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abo世界做全勤beta社畜》谷昀

21、打回返工重改

　　不要在乎沈玫的在做什么，什么工作她都能沾一点。
　　就像上学是选了一个专业被大家称作万金油。沈玫现在的工作也是万金油，跌打酒。哪里疼抹哪里，哪里没药凑合哪里。
　　沈玫的工作有很多种总结概括的方式，比如，介绍自己是一个桥梁，为资源和需求的联结，提供便利、创造价值，这是一个充满挑战的工作。blabla
　　但那只是作为返校宣讲、用于职业规划课给未进入社会的清澈愚蠢学弟学妹的理想化说辞。
　　对沈玫自己来说，她的工作确实是桥梁，确实充满挑战，拟方案，写报告，分析数据，顾问建议，诸如此类，为的是联结丁点的资源和莽大的需求，匹配毫不相干/毫不合理的资源和需求。

　　就是那个表情包：
　　这不河狸。

　　还有那个表情包：
　　你，去干掉唐僧。
　　啊？我？

　　这种具有挑战性的工作十之五六，遇到这种麻烦的事情，大概就是拿着客户/老板莫名其妙的需求，对着原始数据/现有条件发呆冥想，然后花了时间，憋出一个糟糕的初稿，通过线上会议、线下会议、电话一对一、现场多对多等丰富多样的方式手段，和客户掐架，和环节对接掐架，和老板掐架，等客户们掐架完毕给需求，等老板们掐架完毕给reply——最终给出一个：xxx终稿（最终终结版）（正式版）（1）V2.4（定稿）
　　做这种项目的时候，工作日报也可以简单总结为：今天大概情况是xxxx，工作进度到xx，又和谁吵了，吵的结果如何，掐输了准备搬老板出来抗揍；撕赢了对方准备线下快打老板。
　　然后不定期共享优秀工作日志，由公司分享学习经典吵架语录。

　　沈玫检查邮箱，发现一个新转发邮件，是一个至少半个月前提交的一份报告，但是被打回来要求重新按新的方向和要求做内容。
　　查看了原文档，之前自己也做过的，beta沈玫做的整体内容和方向，看下来和她也大差不差。
　　邮件记录之前不都回复通过了吗，怎么又变卦要改了。
　　而且这个要求，完全没法实现啊！这就不是一回事，怎么能在这个方向提出意见啊，完全不专业啊！

　　看邮件记录，之前做的版本一切顺利，也没有什么异议。
　　啧。
　　不懂他们怎么想的。
　　算了，只要没有办结销掉，都算草稿版。
　　沈玫深呼吸一下，抬头看见蔫蔫的郑颖和子袄挪回工位。看样子受了不小打击。

　　“……？”沈玫没敢说话，只是睁圆了眼睛用眼神示意两人。
　　子袄接上了沈玫的眼神交流，垂头丧气的，连声音也拖了几分：“加班的那个方案要重新做了。”
　　郑颖摇摇头：“全改。”
　　“全改什么？加班的部分，还是……”
　　“所有、all。之前审过的部分也退回来一起重做。”
　　“为什么……这不是苏组的意思吧，哪个定的，舌战群儒的苏组居然画饼没成功。”苏维维自己人拼了劲地加班，应该不会自己临门一脚前功尽弃，只可能是没拦住哪个老板强投反对票。
　　子袄耷拉着脑袋：“是王部。”
　　郑颖补充道：“刚才苏组那边回来，王部觉得，得改改。”
　　王部是分管他们模块的老大，约等于5部最大号。你要说是其他人有意见，还能掰扯两句。
　　沈玫说不出话了，只好哼哼哈哈：“啊哈，那就没办法了。”

　　正巧苏维维过来，大概是要说些什么，听见他们的对话抬手抓了抓发补充着：“哎，也不全是王部的意思。”
　　一旁默默敲着键盘的陈岳风也插话进来：“此话怎讲。”
　　郑颖抹了抹疲惫的脸，脸色灰暗：“别说了…说是4部的杨部过来…亲切交流…”
　　子袄也蔫蔫地接话：“杨部和王部意见不太一样，王部觉得杨部有些还不错。”
　　热切互换意见是吧。
　　沈玫了然，反正无用功的事情多了去了：“懂了，重做就重做吧，那他就不帮忙薅点4部的人才给我们用用？”
　　苏维维抓回话题：“诶，说到这个，小沈，这个你这边应该收到邮件了，有一些被退回来重做了。”
　　“已经看到了，说是x号前回复，关于返回来的TC的报告，我先按邮件的意思重做，我也问问有没有那边的同事。”
　　苏维维点点头，然后接下去的话让沈玫失去表情控制：“嗯，你按时限控制节奏来吧，看样子情况大家应该都了解了吧，那后面等其他方案退回来大家再看情况。”
　　“其他方案、退？”
　　陈岳风也忍不住了：“？？？其他也退？都是这个原因？”
　　“加宽时限和提前预告就偷着乐吧。我们这个打回来重做，前面审过的也不算数，结果还是原来的时间。”郑颖耸了耸肩，摊手摇头。

　　算了，工作就是这样的，不急不急我不急，谁急谁开拖拉机。

　　曲秦回来的时候，苏维维已经安排完了事情，大家也各回工位赛博纺织了。
　　曲秦压力一大就习惯抽烟，但是室内禁烟，加上打工之后抽烟的频率越来越高，感觉生命-1-1-1-1。索性慢慢戒掉，一有压力，就脚底抹油去超市买零食哄哄嘴——楼上就近的自动贩售机里，那些个少得可怜的种类入不了他的眼。
　　刚好他从超市回来，拎了几盒刚出锅的热乎乎的炸物。正好能抚慰4组此刻破碎的心灵。
　　“什么情况，气氛好压抑。”看着其他几人魂都没了的样子，刚才溜走的时候还不这样的。
　　陈岳风淡然回应：“看看你的邮箱有没有未读，感受一下压抑袭来。”
　　沈玫也含糊其辞：“虽然错过了现场live，但是大家应该都是见者有份。”
　　“什么啊……是有两个……啊？啊？方案重做？报告重做？啊？……为什么啊？”曲秦不明所以地刷新了邮箱，点开最新的未读，困惑、质疑、迷茫。
　　子袄又一个人把刚才的对话表演了一遍，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来龙去脉。
　　“……行吧，OK的。”曲秦毫不意外，平静地接受了，可见的精神稳定。
　　一看就是经验丰富了。

　　曲秦没急着翻资料，优哉游哉地把几盒炸物混合再分成几份，派给共患难的组员。还要分一盒给抓狂的苏组。
　　“啊、谢谢…但是这么难搞的事情…你怎么还吃得下啊——”沈玫一点也不拿人手短。
　　比起沈玫的苦瓜脸，曲秦放松很多，躺在椅子上原点转一圈：“事到临头你也没得可回旋余地，先吃了再说吧，缓和一下情绪再慢慢来——这个是加了爆辣的。”
　　陈岳风已经咯吱咯吱吃起来了，给大家做做心理按摩——刚才的时间里，他已快速地打探了消息，受苦的不止4组，其他组的同事也被隐隐约约重做的风声压得够呛，收到各自的工作通知不过也是先后快慢的差异罢了。4部返工的项目，也有几个。
　　生怕兄弟过得比我好啊。
　　听到大家互相吐槽都一样惨，沈玫顿时觉得平衡了，胸中畅快不少。抬头看见同样放松的新人，两人眼神对视忍不住噗嗤一笑。
　　陈岳风宽慰大家道：“至少我们已经收到确切消息开始准备了，曲sir还给我们带油炸多好——这个炸蘑菇味道还挺好吃的。”
　　“噢，你那个是甘梅粉酸甜味。”
　　“平常吃麻辣味，乍一次吃不同的口味还不错。”

　　沈玫看了一下午的原始档案，那都是真正的beta沈玫着手做的。虽然两沈思路无差，但细节的表述还是有区别，沈玫现在确定了，更早期的工作暂且不管，至少得看看最近几个没完全办结的项目，做好被打回重做的准备。

　　快下班的时候，郑颖收拾桌面，感叹了一下加班白加。沈玫则在总结本日日报。
　　想了想，今天只需要一句话概括：跟进新项目（问人人不在所以没做），草拟老报告（不是自己做的所以得全部重看一遍），实际进度0%。
　　沈玫不禁吐槽：“结果今天啥也没做成。”
　　曲秦抻抻挂在椅背上的外套穿上，收拾挎包打招呼走人：“所以我说吃油炸放松心情没错吧。今天你就从‘焦虑但一事无成’变成‘一事无成但吃了东西’。走了，拜。”
　　“呃呃呃我谢谢你。”

　　没有加班通知，那么今日的打工到此为止！
　　沈玫确认打卡，抓紧收拾包包下楼回家，发现电梯正好从上往下刚好到这层，今天懒得走楼梯锻炼两步路了，门一开就侧在边上了，等到电梯在地下车库层开了门，才反应过来这一厢里的同事全是开私家车的，没人按一层。
　　沈玫只得自己多按一次回去。
　　“啧。”
　　沈玫等到电梯清空，按了一层，啪啪啪反复按关闭，只等着关门上一层，好让沈玫赶地铁。
　　正是高峰期，这儿耽误越久，地铁就越挤。

　　“——”就差一丝缝隙就可以闭上的电梯门又突兀地打开。
　　沈玫才注意到门外还有个人，进来。
　　来人并没有按到更上层，看到亮起的1楼，便站在一边。
　　沈玫将来人上下打量，有些面熟但不是同事，大概是园区哪个公司的人。
　　哎不是，你从地库去1楼坐我这电梯干嘛，坐你自己楼的电梯啊！
　　上到1楼，两人出了电梯，电梯继续向上，沈玫往外走，那人则站在原地——或者说，站在一楼的出口处，向里打量。
　　如果是之前的沈玫，大概会热情地问一句对方要找谁，或是要去哪里，现在的打工人沈玫只想赶紧走人。
　　烦死了，图方便坐电梯，结果还反复多了事耽误时间。

　　“你怎么来了。”
　　熟悉的声音让灵敏八卦的沈玫下意识回了头，看见裴亦杭下了楼梯和对方招呼着。
　　“？？？”

　　“走吗。”对方的声音。
　　裴亦杭拒绝：“不用麻烦，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你最近还不方便。”
　　“不用担心。”
　　“我开车来的。”
　　“我地铁，打车，都可以，都一样。”
　　“但是……”

　　？？？
　　是不是有什么剧情展开，xx竟在我身边？

　　沈玫可不想当小丑，但是又禁不住八卦之心，于是一步三回头地往外出溜，还伸长了耳朵听着两人对话。
　　“没关系，这边回去同路的同事很多。”
　　“但是你还……”
　　沈玫又一次回头，猛然发现裴亦杭早已往前快走两步，跟到了她身后。
　　“我和玫姐都地铁同方向的。就是之前的同事，没关系，我可以和她一起走。”
　　沈玫想起来了，之前周末在干预中心看到的，接走裴亦杭的人。
　　啊啊啊她又在胡思乱想了。
　　“我……”对方还要说什么，被裴亦杭打断了。
　　“我还要顺路请教她工作的问题。”

　　啊？？？？明明是两个人的电影，怎么突然给我有姓名？？
　　沈玫想要开口反驳，看见裴亦杭请求的眼神，背对着那人，朝着沈玫口型默念：走吧走吧走吧走吧。
　　沈玫顿了一下，应了他的请求：“……啊？啊、走吧，有什么问题路上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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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纠结沈玫是什么工作，因为我也不知道。