刚买的章鱼烧拿出来：“有谁要吃吗？”
大石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搂住我的肩膀：“笹垣！来发放慰问品啦，你怎么没在男排部？”
“部里人手很足，我跑出来摸摸鱼，一会再回去，”我扎起一个章鱼丸子喂进她嘴里，注意到她胸前别了个工牌，“店长……你是今天的代理店长啊。”
大石摇摇手指头，一脸神秘：“这五天的代理店长全部都是我哦！”
“这样吗，真是辛苦你了，我还以为会抽签轮流当呢。”
“因为我姓大石啊！”她手一挥，“咱们班可是开食品摊子的，舍我其谁！”
“……好冷的梗。”我一脸木然。
于是又在班里消费了一块华夫饼，我一边吃一边往体育馆走，话剧第一场是十点钟开始，回去的时候观众席的座椅已经摆放得很整齐了，我又去后台看看还有没有要帮忙的，正好一进去就看到扒着墙边探头探脑的诹访前辈。
他露出「终于得救了」的表情：“笹垣！”
我走过去：“诹访前辈，有什么事吗？”
“我好紧张啊！”他捂着脸。
“…………”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这位一米九二的小红帽，该紧张的另有其人吧。
藤原前辈倒是看得很开：“我戴着狼头的头套，观众看不见我，我也不太能看到观众，所以很平常心啦。”
一年级的候场区在另一边，飞雄国见和金田一都已经装扮好了，我过去的时候，国见正羡慕地注视着飞雄：“早知道就和影山换了……”
月亮只有在晚上的部分才出场。
而金田一在找他的树枝：“我的树枝呢？我刚还拿着的，影山国见，帮忙找找我的树枝！”
然后他们三个就开始低头找，可能是视线受阻，他们每个人看起来都有点笨拙，纸板做的头套时不时就碰到一块发生刮擦事件，三个人没完没了地互相道歉。
我：“……”
我：“被国见压住了，你的树枝。”
笨拙的石头国见往后退了几步，终于找到大树金田一的两根小树枝。
我给他们一人分了一串三色团子，分完又顺手戳了一下月亮飞雄吃得鼓鼓的腮帮子。
“会紧张吗？”
飞雄摇头。
金田一犹豫地点点头。
国见：“观众哪会注意到我们啊，我在台上睡觉都不会有人发现的。”
别在舞台上睡觉啊！
“要不要拍张照片，我特地带了相机来，”我把背包拽到前面，从里面掏出照相机，“先给你们三个拍吧，站好站好。”
国见慢吞吞地挪过去在金田一脚边坐下：“我是坐好。”
在拍照之前，我突然想起来，飞雄拍照的时候很容易被拍到眼睛半睁半闭的瞬间：“飞雄，你把眼睛睁久一点，不然又会拍到你闭眼……睁着，不是瞪着，放松一点啦。”
结果拍出来，三个人的眼睛全是半睁半闭的。
我：“……”
拿给他们看，他们也是一阵沉默。
就像想知道自己平时是怎么呼吸的，然后就不会呼吸了一样，越是面对照相机，面部肌肉就越不听使唤，五官好像突然就不知道该待在什么位置，眼皮也在自己意识不到的时候眨来眨去。
“……不然直接闭着眼睛拍？”
居然得到了一致同意。
给他们拍完之后，岩泉前辈扛着一堆被剪裁得乱七八糟的硬纸板路过，看到我们就先把纸板放到一边：“我来帮你们拍，笹垣也过去吧。”
我把照相机递给他。
“喔，咱们两个的相机还是同款呢，真巧。”
岩泉前辈举起照相机：“要来了哦，三、二、一……怎么都把眼睛闭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①「你好宫城」是宫城县的本地节目，在川彻高三的时候确实去采访了。
②大石的读音是Oishi
不过和「好吃」的那个Oishi读音重音不同，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强行玩梗了属于
③影山飞拍照容易拍到眼睛半睁半闭的瞬间
出处应该是单行本加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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